第九十四章 万金订单，雪谷难民
当然，对于帝国军方而言，锰钢的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种特殊的金属，其性能以及重量远远比同等钢质的材料要出色得多。
虽然现在的售价略显昂贵，但这并不代表是一个大量的采购价格，也因此军队上层想要接触一番试探一下锰钢的底价在哪。
反应过来的沃尔什连忙追问道：“如果材料充盈的情况下，您能拿出多少配额来出售？”
“唔，能够保证材料充盈的话，每个月的我能拿出一半的产量配额。”
一半？
那大约就是七到八千磅的锰钢，换算下来也3.1吨到3.6吨的样子。
对于这个数字，沃尔什眼底的欣喜便更加明显了。
但接下来他要询问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最低成本价格。
若是按照金原城交易行收购的标准，八金一磅，这个价格可对于精锐部队的列装配备显现的还是太贵。
“古德恩领主，锰钢出自于您的领地，对于它的价值我想您肯定也非常清楚，帝国军方想要采购一大批来列装士兵。”
沃尔什在‘一大批’这三个字上略微加重了一番读音，用来提示。
“所以我想知道古德恩领主，您在价格上能最低给一个怎样的数字？”
面对沃尔什的问题，古德恩略微沉思了一会。
锰钢的实际价值他自然再清楚不过，而现在面对帝国军方的大规模采购，他也要给一个双赢的价格。
毕竟最高三万金币的单子，这可让他眼馋得不行。
即便现在有小批量锰钢、细盐、晶糖，甚至纯水的贸易出售，可这些物品在长期支持清源镇的建设上明显有些吃力。
就单单建设学校的成本，人工、材料、相应设备等等加起来就已经超过一百五十金币了，平坦每栋楼的造价超过五十金。
这还是没有铺设电力、水管等配套设施的‘裸奔’教学楼。
尤其是在面对接下来的城镇建设，城墙、下水道、马路等等大量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就单单依靠每个月‘数千’金币的贸易，明显是不够的。
古德恩在心中迅速地计算着锰钢的造价，以此来做一个最低底线的价格。
锰钢的造价核心重点在于铁和人工上，锰矿是自家矿，只要支付人工以及运输费用就能源源不断的出产。
只有铁这玩意需要大量采购，地下铁矿还没有完全开发，要等到稳定量产，可能得要到九月底之后。
而现在的铁矿石价格也开始飞涨，从原先1磅1银涨到了1磅2银30铜，足足两倍不止。
成品铁锭的价格也从原先的1磅5银，涨到了1磅7银60铜，这简直就是在抢钱。
如此计算10磅的锰钢，就需要8.5磅的成品铁，外加1.5磅的锰，单单是材料成本就要64.6银。
再加上锰矿开采、石灰石熔剂、炼制人工成本、熔炉燃料，一系列平摊下来，其造价得要涨幅到1金20银左右。
当然，这是10磅的锰钢最低成本价格，如果再折算下来，1磅锰钢的成本估计最多在15银币。
这个价格古德恩肯定是不会傻傻的就这样报出去，他也得赚钱，减去成本价格后，古德恩在心中默默地给了一个价格区间。
3金到4.5金。
这个价格是出售给金原城拦腰折半的数字，对于古德恩而言，在这个价格上他才能尽可能地拿到最大的利润。
思绪转念便完成，但古德恩也并没有直接出价，而是询问沃尔什一个问题。
“在出价之前，我能提个问题吗？”
“您请。”
“军队所需要的订单，是一次性还是说是长期合作？”
“如果价格以及列装后的反馈不错，这次交易后高层肯定会继续追加。”
“明白了。”
古德恩点了点头，对方说的话意思就是，给的价格合适，后续合作肯定有，但要狮子大开口，那这一单后就算了。
略微思索过后，古德恩便开口提出自己的报价。
“既然如此的话，军方采购的价格我可以退减到四金每磅。”
上来就减半的价格，对于沃尔什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原以为古德恩最多只能退减两枚金币的样子，但没想到直接就砍了一半。
看来古德恩也是直奔着最高订单数额去的，这样的结果对于沃尔什而言无疑是最好的。
现在惊喜归惊喜，可沃尔什他依旧要做出一副平淡的模样，打算再试试看古德恩的底线。
面对沃尔什的继续试探，古德恩也不松口，在商业上他虽然没有什么天赋。
但对这种砍价他还是有心得的，就跟卖衣服一样，自己一百一件的衣服给对面砍到五十，虽然对方嘴上说的还是太贵，但心中以及有了购买付款的心。
这种情况，继续拉扯两个回合后，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自己再给对方一个台阶借口下台，这单子就成了。
可让古德恩没有想到的是，沃尔什的执着实在是太过于离谱了。
二人就单单在四金币的拉扯上就谈了半个多小时，可对方却表现出一副不继续降低就不采购的意思。
一时之间，古德恩都怀疑自己的价格是不是还是太高了。
同时，沃尔什心中也在思索犹豫，这价格是不是真的就是古德恩的底线？
要不然将杀手锏搬出来？
双方同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时，会客厅内也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沃尔什开口道。
“这样吧，古德恩领主，如果是由军方提供必要的基础材料，四金币的这个价格能再往下降多少？”
“军方提供材料？”
面对这个问题，古德恩在心中迅速开始计算。
基础材料无非就是铁和燃料的开销了，要是让军方来提供基础材料，这个价格也许可以往下到3.5甚至是3金？
略微思索过后，以沃尔什的提议，古德恩将自己的降价要求提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锰钢的价格我可以再退让一步，三金，但提前是，军方能够提供充足的成铁、煤炭。”
“锰钢的炼制需要大量的铁，每10磅锰钢，就得消耗13到14磅的铁，另外冶炼的温度也是关键，这一点军方的研究应该也清楚。”
面对古德恩最后说的话，沃尔什也算是默认了。
自锰钢第一次出现在金原城拍卖行后，便引起了金源城主的注意，而后再拿出来的锰钢也让对方明白古德恩手里肯定远远不止有那么一点。
这才将其上报给军方上层，让其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破解锰钢的元素成分，从而了解元素配方，以此来仿制冶炼。
但在没有元素周期表的情况下，他们都不知道锰元素的性质以及模样，即便是能成功分离出锰元素，他们也无从下手去寻找这玩意的矿场。
这样一来，一道天然的‘专利锁’就这样保护了锰钢的配方。
当然，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有人能成功发现，但等到那个时候，古德恩也早就不需要对这种东西保密了。
“成铁、煤炭，这些都没问题，除了这些之外，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其他材料的话……我自己能够搞定，而且有些材料，军方也不一定能提供。”
古德恩倒也没有继续‘诓骗’对方，一个错误的铁消耗比例，就足够让对方研究头疼一阵了。
自己要是再报个不属于锰钢内的材料，对方也是也不傻，很容易看穿这里面的问题。
“好，那就按照您说的这些我们做一个简单的契约。”
沃尔什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张白纸，将自己的需求，以及古德恩的需求价格等等一一写下，作出了一个简单的契约内容。
古德恩也看了一下契约的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
帝国军方需要采购三万金的锰钢，以每磅三金的价格，同时提供足够的基础材料，成品铁、煤炭等材料供于制造。
并且古德恩要在拿到提供的材料后，在一个月内完成七成的量，按照价格来算那就是七千磅的锰钢。
而在帝国军方也会在提供首批材料的同时，支付五千金币的订金，等到七成量完成，再支付两万金币，再等到剩余三成完成，再支付最后五千金。
同时古德恩他要是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订单数量，除了会延迟拿到尾款外，甚至还有可能会遭到拒付和被追加一条耽误军资的罪名。
和帝国军方合作，出现这种霸道的条例古德恩也觉得正常。
对于沃尔什所写的契约，古德恩到没有做任何的提议修改，不过在支付的定金上，他倒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随即，他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沃尔什，而对方听后略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拒绝。
古德恩所提出来的便是用铜锭来抵消支付一部分的金币数额，同时需要一千金币的银币。
这种支付要求，沃尔什倒也觉得并不是什么刻意的难题，随即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将剩余细节的契约内容补充完成后，沃尔什便起身告退，准备连夜返回。
对于对方的着急模样，古德恩也没有开口挽留，而是随手送了两瓶纯水。
“这……古德恩领主，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要被军查处那边狼崽子知道了，我可受不了。”
看着古德恩令人送来的纯水伏特加，沃尔什连忙摇头拒绝，但眼神之中还是充满了热切。
这玩意他在金原城的拍卖上就听说过了，并且还有幸尝到过一次。
可那么小小的一杯价值就要几金币，对于沃尔什而言，他得积攒两三年的薪资才能买得上一瓶。
“哈哈，克罗格，看来你以前军查的工作似乎很不受人待见啊。”
看着一边陪同送行的克罗格，古德恩笑了一声打趣道，而后看向沃尔什，继续道。
“这东西在外面是贵，可在清源镇上，这东西就没有那么贵了，你走的得急没有空享受，这就当是你买来尝尝的，不贵一金币一瓶而已，下次来再付款也不迟。”
面对古德恩的热情，沃尔什看了看克罗格，见对方微微点头表示没事，这才放心地收下。
“感谢古德恩领主的好意了，下次我们见面就是月底了，上层对于这次的订单很看重，希望您能提前准备好这次的订单，走了。”
收下纯水后，沃尔什也十分给面子的向古德恩透露了个消息。
他话里的意思也能够明确，只要这单能完成，下一单的到来只是迟早的事情，并让古德恩做好后续的准备。
目送走沃尔什后，一行人中，克罗格忽然幽幽地开口道。
“古德恩少爷，如果您能在帝国内任职官职，我想会让很多的稽查人员下岗。”
听着克莱格的话，古德恩摸了摸下巴，略有些不要脸地反问道。
“这算是夸奖我吗？”
“哈哈哈……”
一行人员听到这话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得要让克莱格失望了，我是不可能去担任任何官职的，当个领主就已经是极限了。”
随口解释了一句后，一行人便返回城堡暂时各干各的工作去。
古德恩也没有全程接待众人，他也要着手安排一下帝国军方的订单问题。
……
下午约三四点钟，在太阳余晖的照耀下，清源镇外多了一批人员。
“这里就是清源镇吗？怎么看起来还不如雪谷镇？”
“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别着急，我有亲戚在这里，等会我去拜访一下问问，如果情况不对，我们明天就去金原城。”
“那这样也行……”
一支百来人逃难的队伍出现在清源镇外很快便引起了负责巡逻的士兵关注。
上前询问得知对方是来自于雪谷镇上时，士兵连忙返回城堡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古德恩少爷。
“一支百来号人的逃难队伍？”
听到这个消息，古德恩脸上也有些诧异，这可比他预想雪谷镇出现崩溃的时间还要早。
看来那场大火对于雪谷镇上的破坏比他预计的还要大。
随即，古德恩便看向一旁的老约瑟，吩咐道。
“老约瑟，你立刻带一支小队，去维持现场，让雪谷镇的居民全部进行登记信息，然后安排一处临时聚集住所给他们。”
“同时让人住上一些热食热汤什么的，等这些人登记过后就发给他们，并且告诉他们愿意加入清源镇的，等这两天工作分配下来后，直接发五银的补助。”
“是，我立刻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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