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左冲右突
在挫败川东明军之后，潼川州共驻防张定国、张文秀两路大西军，可以说重兵设防？
何时出征，如何开打一直困扰着众人。
除此之外，更恼人的大西军机动性。
虽然自组建以来义勇军就增强将士体力训练，就减轻部队负荷，最高纪律更是达到五天三百五十里的行军记录。
但与大西军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大西军主力多借助畜力，常常飘忽不定，日行军达百里之上。
推敲数日，这天殷承柞抛出一个方案，既然当面流寇防守严密，不如四面出击，故布疑阵。
同时向当面遂宁县，重庆府的潼南县，以及正北的西充县派出兵马进行袭扰，以让流寇疲于奔命，在运动战中歼灭敌人，或者趁其不备发动攻势。
杨麟眼前一亮，这不是前世所说的军事演习吗？
迅速拟定作战方案，先在沙盘上推演，然后部队拉出去演练。
自义勇军组建以来，杨麟就特别关心情报的收集，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现在周边府城河流走向，山川分布全都通过沙盘显示。
古人喜欢玄学，讲究莫测高深，作为穿越者当然不信这套，讲究连续不断演练，通过演练，通过训练解决问题。
当然这毕竟是演习，每次只需要出动少量兵力即可。
想明白之后，杨麟马上召集众将议事，确定在四月中旬开始连续进行实战演习，演练战术。
如今义勇军共1支水军、2个骑兵团（每个团400人）、8个步兵团（其中护卫团为三营编制，其他各团为2营编制），2个步兵营（第8、9营，刚由民团扩编而来）。
本次西征，除了留下廖启芳第4团驻防巴州达州，杨威第2团驻防顺庆府之外，王树极第8营、马鸣銮第9营协助水军运输粮草之外，其他各团将作为主力参与战事。
自从阆中战事在二月中旬结束，大家这几个多月都在训练，休整，若是拉出去演习，大家何乐不为？
各团都得到指令，为了检验训练效果，演习需要按照实战标准，得到指令之后各团各营马上投入紧张的战前准备工作。
如今大西军张定国、张文秀分驻潼川州南北两面，为了调动对方兵力，杨麟派出兵马分别向北面西充、正面遂宁、南面潼川州出动，希冀调动对方兵力。
但令人奇怪大西军居然摆出一副死守的模样，虽然义勇军声势甚大，但对方根本没有理会。
众人陷入沉思，杨麟仔细观察沙盘，决定先剪除大西军南北两翼，然后来一个黑虎掏心。
随即改变作战方案，指令第三团消灭当面之敌，以调动对方。
五月五号出传来消息，义勇军不到半天功夫居然一举攻占蓬溪县城。
原来这天义勇军大军突然出现在蓬溪县境内，守城大西将领惊慌失措下令关闭城门，召集全城青壮守城。
百密一疏，城内先前早已经混入数十名兵马，再加上蓬溪伪知县早已经有归顺之意，在数名秀才配合下，大家里应外合，杀散守城兵马引义勇军入城，里应外合，接应义勇军入城。
守城将领猝不及防，其部为义勇军大败仓皇逃走。
占领县城之后，义勇军稍作休息，然后直逼西北方向，这天来到射洪县对岸渡口，经过半天鏖战占领渡口。
现在正召集四方民夫打造渡河器械，大有一举渡过涪江攻打射洪之势。
前世潼川州（今遂宁市）治所在遂宁，而明朝治所则在更北边的郪县（今日三台县），郪县为乃交通要道（有重庆府到郪县的驿道线路与北京到CD的驿站线路交叉于郪县。）
自三月开始，明军三路围剿，妄图消灭占据CD府周围的大西军。
看样子杨麟准备攻占大西军重兵设防的郪县，以截断其沿着驿道逃入汉中、关中。
而听到义勇军猛攻准备渡过涪江攻打郪县，看着眼前地图，张定国颇为为难。
涪江乃嘉陵江主要直流，自北向东将顺庆府与潼川州、CD府分开，乃为郪县天然屏障。
但现在大西军情势日渐危机，去年粮食歉收，各地出现粮荒。
现在不但民间粮荒，就是军中也缺粮，战马更不敢喂粮食，多掉了膘，影响大西军机动性。
各部将士现在都一日两餐，大家每天喝着稀粥，放点野餐，很多人瘦骨嶙峋的，有的更是面有菜色。
现在大西军士气低迷，各营都有逃兵，现在若派兵出征，即使获胜，但那些被掳掠而来的流民定然逃散不少。
但义勇军兵强马壮，去年举全军之力也未在野战中获胜攻到顺庆府城之下，经过一年发展义勇军实力大增，要想战场获胜定然难上加难。
张定国点齐点齐兵马，全军出动，向射洪县杀来。
郪县离射洪县不过百余里，骑兵半日就可到达，但害怕孤军深入为义勇军所败，这次可是倾巢出动。
如此花了三天功夫进入射洪县城，正准备商讨如何渡河作战，突然探马来报，义勇军留下一个大队驻守对岸渡口，主力缓缓退走。
大军出动，劳民伤财，想不到虚惊一场，张定国颇为恼火，派人杀过涪江焚毁渡河舟船如此方善罢甘休。
现在明军三路北伐，义勇军刚刚开始佯攻，其主力未杀向郪县，现在在那里呢？
就在大家琢磨之际，五月十三号潼南方向传来消息，义勇军水军大败大西军水军，前锋攻占潼南县城。
五月九号，杨秉义率部逼近涪江以北的小湾渡口，那里驻防了五百大西军兵马。
经过一天鏖战，特别是景可勤率部杀到之后寡不敌众不得不退守码头周围三五个高地。
五月十号早上，陈怀西率领水军杀到，一面放跑一面冲杀到上游，施放火船直冲码头，码头上火光冲天。
而码头周围高地上更是惨不忍睹，接连遭到水军炮击，根本来不及组织兵马救援。
水军目前共2个飞虎战舰大队，5个舢板船大队，5个运输大队，现在正对码头与周围高地进行炮击。
这个时候火炮虽然杀伤力不大，但看起来非常恐怖，铅子飞到空中然后如天雨散花般落下来达数米之远。
而大西军将士对火器都颇为恐惧，看到江面上一下出现30余艘船只，听到炮声连连，看到铅子不断从天而降，大家纷纷逃避。。
看到忠义水军杀到，大西水军右都督王复臣急忙率部来援，。一番厮杀为义勇军所败。
本来大西军也有水军的，其水军主力主要在岷江、长江上，但自从去年曾英部占领重庆之后，将大西军水军一分为二，如此在嘉陵江上，在涪江上大西军水军实力甚为弱小。
现在大西军也有三十余艘战船，上面有安装撞角，颇为凶猛。
大西军水军杀了过来，陈怀西也颇为慌张的，这个时代多是接驳战，但大人则要求通过火炮，通过震天雷，通过大鸟铳杀伤对方。
如今飞虎战舰上有三十七人，上面有十六门水车，通过脚踏驱动，行动迅捷，远非其他船只所可比拟。
每艘飞虎战舰上安装4门大号佛郎机、4门小号佛朗机。
舢板船上有十人，安装了两门小号佛朗炮，行军时一人掌舵八人划船，作战时四人炮战，四人划船。
过去水军作战主要通过接驳站，在大规模装备火炮之后，杨麟希望改为炮战。
看到大西军水军顺流而下，从上游铺天盖地的杀来，陈怀西令大家将各门炮弹都装满火药铅子，留下一小部分操作大炮，大部分人划船，逆流冲了上去。
炮手不断点燃放炮，水中多使用散弹，一发炮弹下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方圆四五米到处都是落下的铅子。
落在江中的铅子没有什么影响，但如果落在船上，数不胜数。
马上到夏至了，天气非常炎热，很多水军将士多赤裸着上身，身上没有什么防备。
即便被铅子所杀，也伤筋动骨的。
为了逃命，很多人纷纷跳入水中以躲避铅子。
一些逃得慢的多被铅子击中，整个人满身血污，惨不忍睹。
王复臣坐在一艘较大船只上面，不顾不断落下的炮弹站在最前面，高声呼喊着，让大家冲撞过去，用撞角撞对方。
看到同伴被杀，大家也急红眼，一面射箭放铳，一面绕着撸拼命的冲过去。
约莫二十多步，让人惊讶的逆流而上的义勇军水军将士居然浑然不惧，除了看到船桨来回不断在水中划行之外，看不到女墙后面、棉被后面义勇军将士的动静。
飞虎战舰较大，有建立女墙，舢板船颇小，但为了防备对方箭矢、鸟铳，则在船的四周铺了一层棉被，上面有蘸水，用来防备箭矢、鸟铳。
王复臣大喜，喝令大家驾驶木船撞过去，以待两船撞在一起后便可登船杀敌。
大西军缺乏火器，但不缺乏勇气，远距离被对方押着打，若在近距离大家完全可以拼命的。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敌方舢板船棉被后面一个个将士突然站起来，远远的将一枚枚铁球扔过来，双方相距甚近，扔得非常准，至少八九成扔到大西军战船上面。
王复臣感到奇怪，难道对方想用铁球砸自己吗？
粗略一看，也没有砸中几个人啊，正准备大笑，突然看到铁球冒着火星发生爆炸。
虽然不能与现代手榴弹相提并论，但爆炸原理是一样的，火药被装在铁球里面，点燃外面引线后发生爆炸，依靠爆炸产生的铁片，冲击波杀伤对方。
战船相距非常近，绝大多数震天雷都扔到对方船上，前面的战船常常扔了十余颗，突然爆炸，铁片横飞，站在船头正准备登船的大西军将士被炸得七零八落的。
过去水军也使用水雷，如嘉靖二十八年(1549)，唐顺之编辑的《武编》，记有“水底雷”，将铁壳雷放入密封的大木箱里，沉入水中，下用 3只铁锚定位，上用绳索连发火装置接到岸上，当敌船接近时，岸上伏兵拉火引爆。它实际上是一种拉发锚雷。
还有一种触发沉底雷，王鸣鹤撰于16世纪末的《火攻问答》中，记述一种触发沉底雷，称为“水底鸣雷”。它是将铁壳雷放入密封的大缸中，沉于水底，上横连绳索于水面下一二寸（约0.033～0.066米）处，并与雷体内的发火装置相连，敌船触之，机落火发，炸毁敌船。
虽然北宋末年的时候汉族同胞都开始使用震天雷守城，但这还是第一次用于水战。
有个说法，就是1974年南沙海战英勇的共和国海军将士用手榴弹打趴越南海军，虽然震天雷只是手榴弹的一种雏形，但突然使将出来威力还是颇为惊人的。
义勇军飞虎战舰、舢板船都是改装后的专用军舰，将士一个个躲在女墙后面，躲在湿棉被后面，现在有的棉被已经着火了，直接在烧着处点火，然后将一枚枚震天雷扔过去。
震天雷突击，大西军船只被炸得七零八落的，为了躲避震天雷，一些人见势不妙，更是直接跳入水中。
王复臣高声吆喝，想要后退，但现在是顺水，要想退却难上加难，双方在江面上来回厮杀，如此一炷香功夫，大西军战船不但炸沉炸伤十余艘，而且整个阵形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大家各自为战，极为混乱。
让人惊讶的是义勇军根本无心恋战，现在居然冲到上游，如此才没有造成更大损伤。
大家长舒一口气，很多人从水中重新爬上战船，大家重振旗鼓，以恢复阵形。
(https://www.24kxs.net/book/13/13541/396782755.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xs.net。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xs.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