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感情这种事，努力是没有……
秦岭把那一堆书和花盆搬走之前, 佟贝贝可算松了口气。
秦岭迟疑道：“老婆，你喜欢躺着？”
佟贝贝态度坚：“对！我喜欢躺着！”
秦岭试着深入“挖掘”，问：“有……其他爱好吗？”
佟贝贝：“做瑜伽啊。”
秦岭想了想那天佟贝贝上身趴着贴垫子、腿竖着冲天的“折叠”姿势, 及时掐灭了己想要尝试下瑜伽的念头。
秦岭：“别的, 嗯？”
佟贝贝可太怕秦岭想一出是一出了，一口咬死：“有了。”
秦岭：“我记得你画画画得不错。”
佟贝贝：“我懒。”
秦岭：“钢琴？”
佟贝贝手一摊, 赖皮：“最近弹了。”
秦岭：“那你最近……”
佟贝贝：“躺着。”
秦岭：“……”
秦岭问楚怀严：“贝贝喜欢躺着，我要怎么办？”
楚怀严莫其妙：“喜欢躺着？那让他躺啊。又不用你用一摞一摞的人民币垫着让他躺，一张沙发你还出不起吗？”
秦岭问靳锋。
靳锋『摸』出点头绪：“啊，那他想必喜欢看书或者看电影什么的？”
“你想啊，一般喜欢躺着, 不能真是躺着一不，对吧？肯多少得找点事做。”
“躺着能做的正经事，无非就是看看书, 看看电影了。”
靳锋：“你可以问问他，己老婆，有什么不好问的。”
秦岭问了, 问的时候，场面一度陷入他己不能理解的静默——佟贝贝人一顿, 觑着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琢磨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好几秒有开口。
了会儿，佟贝贝缓缓道：“啊, 是有看电影、纪录片什么的。”
秦岭：“哪方面？”
佟贝贝想了想：“有啊，爱情、惊悚、科幻、悬疑，有什么我看什么，挺杂的。”
秦岭接着问：“纪录片看得杂？”
佟贝贝：“纪录片啊, 那就是有什么看什么，轮不到我挑了，毕竟这种拍得不多，一集的时间短，好多我看了。”
秦岭：“那当初怎么有弄一个影音房？”
佟贝贝一顿，这个他还真考虑。
他如实道：“想到。”
“我在的时候白天不睡觉就基本在外面客厅，客厅看一。”
秦岭点点头，说什么。
佟贝贝很快就把这个话题和说的这些话抛到了脑后。
之后，秦岭再想一出是一出，恢复了精神，正常上班。
秦木杉回了学校，时不时发条消息来问问法文相关。
一切像回到了正轨。
直到这日，秦岭给里换了一台投影仪。
安装的时候，佟贝贝看着秦岭各种调试，帮不上忙，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佟贝贝：“怎么换了？”
秦岭：“这台更好，你看起来会更舒服。”
佟贝贝研究这些，随口道：“我不挑啊，能看就行。”
秦岭边调试边道：“你经常看，当要挑最好的。”
佟贝贝意外，最好的？
“很贵吧？”
秦岭忙着手里的活儿，不甚在意的表情：“不用在乎这个，赚钱就是用来花的。”
佟贝贝点点头，接受了秦岭的好意：“谢谢老公。”
秦岭这才看佟贝贝，温声道：“跟我说什么谢谢。”
佟贝贝冲秦岭甜甜地笑了下。
等到机器调试完毕，随便投屏了点东西看效果，佟贝贝这才发现了普通和最好的差距。
他惊讶：“这效果太好了吧，差这么多吗？”
秦岭问：“可以吗？”
佟贝贝惊喜：“可以！太可以了！”
秦岭弯起唇角。
完。
秦岭接着又给了佟贝贝一个移硬盘：“这里面有三万多电影，几千纪录片，暂时应该够你看了。”
佟贝贝：“你哪里找的？”网上现在能下这么多？不能吧？
现在不有版权保护的吗？
秦岭：“找的影厅的人，让他帮忙去弄的。放心看吧，买下来了，秘钥解了。”
买的？！
佟贝贝惊讶不已。
秦岭见佟贝贝睁大了眼睛看己，问：“怎么了？”
“老公！”佟贝贝一下扑到秦岭怀里，啵一下就在秦岭脸上亲了一口，说：“你太好了吧！”
秦岭心道不容易，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他搂着怀里格外开心的伴侣，心跟着甜起来。
“你喜欢就好。”
佟贝贝：“你怎么想到的？”
秦岭哄道：“你说你喜欢躺着，还喜欢看电影、纪录片，我当要想办法帮你弄好。”
秦岭又确认了一遍：“喜欢吗？”
佟贝贝：“嗯！喜欢，太喜欢了！老公你真好！”
秦岭当即体味了一下此刻的心情，心说爱情这东西真是了不得啊，贝贝不扑来抱他一下亲他一口夸他两句，他魂儿要飘上天了。
“那今天晚上……”
秦岭很会给己“要奖励”。
他暗示今晚想在卧室之外的地方。
佟贝贝：“哪儿啊？”
秦岭凑到佟贝贝耳边：“客厅，你那张瑜伽垫上。”
他一直记得佟贝贝那个上身趴着贴地、腿天的姿势。
他觉得贝贝如果以那个姿势趴着背对他……
秦岭：“好吗？”
佟贝贝臊了，但还是被秦岭哄着点了头。
……
清吧。
“不用，冰水。”秦岭不但晚到近一个小时，还拒绝了调酒师替他上酒的建议。
楚怀严扭头往秦岭脸上一扫，嚯了一声，揶揄：“怎么，老婆跟你复婚了？这么人逢喜事精神爽。”
秦岭接冰水，道了句：“怎么，还搞？”
楚怀严握着手里的酒杯，不紧不慢地呵了一声：“早着呢。”
秦岭：“有这么难吗？”
楚怀严：“让你老婆轻轻松松爱上你，你觉得容易吗？”
秦岭喝了口冰水，半点气生，还心平气和道：“我和贝贝打算请你和闵恒吃顿饭。”
楚怀严纳闷：“吃什么饭？”
秦岭：“给我们牵线的饭。”
楚怀严挑挑眉：“行啊。”
吃饭的地方安排在酒店餐厅，直接在里。
楚怀严到了，闵恒来了。
两个冤难得在酒店套房外的地点见面，难得见了面有吵吵闹闹。
于是面对面坐下，虽很尴尬、气氛微妙，好歹能正常沟通了。
闵恒：“你戒指还在我这儿。”
楚怀严：“嗯，用，丢了吧。”
闵恒：“那么贵。”
楚怀严：“我不心疼。”
闵恒：“我心疼。”
楚怀严沉了口气。
扭头看去，在里请客吃饭的那对夫夫却默契融洽得不行——
佟贝贝：“老公，帮我尝尝这个汤。”
秦岭：“来了。”
佟贝贝舀了勺汤，一手举着，一手虚托在勺子下面，凑到秦岭嘴边，秦岭喝了，尝了尝，点头道：“刚好。”
佟贝贝开心道：“刚好吗，那就行。”
秦岭凑到灶台前看了看，手搭着佟贝贝的腰，问：“好了吗？还需要做什么？”
佟贝贝：“马上好，不用了，哦，把碗筷拿出去吧。”
秦岭佟贝贝手里接碗筷。
楚怀严看到了，尴尬地收回目光。
闵恒看到了，神情间显得有点不。
两人同时想起不久前在这边客厅的一出求婚闹剧。
闵恒吸了吸鼻子，楚怀严抬手『摸』了『摸』鼻尖。
吃饭的时候，佟贝贝礼数周到地示意楚怀严随便吃，又给闵恒夹菜，给秦岭夹菜。
闵恒多看了几眼佟贝贝和秦岭，眼底的羡慕藏不住。
秦岭准备开瓶酒，佟贝贝很地起身，道了句“我去拿”，拿回来，递给秦岭，秦岭接。
闵恒默默地看着，若有所思地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饭毕，闵恒和佟贝贝在楼上。
楚怀严和秦岭在楼下。
楼上的两人喝茶。
楼下的两人喝酒。
秦岭的酒是好酒，楚怀严托着酒杯，看秦岭：“之前还说失恋，现在不失了？”
秦岭言简意赅：“还好。”
楚怀严：“你还好，我就差多了。”
看看秦岭，道：“唉，结婚到底什么感觉？”
秦岭：“你今天不是看到了吗？”
楚怀严点头：“是。”
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羡慕，神情间颇有几分嘲，“看起来挺好的。”
“我说的吧，我当初介绍错人吧，佟贝贝就是很适合日子。”
“嗯。”
楚怀严的手搭上秦岭的肩：“唉，不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之前还嚷嚷失恋的吗？现在的心态怎么又好了？”
秦岭转头反问：“不好能怎么办？”
楚怀严想了想，点头：“是。”又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楚怀严己的感情问题看不开，别人的他倒是很想得通，说：“慢慢儿来吧。”
茶很香，两人坐在飘窗上，闵恒握着杯子，看佟贝贝：“看你跟你老公处得不错，感情培养得怎么了？”
佟贝贝抿抿唇，点头：“在努力了。”
闵恒失笑，问他怎么、到哪个程度了，回个“在努力”算怎么回事？
闵恒接着问：“努力到哪个程度了？”
佟贝贝喝了口茶，想了想，说：“我们处得挺好的呀。”
闵恒旁观者清：“你脾气好，主内一把手，又会做饭又会生活，谁跟你结婚还不是‘挺好的’。”
强调：“我问感情，感情。”
“就……”
佟贝贝顿了好一会儿，“还在努力啊。我跟他一起努力。”
闵恒听得直摇头。
佟贝贝：“怎么了？”
闵恒盘着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你说我们两个人像不像分别走了两个截不同的极端？”
“我呢，特别看重感情和感觉，有一点瑕疵我容不下，爱情至上。”
“我还恐婚，难以想象和一个人平平淡淡、一而终地走完一辈子是什么。”
“你呢，感情靠边，就想找个人结婚。”
“结了婚就安安分分、美美满满地里的温馨小日子，什么不多想。”
佟贝贝听完，点点头：“挺好的呀。”
闵恒垂眸看手里的杯子，嘀咕：“好什么呀。”
他倒是看得清楚：“我，很难结婚的，楚怀严那天跪下来跟我求婚，我头发要竖起来了，要不是楼太高跳下去会死，我当场就你这儿的『露』台飞下去了。”
“你，什么看得很淡，什么看得很开。跟你在一起，生活日子就非常完美，但感情上就像进入了真空带，很空很匮乏。”
佟贝贝温温和和道：“我在努力了。”
闵恒笑了下，抬头，漂亮的猫眼里带着光。
他桀骜地抬着下巴，伸手佟贝贝，捏了捏他的脸：
“宝贝儿，感情这种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努力是有用的。”
佟贝贝：“我说的感情和你说的感情，不是一回事。”
闵恒：“我知道。”
“你说的感情，是婚后跟你老公培养出来的默契、温存，相濡以沫。”
“我说的感情，是爱情。”
闵恒：“你就想要你那些默契、温存、相濡以沫，不想要爱情，对吧？”
佟贝贝点头。
闵恒点头：“是啊，所以你们结婚，你老公提了，你就直接点头了，你还不挑房子、不在乎大小，不要彩礼，不办婚礼。”
“你知道这给人的感觉像什么吗？”
佟贝贝：“什么？”
闵恒一字一顿：“分完美，完美得像是假的。”
佟贝贝『露』出思考。
闵恒：“像是你随时做好了不合适就立马撤的准备。”
佟贝贝：“我和秦岭当初确实说好了不合适就直接分开。”
闵恒摊手：“看，我说的吧。”
佟贝贝不明所以：“有问题吗？”
闵恒摇头：“问题，当问题，这是你们的婚姻，你们觉得合适就ok。我只是觉得吧……”
佟贝贝：“觉得什么？”
闵恒：“婚姻里有爱情，就像煮菜放调料，会更鲜美。”
“你不是一喜欢各种美好的事务，还喜欢研究菜谱吗？”
“那对这的婚姻，你不好奇，不往，不被吸引吗？”
闵恒和楚怀严走了。
佟贝贝站在镜子前刷牙。
他微微地出着神：有爱情的婚姻，更美好的婚姻，不往吗？
答案当是往。
哪怕他嘴硬地说着他不需要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他得承认，如果爱情真的存在，那这美好的感情，必就像绽放的鲜花，无论谁喜欢。
可这的“花”，这的婚姻，肯是非常少的。
他未遇见。
如果遇见了呢？
夜里，佟贝贝靠在秦岭怀里，默默地想：那他对“爱情”，或许真的会改观吧。
而等遇到这好的感情和婚姻，七月中，顶着毒辣的太阳，在庙里陪闵恒烧香的时候，佟贝贝遇见了他生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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