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古烟说是搬进了皇宫， 可实际上，第二天她就要去出征了。
而这个时候，两个人刚刚说开， 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陆袅袅就钻到了古烟的房子里， 两个人腻歪了好久， 古烟才脸颊红扑扑的走出来。
古烟今日穿的是大将军的服制，一身铁甲加身，整个人那娇俏美丽的脸庞，都因此多了几分萧杀气息。
可也因此， 古烟在屋子里刚换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就被陆袅袅忍不住扒拉下来。
古代版的制服诱惑真的是太有感觉了好吗！
那本该如玉似水的肌肤被包裹在一身铁甲，动作起来， 也能听到那铁甲碰撞时发出的声响， 仿佛是在伴奏一样，一下子变让人兴致勃发。
于是，等两个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 已经都有些晚了。
为鼓舞士气， 陆袅袅和一众大臣都登上了城墙， 相送古烟和前去边关的十万大军。
古烟看时候也不早了，只和一旁的大臣们寒暄了几句，便连忙辞别了陆袅袅，便匆匆的准备走下城墙准备上路了。
陆袅袅看着那娇俏昂扬的背影，穿上铁甲之后倒多了几分英伟气息，等古烟走了有一小段距离后，陆袅袅终究忍不住叫住了她。
“烟烟！”
古烟动作一顿， 回过身来，在冰凉的铁甲之，那白嫩的小脸依旧带着些红晕，不知是被风沙吹的还是怎的。
“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定许你一门好姻缘！”
陆袅袅别具暗示的叮嘱，让古烟红了红脸：
“臣，领命！”
随后，古烟飞快地跑下了城墙，在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一扯缰绳飞身跃了上去，随后她便挥鞭疾驰，一刻也不敢朝后去看。
她怕看了自己就舍不得离开了，她还要守护着大昱这大好河山，守护着她心最好的殿下！
陆袅袅看着大军离去的时候，带起的滚滚风沙，终究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喃喃道：“这沙子太大了，都进眼睛了……”
一旁的大臣们见此，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感叹太女殿下和大将军情谊深厚，也莫怪国难当头之时，大将军会以女子之身站出来。
他们摇了摇头，看着太女殿下默默的注视着远去的大军，心叹息，这一次他们这一把老骨头竟然是要两个小小女子来护着，实在是难看啊。
可此次有关大昱的国运，那么这次出征便不容有失，他们既然不能去前线，那就在后方为大军做好后勤补给吧。
“太女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大军已然开拔，前面送去的粮草只怕撑不了多久，咱们还要继续清点军备粮草，送上边境。”
陆袅袅这时候情绪也平缓下来，理智也渐渐恢复，她点了点头：“好，劳诸位大人费心了。”
陆袅袅说完之后那边带头下了城墙，此时此刻，她只能将心的担忧压在内心深处，而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古烟走的第二日，陆袅袅和户部兵部那边协商好关于边境战役一事后，之前让调查的阿芙蓉之事也有了眉目。
陆袅袅看着让人查上来的东西，默默无言，随后又问了光帝近日的状况，便带着调查的东西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外，张公公忠心耿耿地守在外面，光帝现在越发不喜旁人伺候了，这些日子倒是让张公公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可饶是如此，他也是乐呵呵的，毕竟陛下如今见天看着比先前好多了。
“张公公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父皇今日状态怎么样？”
张公公听了陆袅袅的话，擦了擦眼角笑着说道：“奴才这算什么辛苦，反倒是陛下这些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奴才瞧着都心疼！
今日陛下已经把煎好的药喝了，早晨又用了一大碗白粥，看着比先前好多了！”
陆袅袅点了点头，又赞了张公公一句：
“都是张公公伺候的好，等此事了了，定要好好赏赐张公公！”
张公公听了陆袅袅这话连忙推辞，可陆袅袅笑着摇头，态度极为坚决，随后便又走进了勤政殿。
“父皇。”
陆袅袅对着那阴影处隐没的人影，轻轻地叫了一声。
光帝听了这话才抬起头来，这些日子光帝被阿芙蓉折磨的整个人只剩一副骨架，眼眶都深深的凹陷下去，远不如先前看上去那般和蔼可亲，可唯独看向陆袅袅的眼神，还带着熟悉的慈爱。
“清河来了，今日有何事要来寻父皇，出征事宜可安排好了？”
陆袅袅点了点头：
“是有事儿要寻父皇，出征之事我昨日已经送大军开拔了，今日是先前调查的阿芙蓉流入大昱一事有了结果。”
“昨日就出征了呀，朕竟然不知道，果然这人一病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老了老了……”
光帝喃喃的说着，陆袅袅看到光帝这般颓然的模样，眼只余心疼：“若是父皇想知道，不如每次我和大臣们商议完的事都来禀告父皇一番，也好请父掌掌眼，毕竟我年轻又不曾接手过这些事，有父皇还才能更安心一些。”
陆袅袅的话，拉回了光帝的神智，光帝看着陆袅袅，眼神和蔼的摇了摇头：“一事不烦二主做这些做什么？既然将此事交托给你，便由你负责便是。
况且你现在肩上担子这么重，每日只怕早就疲倦不已了，父皇只是有些感叹罢了，你不要往心上放。”
陆袅袅摇了摇头，她走过去，半坐在地上，将头枕在光帝的膝上：“希望父皇快快的好起来，现在太累了，好想要父皇帮我呀。”
光帝摸了摸陆袅袅的长发，轻轻一叹：
“清河你可知，父皇先前并不想将这个位置交给你，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你是女子之身。”
陆袅袅抬起了头，点了点：
“我知道的，父皇。”
就如此次烟烟出去时，她封烟烟为大将军，旁人看上去只觉得风光无限，可是若是让陆袅袅来选的话，她情愿烟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郡主，也好过现在名扬天下。
毕竟站的地位越高，就代表能力越强，能力越强，所要担的担子越重。
但凡是亲近的人，只怕都不愿意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去受这般苦楚。
陆袅袅这一日虽然不曾问过古烟，可实际上她和那些大臣们商议事情时，每每说起粮草军备可能有所不齐全的时候，陆袅袅都一阵的心惊肉颤。
此次让古烟一人出征已经是很委屈她了，若是连粮草军备都跟不上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
所以每次户部尚书一提起国库有些不给力的时候，陆袅袅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公主府都转手卖了贴补出来。
幸好先前有珠州那边一带的税收上来了，同时辐射到让周边的几个州郡的税收有了小幅度的上升，所以国库又小肥了一圈，打这场仗倒是没那么做难了。
陆袅袅想着古烟一时思绪有些飘忽，连光帝注视自己都没有发觉。
而就在这时光帝终于出声了：
“父皇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让父皇即使明天就蹬腿走了，也依旧放心不下你……”
“父皇不要说这些话，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一次我相信咱们一定可以将狄人赶出大昱，收复失城，父皇的英名将清史留名！”
光帝笑了笑：
“父皇年纪已经大了，这功过是非就留给后人去评说吧，倒是清河，日后大昱就真的交到你手上了，父皇不求你将他发展的有多好，只希望你能如过往那般，顺心如意。”
陆袅袅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光帝才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事了，说起来只是徒增伤感罢了的事情，清河特特拿了阿芙蓉一事寻父皇，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陆袅袅点了点头，将调查好的东西拿出来交给光帝看：“父皇请看，阿芙蓉一事，涉及之人太多，我在重重证据之，抽丝剥茧才查到了这罪魁祸首……”
说起来这事能查出来也实在是凑巧。
阿芙蓉之事，陆袅袅只是暂时将可能沾染毒瘾之人，定在了一众大臣的身上，毕竟也只有这些正是享受的大臣们在吃到阿芙蓉才会觉得其美味无比。
而平常百姓只是吃些粗茶淡饭，即使放了阿芙蓉，又能好吃到哪里去？
而且此时的阿芙蓉比不过现代的那些东西纯度高，从可能性来讲，下面的百姓沾染毒瘾的可能性极低。
但饶是如此，阿芙蓉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京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连当日那尝膳太监的种种形容，都已经有人有鼻子有眼的在坊间传起来了。
一时之间，京城之但凡有人突然暴瘦或者精神恍惚，面色奇怪的都会被人当做是沾染毒瘾的目标，还有人偷偷去官府举报。
而这一次，便是一户村有名的大胆之人，在夜里从乱葬岗经过的时候看到有人将一具尸体丢下后匆匆离开。
他看那两人的打扮像是内宅大院的下人，我看那两人抬着那尸体毫不费力的模样，想必是个女子。
他估摸着这丢下来的人身上指不定有些金银首饰，可以换点银子，便准备去将人扒尸了。
却没想到，刚翻过来，月光一照，那女子行如骷髅的模样直接将他给吓瘫了。
等缓过的时候，他连忙去官府报案，等官府经过一通详查之后，才终于查到了此人的来路——
乃是京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养的舞姬。
只是这舞姬却是别人相送的，而送人的背后，却站着的是当朝皇后的娘家林家。
而且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发现好多大人，不论官职大小，后院都有着林家送来的舞姬妻妾，而这舞姬几乎在这一段时间内都有隐隐约约的瘦弱之感。
且不说这舞姬是不是真的染了毒瘾，就说这林家能做出这种在京大大小小官员之送出这么多舞姬的事儿，这是何等居心？
能在府留这么多舞姬，又有目的的送出去，这背后又图谋何事？
更遑论后来陆袅袅下令，让人将那舞姬所在的房间都搜刮了一遍，竟然真的从其找到了不少阿芙蓉的粉末。
想必这也是她们这段时间消瘦的原因，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光帝那般喜欢美食。
而这美色对于男人来说，才是最大的诱惑，这阿芙蓉粉末在寻欢作乐，调情之时，加入脂粉酒杯之，神不知鬼不觉！
陆袅袅轻轻吐出一口气，将这一切给光帝缓缓说来，她用词极为斟酌，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刺激光帝，只是这事与皇后有莫大的牵扯，所以必须要光帝来做此决断。
“果然是林家，也就只有他们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光帝叹息了一声，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
“昔日，林家和□□皇帝同时入主京城，只是当时林家棋差一筹，只能拜倒称臣，虽然有了显赫的地位，可到底没有坐上这至尊之位。
以至于和后世子孙说起此事，只怕都愤愤不平，就连我登基后，他们瞧着我好拿捏，等你母后故去后，便急急忙忙将嫡长女送进来。
又用些不如入流的手段，让皇后怀上了龙嗣，以求可以将皇位握在他们林家的手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继承在林家厚望的竟然是个女孩，所以林家早就放弃了平阳，可他们没有想到朕会选一个女子当继承人！”
光帝一边说着一边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陆袅袅不由有些担忧的握住了光帝的手：“父皇……”
难怪父皇这些年对皇后是那般的不待见，就连平阳明明有嫡女的身份，却过得连个庶女都不如。
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了林家背后的狼子野心，只是可惜千防万防，终究没想到皇后会在这光明正大的呈膳时候下了那阿芙蓉，而且阿芙蓉寻常人根本不知道它的作用。
光帝看到陆袅袅那担忧的眼神，他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勉强之色：“我儿不必担心，既然这次能抓出林氏的马脚，正好父皇将他们一起处置了，免得以后给你添堵。
好了，这件事涉及林氏，林氏如今名义上也算是你的母亲，你不便出手，这事儿便交给朕吧，让人传林氏来。”
光帝的话，宽慰了陆袅袅的心，也替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陆袅袅只点了点头便去传光帝的话了。
而在等林氏来的这段时间，陆袅袅站在勤政殿外，暗暗决定，一定要尽自己所能，让父皇活的更久一些！她也想多体会体会有父亲庇护的幸福呀。
林氏很快就来到了勤政殿，她看到外面的陆袅袅也不意外，甚至眸还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
陆袅袅有些奇怪的看了林氏一眼，然后林氏就趾高气扬的走进了勤政殿，她摇了摇头，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随后门缓缓合上，陆袅袅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进去，毕竟这是自己父皇和小妈之间的事儿，自己只要在外面静静的等着，结果就好了。
后面也不知道大昱和林氏是怎么谈的，等陆袅袅看去的时候，林氏整个人如同一条死狗，被侍卫用抹布捂了嘴，直接拖了出来。
而这一回，林氏看着陆袅袅的眼神，那是那般的狰狞可怖，那雪白的眼球里蹦出了条条血丝，恨不得用眼神将陆袅袅杀死。
而且她似乎有什么话对陆袅袅说，只是被侍卫捂住了嘴，只能剧烈地朝陆袅袅这边挣扎着一边被人拖了下去。
陆袅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林氏，耸了耸肩，转身走进了勤政殿。
林氏恨她，她理解，毕竟这事是她捅出来的，只不过林家所做的那些事到底意欲何为，她真的没有一点儿数吗？
她只不过是将大昱未来的隐患提前揪出来罢了。
不然，以那些舞姬在那些官员后宅的势力，他们想打听什么消息不都轻而易举？
即便是下毒或者其他，也是简单的如同喝水吃饭，就像此次阿芙蓉一事。
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有这般歹毒的心思，后面还是要去好好拷问一下林家，毕竟若是林家早有这种手段，也不至于当初连皇位都登不上。
陆袅袅走进勤政殿的时候，光帝正在垂眸沉思，看到陆袅袅后招了招手让她过去：“父皇听说你在出征当日许了古丫头一门好姻缘，怎么可是心有数了？”
陆袅袅没想到光帝没有说起方才林氏的事，反而说起古烟的事，不由有些慌乱地垂下了眸子：“这，只是古烟舅舅先前和我提起说，古烟年纪不小了，也该有一门好姻缘了，况且此次出征不知归期何时，我也只是……”
光帝听了这话，口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呢喃：“也是，此次出征也不知何时才是归期，她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指不定回来的时候都是拖家带口了。”
光帝的话，让陆袅袅几乎要将自己的唇瓣都要咬破了。
随后，光帝又道：
“你都光惦记着古丫头的事，倒是你比古丫头还大上一些呢，你可有考虑过自己的事儿，这经的儿郎你可有看得上眼的？”
陆袅袅这时才松开了饱受虐待的唇瓣，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父皇，我现在在在事儿上还没有心思，以后再说吧。”
光帝深深的看了陆袅袅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后，光帝才说起了林氏：“林家此次所做之时与通敌叛国无异，你只管按律处置便是，倒是平阳你斟酌着办吧。”
光帝说起平阳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到底，身上还流着自己一半的血脉。
陆袅袅点了点头：
“三妹之事我会手下留情，毕竟通敌叛国当诛九族，如果是对三妹也这般的话，只怕咱们也要活不了呢！”
“你这丫头就是促狭，好了，我也就不拉着你在这说这些闲事了，你快下去办正事吧。”
陆袅袅点头应是，随后告退出了勤政殿，等出了勤政殿，陆袅袅才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父皇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看父皇那般模样，倒是不准备追究。
父皇是接受还是怎的？陆袅袅一路走着一路想着，等到了自己的寝宫门口，才将这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现在还有两桩大事等着她解决呢。
很快，因为出了当朝皇后，在京尚算显赫的林家，便被通通下了大狱。
即便是皇后林氏，也已经被废除皇后之位，囚于冷宫。
倒是皇后生的三公主平阳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自这日起，平阳的地位必将直线下降，便是连最差的庶公主都比不上了。
陆袅袅有条不紊的处理这些事，将林家所有人都分开，重点拷问，可依旧还没有对着背后之人有所眉目。
而这一筹莫展的日子，一持续就是大半个月。
而在这大半个月内，古烟的捷报已经送来了一回，她已经率领十万兵将夺回了两座城池。
随之回来的还有古烟的一封书信，似乎是因为怕别人知道，只是一些寻常的问候之语，最多也就只是轻飘飘的将此次战役一笔带过。
可是陆袅袅看着那战报上的各种损失，便足以想象当时战况的艰险，没想到这次出征，还真让烟烟做出了成绩！
陆袅袅对此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可更多的只是担忧，曾经被娇生惯养的小丫头，竟然做起了守卫边疆的苦差事，偏偏她书信一句苦，一句累也不曾喊过，让人更是心疼的难以自抑。
这丫头，太让人心疼了！
陆袅袅带着满腹的担忧，将那书信小心的收好，放到了自己珍藏的匣子里，最后又开始忙碌林家的事。
阿芙蓉一事的背后之人不找出来，那这京一日就不得安生，此刻烟烟还在战场拼杀，而京自己绝对要力保他的安定！
陆袅袅这么一想，又发了狠的拷问林家的所有人，只是林家主事的都是些嘴严实的，就差要了他们最后一口气也不吐一个字，让陆袅袅不由有些恼怒，可很快这件事的突破口就到了。
平阳这些日子早就受过了被人白眼的苦日子，当初皇后在位时，她还是万人追捧的嫡公主，一朝坠落云端就成了过街老鼠。
可是她只有被皇后娇惯长大心没有一点章 程，偏偏皇后当时用林家做事，很多事都没有瞒着平阳。
而平阳经过再三考虑，最终决定用这件事来换取自己和母后见面。
“长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就让我见见母后吧，让我见见母后吧！！
我可以拿一个秘密和你换，难道长姐不想知道这阿芙蓉是谁拿出来的吗？！”
曾经盛气凌人的平阳公主，此刻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跪伏在大道上高声地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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