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文科生搞工业？

　　这个时候，老四在干什么？

　　老四快活得不得了，这时候正在骑马。

　　男生就没有不喜欢骑马的，老四虽然出身农村，在农村却没有骑过马，他出生就已经全改拖拉机了。

　　后来和娜娜在棋盘山玩儿的时候骑过马，去大青沟，蒙古老乡还特意教过他骑马的要诀，老四功夫在身，学得很快，以后却没有多少实践的机会。

　　到了庄园，居然发现前主人给留下了一匹叫安娜的白色安达卢西亚马，顿时心痒难当，只是先要办别的事情忍住了。

　　这已经第三天了，计划出去巡视一下领地，所以当管家玛德体贴地问要不要坐马车的时候，老四赶紧挥手，Non，  non，  non，男人必须骑马啊。

　　安娜神骏异常，比老四骑过的蒙古马可高多了，被马夫于贝尔养得毛色光鲜，膘肥体壮。脖子上挂了一个紫金铃铛，上面刻着anna，这是老主人给起的名字。

　　于贝尔说那个紫金铃铛是纯金的，看来老勋爵还是非常喜欢这匹宝马的。老四还担心无法驾驭它，结果安娜对老四非常温顺亲切，老四骑了两圈，驾驭自如。

　　其实安达卢西亚马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马种之一，战场上骄傲勇敢，对骑手驯良，在西班牙甚至用来给小孩骑乘。就如越是素质高的人，脾气越好，没什么本事的人反而个矮胸小脾气大。然而老四不知道这个，自觉骑术高超，志得意满。

　　玛德见老四会骑马，心想这倒省了不少事，把要赶车的拉乌尔打发了回去，也骑了一匹驽马，带着老四出发了。

　　............

　　老四刚到的时候，管家玛德带着庄园的全体人员热情地欢迎了他。玛德一一介绍，酿酒师斯蒂芬，农田管事西蒙，牧人普桑，厨娘艾达大婶，马夫于贝尔，女仆奈德丽，还有玛德的儿子拉乌尔，原来是老勋爵的扈从，现在庄园里打杂。

　　庄园的成员对老四的到来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老四一一认识了之后，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和玛德进了书房，要了解一下庄园的情况。

　　奈德丽泡了一壶红茶上来，给老四和玛德每人倒了一杯，退到了一边。

　　老四对在红茶里加糖和牛奶的喝法有点儿不适应，吩咐说以后泡茶不用加料，直接喝就行。

　　奈德丽还没应答，玛德尴尬地解释，红茶是从遥远的明国运来的，非常昂贵，一般用来接待贵客，庄园里储存的不多，即使庄园主，也不是每天都喝得起的。葡萄酒是自家出的，管够。

　　老四并不是一个讲究享受的人，对红酒也没什么感觉，说平时白水就行。

　　玛德虽然看起来满脸皱纹，胡子也花白了，一副年高德劭的样子，实际上才四十多岁，以前是老勋爵的扈从，当管家的父亲去世后继承了管家的职位，可说是管家世家。

　　从玛德的嘴里，才知道为什么庄园里的人如此欢迎老四。原来老勋爵去世后，没有继承人，庄园不久就会被国王陛下收回，这帮人不就失业了么？结果天幸阿蒙神降下神谕，老勋爵的远亲将继承庄园，手续已经神奇地办好了。看老四一副年轻有为的样子，大家看来是饭碗保住了。

　　老四有点儿失望，原来不是自己的儒雅和王霸之气的作用。

　　玛德做出祈祷的样子，“感谢阿蒙神，我尼古拉斯家族复兴有望了”

　　！，！！！！！，什么？尼古拉斯？老四被突然的暴击造懵了。

　　这阿蒙神和系统挺坏啊。虽然外国人是姓氏放在后面，可赵四-尼古拉斯也不好听啊，老四最不能容忍的是，这会让读者对自己的颜值做出非常不好的联想。

　　见老四一副不满的样子，玛德小心起来，赶紧表示忠诚，“老爷来了以后，庄园改为赵氏庄园我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西方的规矩也是如此，英王伊丽莎白一世无嗣，继位者詹姆斯一世上位，现在还不是叫斯图亚特王朝。人心如此，没什么可说的。

　　看着老四的脸色，还是坚持了一下，“只是，只是要是老爷子嗣多的话，能够选一个继承尼古拉斯家族香火的话，就更好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儿女姓什么完全没有古人那么多的坚持，老四挥挥手，让玛德放心，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这在华夏也是善莫大焉的好事，为啥要拒绝。

　　玛德放下心来，老四倒是发出了疑问，“我好歹是博士你不要骗我，法兰西哪有姓尼古拉斯的？”

　　“老爷不知道么？波尔多此前有二百多年都属于英国，查理二世陛下都诞生于此。老勋爵祖上是威尔士人，移民到此。要说当年尼古拉斯家族还是辉煌过的......”

　　看着玛德一副要从“想当年”开始长篇大论的样子，老四赶紧制止了老头儿水字数，心说怪不得看玛德老头儿彬彬有礼，一副非常专业的样子，原来是传说中的英国管家世家。

　　聊了一会儿，慢慢老四才知道如今是阿蒙历1620年，庄园位于波尔多，小镇叫马蒂尼亚，镇边的小河叫雅勒河，汇入加龙河，加龙河和多尔河交汇后称为吉伦特河，最后流入北大西洋的比斯开湾。

　　小镇往东不到三里格就是波尔多城。老四对中世纪的计量单位很烦恼，和玛德研究了半天，才大致知道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十多公里。

　　庄园的土地大约有一百五十邦尼尔，大多种赤霞珠葡萄，还有一部分不适合葡萄生长的地方种树，获得木材和水果的同时还能阻挡海风对葡萄的损毁。到底多大老四也没搞明白，只能等出去亲自巡视看一看了。

　　不过庄园的土地占小镇土地大约四分之一，镇上还有两位乡绅和一位骑士老爷，这样看来也是个小庄园。其实老四是不懂，作为庄园这么大确实是小的，作为酒庄，这已经是最大规模的了。

　　庄园除去开销，一年能给老四带来三百金币的收入，老勋爵留下了五百金币的遗产。金币？听起来很值钱，看来我很富裕？所谓一年，不就是现实生活里的4天么？这钱攒起来快啊，老四不由心动，问玛德，“这爵位能买么？”

　　勋爵是最低等的贵族，大概是个荣誉称号。不能世袭，没有封地，庄园是老勋爵祖上传下来的。所以老四虽然继承了庄园，却变成了乡绅，也就是个乡下土财主。

　　“本来是不能买的，但是现在好像可以。去年信新教的波西米亚人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两个钦差掷出窗外，哈布斯堡派兵镇压，丹麦和瑞典人都支持捷克人。因为西班牙支持哈布斯堡，作为宿敌，我们法兰西是支持捷克人的。但天主教国家，不好马上直接出兵，就从财政上支持丹麦和瑞典人。所以目前王国财政紧张，路易十三陛下口风松动，大约捐献三千金币就能赐予爵士的称号了。”

　　老四算了一下，自己不吃不喝，攒够钱还得九年，就算把安娜的紫金铃也卖了加进去也顶不上什么大用。现实时间就一个多月了，没准儿公测都结束了。

　　而且自己还要消费，再者九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万一到时候国王陛下改主意又不卖爵位了，也是很有可能的。看来以目前的财力想直接买爵位还是行不通，还得另想办法。

　　庄园里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奴仆，都是雇佣的。大贵族家是有农奴的，一般是打仗抓的俘虏，或政府发卖的强盗罪犯什么的，老勋爵并没有打过仗，也没有信心镇压住强盗罪犯，所以只能雇人，这也影响了庄园的收入。

　　倒是镇上的骑士老爷玛农家里有二十多个农奴。玛农老爷据说武艺高强，十几年前镇子来了强盗，当时还是佣兵的玛农领着一个佣兵小队击溃了强盗，然后单人独骑追赶十几名强盗十几里，打倒了其中五个，扭送到波尔多城里，因此勇名远播，被老贝尔特伯爵招纳为骑士。

　　老四这才明白庄园大片的土地为啥才有这么几个人，原来没有农奴，农民都是临时雇用的，这些农民自己家里一般有个十几亩地，还到自己这里打工。庄园里的常住人口酿酒师、马夫、牧羊人、厨娘、女仆算专业人士，玛德、西蒙、拉乌尔是管理者，自己这个大地主的狗腿子，并没有田里干活儿的。

　　这些自己直接聘用的人员每年要花费六十金币，这个算庄园的支出，并不是从自己的三百金币里扣。自己的收入那是交完给领主贝尔特子爵的税后的纯收入，什一税是子爵给代缴的，不过总之羊毛出在羊身上。

　　其中玛德的年薪是10个金币，斯蒂芬有20金币，这个能理解，毕竟自己这个庄园并不“标准”，本质上是个酒庄，掌握核心技术的专业人士工资比管理人员高也正常。据玛德说斯蒂芬大师祖传的酿酒技艺高超，尼古拉斯红酒上过亨利四世和路易十三陛下的餐桌。

　　老四想知道自己这些部下工资到底有多少，相当于多少人民币。玛德说老勋爵留下的宝马安娜价格一百金币。庄园里干活的驽马十金币。自家的葡萄酒大批生产卖给荷兰人的3银币一瓶，荷兰人用来精炼白兰地。卖给贵族的精品好酒5银币，窖藏的陈酿15银币。四个人去波尔多的酒馆吃顿好的要1银币。

　　前面的没什么可比性，只是觉得怪不得铃铛都是紫金的，原来马更值钱。老四想起上个月老九刚来的时候请三个师兄包括自己吃火锅，花了四百元。那么一个银币大约400元？那没有移动支付，老百姓花什么呢？

　　一问，一金币是十银币，一银币一百铜币。老百姓都花铜币。呦嚯，看上去这么整齐，这不中世纪啊，老四又有点儿怀疑，莫非自己弄错了？这里还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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