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章 好一手“无中生有”
“顾老爷，你怎么来了？”
“孙老爷，我这是不得不走一趟啊。”顾老爷感叹了一句，没有直接道明来意，但也暗示对方到书房说话。
两家都是姚家的亲家，因为姚家而扯上关系。
若不是上次的“花天防治”，他们两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亲厚。
都是差点被姚家拖下水的人，又同时沾了姚家的光，显于帝前，若是再不往来几分，那就真的让人说道了。
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别的原因，两家就这样不深不浅的往来着。除了过年近节互相送礼外，平时接触的时间还真不多，顾老爷突然上门，多少让孙老爷的心里产生了一些嘀咕。
没办法，谁让“天花防治”的事情才发生不久呢？
进了书房，顾老爷向孙老爷道喜，恭喜他的女儿孙璞玉事隔多年，终于有了好消息。只希望她早日产下嫡子，为大房传递香火。
孙璞玉是姚家长房长媳，她生下了嫡子，同样是顾家小姑子的嫡亲孙子，所以孙老爷道了一句“同喜”。
只是，孙老爷更加疑惑了，姚大夫人怀孕三个月就来信道喜，按理说顾家那边早该知道了，礼也互相走过了，怎么会这个时候上门呢？
总不能说，人家想要当面道一句喜吧？
果然，下一秒孙老爷就听到顾老爷说道，姚大夫人能够事隔多年有孕，还是因为姚家祖传的那道“生子秘方”。
当初顾清菱嫁入姚家时，她接二生下姚大爷、姚二爷两位嫡子，那方子也就没用上，差不多都被大家给忘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顾清菱自己没用上，她自己的三个儿媳妇给用上了。
要不是姚大夫人一直不孕，顾清菱急成那个样子，也不会翻箱底的翻出这么一道被人“遗忘的方子”。
“我也没想到这方子居然真的有用，不仅你女儿那么快有了好消息，二房还生了一对双生子，三房也跟着有了好消息……”顾老爷哈哈大笑，就好像真的是来“道喜”的一般，“这下好了，三房有喜，喜事连连，以后我那妹子再也不用担心对不起姚家列祖列祖，担心姚家子嗣稀薄了。”
孙老爷心头直跳，他感觉，他好像懂了顾老爷的意思。
一道让三房同时有喜的“生子秘方”？！
再联想明光帝几个成年儿子还未有嫡子……
“孙老爷，这便是那生子秘方，我也给你抄了一副，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不过有备无患嘛。哪家没个要出嫁的女儿？放在嫁妆里，也能以防万一。”
孙老爷子只觉得手里的方子烫手。
如果到了这种时候，孙老爷还不明白顾老爷的来意，他就真的傻了。
娘的，这哪里是送生子秘方啊，这分明是送催命符。
可这东西，不得不送。
姚家多年不孕，子嗣稀薄，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姚老太君带着三房子女返回金陵，原以为是没落了，结果刚回到那边没多久，不仅姚大爷中了举子，三个儿媳妇还一起有了孕事……
这事肯定瞒不住京中耳目聪慧之人。
尤其是姚家还“得罪”了晋郡王，说不定晋郡王一脉就有人盯着姚家，就等着抓姚家的把柄，把姚家踩到脚下。
姚老太君怕是料到了这一点，才赶紧把方子给送了过来。
若姚家出了事，他们这些与姚家有牵连的人能跑得掉？
顾老爷没停，就好像没看到姚老爷脸上的异样似的，继续说道：“我妹子说，金陵现在不少人都在用这个方子，这方子到底有没有用，怕是过不了几个月就能知道了。”
“若这方子真的管用，而且还那么多人用了，也算是我妹子为子孙后代积了阴德了。”
……
孙老爷心已累，不想说话。
整个金陵都知道了，还有不少人都在有了，他是不上梁山都不行了。
不管那些人用了管不管用，只要有那么几个人是用了这方子之后怀上的，肯定会算在这方子头上。
那些等着生嫡子的成年皇子，能不盯着这方子，盯着姚家？
“那还真是好事情，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全家，孙老爷有些想要咬牙，“顾老爷——”
“不谢不谢，大家不是亲戚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不只给了你，我那几个儿媳妇，儿媳妇的娘家……我都让他们抄了一份，管不管都是一份心意。”
孙老爷：“不管有没有用，他们肯定会领你的情。就像你说的，哪家没个出嫁的姑娘？就算现在没有，以后呢？用备无患嘛。”
顾老爷走后，孙老爷二话没说，将家里的几房叫了过来，冷着脸“催生”，让几房都抄了回去。
几房：“……”
不，不是啊爹/公公，我们大房有嫡子了啊！
呃……我们二房也有了。
我们……
……
不管有没有，都得抄。
即使自己用不上，万一家中女儿，或者自己认识的亲朋好友用得上呢？
就在这种莫名的气氛中，姚老太君亲试有用的“生子秘方”传遍了整个京城上流圈。
不仅落到了晋郡王妃手里，同时还落到了大皇子妃手里。
晋郡王妃赵嫣然望着手里的方子，微微皱着眉头：“这方子是从姚老太君手里传出来的？”
她娘家嫂子点头：“嗯，我问过了，确实是从姚老太君手里传出来的。姚家那三房不是好几年没消息了嘛，听说这回一到金陵，没多久就怀孕，吃的就是这个方子，金陵那边不少人家都在用……但具体有没有用，我们也不知道，京城这边才刚刚流行，还没有出结果。”
“人家说有用，你就信？”晋郡王妃赵嫣然抬了一下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好坏。
赵大夫人在这个嫁入皇家的小姑子面前显得十分小心，生怕得罪了她：“有没有用我哪知道了？这不是大家都知道，我跟你说一声嘛。”
“行了，我知道了。”姚家的东西，她可不敢用。
想到那个蹦哒出来，到现在都还没死的姚侧妃，晋郡王妃赵嫣然的心里就有些憋屈。
明明犯了那样的错误，被打到那么偏的院子里了，那个狐狸精居然还能重新受宠，这简直了。
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就这样让他们爷这么惦记吗？
晋郡王妃赵嫣然叫来心腹，让她抄了这副方子，找人试用。并且再找人把这方子改改，送到姚侧妃那里。
她到要看看，那个狐狸精还有什么手段。
“是，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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