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门十三针
从小我就知道我爸力气大,但是长大以后就没跟他动过手了,没成想我活到二十六了,力气上仍是比不过他。
跟他那铁钳一样的手比起来,我简直是个刚出生的小鸡,不值一提。
他在我左手也扎了针之后,忽然将我压趴在地上,在我后颈和两肩又一共扎了三针。
在我觉得我要被他活活扎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全身一轻。
那种感觉很神奇,就好像身体是一个干涸的池子,忽然清水从四面八方涌入,整个人充沛起来。
咳嗽好了,连早上起床时那种虚浮的感觉也不见了。
我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发现不是错觉,是真的好了。
我还特地又去厕所照了照镜子,发现脸色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不过已经不是那种晦气的死相了。
估计刚才那套可怕的针扎疗法也是我爸的能耐之一,起效简直神速。不过我的两手还是痛的哆嗦,估计好几天都要在煎熬中度过了。
看我爸已经把针包收起来,然后跟只火烧耗子一样迅速钻回被窝,我跟上去问:“你这套针法叫什么?有什么讲究?”
他缩在被窝里坐着,冷的直哆嗦,我才发现他刚才出来就穿着秋衣,外套没披,连鞋都没穿,光脚出来的。
心里有点小感动,觉得这老不正经刚才扎我时虽然眉头都不皱一下,不过骨子里还是很疼我的。
他在被子里捂了一阵,缓过那阵冷劲,才说:“这套针法叫鬼门十三针,你昨晚不是嚷着让我把本领都交给你吗?今天你学会一样了。”
“鬼门十三针?”
见我有兴趣,他就接着说:“这种针法的精髓在于封闭、驱逐,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体容易被邪祟侵占的穴位封死,让邪祟失去立足之地。”
“那这次我身上的怪东西总清干净了吧?”
他却没回答我,而是反过来问我:“你这次去老吴家办事儿,是不是得罪人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完全是认定我得罪人了,但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
“没有,我是去给老吴家消灾解难的,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我?”
“那难道是你倒霉,被人随即挑中了害一下?”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我爸嘶了一声,还是摇头:“可能性不大,这种厉害的蛊不是一两天能培养出来的,蛊主人肯定不舍得这么随便糟蹋。”
说到这儿我就有点慌,问他:“我中的这个蛊,很厉害?”
他点点头,说:“昨晚我看走眼了,你中的这个蛊,比我想象中还要阴毒,鬼门十三针如果往狠了扎,也许能根除,不过扎完了你可能也挺不住了。”
看来他的意思是说,刚才扎针扎的还不够深,所以只是暂时压制下去了而已。我心里拔凉的,问他说:“那还有别的法子吗?”
“当然有,找到下蛊的人,逼他把蛊收回去就行了。”
“可我不知道下蛊的是谁啊。”
我爸翻了我个白眼,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我说:“不知道不会去找吗?天底下哪个坏蛋会自己送上门来?”
要找这个下蛊的人,自然是要从老吴家下手。
不过我总觉得不会是老吴家人,因为如果他的家族里有这种蛊术能人,那吴老爷子那点儿破事,也用不着特地请我去解决。
不过现下没有别的办法,一切也只能先去吴家打听过后再定论。
当天吃过午饭我就开车去吴家,我那懒虫老爸挺出乎我意料,居然主动跟着来了。
他在家是个糙汉,但出门就会打扮的光鲜笔挺,用他的话说,出门必须拿出相亲的态度来对待,这样才能不错过任何一场擦肩而过的桃花运。
他坐进副驾驶位,一本正经把安全带系好。“我不来,你个愣头青再让人给害了,等我老了走不动路,我啃谁去?”
我笑着发动车子说:“没错,养儿防老,您在老的走不动路之前,可千万把我这快宝贝疙瘩保护好,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在去吴家的路上,我爸大致跟我说了我所中的蛊的来历。
这种蛊叫做猴蛊,顾名思义,一开始就是用猴子炼出来的。炼猴蛊的过程他没跟我细说,只说这种蛊的厉害处,就是不断消耗人的精气神,令人虚弱,之后恶性循环。
然后说着说着,他突然冒出一句:“这种蛊其实和艾滋病差不多,会快速击溃人的免疫系统,之后稍微一点疾病和细菌就能要你的命。”
我气的呸了他一声:“别瞎打比方!”
结果他说:“你别瞎呸,当心呸出血。”
我听得心里一咯噔,问他说:“会吐血?”
“会啊,不信你再呸我一个试试。”
我知道以他的恶劣品性,这话九成九是吓唬我。
但是我怂了,我还真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再呸他一口试试。反正之后我彻底把自己当成个瓷娃娃,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老吴见我来很是高兴,但见我旁边还有个陌生的中年人就很意外。
我爸挺会摆谱,伸手跟老吴说:“你好,我是周轨他老子。”
我心里呸了一声,对他这句自我介绍十分的不满。
他要自我介绍,普通点可以说他是周轨的爸爸,正经点可以说是周轨的父亲,可他偏偏说了句“周轨他老子”。
再加上他那副“老子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装逼调调,我感觉我的地位直接降到他孙子辈儿了。
“原来是鬼爷的父亲,您好您好。”老吴像见了领导人一样,十分热情地握了握我爸的手,然后说:“您一定也是行里的大师了,我称您周大师可以吗?”
我爸趾高气扬地把手插回兜里,说:“我姓林,叫我林爷就好。”
我被人叫一声“鬼爷”,那是我自己在道上混出来的名号。
我爸一个死宅加懒癌,八百年没出过山了,居然主动要求别人管自己叫爷,我在旁边憋得肚子都快抽筋,心说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这声“林爷”却让老吴犯了难,一脸疑惑地看看我们父子俩,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林?……那个,鬼爷不是姓周吗?”
没错,我全名叫周轨,但我爸叫林安石,我们父子俩不同姓。
只见我爸面不改色,淡定自若地说:“我疼我老婆,所以让周轨随他妈姓。”
听他如此坦荡地说这话,我真是嘴角都要抽搐了。
因为这老家伙的脸皮实在是厚到出神入化,他已经打了四十几年光棍儿了,我都怀疑他还是处男,哪儿来的老婆给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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