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堂或地狱？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在车流之中穿梭，驾驶者的技术显然是第一流的，加速超车行云流水。而且这样豪华的轿车在贫民区大多是二手车的车流里非常地显眼。

　　莫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心里非常忐忑。瘦子一言不发地看着挡风玻璃前的路况，络腮胡坐在后排，一口接着一口地吐着烟圈。莫村已经知道，瘦子的名字叫做杨锐，络腮胡是波叔，真实姓名不知道，不过他们做的是贸易生意。

　　“贸易？”莫村在心里犯嘀咕，天下所有的生意都可以叫贸易。

　　轿车开进了一片别墅区。贫民区里的别墅可是最顶尖的阶层才有可能弄到手的。

　　莫村看着园区里充满野趣又搭配天然的绿化，真不知道自己坐的这辆车是驶往天堂还是地狱？

　　轿车在一围高大的铁栅栏前停了下来。一丈多高的纯黑色大门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氛。杨锐将自己的瞳孔在黑色电子锁射出的光幕上一扫。黑色的大门无声地轻轻打开。

　　“欢迎光临！”随着一声清晰的甜糯女声，莫村跟着杨锐和波叔走进了大门。

　　院内绿植森然，每几步就有各类的探测仪器，看似平常，安保实则严密如堡垒一般。

　　莫村跟着二人在曲径通幽里漫步，从小在贫民区长大的他，哪里见过这等美妙的景观。吸了一口清新自然的绿色空气，对于习惯了污浊空气的莫村实在是莫大的享受，不由地浑身都舒坦了。

　　七拐八拐地穿过了绿植掩映的小路，终于来到了一座两层的别墅前。两人脚步没停地进了别墅，莫村来不及欣赏，加快脚步跟了进去。

　　一层是开阔的大厅，四面落地窗户。两个壮汉正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赌钱，茶几上放满了纸钞。一个矮胖的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正翘着二郎腿打电话。看见人进来，只向波叔和瘦子点了点头，继续对着电话哇哇大叫。最角落堆着一堆各种材质的零件，一个比杨锐还瘦的佝偻瘦子正在一堆零件中鼓捣。

　　莫村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幽静典雅的堂皇住所，进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老秦，事情怎么样？”波叔看着挂了电话站起来的矮胖大叔说道。

　　老秦啪的一声将电话摔在了桌子上。“这帮龟孙，胃口越来越大！”

　　波叔笑了笑，道：“不怕他们胃口大，怕的是他们没有胃口。”

　　“老鼠，看看这个。”波叔点了一根雪茄把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放在桌子上。

　　那个叫老鼠的佝偻瘦子从一堆零件里抬起了头，似乎被打扰了，有点生气地问道：“什么东西？”

　　“反物质。”杨锐靠着一根铺满琉璃的柱子，双臂交叉在胸前，轻轻地说道。

　　“反物质？！”老鼠的那双小眼睛放出一抹欣喜的绿光，立马丢掉了手里正在鼓捣的零件，拿着银色金属盒子，上了二楼。

　　“你跟我来！”波叔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进了一间房。

　　莫村看了看四周的人都是各忙各的，根本没人动，才想到是叫自己的。

　　“坐吧。”莫村走进房间，波叔用下巴点了点靠墙放着的沙发说道。

　　莫村在沙发上坐下。波叔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在翻看一叠资料。“你叫莫村，是吧？”

　　“是。”这种单独的相处，让莫村更加紧张，他嗫喏地答了一声。

　　波叔许久没有搭理莫村，只一页接着一页地翻看资料。莫村如坐针毡地摸索着双手。

　　波叔吐了一口烟圈，合上资料，抬起了头。看着正襟危坐的莫村，笑了笑说别紧张。

　　莫村尴尬地回笑了下，说：“没有。”

　　“以后呢。你就跟着我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明白？”波叔将一大撮烟灰弹进烟灰缸。

　　“明白。”

　　“我会安排你去特区上学。”

　　“去特区上学？”莫村抬起头看着波叔，眼睛露出吃惊的神色，听到这个消息，他振奋地连紧张都忘了。

　　“当然会有任务给你。不过我保证你进的是最好的学校，只要你愿意学，你会和S类基因检测的人接受同一种教育。”

　　“是什么任务？”莫村纵然是刚涉世的年轻人，也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

　　“什么任务，你现在不用知道。等这两天我们给你弄好了身份，你就启程去特区，那边会有人联系你。你也知道能进特区学校的，除了S类以上基因检测的人以外都是非富即贵。”

　　“嗯。”莫村看着波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波叔打开抽屉，拿出一小瓶的紫色液体，放在了莫村的面前。

　　“把这个喝了。”

　　莫村看着面前的紫色液体，一点没有犹豫地一口喝下。

　　波叔笑了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有点胆色。”

　　莫村当然明白那紫色的液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已经上了贼船，他的命运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只要他拒绝，对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这是我们研制的生化识别物，这种液体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危害，它非常稳定，不会和你体内的任何物质发生反应。只是你需要一年时间才能通过代谢将它全部排出体外。而只要你身上还残留着这种液体，生化电子虫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听到这种液体对身体完全没有危害，莫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不过喝了这东西，看来自己以后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了。

　　莫村尚沉浸在对自己新情况的消化中，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人风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是反物质子弹！十多年前的产品了！这东西可是非常值钱啊！”老鼠举着那个银色的金属盒子，眉飞色舞地向波叔说道。

　　“可惜这么值钱的东西也会哑火。”波叔吐了一口烟圈，笑了笑说道。

　　老鼠愣了一下。“哑火？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反物质子弹的弹壳是什么材料吗？它的触发机制精巧到让人惊叹。它的设计者根本就是天才。老大，你竟然说它会哑火。”老鼠滔滔不绝地将波叔讽刺了一番。

　　波叔的脸上换上了凝重的表情，古怪地看着莫村。

　　莫村明白他在想什么。但他绝不会把他那时感觉到空间波动的事说出来，这样的事不仅匪夷所思，而且他隐隐地感觉到那股空间波动和他胸口挂着的木佛有关。

　　莫村面无表情地坐着，胸口处木佛的触感，给了他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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