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拜师！
原始宇宙，是已知最庞大最古老最不可思议的一个宇宙，孕育了各种各样形态的生命，种族亿万计。
原始宇宙在衍变过程中，绝大多数区域是衍变成恒星、行星等等……星系，是宇宙中最常见的。
不过——
因为某些特殊未知原因，原始宇宙衍变时，也衍变出了一些不符合常规的“特殊区域”，在这些特殊区域，孕育出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奇异生物、宝物。
乃至孕育出一些可怕灾难。
这些特殊区域，就被称之为“宇宙秘境”。
宇宙秘境有大有小，大的甚至媲美一个宇宙国，小型的宇宙秘境也能媲美一个星系范围。
墓河秘境。
这是距离人类疆域无比遥远的偏僻区域，作为一古老的宇宙秘境，无比的广袤浩瀚。
比起“黑龙山星域”还要大不少。
墓河秘境的外围危险性并不算太高，不朽神灵即可进来闯荡，可到了深处便是极度危险区域，甚至连宇宙尊者都有可能陨落！
在“墓河秘境”的核心之地。
天穹之上。
惨白的月光隐在灰色的薄雾中，仿佛披上了一层邪异的面纱。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延绵不绝，最高处过百万公里，可好似崩塌无尽岁月，其中悠悠地流淌着一条幽寂的河流，在这条不知源头，也不知尽处的黑色河流中，沉浮着无数骸骨。
这无尽的骸骨一望无际，在月光下散发着惨碧色的幽光。
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啸声，在骨海中不时响起，而在那看不到尽头的崩塌山脉，也隐隐传来阴森诡异的惊恐惨叫，惨叫沉寂下去……又变成骨骼碎裂的声音。
“咕噜……”似乎有未知的庞大凶物在咀嚼着什么。
在山脉的最巅峰。
一座沉寂的死城高十万公里，四周散发着妖异的乌光，整座死城弥漫着沧桑久远的无形煞气。
青黑色的城墙上到处都是斑驳的纹痕，诉说着其古老的历史。
深沉黑暗的夜风吹过。
忽然——
迷蒙雾气中凝聚出了一道身影，一名身着明紫色长袍的女子站在虚空中，面孔隐隐约约让人无法看清，一双眼眸淡漠疏离，仿佛星辰大海都浓缩在她的瞳孔之中，俯瞰着这深邃的墓河，身周的时空仿佛都错乱扭曲开来。
在她出现的瞬间，天穹之上的惨白月轮都被掩去，化为无限的星空，那原本死寂的天穹，一颗颗明亮的星辰陡然亮起。
“哼！”声音如琴弦颤抖，在黑暗中动人心弦。
这一刻。
那沉寂无尽岁月的死城仿佛从腐朽中复苏，发出不断的轰响，那条幽寂的墓河也变得无比喧哗。
轰隆——
天际无数电蛇交错。
一道恢弘宛若雷鸣的声音响起，虚空都随之震颤：“暮星，这是你要的‘墓河神髓’，自此再不相欠！”
呼！
三根晶体顿时从那死城深处飞出，每根晶体内都荡漾着动人心魄的黑色液体，犹如水银般缓缓流动。
女子眼眸如霜，注视着眼前的三根晶体，那黑色液体中好似显现出密密麻麻无数惨碧色的眼睛，冥冥中一阵刺耳怪异的笑声，就仿佛玻璃划黑板的声音响起。
“好。”
女子的声音清清淡淡，那三根晶体瞬间消失。
“嗯？”
“同意了吗……”
女子忽然心有所感，遥看无限虚空，双眸中竟隐隐浮现出一丝期待。
轰隆……仿佛苍穹都被轰碎了一般，那浩瀚的星空虚影瞬间散尽，女子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待她离开后。
“我墓河秘境中积累了无数纪元才有的这么点‘墓河神髓’，一下子全让她拿了去，真是肉疼。”
“人类天生是普通生命，除去天蚀宫主、星狱魔主、祖树尊者这三位有强大特殊生命分身的顶尖宇宙霸主，其他的宇宙霸主大多都是普通水准。”
“这婆娘也没见传出过什么名声，却像杀星一样，那秘法，是什么层次的秘法，竟会如此恐怖？”
在深沉的夜风中。
隐隐响起断断续续的私语，最终陷入死寂。
……
混沌城，其中一座八层高塔内。
混沌城内绝大多数都是一模一样的那种修炼居所，而一些特别的建筑，则是代表着一种特别地位。
八层高塔的第七层。
“青辰王，你是说……暮星国主会在近日来混沌城讲课，亲自阐述‘母祖混沌碑’的衍变之路？”一身穿白衣的少年双眸一亮，他的相貌极其年轻，头上生着两根晶莹的角。
“是的，这是国主亲自告诉我的消息。”一名身穿青色羽衣的女子微微点头，黑色长发飘逸，容貌清丽。
“我们母祖一脉，因为走的是复杂的衍变说，入门的难度颇高，所以在混沌城诸多流派中，向来势弱，国主能亲自来讲一次课，倒是一个不小的惊喜。”一名穿着淡蓝色铠甲的男子微笑道，冰霜凝结的冷光透体而出。
在场一共十二名强大的超级存在，都是“母祖流派”的开宗宗主，不朽中的宗师级人物，此时聚集在一起议论起来。
“据我所知，暮星国主向来神秘，极少出面，怎么会这次突然想着来混沌城讲课？”那白衣少年好奇道。
以暮星国主的作风，似乎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青辰王微微一笑：“你们听说过，前段时间混沌城出现的那位绝世天才吗？”
“你说的是那位刚来混沌城就连闯过六层通天桥的林衍？这等天赋，真是惊才绝艳！”白衣少年慨叹一声，而后疑问道，“可他是宇宙一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是没什么关系。”青色羽衣女子摇摇头，“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暮星国主此次来混沌城，讲课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正是收此人为弟子。”
旁边的诸多超级存在都是目光一凝。
那淡蓝色铠甲男子顿时大笑道：“这个林衍，能够在原宇宙的短短三年内，将时间、空间本质领悟到这种程度，原本我还在想，会是谁能当这位超级天才的老师，可没想到，竟会是创造《母祖混沌碑》的暮星国主！”
白衣少年也是嘿嘿一笑：“听说当时闯通天桥的时候，天仪王都称赞不已，眼馋得紧。”
“哈哈。”
宇宙流派是诸多流派中人最少的，可也是最强的，尤其是天仪王，实力在所有封王中，恐怕都能排在首位，威风凛凛。
现在看到这位宇宙一脉的超级天才最终是成为暮星国主的弟子，虽然和他们没什么太大关系，还是不由心中暗爽。
……
数日后。
林衍抬头看着眼前的府邸，此刻，颇多修炼者，都走进了这府邸内。
“今天是暮星国主亲临混沌城授课，听说会共讲解二十一天，分别是《母祖混沌碑》的第一幅图到第七幅图。”
“虽然我已经参悟到第四幅图，可每次听那些宗师的基础讲解，都能有些收获，更何况，这次可是混沌碑的创造者亲自讲解，绝对不能错过。”
“对。”
“《母祖混沌碑》无比深奥，暮星国主能创造出这一通天大道，哪怕在诸多宇宙国主之中，都绝对是最顶尖的。”
一位位界主，乃至不朽修炼者，都进入府邸，林衍瞧了瞧，也是试着进入府邸，府邸门口的信号探测扫过林衍并没阻碍。
正常来说。
他是宇宙流派弟子，只有资格去听宇宙一脉宗主的课程，可是既然没有阻碍，应当是提早有所安排。
府邸内。
足有数十公里长宽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千名修炼者。
“这恐怕，所有母祖一脉的修炼者都已经赶到了吧。”林衍坐在角落，环顾一圈。
毕竟是混沌碑创造者亲临讲解，自然算得上是一件盛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次暮星国主亲临竟是因为一位宇宙级的年轻人回复了一封希望成为其弟子的邮件，而特意来混沌城一趟。
拜师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尤其林衍和她都素未谋面。
如果仅仅是通过虚拟宇宙见面也未免过于草率，并且也需要有其他人的见证，才能将这件事传出去，日后如果有人想要招惹自己，也要顾忌到身后老师的身份。
“年轻人，第一次听课？”坐在林衍旁边不远处的一名青鳞老者微笑问道。
“是的。”林衍点头。
“宇宙级就能来听课，很不错。”那青鳞老者忽然轻咦一声：“咦……可是新一届天才战不是刚结束没多久吗？”
只有闯过第三层通天桥，才有资格听课。
他马上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林衍惊呼道：“你就是林衍？！”
声音传出。
刹那间，周围聚集的修炼者全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他就是林衍？那个绝世天才？”
“听说他的法则参悟速度简直恐怖到极致！”
“可他不是宇宙流派的修炼者吗？怎么也能进来听课？”
一时间，议论纷纷。
林衍眼见此幕，不禁有些汗颜，自己看样子在混沌城还成风云人物了……
这时。
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覆盖整个广场，在广场上聚集的数千修炼者顿时全部安静下来，不敢有半分不敬。
只见远处。
一道飘渺身影凭空出现在主位，一袭紫衣，尽显清雅尊贵，容貌仿佛隐于云雾之后，朦朦胧胧。
林衍屏息看着。
这就是“暮星国主”？
那一双眼眸也凝望过来，虽然只是短短的距离，可在林衍的感觉中，这视线却好似穿透过空间，越过光阴，完全地锁定在他身上。
气质出尘，清淡，如烟云一般飘渺。
视线很快移开。
“我今天要讲解的是《母祖混沌碑》的第一幅图。”宛如琴音响起，暮星国主翻手取出一根树枝，这树枝苍翠晶莹，她随手就将其插进了广场的土地上。
那树枝迅速疯长，只是一瞬间，就变化成一棵参天大树。
大树从刚开始的苍翠很快转向衰败，上面的树叶变得枯黄，无数的树叶正在脱落。
半空中飘落的枯黄树叶，仿佛一个个士兵，组成一个个军阵似的，那无比繁复的军阵，一百片树叶组成复杂小阵，稍微加上一片绿叶，101片树叶就令阵型顿时变幻更加奇妙。
呼！
时间仿佛都被凝固住了一般。
林衍当时在选择混沌碑时，曾经观摩过52幅对应混沌碑的拓印图画，可暮星国主的做法好似将那混沌碑，以更真实的视角表现出来，显露出无穷的意境。
“现在，我向你们展示第一幅图根本法则的运转。”
半空中又再次出现复杂的一些秘纹，复杂的绿色秘纹流转，仿佛机械齿轮一般，蕴含着神秘不可测的法则之力。
“真是神奇！”林衍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却很快就沉迷进去，心中连惊叹。
难怪瞳难王说《母祖混沌碑》在诸多混沌碑中排名前20甚至更高，其中的玄妙之处，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林衍灵魂自然进入“神性态”，精神意志完全沉浸其中。
101片树叶，比100片树叶，阵势就可以多变幻出百倍。
那数万片树叶，将会衍变到什么地步，无法想象。
……
52尊混沌碑，都是蕴含无比玄奥的巅峰大道。
按理说，每个混沌碑，都可悟出近战，可悟出远攻之法。
根据个人本身体悟，感受也有所不同。
而在听暮星国主讲课的过程中，林衍所得到的收获要比想象中更大，就好似更开阔了眼界，以另一种角度去理解宇宙的本源法则，产生了很多奇妙的想法。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好，今天讲课到此为止。”暮星国主神色淡然。
“谢老师！”
数千名修炼者恭敬行礼。
这时——
林衍从人群中走出，直接朝最前面走去，顿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猜到了他的想法，眼神中多是充满惊诧、羡慕和嫉妒。
“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果然是来向暮星国主拜师的！”
“宇宙国主老师啊……”
“除去林衍这样的天才，还能有谁能被暮星国主这般的存在放在眼里？”
压低的议论声在下方响起，不过声音都极小。
那十二位母祖一脉的开宗宗主都是注视着林衍，看着他越过自己的位置，然后再走了两步，停下脚步。
身姿卓然，璀璨如星辰。
“虽然我不知道混沌城主为什么会阻拦下其他尊者的邮件，只给我留下‘暮星国主’这唯一的选择，可是，以混沌城主的身份，绝不会无的放矢，‘暮星国主’绝对是最佳的选择之一。”
“既来之，则安之。”
按照混沌城的规矩，在数千名修炼者的注视下，林衍恭敬跪伏下来，高声道：“恳请老师收弟子为徒！”
数千名修炼者都是目光灼灼。
暮星国主会答应吗？
这位传闻中不可思议的天才是否能成功拜入这位暮星国主的门下？
那一袭紫衣的尊贵存在站立在最上面，那飘渺身影，深邃高远。
峻极于天，触不可及。
“亿万纪元，我未曾再收过一位弟子。”
暮星国主清冷如月的目光投在林衍身上，轻声道：“林衍，由今日始，你就是我的第三位亲传弟子。”
哗！
下方一阵哗然。
暮星国主的第三位亲传弟子！
若说林衍之前只是原始秘境成员的身份，便已经地位极高，现在有暮星国主这句话，身份更不能同日而语。
林衍心头也是一跳，虽然这件事早已定下，并无意外之处，可一时竟还是有几分激越的情绪。
“弟子拜见老师！”
“随我来。”
暮星国主微微点头，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林衍也起身，跟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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