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孙二娘的过往

　　事实上，不管洛老板觉与轩辕宫的关系是深是浅，公孙二娘也已经认定他和轩辕宫是有关系。

　　和公主殿下有过几次生意上的来往，并且和坤部部首龟千一也相熟……要知道，坤部部首是几千年来一直存在于轩辕宫中的，龟千一也不知道熬死了多少个的乾部公孙氏的族长。

　　正所谓的流水的公孙氏，铁打的龟千一。

　　龟千一这位坤部的部首在轩辕宫内的地位十分的特殊，它不仅仅是一部部首，更加是轩辕宫內妖族的领袖，同时它还与现任的神州真龙有着深厚的渊源。

　　当然，仅凭片面之词，本应该是有所怀疑，不应该尽信的才对……可公孙二娘这会儿就是相信。

　　你瞅瞅这孩子的目光多么的清澈，你瞅瞅这孩子多么的有礼貌，你瞅瞅这孩子看着多么的让人舒心，简直就像是住在自己家门前隔壁，一直看着长大，又懂事又尊敬长辈的别人家的孩子一样。

　　“……哦，你说你曾经帮公主殿下做了几件事情？”公孙二娘此时颇为的好奇。

　　“当然，我有收取一定的酬金。”洛老板此时坦诚道：“我所经营的小铺，通常都会为客人解决一些希望能够解决到的麻烦。”

　　“嗯。”公孙二娘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趁现在细问下去。

　　收取酬金，帮人解决麻烦的小铺，历来不是没有……在古代，类似的组织就有许多——不过这些组织大多都是杀手组织之类。

　　当然，这孩子看着不像是一个杀手，他没有杀手的气质——至于为何有能力帮助堂堂轩辕宫公主的问题，公孙二娘也没有去深究。

　　轩辕宫内乾坤两部关系复杂，即便是轩辕皇族执政，平日也是诸事烦心，若说公主殿下想要做些什么而不希望让宫内两部议论纷纷，而是私下差使外人动手的话，公孙二娘是相信的……就好比，她曾经从轩辕宫逃离的那次。

　　“那你是怎么进入这个异世界的。”公孙二娘旋即问道……她直视着洛老板的双眼。

　　“我正在国外求学，这段时间恰好学校放假了，于是就带着女伴周游。”洛老板想了想道：“这之后因为使用的交通工具坏了，所以暂时借宿在一座古堡当中。这古堡的主人拥有一个【棋盘】，他邀请我们参与一个游戏，然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了。”

　　“这话半真半假。”公孙二娘却冷不丁地道：“不过我看你这小家伙还算顺眼，就权当是真的吧。我看你与我儿莫桑同行，相比也不是坏人。”

　　“莫桑先生？”洛老板眨了眨眼睛。

　　公孙二娘淡然道：“莫桑天生有些特殊，虽然看着简单，但是有着野兽一样的本能，他能够分辨出来，好人和坏人。”

　　“是挺特殊的。”洛老板点了点头，旋即又道：“莫桑先生真得是您的儿子？”

　　公孙二娘摇了摇头：“莫桑是我所发现的一个本应该要死去的死婴，是我用了些手段，将他救活过来的……方才那所谓的大陆龙族的女皇已经说过了莫桑的真正身份了，她倒是没有认错。嗯，这个贱婢虽然不怎么成气候，见识倒还算有些。”

　　洛老板想了想道：“前辈可否告知当中缘由。”

　　公孙二娘道：“这是许久之前的事情，甚至还发生在我走进这个异世界之前。神话的起源是创世的双女神【歌莉坍】以及【普拉玛】，她们创造了这个世界的起源以及诸神。”

　　这些他从白衣阿赖耶那里已经知道。

　　公孙二娘见洛老板并未多惊讶，便点了点头：“看来你来这里有些时间了，应该探听到了一些事情。”

　　“碰巧知道了一些。”洛老板微微一笑。

　　公孙二娘道：“创世的双女神并不直接管理这个世界，她们将治理世界的权力交给了她们所创造的第一代诸神。于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统治这个世界，第一代的诸神联手创造了下属它们，并且拥有强大力量的【穹苍泰坦】一族。哪个时代，被它们称之为黄金时代，并且一直保持了下来……直到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陆龙族出现，并且开始崛起。起初，大陆龙族只是作为【穹苍泰坦】的仆人而出现，但是渐渐地，大陆龙族开始掌握了不弱的力量，它们繁殖的能力比起【穹苍泰坦】还要更好一些。后来，天地发生了一场大变，诸神纷纷陨落，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陆龙族】突然发难，它们背叛了自己的主人【穹苍泰坦】，并且成功地夺取了【穹苍泰坦】的地位，黄昏一战当中，初代的大陆龙族的龙皇甚至嗜杀了不少弱小的神明。最终，大陆龙族结束了黄金时代，并且开启了它们统治世界的白银时代。”

　　“天地发生了一场大变？”洛老板好奇问道：“前辈可知是什么大变？”

　　公孙二娘想了想道：“现今，你与我所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并非什么【棋盘】內的世界。它栖身于这个【棋盘】当中，乃是因为有一个来自天外的强者，他在游历万界的旅途当中，以手中的【棋盘】将一整个完整的世界炼化。这个异世界的天地突变，真正的原因是【棋盘】內的器灵在磨灭这个异世界本的本源意志。【大陆龙族】的突然崛起，应是【棋盘】器灵在背后所推动……毫无疑问，伴随着诸神陨落以及黄金时代的结束，【棋盘】器灵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否则，你们从外边进入这里，也不会拥有那么多的便利，并且将之当做一盘游戏。”

　　“前辈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的【棋盘】世界？”

　　关于世界变动的部分，其实从白衣阿赖耶吐出的数据源上就有详细的记录——从精灵之乡开始，洛老板就已经知道了关于这部分的历史。

　　只是，这数据源上却没有记在公孙二娘的事情……甚至于她是怎么进入【棋盘】的过程，也在数据源的记载之外。

　　“我进入这里是一个意外。”公孙二娘想了想道：“当年我……当年我离开了轩辕宫之后，便辗转在世界上的各地游走。有一次，我误入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嗯，这个空间似乎是一个叫做魔术师协会的组织所开创的，目的是为了让一群非人类能够拥有一个正常生活的地方。我觉得这个空间创立的宗旨还可以，便隐藏起来，在这个空间之中生活了一段时间。”

　　“有一次，我无意中在这个空间的所谓吸血鬼十三氏族的领地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股古老的山洞，却没想到这个山洞之中竟是藏着你口中的这个【棋盘】，初步的接触之下，我便被这【棋盘】的神秘力量吸收了入内，并且被赋予了一些简单的任务。”

　　“据我所知，一旦【棋盘】游戏开始，除非当下的游戏者死亡或者失败，新的游戏才会开始，否则【棋盘】不会二次打开。”

　　公孙二娘此时从怀中取出了一根项链来……项链之上，此时却串着了七块细小的石块碎片。

　　她淡然道：“因为这个……这个是【棋盘】器灵的核心部分。因为拥有它，我总的来说，在这个异世界活得还算自由。它可以一定程度上地让我可以无视【棋盘】器灵所创造的规矩。这东西散落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棋盘】器灵意志在对抗这个世界本源意志的时候破碎的。”

　　“这么说来，如今的【棋盘】意志，已经不是原来的意志。”洛老板想了想道：“这是一个新诞生的意志？”

　　公孙二娘摇摇头：“不属于新诞生，应该是说，因为原来器灵损坏的关系，残留的部分失去了最重要的核心，但还保留下来了一些功能，于是就按照着原本既定的命令，继续地对这个异世界进行吞噬……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核心的关系，让破损的器灵的行动，显得有些混乱，并且重复。”

　　“重复？”洛老板不禁若有所思。

　　公孙二娘道：“大陆龙族的崛起，白银时代的降临，其实已经意味着作为背后推手的【棋盘】已经将这个异世界大地炼化完成了。但是因为核心破损的关系，残余的器灵却还一直执行着从前的命令，继续对这个异世界进行破坏……它恐怕是忘记了大陆龙族原本是自己推出来侵蚀世界的帮凶，反而是将它当作是自己吞噬世界的阻碍。说不上是过桥抽板吧，毕竟现在的器灵意志根本认知不到这一点，只能说大陆龙族的命运比较悲惨而已。”

　　“所以才开始了从者游戏。”洛老板点了点头。

　　“没错。”公孙二娘点了点头，“我应该是这个游戏出现之后，第一个进入的外来者，只不过残余的器灵大概没想过我会寻到它的本源核心，从而能够躲开它的控制……因为这些核心碎片存在的关系，它基本上已经注意不到我。当然，如果做出一些太过恶劣的举动，还是会被它察觉到的……毕竟，它应该是想要收回自己的核心了。我说的是，它或许已经在漫长的破损状态之中，诞生了别的想法。”

　　“如此一来，持有碎片核心的前辈，恐怕处境会很危险。”洛老板忽然说道。

　　公孙二娘淡然道：“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说说你的事情吧，小家伙，你这次降临这里的任务是什么？既然你与轩辕宫有些渊源，我也不好看你受困于此。”

　　“降临的时候，并没有所谓的主要任务。”洛老板想了想道：“通关离去的方法是击败【艾尔尼斯】王国的王国守护者……听说一直以来，只要从者队伍能够击败王国守护者，都能够离开这里。据我所知，类似的游戏已经进行了许多次，前辈难道不知？”

　　公孙二娘却道：“击败王国的守护者，只因为这个守护者原本就是【棋盘】的出入口，它相当于是门卫，你们若能击败，自然就能够离开。我说的是，你们在【棋盘】世界內，受到【棋盘】意志的指引，一步步完成的任务……可能是某个已经完成的，或者还没有完成的。它就藏在你们需要面对的挑战之中，并且不会让你们轻易地察觉出来。”

　　洛老板摇了摇头。

　　公孙二娘想了想道：“想不到也没有关系，我也是参悟了许久才想到的这些，你第一次进入，这一切对你来说太过的离奇，不清楚也不足为怪。况且，不管你是成功离去，还是失败留在这里，下一句的游戏依然还是会开始。这次是人类的崛起，可能下一次又变成了不知道是那个种族的重燃。只要核心不完整，残存的器灵就只会一直重复地对这个世界的现有制度进行一次次的破坏。”

　　若然说【棋盘】意志是一台破坏机器，那么失去了核心的【棋盘】意志就等于是失去了停止键，只会一直破坏下去……这样的意思。

　　洛老板沉默不语。

　　公孙二娘却忽然道：“你是否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出手一次帮你，【棋盘】的门卫对我来说并不难对付。不过，倘若我出手帮你离开，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你若是不能答应，便只能自己想办法通关……当然，我不会逼你，也不会对你动手。”

　　噫？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的熟悉。

　　于是，洛老板笑了笑道：“不知道前辈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需要在答应我之后，我才能告诉你。”公孙二娘淡然道：“放心，这并不会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甚至在事成之后，你或许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当然，你也可以怀疑我的话。我说了，我不会逼迫你，到底要不要答应，你可以仔细想清楚。但是，在你考虑的这段时间，我不会给予你任何的帮助。”

　　洛老板欣然道：“那就，容在下考虑一些时间吧。”

　　公孙二娘也没意外，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在这王都之中，小住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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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达女皇脸色苍白地倒在了一处巷子当中……她的肩上此时甚至还血流不止！

　　最后使用的移动卷轴，虽然及时将自己送走，但那老妖婆的剑光竟然能够在最后一刻直接刺破了空间，硬生生地刺了她一下。

　　“该死……该死，怎会有这样强大的人类！”

　　初败……并且败得无比惨淡的希尔达女皇，此时力气全无，甚至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

　　“咦！这里还有一个……还是个女的！”

　　一群脸上挂着贪婪笑容的职业者，忽然出现在了这位无力的龙族女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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