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圣人的晚宴
其实是不用脱衣服的……南小楠稍微有些可惜地自房间走了出来，并且低头看了看左手手背上的一个奇特的纹章。
天命系统【伪】，只要呼唤的时候就会自动显现。
可以进行愿力之间的结算，也可以以此作为凭证进入一些需要神眷者以上方才能够进入的场所，另外还能够使用自由之城内许多免费的公共设施等等……除了无法通过祈祷积累愿力。
就是一个简化版的个人界面。
只不过目前的愿力值是零……零？
南小楠下意识地掏出了愿力水晶卡来——这玩儿买完面包之后，她就【忘记了】交出来了……本来她【忘记了】还有些忐忑的，但似乎老板并没有回收的打算，女仆小姐好像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给自己装天命系统【伪】是早就想好了的事情……至于愿力的问题，也通过愿力水晶卡来解决了？
女仆小姐说天命系统她用不着，老板更加不用这套系统。
也就是说……
“充值！”
南小楠大胆地将水晶卡贴到了自己的天命系统【伪】纹章之上，很快就有了反应……系统界面上的愿力数字瞬间飞速上涨，不一会儿就涨到了超过百万的水平。
愿力一直到了两千三十百多万的时候，才停止了增加。南小楠怔了怔，按照最低等级五等神眷者一天祈祷的标准量是三千愿力来说，这水晶卡內含有的愿力好像是一个五等神眷者二十多年每天祈祷的总量？
“好像也不是很多啊？”南小楠皱了皱眉头，“不过如果要扣除日常开销，要存到这笔愿力，似乎就有些困难了。”
摇了摇头，南小楠姑且就将这笔愿力当作是员工福利了。
经过走廊，回去她所选定的房间前时，南小楠看到了一副走廊墙壁上的挂画……是一副乡村的风景画，风景画的角落上还有一行小小的署名。
雅克·达克。
“达克？”南小楠心中一动，连忙将手头上的自由之都的旅人指南翻开，看着这本书的作者的名字。
“都是达克……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南小楠此时心中有些猜测，但并不确定……她很快便返回了房间，决定在晚饭之前，如果老板和女仆小姐都没有什么新的指示的话，要好好地读一读这本旅人指南。
……
阿萨谢斯·达克。
蔷薇公馆老板的名字，听这位公馆的老板说，公馆是他从父亲手上继承而来的，而他的父亲，则是从他的祖父手上继承。
蔷薇公馆已经传承了许多代了。
不过感觉蔷薇公馆可能最终要在自己的手上彻底衰落的样子——阿萨谢斯先生是这样说的。
洛老板发现，这位阿萨谢斯先生其实是一个很随和健谈的人。
或许也是因为蔷薇公馆已经太久没有住客的关系，这位老板已经很久没有与住客交流过，所以显得过于的寂寞。
“其实你们不应该入住的。”阿萨谢斯此时直接在花园之中，用树枝生了火，从水桶內取了些鱼出来，简单处理之后就开始烤制了起来。
他还留下了一些，说是晚上用来熬制鱼汤的。
洛老板坐在旁边的树桩上，看着阿萨谢斯先生熟练的手艺，笑了笑道：“抛开那些不利的传闻来说，蔷薇公馆的环境还是很好。”
“有什么好的。”阿萨谢斯摇摇头道：“只不过是一家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旧旅店而已，除了情怀之外什么也没有。附近的酒店远比这里要好的……而且，就算是情怀，其实也真的没有多少。”
洛老板好奇道：“情怀？是怎样的情怀？”
阿萨谢斯意外地看了洛老板一眼，“你不知道吗？不知道你还来这里？蔷薇公馆是圣人之父所一手搭建的，当初圣人常常会降临蔷薇公馆的，只不过自从圣人之父寿终之后，圣人就已经很少再来了，最近这几百年的时间，都没有再来了。”
“圣人之父。”洛老板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阿萨谢斯先生与圣人是来自同一个家族了。”
阿萨谢斯摇摇头：“这话说得对，但也不对。圣人确实是我祖上的孩子这一点是没错的，但圣人成为圣人之后，她就不再是达克家的孩子，她已经是这座城的圣人，是所有人的圣人。对于圣人来说，所有人都应该是她的家人。”
洛老板笑了笑道：“但这里毕竟是圣人之父留下来的地方，如果没有一定特殊性的话，当初圣人也不会时常前来，不是吗。”
阿萨谢斯道：“或许我祖上还在的时候，圣人还会有一些念旧吧……但这么多年了，血脉的情感大概也没有剩下多少。你看到了吗，附近都是商业区，现代化气息很浓郁的，但唯独没有动这家公馆。在我看来，这大概就是圣人最后的眷顾了……而且她眷顾的大概还不是达克这个家族，而是这家公馆而已。”
洛老板道：“我听说这里发生了神眷者等级掉落的事情，圣人难道不做些什么？”
阿萨谢斯摇头道：“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或许圣人只是在意这家公馆在或者不在，而不是在意它生意好还是不好。反正，对于达克家最后的后裔来说，我唯一的使命，就是守着这家公馆，照顾这里的蔷薇花而已。”
洛老板笑了笑道：“阿萨谢斯对我说这些事情没有问题吗，这听起来似乎是比较隐私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阿萨谢斯诧异地说道：“圣人常说，我们不应该为了多余的私心而有所隐瞒，只有彼此之间坦诚，才能够收获真实……来，鱼烤好了，尝一下我的祖传手艺。”
“好香啊。”
花园之中，女仆小姐闻香而来，她漫步在花丛之中，自由清风与花香衬托着她。
……
阿萨谢斯先生有些诧异于来人，而且毫无疑问是一位美人。
稍稍失神之后，公馆的老板热情地道：“这应该是另外一位住客了吧，不嫌弃的话就也一块吃点吧，晚上我还会为你们准备鱼汤。”
“那我就不客气了。”女仆小姐微笑着在洛老板的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眼阿萨谢斯先生递来的烤鱼，“用这里的蔷薇花的花枝烧火所烤制的食物，会带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很能让人回味呢。”
“哦？”阿萨谢斯惊讶道：“这位小姐，你从前来过蔷薇公馆吗？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女仆小姐随意道：“我在一本旅人指南上有看过类似的介绍。”
阿萨谢斯先生也也没有怀疑，点点头道：“这里虽然种了不少的蔷薇花，不过用蔷薇花的枯枝来烧烤其实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今日两位也算是能体验一下这家公馆为数不多的项目。”
女仆小姐小块小块地撕着烤鱼，细细咀嚼着。
其实烤鱼并没有多少味道，虽然自带了一种奇特的香味，但也并非什么特别难忘的美味……这是洛老板对此的评价。
不过他清楚优夜这种细心品味的愿意。
“这家公馆在闹市之中其实很难得。”洛老板此时忽然笑了笑道：“既然传承了这么多年，没落在这一代也实在是可惜……阿萨谢斯先生，不打算恢复公馆从前的模样吗。”
阿萨谢斯苦笑道：“想是自然想的，如果公馆真的在我这一代消失了，我也没有颜面去面对祖上……只是公馆现在的样子，恐怕只能熬时间了，等什么时候人们渐渐忘记了公馆的怪异之后，或许就能恢复一些生意了吧。”
洛老板此时眨了眨眼睛道：“阿萨谢斯先生，难道就没有想过，直接揭开公馆怪异的真相……解决这个让蔷薇公馆陷入困境的难题吗。”
“解决……”阿萨谢斯怔了怔，旋即摇摇头道：“我倒是想的，只不过就连治安厅的祈并者大人也已经出手调查过了，依然毫无所获。这恐怕不是能够简单就解决掉的问题，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只能够给你们住宿打个七折了，再少的话，克丽丽是要发飙的。”
“不尝试一下，永远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女仆小姐此时淡然道：“你们的圣人，应该有这样教导过你们。”
阿萨谢斯想了想阿道：“这倒是奇怪，其实我对于解决这个问题的心思很淡，被你这样一说，不知道怎的确实有了一股冲动。听说高等级的祈并者能够感染身边的人，两位不会是高等级的祈并者吧？”
“我们不是祈并者。”洛老板摇了摇头，“但现在是这里的住客，并且也不愿意看到这家公馆就这样没落了下去。”
“为什么？”阿萨谢斯好奇问道。
洛老板道：“大概是不愿意未来的某一天，当我们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蔷薇公馆已经真的不营业了吧。”
……
……
其实阿萨谢斯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的……答应去解决公馆发生怪异的事情。
不过一旦动了这个念头之后，似乎轻松了不少。
他在想，或许前面自己确实是因为蔷薇公馆的事情而颓废了一段时间，也是时候应该重新振作起来的了。
“治安厅的人尝试过在出事的房间进行过祈祷，但并没有发生等级掉落的情况。”阿萨谢斯将其中一间出了事情的房间开了门之后，将洛老板与女仆小姐领入了其中，“其实我之前也在这几个房间分别呆过了一整个晚上，也是没有什么发现。”
“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目前来说。”女仆小姐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封存的房间之后，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所以我说，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阿萨谢斯摇摇头：“或许只会徒劳无功而已。”
“你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容易就会放弃的家伙。”女仆小姐冷不丁说道。
阿萨谢斯先生意外地从这个美丽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隐约的严厉，他不知道怎的突然间有些畏惧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级要小很多的女人，怔怔不敢说话。
“或许还可以等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再来看看。”阿萨谢斯想了想道：“因为根据那几位受害者的说辞，他们都是在午夜十二点进行祈祷的时候，神眷等级就开始出现掉落的。”
“那就等到午夜吧。”女仆小姐淡然道。
“好…好的。”阿萨谢斯先生心中依然还是有些忐忑，竟是不敢去直视这位美人的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公馆走廊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看来是克丽丽小姐已经补交了电费，蔷薇公关终于恢复供电了。
“哦？利瓦尔来过？”
……
……
【圣人之都】有存在圣人，而且不同于【炽天之都】的天使，圣人是常在【圣人之都】的。
但【圣人之都】的城主并不是圣人，而是最高等级的祈并者，或许很快就会成为【圣徒】的杜兰德先生。
“今晚的晚宴，也请了杜兰德啊……”
圣人居所的门前，【自由之都学院】的校园长卢迪克先生颇有些念念碎地下了车。
卢迪克先生是等到了城主杜兰德先生进门之后，才从车上下来的，是为了避免与杜兰德先生的直接见面。
卢迪克先生对此，是这样和自己的私人秘书利瓦尔说的：杜兰德身上的圣光太亮了，稍稍不注意就会亮瞎他的钛合金眼睛，无法直视。
利瓦尔先生只当做没听见校园长的措辞，手捧着白蔷薇的他，缓缓地跟随在卢迪克的身后，入了圣人居所的门墙。
“这不就是卢迪克大人？还真是荣幸，能够在这里与卢迪克大人相遇，今夜真是一个值得让人高兴的晚上。”
刚刚进门，卢迪克先生便听见了一道仿佛能够让人如沐春风似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早知道我就抢先一步先进去了……”卢迪克先生嘀咕了声，旋即换上了一套和煦的笑容，“是啊，真是让人高兴的晚上，我都害怕我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卢迪克大人总是喜欢开玩笑。”杜兰德先生微微一笑应道。
他看起来慈眉善目，看人的第一感觉是这是一个好人，第二感觉是这还是一个好人……仿佛是一个脸上就差写着【我是好人】的好人。
杜兰德先生旋即道：“听说七都交易所震荡，【自由之都学院】的股价也受到了波及。不过看卢迪克先生的样子，想来影响并不大，那我就放心了。”
“正常的技术性调整而已。”卢迪克淡然道：“多谢杜兰德大人关心了。”
“这就好，这就好。”杜兰德先生看了眼卢迪克身后的利瓦尔，也点头打了个招呼，“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去吧，免得圣人久等。”
圣人的居所前，渐渐来了更多的人……都是【圣人之城】內最有头面的人。
有治安厅的高层，有城内的大企业家，也有城中的议员，以及几名并没有什么要务，但是众人皆知，众人尊敬的学者。
……
女子安坐在了梳妆台前，两旁的侍女正在为少女作出精心的打扮。
“圣人，宾客们都陆续到齐了。”一名侍女此时低头走入，来到了少女的身后，站在了妆台前的幕帘之外。
“嗯，知道了。”女人的声音传出，旋即又随意问道：“卢迪克先生也来了。”
“来了。”侍女飞快地道：“我看到卢迪克大人与杜兰德大人一同进来的。不经如此，卢迪克大人还差人给您送了一束白蔷薇，说是在公馆摘来的，希望圣人能够喜欢。”
“呵……这家伙心思还真多。”女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那花，就赏给你了……准备一下，我要去接见宾客了。”
女人的妆容已经准备好了，她站起了身来，对照着镜子上的自己，呢喃着道：“这真是……完美的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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