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脚印

　　夜色朦胧，天空中还漂浮着几缕薄云，淡淡的云气将月牙掩盖，显得格外具有意境。

　　或许是因为冬木市灵脉的原因，这座现代城市在晚上竟然还能这么清楚地看见天空，并没有大多数现代城市中那种雾霾散布，天空暗淡的样子。

　　这种难得的景色静下心来慢慢欣赏是很有意境并且让人心情愉悦的，但是，林岚此刻却完全不是这样。

　　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林岚踏过雪地留下一个个脚印，只是他不时呼出的热气和脸上的苍白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虚弱。不过林岚的关注点现在却不是在自己身体上，而是自己身边那个长发飘逸的女孩。

　　前不久，林岚独自一人徘徊，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来到了城郊的树林，然后按照记忆中的咒语召唤自己的英灵。当看到这个少女从空中跃下，一头火红色长发在风中飘动的时候，林岚还心生感慨，不觉有些期待。林岚还记得FATE的动漫里，主角卫宫士郎误打误撞召唤saber之后，那位穿着铠甲，束起长发的少女在月光下说出“你是我的master么？”这样的话语。

　　而林岚看到自己的英灵出现，心中也是很期待，期待着自己和对方的第一句话，不过，事实有时候总是冷酷的。

　　当少女落下踩在地上，她那双澄澈的眼瞳看了林岚一眼就转移了视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同时对林岚淡淡说道。

　　“你就是这次的合作者？”

　　不是想象中的话语，而语气也有些冷漠。林岚有些惊讶，少女的话一下子把他从自己的幻想中拉出，不过林岚紧接就归类为英灵的个人性格了。话说眼前这位林岚可是认识的，只是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和动漫里的有些出入。

　　“什么？”虽然少女语气冷漠，但林岚知道对方的一些事情，大体也能明白一些原因，只是对于对方参加圣杯战争并且这种形式来到这个世界有些惊讶，但却也没有询问，这里毕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烦死了！”少女听到林岚问话，却是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而林岚则是有些尴尬。

　　初次见面的尴尬显然依旧在延续，林岚和少女在之后离开了郊区，向着城中走去，不过少女和林岚很默契地选择步行，并没有急着回去。路上无言，两人并排而行，但却都在注意着自己身边的情况，显然两个人都打着自己走一下了解地形的准备，当然或许还有其他的东西。

　　“呐，saber，你为什么会加入圣杯战争啊？”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之间的沉默和尴尬让林岚已经有些抵挡不住，对方是自己的servant，是这场圣杯之战中最亲密的伙伴，就这么下去那可不行。

　　对方听到林岚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

　　“圣杯真的能够实现人的愿望么？”少女的语气带着点点期盼，又有些小心翼翼。

　　林岚听到少女的话，不禁心中一叹。按理说，圣杯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就已经毁在了吾王的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中了，圣杯之战理应结束。这不光是林岚记忆中动漫的故事也是做过一些调查的结果。

　　在林岚记忆的FATE中，第五届圣杯之战其实有很多个版本，好几条线，就仿佛平行世界一样，这个世界的情况似乎和记忆里的有些不同，具体是哪林岚还不清楚，调查是在今天下午才进行的简单调查而已，林岚对上一届圣杯之战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之前的动漫的情报也只能作参考而已。

　　而圣杯的讯息，则是次元给出的，次元明确通知了林岚圣杯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应当在历史中就此乖乖拜拜杀青的东西是怎么恢复的，但是想到次元，林岚又感觉似乎能够解释了一般。

　　目前的情况似乎正如圣杯之战所设定的那样，英灵们来到现世，都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愿望。这次次元参与其中的圣杯之战似乎也在其中行列。

　　“我不知道。”林岚想了很多，最后却只有无奈一叹。圣杯能不能实现人的愿望这一点没人知道，但圣杯确实是为了这个而做出来的。可，持续那么多年的圣杯之战，最后圣杯甚至被污染，圣杯的力量究竟能做什么，谁又完全知道呢？或许它真的能够实现许愿者的愿望，又或许，那不过只是人们夸大后的说法。

　　“如果是真正的大圣杯，或许可以吧。”林岚看到少女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眼睛有些暗淡，心中不忍，便说了这一句话。虽然林岚心中有些不信，但也不能将其否定。圣杯力量能到达何种程度，次元掺和进来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一切都是不能随意下定论的猜测。

　　“嗯。”少女没有和之前一样说出“烦人”的话语，而是轻声回应道，只是这回应却像是敷衍林岚一样。

　　林岚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心疼少女，少女的经历林岚大体知道一些，一个女孩却背负了那些，一个人战斗。就在林岚想对少女说一些安慰的话的时候，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将之前的话说出。

　　“前面路口右转，再走一段距离我们就到了。”林岚轻声说道，而少女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和林岚一起踏着雪消失在这个街角。

　　两人离开，这个街角却没有就此恢复无人的寂静。

　　在林岚两人离开街角之后，一个少年和少女走出，少女脸上有些不解，而少年则是一脸惊讶和凝重。

　　“上官，不继续了么？”少女看少年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动作，对自己master这突然的举动有些惊讶，不由得问道。

　　“嗯，我们到这停下吧，雪菜。”被称作上官的少年说道，而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林岚离开的那个路口。

　　时间随风而逝，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上官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而少女则是紧跟其后。

　　在上官刚踏出几步的时候，他却屈起了右臂打了个响指。

　　“我不去追他，你们也给我乖乖带着。”

　　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中年男子感受着身上被施加的力量向着远去的上官怒目而视。

　　雪花又一次开始飘落，这个街角处的脚印越来越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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