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阴谋（下）
“但是船长，为什么我们要去蹚这趟浑水？既然明知道那些亡灵是骗子……”
桑布纳闷了起来。
然而，众人只是给了他一个眼色……
“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我们不能错过任何对我们有利或者不利的消息。纵然他们是骗子，我们也必须知道这背后的缘由，才能知道我们的对手在想什么。”
海雷丁解释到。
“对手？”
桑布依旧一脸懵逼。
“九大海盗王，彼此都是对手。”
米海尔啜了一口甜酒，继续说到——
“海盗联盟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其实背地里竞争摩擦不断，奥瑞克群岛是一个物产资源丰富的地方，但是紧邻着达格马统治的冥海海域。我们虽然发展起来了，但是达格马在幽暗岛发展多年，实力早就在我们之上。而且，冥海的区域其实比我们所管辖的海域要大得多。是奥瑞克群岛所管辖海域的三倍。他是我们目前潜在的最大敌人。”
“同样与我们有相同顾虑的是莫兰岛领主海勒，他的地盘同样紧邻冥海。并且，他的实力与我们相当。所以你以为他和我这么好？不单单是因为我们曾经和他合作过，更重要的，无论谁当了奥瑞克群岛的主人，都会成为他的盟友。没有奥瑞克群岛，莫兰岛无法单独存在。这是一个制衡关系。”
米海尔解释到。
“所以如果可以证明亡灵是达格马那个孙子故意放过来的，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向赫伦要求舰队，讨伐幽暗岛？”
桑布问到。
“这样的借口还不够，如果可以证明达格马自己就是亡灵，那么，不用赫伦开口，所有海盗王也会支持我们攻打幽暗岛。即便不愿意，出于道义，他们也必须支援我们。”
米海尔继续解释到。这大抵就像小国间的纷争，必须出师有名。事实，大到帝国，小到城邦，组织，有些东西是一样的。
亡灵使者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使者那么简单。它背后涉及到利益制衡，海盗王的阴谋等等。
“原来是这样……”
桑布直到现在才算真正融入谈话。
他的脑袋转过弯来，看到了事件背后可能牵连的一系列问题。
“我们来做个假设。”
海雷丁展开海图，说到——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拒绝亡灵使者的请求，那样，我们将失去一次彻查的机会，还可能是一次攻打幽暗岛的机会，并且，我们就这样不了了之，下一次，不知道达格马还会搞什么名堂。这潜在的威胁早晚要除。第二，答应亡灵使者的请求，冒险进入提尔之手，那样，我们可以在‘合作’中查明真相，获得证据。但是这样做太危险。万一那些亡灵就是达格马的手下，那我们就麻烦大了。退一步说，这些亡灵对我们也有威胁。他们既然是在欺骗的话。”
海雷丁把问题理清了，将复杂的问题条理化，清晰化。以便更深入的讨论。
“第一条绝对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他们还会有下次，防不胜防。至于第二条，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我们现在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底细，而对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他们的由来。那些亡灵海盗，依旧会认为我们相信他们的话。他们会等着我们上钩。换句话说，三方中，我们和达格马都处于暗处，只有那些亡灵海盗，处于明处。”
米海尔说到。突然觉得亡灵海盗成为了棋子……
“但是不管怎样，只要离开了奥瑞克群岛，便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
卡尔补充到。
“那我们联合海勒，一起搞定这件事？”
桑布提议到。
“不行，在确定这件事是达格马干的之前，海勒没有理由出动舰队。让他无故与我们一起去提尔之手，他也不会去冒险。”
米海尔回到。这环环相扣的利益关节令人懊恼，却又不得不面对。
“我觉得我们必须跳开这个框架，解放我们的思想，想想，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将那些亡灵当做敌人？”
海雷丁提出了新颖的观点。就像搅活了一池死水一般。众人的思维立即开阔了起来。
“等等，他们欺骗了我们，想将我们置于死地！这样还不是我们的敌人？”
但是桑布依旧反对，他的思维总是慢一个节拍。
“事出有因，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被达格马逼迫的？传说达格马奴役了不少亡灵海盗，我们不能确定这只舰队是不是也是被逼迫的。”
海雷丁回答着。他拿出铅笔，在海图上画到——
“干脆和他们摊牌，约见谈判地点，挑明我们的意图。船长，如果亡灵真的是被达格马逼迫而来的，那么，我们和他们就有共同的利益点。”
米海尔点了点头，作为老大，不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集合手下，探讨出最佳的方案，再由自己拍板，这才是正确的领导之道。否则，事事亲力亲为，早晚像诸葛亮那样，活活累死。人才，是那么重要……米海尔此刻切切实实体会到，为什么刘邦一介流氓，最终却取天下……眼前，自己就正带领着一帮草寇，来探讨“国家大事”。
“现在看来，什么事都只是可能，而幽灵舰队受诅咒这件事倒是真的。他们想要解除诅咒，而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条件是，他们必须效忠于我们，并且告诉我们这背后的主谋，如果只是他们自己的决定，那我们也不亏，这些船员长年在危机四伏的大海上奋战求生，他们的实力可比那些新招的水手强太多。”
海雷丁接着说到。
“但是问题又来了，我们如何帮助他们？其他八大海盗王，如果你诱骗他们，将其中之一变为亡灵，那么，我们自己的末日也就来了。不用赫伦吭声，其他七王就会联合在一起，灭了我们。”
卡尔发问到。
“卡尔，你看到的那本书上，写着诅咒解除的办法一定是要将宝藏赠予下一个船长吗？”
米海尔追问着。
“是的。”
卡尔回到。
“那为什么一定要是船长？而不是随便一个普通人。”
米海尔继续提问。他要刨根揭底，问个清楚。
“事实上魔法诅咒的不单单一个人，而是一整只舰队。只要船长接受了宝藏，他的手下势必也会沾染。需要凑齐和当初叛逃的舰队一样的人数，诅咒才会解除。”
“意思就是说当初背叛帝国的有多少人，就要有相同的人数来替他们承担诅咒？他们的诅咒才会解除？”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全是，这其实是一个生命力的概念，诅咒会让生命凋零，需要足够的生命来完成这种仪式。”
“动物可以吗？”
“天呐，船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就是问问……寻找解决的办法。”
米海尔的问题让卡尔一脸懵逼，在场的人也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船长脑袋里整天都装着什么。
“动物当然不行，但是有一种生物却可以……”
卡尔回到。
“什么？”
众人盯着她，好奇的问着。
“深海海妖。”
卡尔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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