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二 邪恶堕落
神！
凡人喜欢将任何力量或智慧强于自己的存在称呼为神，但在魔族文明中，那些都是伪神而已，至于伪神和真神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反正除了魔神陛下之外，任何神祇都是伪神！
当然，就算想要成为伪神也很困难，某种意义上，夏尔也是一柱伪神。
毕竟夏尔也是有着神性的，尽管夏尔对那个东西压根就不在意。
夏尔的神性并非是走常规手段，让一定数量的凡人信仰自己，通过信仰之力强行点燃神火封神得来的，他的神性是……遗传来的。
每个选帝侯王室，基本上都有着神性。
正因为此，他才能在小时的流言蜚语中坚持下来，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身上的神性，已经证明了自己是自己母上的亲生子。
“呵，现在想想，当年还真是有趣呢。”
带着一丝怀念，一丝期待，夏尔审视着面前的信仰之力。
这么一大堆信仰之力已经足够将凡物点燃，将凡俗的一面焚烧殆尽，显露出灵魂本质中那一丝的神性，并将其壮大了。
虽然说没有主人，其他人无法操纵这些信仰之力，但夏尔却可以做到。
这些信仰之力已经算是无主之物了，面对令一柱神祇，它们只能乖乖听话。
尽管夏尔现在只是一个没有神力没有神权空有神性的神祇。
“开始吧……”
借用仪式的力量，将信仰之力汇聚成一个点，极大的密度使其极其不稳定，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
轰！！！
火焰！灼烧一切的火焰！那边是神火！
可惜，这里没有能让它燃烧的东西。
“唔，接下来需要招魂了……”
但在招魂前还需要一个步骤，直接这样召唤的话，招来的不用想也是这条时间线上已经死掉了的奈特丽安的魂魄，所以……
“等等？！”
不对劲，这条时间线上的奈特丽安没有死？！
正准备打开时空裂缝的夏尔被异变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了一边之后，夏尔更懵了。
奈特丽安是没有死，但也没活着……
换句话说，她的确死了，但还活着，她并没有死，但也没活着……
硬要解释的话，她现在处于一种极端混乱的不确定状态，在这个时间线上她的确死了，可又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存在使她又活着，而那个存在就是……
“卡夫卡？！”
不仅仅是时间，连生与死的超凡力量她们都能拥有？！这真的是两个凡人吗？
难道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非常强大的心灵解放者，而她们是那个心灵解放者的后代，隔代遗传？
也不想啊，虽然这些力量围绕着她们，但实际上并不属于她们，就仿佛……有什么大佬特意耗费力量在关注她们似的。
但这个世界可没什么高端力量呀？！最起码，最善于巡查，工作都是做这个的娜雅都没发现，认定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俗世界，等等，有高端力量！
夏尔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卡夫卡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惊异。
“世界！是这个世界在关注着她们！”
结合萨拉曼达以前说过的一些话，就算再怎么不可思议，这也是目前所能得知的情报所得出最靠谱的一个结论了。
“每个世界都有祂们的命运之子，被世界所钟爱，身上有着一种甚至数种概念的力量，也许是死亡，也许是火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不可查的放出魔素感知了一下周围，尤其是萨拉曼达她们的所在，夏尔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探查原初人类文明根基，超凡力量-言灵的最好时机呀！
如何将命运之子身上的概念剥离下来，尽管夏尔没有这样的技术，但从萨拉曼达的契约上，夏尔早已反推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尽管有些危险……但这两个试验品不早就决定要进行破坏性试验了吗？就算玩坏了，也不心疼！
嗯，还是有点小小的心疼的。
但在进行那个实验之前，还是先进行最开始决定的那个试验，研究一下将过去的物质召唤到现在，究竟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吧！
但事实上……没有任何反应，最起码就现在的观测来看，还没有什么特殊的观测反应。
“你好啊，奈特丽安？”
“你是……夏尔？”
……………………………………………………
萨拉曼达和哈比两人正尴尬的互相对视着，谁也没能先开口，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直到……一脸若有所思的夏尔走了出来。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的哈比连忙上前，拉住夏尔的手，慢了一步的萨拉曼达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飞回夏尔的肩膀上做好。
“夏尔！试验结果怎么样？”
“唔唔，还好啦……”
夏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应付似的说了两句之后，便拉着哈比往前继续走着。
“哎?出了什么问题吗？”
“问题？啊……啊！是哎，奈特丽安和卡夫卡需要分开关押……嗯，问题……没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哈比终于看出不对劲了，夏尔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苦恼，而是……惊喜？
她看得出来，夏尔现在非常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夏尔将自己的人生目标定为探索一切未知，他现在这幅样子，肯定是遇到了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问题。
“恭喜你咯~”
“嗯嗯，谢谢……”
继续沉思着的夏尔，连自己还拉着哈比的手都没发现，继续向前走着，而哈比……也很享受这种静悄悄的氛围，任由夏尔拉着自己的手，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前进。
如果时间能在此刻停滞就好了……当然，如果顺带把夏尔肩头上的那个屑扔到镜头之外，就更完美了！
………………………………………………………………
“你是说，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神？！”
“就算是神，也是以我们的生命为乐，肆意玩弄我们的邪神！醒醒吧，奈特丽安，她们根本不是你口中的时间守护者，她们的目的是我们！她们……将我们当做她们的试验品！她们是想把我们解刨研究出我们的异常！”
看着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却狰狞的可怕的卡夫卡，奈特丽安的心神一阵恍惚。
她这几天已经遭受了太多，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的脑子都乱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愿意相信卡夫卡的话。
就仿佛她肯定不会骗自己似的，自己的内心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对面这人不会欺骗自己。
那欺骗自己的就是哈比她们了？
“看看她们对我做了什么！看看她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奈特丽安！如果她们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是时间的守护者，那她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而肥？！”
仔细想想，哈比她们说的话似乎也的确总是前后矛盾，但她们却也有她们的解释，是因为自己是历史人物，所以不能透露太多，但现在想来……
“你说的没错，她们在骗我！”
可是……
“我们能怎么办？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你……有计划吗？”
“计划就是，先救我出去！”
救卡夫卡出去？
看着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下半身被一大团有着各种各样让人看得头晕目眩的恶心附肢地大肉团吞噬的卡夫卡，再看看她被打开的胸腔，还有被无数触手贯穿，不时有光华流转的脑袋……
“你……真的要出去？你会死的，没有他们，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死的！”
“不自由，毋宁死！”
卡夫卡的表情更加的狰狞。
“就算变成了怎样的怪物我都不在乎，但……我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他手中的小白鼠！我是人！有着自己情感的人！不是畜生！”
“……好！”
目光坚毅地奈特丽安怜惜地摸了摸卡夫卡的脑袋，握住了那些贯入她的头颅，似乎是在检测着什么的触手。
“你忍着点儿！我先拔一个，如果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千万不要强撑！”
“放心吧，这点痛楚……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所遭受的非人待遇，远超你的想象啊，奈特丽安……
………………………………………………
“你今天又出去乱逛了？”
拿着一个板子，不时地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夏尔审视地看着奈特丽安。
“没……没有！”
一开始目光还有些躲闪，但想起了什么后，奈特丽安强迫自己抬起头看向夏尔的眼睛。
“你去看卡夫卡了？”
“卡夫卡？他也在这里吗？我和他不是不能处于同一时间线吗？他现在应该接替我过去的身体，在好几年前吧？”
冷漠地撇了奈特丽安一眼，夏尔在手上的板子上又加了几笔。
“如果不是你，那是她自己把维生管线拔出来的？”
“什么维生管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下打量了奈特丽安一眼，夏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屋子，临走时，转头看着奈特丽安，淡淡地开了口。
“别坐多余的事情，奈特丽安，看在哈比挺喜欢你的份上……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你只需要在这里乖乖地待着，外面的事情由我处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会离开，答应你的一件不少，你会成为名扬万里流芳百世的圣女，奈特丽安，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知道了……”
咬着牙，答应了夏尔的要求，在确认夏尔真的离开后，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多余的事情……呵，呵呵呵。”
非人的怪物果然是无法理解人类的！
权势？名声？财富？这些比起自由来算得了什么！
为了这些，难道就要出卖自己的人性吗？难道就要把自己当做畜生送给这个该死的怪物研究？
“夏尔，我们……是人啊！”
探头超周围看了一眼后，奈特丽安蹑手蹑脚的朝着之前探明地卡夫卡所在地前进着。
今晚……就要带着卡夫卡离开！
不管这个怪物到底想要什么，就算死，也不能将这种力量交给他，让他实现自己邪恶的目的！
……………………………………………………
“夏尔……”
“我没事。”
挥了挥手，夏尔故作洒脱地对着哈比一笑。
“夏尔，你……你做了什么吗？为什么之前我和奈特丽安聊天时，她……她似乎有点讨厌我？”
“只是经过时间裂缝时有点难受，迁怒与你而已，我刚刚找她聊过了，不要担心。”
“夏尔，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什么呀？就和你之前说的一样，帮助奈特丽安成为圣女，不是吗？”
“可奈特丽安已经回来了，你为何还要让你制作的那个替身代替奈特丽安活动？为何要把她……软禁起来？”
“……”
伸出手，捏住了哈比的小手，轻轻地揉捏着。
“哈比……我知道，你肯定会无条件支持我的，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某些事情而心情不好，我也不希望因为某些事改变我在你心中的看法，所以……答应我，让我任性这一次好吗？”
“呵……”
可出乎夏尔预料的是，哈比反而笑了起来。
“喂？贵公子，您以为您才是魔族吗？”
种族身份是哈比心中最严重的一根刺，文化之间的冲突，让自己和夏尔之间的共同话题少的可怜。
一开始还好点，但……在娜雅出现后，看着他们‘愉快’的聊天，哈比再也忍不住了。
“我好歹也是拉米亚哎？难道，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杀人对我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哈比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管夏尔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自己也要表现的风轻云淡，甚至还非常高兴……就和一个真正的魔族那样。
当然，是表现……哈比还是没法跨过那份禁忌，尤其是那天娜雅兴冲冲地拉着自己说要请自己吃饭，结果当着自己的面撕开了一个人类的躯体取出心脏告诉自己那是最有嚼劲的部位时……
“夏尔，不管有什么，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
“好吧……”
叹了一口气，夏尔不再揉捏哈比的手，而是直接握住，站起了身来。
“那就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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