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震惊
一晃就是中午,三个人找了家餐厅解决午餐问题,一顿饭的功夫,大部分时间在聊天。周言赶回茅山的时候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闭关了不到三天便全好。李青青根基尚浅,在她给赵琳的尸体作法延缓其‘尸变’的紧要关头被邪修偷袭伤了心脉,回去茅山后其师父亲自出手为其治伤,李青青现在还在闭关疗伤。
周言的年龄不大,却有‘茅山首徒’之称,是因为他是茅山现任掌门的大弟子。‘茅山小师妹’李青青是掌门关门弟子。这两位来头大的吓人,我今天才知道他们的身份。“周言,明月,你们俩以前就认识?“饭吃完闲聊的功夫,我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董明月看了眼周言,矜持的笑了笑,说道:“周师弟帮过我不少忙。局里面几件我负责的疑难案子,多亏了周师弟的鼎力相助。“
周言罕见的笑着客气了几句,然后看着我,很认真说道:“子陵,以后我要称呼你一声苏师兄了。”说罢周言竟然起身,对我微鞠躬行了一礼。我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拉住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你已经知道师父收我为徒的事了?”
我迟疑着问道。周言点头,看了眼董明月。董明月轻笑一声,“你可要管管你的苏师兄,他嘴上一点都没把门的。”潜台词是她早就知道了,我和周言说话不必遮遮掩掩的。“董师姐不是外人,倒也无碍。苏师兄……”我被叫的浑身不自在,连忙挥手止住他,“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这么师兄师弟的称呼,我很不习惯。”
周言想了想,说了声也好,然后说道:“我回山后没多久,师伯留在山门的分身召见。刚一见面,师伯就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说道这里周言也微露后怕之色,接着说明白了后面的情况。《茅山十二咒》是茅山内门秘传心法,茅山弟子众多,有内门外门之分。外门弟子占据多数,内门弟子由长老或掌门亲传道业,所以数量不多。周言吧《茅山十二咒》传给我,是先斩后奏,还没来得及给他师父茅山掌门说,这事儿不知怎的就先被李道子师父给知道了。
于是周言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事情经过,一句话,他知道的我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李道子师父,把我卖的干干净净。然后李道子师父雷霆之音假意呵斥周言,问他是否知错,并让其‘将功补过’,下山一趟收回秘法,并将我带回茅山治罪。周言只认鲁莽之罪,并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有错,于是沉默应对,拒从。周言就这样通过了李道子师父的‘考验’,然后对其讲明相,说出已收我为徒的事实。
从周言口中说出这些当然没我复述的这样‘精彩’,但还是听的我和董明月不时失笑。“原定下山的时间还要晚上两天,本来是准备和一众师兄弟一起走的。李道子师伯让我先走一步,恰好赶上今天这事。”周言说道。“有你和明月在我身边帮我,还来那么多人,不用了吧?”我提出疑问。周言看向董明月,“那几位师兄弟此番还另有任务,他们要‘出仕’,董师姐,此事还要劳烦董师叔祖,我这里有师父亲笔信一封,还请代为转交。”董明月很有些意外,诧异的表情,“周师弟,茅山真已经做好了‘出仕’的准备?不是听说,令师伯对外曾言这一天到来会在至少十年之后吗?”周言看了看我,算是解释。
董明月会意,然后露出欢喜之色,双手接过周言刚拿出来的一封信件,“茅山时隔百余年再次大开山门,这个消息传出去,定会震惊整个修道界!对‘灵异局’而言,也是如虎添翼的好事。”我听明白了,这里‘出仕’的意思就是加入‘灵异局’,像是董明月等人一样,为公家半些事,以出任务的方式。
提前十年‘出仕’,时隔百余年再次大开山门……周言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更准确的说,因为我的存在。我顿时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力,更让人糟心的是,我不知道这种压力到底从何而来。结了账走出餐厅,见我心不在焉的,董明月拿过钥匙开车。“去哪儿?”“送我去医院,我要去看看张阿姨。”我想起这件事,说道。张阿姨,也就是小晴的妈妈。“周师弟,子陵已经‘觉醒’了血脉,不过我发现,他的血脉有古怪,除了苏家嫡血外,还有两种异常霸道的血脉与之混合。我也说不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有空你可以给他检查检查……”
周言一点都不意外,早就知道的表情,“此事师伯已经对我嘱咐过,并对我说过,尽量保密。还请董师姐为了子陵保守这个秘密,即便是董师叔祖,最好也不要说。”董师叔祖,也就是董明月的祖父。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而且显得有些多余。董明月沉默半晌,竟然点头答应了下来。“要我们一起进去吗?”医院门口停车,我从车上下来,董明月问我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于是拒绝,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也不明白。周言和董明月私下里也为我,为了这个案子做了不少事情。他们也有他们的事情要忙。医院门口我想到空着手去不合适,于是走了几百米找了家水果店,买了些水果。拎着一袋子水果我找到张阿姨的病房,推门而入,张阿姨果然醒了,一个护士正给她检查身体,血压什么的。
“张阿姨,您感觉怎么样?”我走到张阿姨跟前,不知道怎的,眼眶微红,还有点紧张,说道。张阿姨正跟护士说话,没注意到我进来,听见我说话,这才转过头来。
“小苏啊!来,快过来,快坐下。你这孩子,拎这些东西来干嘛?阿姨牙齿不好,这些东西买来也是浪费……”张阿姨见到我并不意外,有点激动,也是瞬间眼眶变得红红的,但还是强忍着某些情绪,很热情的招呼我。小晴的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我只是去年过年去过她们家一次,呆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但是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另一个妈。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小晴失踪至今还无音讯没线索的情况下。我和小晴的共同点之一,都是单亲家庭。“阿姨,您血压偏低,颅内还有淤血,身体其他外伤没有出现感染。多注意休息,这阵子注意饮食,少吃多餐,不能沾荤腥……”张阿姨脸上的伤很多,经过处理后虽不再血肉模糊那么吓人,但现在这模样,外人一看就忍不住皱眉。这护士一点不适都没有,这热心不是装出来的,很细心很亲切。
“小郭谢谢你,真是太麻烦你了……我这身子骨感觉还行,你可以放心……”张阿姨牙齿掉了几颗,说话有些漏风,我看了忍不住心中一酸,很是心疼。那护士眼睛大大的,看张阿姨的眼神也满是温柔和同情,一直微笑着。
“这位是?”护士好奇问道。“你好,我叫苏子陵,是张阿姨的家属。谢谢你替我照顾她。”我连忙说道。“阿姨?家属?”
这关系一时听起来有点乱,护士转了转大眼睛,疑惑道。“小郭,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家女婿,小苏啊,你替我好好谢谢小郭,有空一定要请她吃饭……”张阿姨一旁说道。“照顾病人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必说谢。吃饭也不必了。你们先聊,我去忙其他的了。”这位姓郭的护士冲我笑了笑,然后嘱咐了我一些照顾张阿姨要注意的一些细节问题。张阿姨是被鬼上身后伤成这样,为避免舆论扩散,所以享受的是高级别待遇,单间病房。护士走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张阿姨两个人。
“阿姨,您饿不饿?我给您去弄点吃的?”我问道。“不饿。小苏啊,你脸上的伤势怎么搞的?你这孩子,再忙也要把伤口给处理下……”我自己都没注意,前天晚上也受了点轻外伤,刚不久又被那个乔怀安打了一巴掌,顶着这幅尊荣,怪不得老是有人对我行注目礼。我连忙说好,等会就去擦点药,张阿姨这才作罢。一阵沉默后,气氛开始沉重起来。
您还有什么能记起来的没说的事情吗?”我又多问了一句。“你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位‘高僧’把长命锁给小晴戴上之前还做了一件事。他用针取了小晴手指上的一滴血滴进了那长命锁里面。小苏,这个消息你看有用吗?”我已经忍不住要去找周言和董明月了!因为我记起来《茅山奇闻异事录》里面记载的一个故事,里面有一段关于追踪的道门法术。俗话说十指连心,指尖血和心血差不了多少,都是精血!
这时候小郭护士进来了,该到吃饭的时候,我和苏阿姨结束了交谈。我抢着要给阿姨喂饭,小郭护士白了我一眼,“这细致活你愿意做,张阿姨还受不来呢!毛毛躁躁的,赶紧去把住院费交了。”我和张阿姨还有小郭护士告别,去交了张阿姨这几天的住院各种费用,还预交了不少钱。张阿姨的伤,起码还要在医院住上一阵子,这里环境不错,又有小郭护士照顾她,多花点钱不算什么,我心里能安稳。
我喉咙有些发干,目光闪躲,干笑了一声说道:“阿姨您……您跟我开玩笑的吧?这世上哪来什么鬼……”张阿姨叹了口气,“那你跟阿姨说,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阿姨我虽然老了,但不痴不呆。医生说我是癫痫发作……小苏啊,那天晚上我昏过去之前,清醒了那么一会。一些不该听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也听到了。”我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阿姨的话,借口出去抽根烟,逃也似的走出病房。“哎呀……”一个女孩的惊呼声。刚出病房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股幽香钻入鼻孔,我低头一瞧,竟然是刚才那个姓郭的护士。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把病房门给关上了,后退不了,小郭护士和我走的都比较急,她直接撞到了我怀里,手忙脚乱挣脱开,她已经满面羞恼,双目直欲喷火看着我。我这会儿心里正不是滋味的时候,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跑了。“哎,你站住!”我这态度让对方很不乐意,在后面喊了我一声。我哪顾得上这个,当做没听见,跑到走廊尽头,然后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一根烟抽到小半,一只纤细的小手伸了过来,拿走了我手上的烟。
“你干嘛?”我扭头一看,是那小郭护士,想都没想问道。
“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走廊也不行。还有,你刚才撞了我就跑,什么意思?”这位小郭护士在张阿姨这样的老年人而且是病人面前极尽温柔,很有爱心。没想到是个小辣椒脾气,不依不饶。“对不起,刚才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护士美女,还请你原谅。”我连忙歉意的笑了笑,说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没跟张阿姨多说会儿?”见我认真道歉了,这事儿也就此揭过。小郭护士问道。
“阿姨问了一个我很难回答的问题。实话说出来担心她接受不了,不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我有一股倾诉的欲望,意思很清晰,表达很模糊。“关于你女朋友孙晴的事情?”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最近真是鬼见多了什么奇怪事儿都凑到一起。
“你跟江叔很熟吧?我跟他是同事。但我不是警察。”小郭护士眨了眨眼,抿嘴一笑说道。“你是‘灵异局’的人?”听她提到江叔,我心中了然。
“只能算外围,‘灵异局’很难进的,一般都只招正统道门出身的人,我们这些野路子,呵呵……”小郭护士笑的有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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