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马门镖局
牛头边走边说,“马面他前段时间还说起你,说你这段时间都没过来跟兄弟们过过手,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现在在刑部廉侍郎府上当个侍卫,你肩上那个就是他们家小公子。前段时间陪着他去外地查了个案子。”
牛头皱了皱眉,“兄弟,说实在的,官场其实不见得比我们江湖安全。尤其是这种查案子的官,说不得就查到个要命的东西。你本来不就是为了安稳些才离开镖局的么,自己多留个心。”
张九风还没说什么,廉铮先在牛头肩上挣扎着要下来了,“你是坏人,想要师傅离开我们家。不要你抗了。”
牛头哈哈大笑,单手把他一按,他就无论如何都下不来了。
说话间,三人已是到了。镖局门口有一块大匾,上书四个大字,“马门镖局”。门口站了两个小子,好奇的看了眼牛头肩上像被绑住的螃蟹一样不断挣扎的廉铮,喊道,“副总镖头,张大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牛头这才想起来问张九风的来意,“你这是带着徒弟来见他的师伯师叔来了么?”
张九风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答应了娘子带她和一诺去她娘家住段时间,她家里住的远…”还没说完就被兄弟们的起哄声打断。
牛头大笑,“兄弟你还真是会疼人。我记得你家娘子是从北边来的吧。正好,过两天马面他亲自押趟往北边走的镖,你们就直接跟着走得了。”
跟牛头确认了出发的具体路线和时间,张九风带着廉铮回了家向妻女说明情况。
一诺及其无语,决定戏弄一下自家傻爹爹,她故作委屈的瘪着嘴,“爹爹平日里陪着他也就算了,难得能陪我和娘亲一段时间,竟还要带上他?在爹爹心里,他比我还重要么?嘤嘤嘤……”
张九风手足无措,旁边的廉铮却嗤笑了出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女孩子都是爱哭包,所以师傅才喜欢我,不喜欢你。”
眼看这小子居然还添油加醋,张九风头痛欲裂,恨不得把这个臭小子再次打包踢回家去。一诺本意为戏弄爹爹,懒得理这个熊孩子。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带个外人还是个熊孩子很头疼,不过,反正这小子又用不着她来管,无视就好了。
她拉着自己家爹磨着他让他答应了种种条件,诸如,路上要一直陪着她和娘,有什么有趣的新鲜的事都必须跟她讲,她有什么问题都必须好好回答等等,这才才放过她爹,全程无视了旁边的小子任何试图加入对话的举动。
几日后一大清早,张九风又带着全家人和廉铮,再次来到马门镖局。洛城位于魏国南边,而此次要去国境北边,路途遥远,一般都是好些镖合在一起才出发。
这次的镖由马门镖局总镖头‘马面’带队,留下副总镖头‘牛头’坐镇洛城的镖局总部。这牛头马面自然不是本名,而是江湖人给的诨名。顾名思义,就如‘牛头’融合过一头灵牛,之后就长了一个牛头,‘马面’也是融合了一匹灵马,长了一张马脸。
‘马面’本就姓马,是在另一个修仙世家养灵马的仆役,意外得到了融合灵兽的方法。他不过是个底层仆役,日子过得艰苦,犹豫了一下就决定拼一把,他偷了一匹刚出生还没有其他人知道的灵马马驹。可惜,他并没有辅助融合的灵药,对如何融合也是一知半解。侥幸没有死,却没能成功融合,最后长了一张马脸。
虽然修仙世家觉得,没有融合成功的话,融合对人就没什么用,不过是力气大点,跑的快点。但是对于一个活在底层,朝不保夕的人来说,这就是保命的本事。
普通的百姓害怕死亡的概率,也觉得长出灵兽的特征有些吓人。可是本就已经活不下去的人,并不在意拿自己的命赌一把。甚至有些人如果走到绝路,被仇人追杀,若是有余力引导,会故意选择让融合特征出现在脸上,从此改头换面。
马面在江湖上打拼,慢慢聚集了很多同是融合失败的兽人,开了这家镖局。大家都按照各自融合出的特征起外号,原本的真名是什么,再无人知晓。因觉得自己实在是跟马有缘,就起名叫做马门镖局。
张九风年轻的时候很是叛逆。他十六岁从宗家回来之时,反正爹娘已经不在,八木叔作为族老也不缺陪他说话的人。
他对自己姐姐为虎作伥帮着承恩伯草菅人命的行为始终无法认可,可这毕竟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了。
所以他从宗族回来以后,没有像其它族人一样去家族的产业呆着,或者去帮洛城为官的族人,而是自己出门闯荡。
在闯荡的过程中,结识了牛头马面这帮兄弟,也认识了自己的娘子。娘子后来生下了一诺,他也就收起了那些年少轻狂,不愿在再东奔西走。
一诺来到马门镖局简直是惊喜异常。她甜甜地跟镖局的每个人打招呼,叔叔伯伯叫地亲热。自家兄弟的孩子,长的漂亮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对自己笑得甜甜的,谁会不喜欢。
马门的女儿叫马萌萌,是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跟着她爹学了一身好武艺,这次是她第一次跟着她爹走镖,整个人兴奋的不行。她尤其喜欢一诺,带着她到处转悠,跟她介绍镖这趟行程。
每趟镖最贵重的货物叫主镖。这次的主镖是一个商队,从晋城带了大量的南方的特产,准备卖到北方去,回程再带北方特产回来。
这个商队也是马门镖局的老主顾了,这镖几乎每年都走两次,驾轻就熟。像这样的镖,一般马总镖头是不会自己去走的,可是谁让他的宝贝闺女马萌萌要开始走镖了呢。
第一趟镖,他千选万选,最终选了这趟。路熟,虽然总利润高,但没什么特别值钱的宝贝,不容易被盯上,安全。路程也长,路过的地方多,可以慢慢教闺女一些江湖常识,真是拳拳爱女之心。故而张九风一说要去北边,牛头就想起这趟镖,实在是被马面琢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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