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巨蟒
“终于到了。”
看着前方城门上的“汤阴”二字，王肆略微有点恍惚，两年多以前他向杨延昭请教枪术便已经想到这里，之所以等到现在才来也是有不少能背锅的理由。
一是没有机会，二是对想法的不确定，三是天杀的悠闲生活。
此时他站在这里，脑海里只剩三个字：“去找它。”
“走吧，进城找家客栈休息一下。”
站在前边的云汐回过头来看着两人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去向城门迈去。
“你们先去城里住着，我过几天去找你们。”王肆将随身钱袋抛到牛蛋手中，不等他人给出意见独自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才刚走出几步的云汐也停下脚步，转身看了几眼远去的王肆，随即继续走自己的路。
牛蛋站在原地头在两个方向上来回转动，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王肆走远，他才跑起来追向云汐，竟然两人都说去城里，那就只能这样了。
王肆离开二人后径直走进山林中，凡是遇到农夫猎户都要上前询问附近山中哪里有瀑布。
可大部分都是一问三不知，只有那些上了点年纪的才能道出一二，但这也已然足够，总比毫无目来得强。
……
而进了城的两人之间的交流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减少，到了今天，更是埋头各干各的。
“云姐，你说，我哥会不会出事了。”牛蛋放下手中饭碗说道，对已经十日不见的王肆很是担心。
云汐正一点一点撕着手中馒头往嘴里塞，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听到牛蛋的话后也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我也想知道。”
“那。”牛蛋细声试探道，“要不我们去找他吧？”
“好，走。”云汐或许早就在等这句话，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现在牛蛋一提起，反应竟不是一般的快，迅速从王肆的钱袋里摸出一点碎银：“老板，结账。”
“好嘞。”
云汐听到回复便直接上楼收拾东西。
“唔，刃刃哦。”牛蛋使劲扒着碗里的饭含糊不清喊道。
二人出了城后朝着王肆一开始离开的方向追至山中，只是没走多久二人停下来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牛蛋，你哥跑山里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知道涅，我只知道我哥他要来这里，可来这里做什么他没告诉过我啊。”牛蛋摊开手十分无奈。
“哼，你这人怎么做弟弟的？”云汐抱胸狠瞪牛蛋。
“那你又是怎么做娘子的？”牛蛋叉手回瞪。
“你说什么~~”云汐气的咬牙切齿。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出火花，火药味十足。
最后两人只能先询问周围的农户是否看到一个长得如何如何的男子进山，然而一天下来他们毫无收获，只能先回城中，到第二天天未亮又不死心的跑出来，却刚好遇到进山的猎户，而这个猎户王肆之前也问过。
通过这个猎户，云汐二人算是知道王肆的目的所在，遂步上王肆的后尘。
也在这一天，王肆终于找到一处符合他想法的瀑布，在瀑布后面有一个深不见底山洞。
王肆弯腰看向漆黑的山洞，感受着洞内吹出的腥风。
“沥泉枪，会在这里吗？”
就着山泉吃点包袱中所剩不多的干粮，再用火折子点燃一支火把，王肆就朝着山洞深处走去，他也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但有风吹出至少能保证他不被闷死在山洞深处，只是风里带着的味道，有点恶心。
刚进洞时是只能弯腰前行，前行小半个小时后洞顶才逐渐增高，最后火光也照不到洞顶。
通道开始湿润，四处都是积水，黝黑的青苔遍布路面，没多久，前面开始臭气冲天，王肆努力捂住口鼻才稍微好受一点。
“啪。”
脚下竟陷了进去，用火把一照，地上全是黑乎乎的稠状物，一直延伸出去。
王肆看着这很像沼泽的东西，猛的想到什么，从包袱中取出一支备用木材，点燃抛向洞顶。
“吱吱吱……”
火光所过之处引起一大片躁乱，密密麻麻的蝙蝠惊叫不已。
“果然，唉。”
王肆退后几步，用细绳绑紧裤腿，防止被爬虫跑进去，随后抬脚继续前进，他决定趟这趟蝙蝠屎。
没多久，蝙蝠屎便淹到大腿根处，王肆开始担心再走下去会不会整个人被淹没，但想是这么想，脚下却未曾出现丝毫滞留。
幸好，淹至半腰便不再走下坡路，隐隐开始有点向上的趋势，这让王肆提着的心放下许多。
另一部分提着的，便是这种满是蝙蝠屎的洞穴十分适合蛇类过冬，特别是蟒蛇最爱，而沥泉枪的传说就跟大蛇有关，这是否也可以说，沥泉枪有很大可能就在这个山洞深处。
复前行，直到某一处，王肆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东西心惊肉跳，大汗直下。
在通道旁边，一具尸骨埋蝙蝠屎中，准确的说，是一具蟒蛇的骨架。
可这骨架，似乎，有点大啊。
要不是王肆前行过程中感觉到旁边有异物才仔细去看，否则说不定就被忽略了。
可这能一路影响感官的东西，先不说它多大，就已经很能体现它的长，目测竟有近十丈，再说它的宽，王肆觉得再找两个人并排躺进去不是问题。
嘶，恐怖如斯，幸好是具尸骨。
王肆看着前方第一次心有动摇，若是这蛇有子孙后代，他太大活着回来的把握。
王肆解下背后的枪拆开包布提在手中，这才有些安全感。
最后，他还是选择继续前进。
危险都还没碰到就放弃，似乎不怎么男人，而且现在是冬天，蛇应该在冬眠。
渐渐的，走出蝙蝠屎通道，地面也开始干燥，王肆甚至感觉到暖意，厚厚的衣服底下汗水直流，这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没多久，前方出现光亮，王肆加快步伐走去，眼前豁然开朗，他进入一个洞室。
洞室四壁很高，中间有一处破了个大口，阳光从中直泄而下，刚好照射在洞室正中，形成一道光柱，而光柱中，一杆长枪插于土中。
当看到这梦想之物时，王肆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双目赤红。
可他，却不敢再前进半步。
长枪边，一条巨蟒盘曲着泡在一处冒泡的水池中，虽然没有外面那具尸骨大，但看那粗壮度，也将将接近一米。
这是一条洪荒巨兽，而且是苏醒的巨兽。
猩红的蛇芯吞吐着，捕捉到空气中的陌生异味，巨蟒缓缓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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