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抵达
“嫂子好。”
“噗。咳咳咳~”
王肆一口水刚滑入喉咙，瞬间全都喷了出来，少许顽皮的水分子跑进气管，引起他剧烈咳嗽。
牛蛋刚抹干迷住双眼的不明液体，睁开眼便看到量两双正在酝酿怒火的眼睛，顿时嘴角一阵抽搐，谄笑道：“那个，对不起，开玩笑，开玩笑啊，哈哈。”
牛蛋一向认为主动认错的孩子都能获得原谅，果然，转眼牛蛋就站在门口，身后房门“砰”的一声合上。
“唉，成熟的孩子应该为大人创造独处空间。”
牛蛋轻叹转身离开，可刚走出窗的范围就快速蹲下，猫身钻过去，在窗外探起半个头，接着把一根手指用舌头舔湿。
“呕~呸，刚才上茅房忘记洗手了。”
牛蛋苦着脸用湿指揉破镂空窗上的那层膜，眼睛凑上去，期待房中之景为他打开新世界大门，却见一个手指头在眼中迅速放大。
“嗷嘶。”牛蛋捂眼一屁股坐到地上，另一只眼中满不服气，可随之而来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任何念头。
“下次我会用枪。”
牛蛋悻悻离去。
房中，王肆解决完调皮捣蛋鬼才坐回桌前。
“他生性如此，并无恶意，还望云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云汐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往心里去：“你弟弟真有趣。”
“牛蛋姓李。”王肆只是想简单的解释一下，却见云汐脸上露出“我懂”的表情，感觉误会越深了。
王肆不打算在这方面上深讨，便直接岔开话题：“话说，你怎么在这，黄花大闺女不都宅在闺房中吗？”
云汐叹口气双手托着下巴：“唉，我爹让我嫁人，我才不想呢。”
“呃。”
云汐瞥了眼王肆继续说道：“很俗套是吧，可偏偏世上这种俗套到处都是。”
“所以你离家出走了？”
“才没有呢，我爹让我跟着行商的叔叔到处散散心，这几天都在这里。”云汐坐直身摆了下手。
“那你。”王肆侧耳听着外面逐渐入睡的街道，“这么晚不回去，行吗？”
云汐听到这叉腰骄傲到：“放心吧，我行囊里放着一封信，写着我出去玩几天就回家。”
王肆闻之大汗：“原来你时刻准备着啊。”
“那是。”
“那，云姑娘，你今晚睡哪？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王肆说完咽了一下口水。
“我没钱。”云汐看着王肆认真说道。
“唉，好吧。”
王肆说完便出门下楼，没一会便拿着块房间牌号回来。
“喏，你的房间。”
“嘻嘻，以后靠你了。”云汐笑着接过牌号。
“系，算我欠你的。”
至此，云汐满意离去。
王肆关上房门后躺在床上，担心以后带着两个主子的旅行生活，想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唤醒梦中王肆，冬日里的暖阳轻抚刚睁开的惺忪睡眼。
王肆伸手遮挡了一下：“嗯~天气不错。”
“哥，是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让王肆略微有点不适，但还是爬起来开门。
门刚开，牛蛋便把头挤到王肆身后，四下打量：“云姐姐呢？”
“想什么呢。”王肆当头一个爆栗。
接着看到牛蛋黝黑的眼圈和血丝环绕的眼球，又一个爆栗下去：“昨晚摸鸡去啦？”
牛蛋委屈的捂着头，却不敢解释，怕被打死。他昨晚耳朵不知怎的黏在墙上扯不下来，等到半夜才渐渐松开。
“云姑娘可能还在睡觉，等我洗漱一下，一起去吃早餐。”
“好。”
当二人来到楼下大堂却见云汐已经点了一大桌东西，并朝他们这边挥着手。
“我等你下来给钱，等得粥都凉了。”
王肆刚坐下就听到令他提不起劲的话。
随后三人风卷残云把桌上的碗盘收拾干净后，讨论起此后事宜。
其间云汐坚决的表示此地不宜久留，刚入城的哥俩也只能同意。
付过饭钱，三人各自回房收拾行李，而云汐回到房中才想起自己除了随身佩戴的长剑别无他物，只得跑去王肆房里等着。
出了客栈后三人朝着城门方向走去，一路上王肆多次被云汐当做人肉隔板用来遮掩身影，王肆不时也能发现一两个精壮汉子站在街上茫然四顾，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想大吼一声。可看着时而在他身前时而在他身后的娇柔身体，王肆暗中感叹年轻真好，可惜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三人经过一家服饰店时王肆被云汐拉了进去，牛蛋则哭着留在外面饱尝寒风。
但王肆进去也不是帮着鉴定好不好看，只是买东西需要钱而已。
最后云汐买了几身换洗衣物，王肆给钱的时候忍不住顺手加了件红色软毛织锦披风，实在是怕这妹子冻坏了。
云汐看见只是嗔瞪王肆一眼，却没有阻止。
最后结算，腰囊缩水一半。
同行有了个妹子，王肆和牛蛋也不好意思带着人家钻大山里风餐露宿，只能按照方向朝着下一座城池前进。
牛蛋和云汐两人性格都是比较活泼，倒是让枯燥的旅途充满欢声笑语，三人逐渐熟络，越是无话不说，没几天，牛蛋便爆出他们曾经是大头兵的信息。
王肆可以看到牛蛋说出这事时脸上仿佛轻松许多，看来牛蛋确实憋得难受。
云汐听到后也没觉什么，反而好奇的想听他们在战场上的故事，牛蛋见此更是心血来潮，口若悬河。
王肆走在最后笑看前面两人，对这场景很是喜闻乐见。
因为经常进城休息，又是绕路又是逗留，原本几天便可结束的路程，硬生生多走了十几天，主要是期间刚好遇上过年，三人为了感受节日气氛多玩几日。
不要问他们为什么有钱这么浪，王肆身上时刻准备着逛青楼的私房钱，足足有几锭金子。
现在，全贴进去了，都给我哭。
当一座上书“汤阴”二字的城门立于三人前方时，也就表示他们欢快的旅途暂时告一段落，这里是王肆此行的目的地，虽然他并不确定那东西是否存在，但有些事，总要去搏一下，万一真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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