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和理查德的正面对决

　　南特城堡里，那些阿基坦骑士选择了投降。

　　他们说明了自己向约翰投降，因此免于落入被处刑的境地。而约翰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座城堡的主人，重新布置着防务。

　　城墙倒塌，意味着作为这里的新征服者的约翰，也失去了城墙的庇护。

　　而得知南特失陷后，理查德就带着他的军队，直接折返，奔向约翰。约翰的斥候，则是将消息尽数告知约翰。

　　理查德的性格十分狂妄，而且粗鄙。但是从军事领袖的角度来看，他其实是一个谨小慎微的指挥官。他没有将自己的劣性带到战术当中，而是非常小心地回避与约翰的正面战斗。

　　他也不是傻子，能打爆至高王、佛兰德斯伯爵，威逼法兰西国王的人，怎么会是简单人？

　　而且，理查德在军队中的威望也十分高。

　　令行禁止，这在中世纪的军队当中，是非常难做到的事情。指挥官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下属指挥官的影响，比如下属希望出战，指挥官拦不住，那就完蛋。

　　但是，阿基坦军队在见到奥尔沃的惨状后，十分愤怒，却选择了听从理查德的命令，让约翰对自己的兄长更加高看一眼。

　　朱利安给约翰送上来一份报告，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约翰发现了朱利安的才能。他在处理政务方面，的确有一手。因此，约翰暂时将军队的后勤事务交给了朱利安。

　　西尔维奥留下的团队，在几天的时间里，就被朱利安一番整顿，甚至吐出来一百多英镑的赃款，让约翰啧啧称奇。

　　“我们手头的粮食不多了，如果军队再驻扎在这里，很有可能就要面临市民们的叛乱。陛下，南特市民并没有亏欠您什么，因此我希望您能对南特的市民好一点。”朱利安的语气里有点夹带私货的意思。

　　约翰没有理会他的脾气：“去帮我把德罗贡叫过来。”

　　朱利安点了点头，带着约翰的命令离开。没多久，德罗贡就来到了约翰的面前。

　　“德罗贡，士兵们现在休息的怎么样了？”约翰事无巨细地问道，“有没有联队还没拿到补给的情况出现？”

　　“已经全部休息好，补充好补给了。”德罗贡回复道。

　　“很好。”约翰打了个响指，“那就给士兵们下令，让他们准备出发。我们需要立刻行动起来，抓住理查德军队的尾巴。”

　　德罗贡点点头，去向士兵们传达约翰的命令。

　　而在约翰身边的雅克，也开始指挥随从们收拾东西，准备跟随军队一起开拔。

　　在南特市内，士兵们听到号声后，没有任何怨言，纷纷开始收拾行囊，将帐篷、锅碗、行囊装到板车上，然后由民兵、战俘和牲畜，来运输这些东西。

　　之所以有民兵，那还得仰仗康斯坦丝。她作为布列塔尼女公爵，让全布列塔尼人支持约翰的行动。

　　这份命令相当好用，让约翰在南特招募了一百多名民兵。

　　虽然在战场上不需要这些人，但是，让他们当苦力，是相当不错的。这些能吃苦耐劳的青壮年，跟随着约翰的军队一起前进。

　　理查德的军队在掠过奥尔沃之后，便开始向北方撤退。约翰的目标，就是沿着理查德的军队的踪迹，前去追踪他。

　　在士兵们整顿好之后，约翰的军队便再次行进起来。

　　“阿基坦公爵的军队在向着北方行进，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往那个方向撤退。但是，在北方的布兰那里，有一些支持他的小贵族，那些人都是法兰西的贵族。”小罗切斯介绍道。

　　在贵族世家这方面，约翰还是两眼一抹黑。那些大家族他知道，但是小贵族们，约翰就啥都不知道了。

　　小罗切斯在对贵族的了解上，称得上是百科全书。

　　“那他往那边走，倒也是合情合理。”瓦尔凯林说，“我还以为，他会坐着船逃之夭夭。”

　　约翰耸了耸肩：“其他情况都有可能，你说的这个最不可能。理查德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不可能丢下他的军队跑路的。”

　　众人一路闲聊着，一路沿着道路前进，追踪理查德。

　　向北的道路，是内陆。越往内陆走，地形就愈发崎岖不平。滩涂和沼泽开始变少，而连绵起伏的山丘和裸露的岩石地表开始变多。

　　这里就像北爱尔兰一样，有许多破碎的石块在路边。尤其是巨人堤联队，开始唱起了家乡的歌谣。至于中爱尔兰的士兵，他们倒觉得这里没那么亲切。

　　“话说，我统治爱尔兰也有几年了，但还是没去见过巨人堤。”约翰有点感慨。

　　在一旁的朱利安冷不丁地说：“法兰西国王也没去过他所有的领地，但还是一样统治他的国家。巡游，只是维持权威的一种方式。”

　　其他的骑士都对朱利安的话有所诟病，但约翰却在心里默认了朱利安地说法。

　　假如，约翰能将官僚派遣到整个国家各地，让官僚们传递自己的权威，也是一种有效的统治方式。

　　正当其他骑士们吐槽着的时候，几名斥候回到了约翰的身边。

　　“陛下，将军，我们发现了情况。”斥候向着几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行礼。

　　约翰没有在乎礼节，直接问：“前面是理查德的军队吗？”

　　斥候用点头代替了回答，让约翰瞬间兴奋了起来。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无比期待这一次交手。

　　“很好啊，很好。”

　　反常的神态，让小罗切斯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说很好，陛下？”

　　“你不用知道这些，总之，这是一件好事，罗切斯。”约翰看上去有点忘乎所以，“德罗贡，去给士兵们下令，展开战斗阵型，我们要和理查德碰一碰。”

　　德罗贡点了点头，让身边的乐手吹响肖姆管，用乐声号召士兵战斗。

　　在一旁的萨维尼也难得开口：“我们和阿基坦人交手了这么多次，现在总算和阿基坦公爵正面对决了。”

　　“没错，这一次是正面对决。”

　　约翰的双手抓了一把罩袍，将手汗留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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