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都柏林的地下世界
邓德拉姆一战之后，约翰并没有急于继续征战，而是把任务交给了布勒通和罗尔夫。这两个家伙现在积极的很，约翰也乐得当甩手掌柜。
回到都柏林，约翰才发现初夏已经悄悄到来，自己却一无所知。
先前连续几个月，约翰好像一直在四处奔波，从来没有在哪里停下来好好歇息过。事情可能还得从格洛切斯特伯爵爆金币说起。
虽然约翰已经适应了中世纪的生活，但他骨子里毕竟还是个现代人。
让他闲下来，他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这时候，约翰再看看自己身边，净是一群商人和军人，让约翰顿时就有点烦躁了起来。这些人充其量就是一帮工具人，指望他们消遣就算了。
如果真想要寻乐子的话……
约翰把目光投向了都柏林城中的红灯区。
作为一个由维京人建立的大城市，都柏林城里有着非常发达的奴隶贸易之类的行业。这也就导致，都柏林城里相应的很多行业都在蓬勃发展。
在都柏林城中，还有很多维京人建立的酒馆和澡堂，与西欧的风格完全不同。
假如自己大摇大摆地过去，到最后估计还是变成一场招待会。约翰现在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感觉。
为此，约翰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些装备，以便悄悄溜出去玩。
白天摸了一天的鱼之后，随着夜幕的降临，约翰将自己的仆人们全部赶了出去，等到外面没了动静，才一个人悄悄溜走。
中世纪的城市都有宵禁，但约翰并不怕。
他提前准备好了火把，纹章还有通行证明，有了这些东西，路上的卫兵们根本就没有阻拦他。
等到了提前看好的地方，约翰才放下了火把，在躲在阴暗处的侍从的带领下，进入到了那庞大的房屋当中。
这里有全都柏林奢靡的澡堂，有其他地方不会有的美酒。
“这位大人，请问您是从哪儿来的呀？”这位侍从嗓音尖锐，让约翰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他掏出一个便士递到了侍从手里：“我从格洛切斯特来的，韦斯特伯里的约翰。”
听到约翰是从格洛切斯特来的，再看如此阔绰的出手，眼前的这人，一定是刚刚从邓德拉姆回来的诺曼骑士。
一想到这儿，侍从的态度瞬间就恭敬了起来。
这帮军爷现在手头有钱，手里有剑，在都柏林所有地方都是横着走。伺候好了，那钱随便赚。当然，要是伺候不好，直接被砍死也不是不可能。
侍从一边给约翰带着路一边说：“大人，您应该是名骑士吧。我们这儿呢，有专门给您留的地方。您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就可以进去。”
说着，侍从把约翰带到了一排柜子前。
约翰看了一眼，然后在侍从的帮助下，把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脱完衣服，拿上毛巾，约翰就准备直接去澡堂里了。在进去之前，那名侍从还给约翰递上了一张小木牌，系在了约翰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约翰翻了翻手腕。
侍从细心地解释道：“这是用来算钱的，大人，您享受的服务会被记在上面，到时候出来的时候方便结账。”
原来是这样啊。
约翰惊叹着古人的智慧，走入了澡堂当中。
一段曲折的走廊背后，是规模庞大而又鱼龙混杂的澡堂。
这里和西欧的那种木盆浴不同，而是由巨大的石板铺就而成的水池，里面灌满了热水，一群男男女女在倒在其中享受着。
从人群中，约翰可以看出，这里金色头发的人居多，这些大概都是诺曼骑士。
约翰一个人走到水池边，挑了个没人的地方，将毛巾放在水池边，直接坐了下去。被热水浸泡的一瞬间，约翰猛地长舒一口气，将这些日子里的疲惫全部一口气呼出。
没等约翰泡多久，他身边的人就搂着一个女的，从水池中离开，两人走到旁边，消失在了幽暗的走廊里。
在那条走廊背后，大概是有专门的小房间，用来供男欢女爱用的。
“大人，不喝一点吗？”一名女人突然出现在约翰身边，身上一丝不挂，让约翰有点错愕。
但约翰很快反应了过来：“当然了，你们这边有什么样的酒呢？”
女人熟练地坐在约翰身边，双手上下游走着，嘴上还不忘介绍着：“我们这边有啤酒，有蜂蜜酒，烈酒，还有来自法兰西的葡萄酒。”
约翰想都没想，直接说：“葡萄酒吧。”
葡萄酒是这里最贵的酒，女人有点惊讶于约翰出手如此阔绰，但还是去给约翰拿来了酒，然后继续伏在约翰身上，上下其手。
约翰没有理会她，而是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
这个澡堂有一个通向楼下的通道，那边应该是老板或者贵客居住的地方。除此以外，还有一扇小门，负责服务客人的侍从们来来往往，都从那扇小门进出。
澡堂当中，有几名赌客大吼大叫着，不知道在玩什么。更多的是来寻花问柳的男人，四处寻觅着猎物。
“这边还真是有钱啊。”约翰感慨了一句。
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可能是那名女人的挑逗，约翰开始变得有些晕晕乎乎。
正当约翰思考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那个由侍从们进出的小门中，出现了一个女人。
约翰愣住了。
那名女人身上穿着薄薄的黑纱，酥胸和翘臀若隐若现，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黑色卷发下的玉颈吸引着约翰的眼神，而她举手投足之间妩媚的姿态，则是直接摄取了约翰的魂魄。
看到她的一瞬间，约翰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他要上了这个女人。
眼前的女人外表很美丽，但更让约翰神魂颠倒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的妩媚。约翰感觉自己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那个女人身上散发着的荷尔蒙气息。
“我想要那个女人。”约翰指着那名女人说，“我得花多少钱，才能把她搞到手？”
这番话让约翰身边的女人有点不爽，但是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说道：“那是给贵客们准备的。”
贵客？
约翰好奇了起来。
“是什么贵客？”约翰又说，“这里绝对没人比我有钱，我不管他是什么贵客，我今天就要把这个女人弄到。”
说完，约翰从水池中站了起来，将毛巾放在肩上，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约翰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臂。
“啊，大人。”
女人的声音就像刚睡醒的狐狸那样，慵懒而又诱人。
“您这是要做什么呢？”
要做什么？约翰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脸：“你叫什么？”
女人轻捂着嘴，笑着说：“我叫爱丽娜，大人。我现在要去服务那些大人物了，您的手能不能稍微松一松呢？”
大人物……
酒精让约翰的理智消散，这里能有什么大人物？约翰心里有好奇，也有恼火。
“你要多少钱，半英镑，一英镑，我都可以给。”约翰的手抓的更紧了，“我有的是钱，整个都柏林城里不会有人比我更有钱。”
听着约翰的话，爱丽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被察觉的厌恶。
这里经常会出现那种喝醉了的酒鬼，满嘴说着胡话。或许眼前的男人真的很有钱，但绝对不是那位大人可以比的。
但爱丽娜还是准备试探：“大人，我想知道一下您的名字。等您把名字告诉了我，我就告诉你，正在等我的那位大人是谁。”
“约翰，韦斯特伯里的约翰。”
这个名字让爱丽娜的表情僵住了。她犹豫了片刻之后，将手臂挣脱出来。
“正在等我的那位大人和您是同乡，您应该知道。”爱丽娜说，“他也是英格兰来的，他是韦斯特伯里那边的骑士……”
约翰不耐烦的说：“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我不管他是谁！”
“她必须跟你走？”
通向楼下的通道中，一名男人缓缓走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从他们的头发和脸庞来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从英格兰来的诺曼骑士。
而为首的那个人，让约翰感觉有点意外。
红鼻子胡戈。
不知是怎么回事，胡戈好像没认出约翰。可能是由于水雾蒸腾，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想到约翰会来。
“我在这里当贵客当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子闹事的。”胡戈此时看上去霸气无比，“爱丽娜，过来。”
爱丽娜飞快地跑到胡戈身边，小鸟依人的抱着胡戈，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明显是刚刚装出来的。但胡戈就是吃这套，他现在挺着胸脯，大男子气息都快溢出来了。
约翰和胡戈对峙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从身形上来看，胡戈的确比约翰更高一点，但两人的身体一样结实。
随着距离拉近，胡戈开始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觉得眼前的人越看越熟悉，但怎么也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直到约翰开口：“胡戈，你认不出来我是谁？”
一听到这个声音，红鼻子胡戈瞬间就腿软了。爱丽娜意外地抬起了头，似乎很不理解胡戈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身体反应。
“我，韦斯特伯里的约翰，梅朗家族的人，我希望你别搞错。”
约翰报上了格洛切斯特伯爵的名号，摆明了是不想暴露身份。
胡戈虽然受到了惊吓，但还不至于被吓傻。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赔着笑说：“原来是梅朗家的少爷，真是抱歉啊，刚才实在是冒犯了。”
场面的转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吃了个大瓜。
梅朗家的少爷……所有人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着。胡戈对他们来说已经够可怕的了，能让胡戈这样说话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爱丽娜才是最担惊受怕的那个，她本以为胡戈可以罩着自己，但现在好像不行了。
要完了。
她的脑袋里就剩下这么一个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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