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午夜
犯罪王有一个宏伟的计划，不过现在他不得不面临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缺少人手。这一屋子坐着的混混，满打满算十个人，这就是他目前拥有的全部“兵力”。而他要对抗的，是一个收编了绝大多数混混以及众多市民的庞大组织。
“你不是犯罪王么？你的小弟呢？”王沈不由发问。
“全在这了……”犯罪王有些扎心。尽管他在白狼离开后的第一时间就试图将所有混混们拧成一股绳，然而这么久过去了，他也只召集到了这么十来个旧部。
“犯罪王老大，说句实话，你的行为实在太小儿科了。”其中一名混混忍不住说道。
他们刚遇到犯罪王的时候，他描述了自己无比远大的理想——统一中央城区的黑暗势力，可接触几天后，他们却发现自己每天都在和清扫机器人斗智斗勇。犯罪王的计划让他们这些彪形大汉看起来和智障儿童没什么区别。
“犯罪王老大，其实我们这次来……”
“嗯，虽然有些难以启齿……”
“但我们也考虑了很久。”
“我们有些难以适应你的做法，所以这次来，我们也想借此机会告诉你退出的打算。”
……
犯罪王的部下来的快，去的更快，混混们一个个起身，来到犯罪王身边，诚挚地鞠躬，然后一个个走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秘密基地”这一套。
乱丢垃圾也能算最凶恶的罪犯？
跟他混下去肯定没什么前途。
混混们的想法大抵如此。王沈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刚见到混混时，那一个个都是随随便便就向中学生动刀的货色，他们那招牌的狞笑才是反派真正该有的样子，而这个犯罪王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不过清流并流不长，一两分钟后，犯罪王的军队就剩下了他自己一个光杆司令。
“可恶，这样一来，就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啊！”犯罪王十分懊恼。
看来他之前还是太保守了，仅仅让新人们尝试了乱丢垃圾这种最基础的犯罪，早知他们心气这么高，就该让他们一开始就加入到他随意涂鸦的计划中来。
“别想了，没戏的。”王沈开始有些同情犯罪王了。
本质上来说，犯罪王是个单纯的人。和夏冰打了训练赛之后，王沈多少能体会到犯罪王此时的心情——让一个好人去做恶人也是十分困难的，他之所以给自己取这个代号大概也是想让自己显得更有决心一些吧。
“说说看，‘他们’是谁？说不定我能帮你。”王沈说道。
“一个自称『午夜』的组织！”犯罪王咬牙切齿。
他不得不承认，『午夜』的确比他们更具号召力，现在大多数混混都加入了那个组织。归根结底还是那些手里掌握着那种奇怪的药品。他的能力是豪杰开发出来的，有关能力的全部知识也都是豪杰教的，所以他一直对豪杰敬佩不已。
正因为学习了超能力课程，犯罪王才知道超能力的觉醒有多么困难。能够瞬间让一个普通人成为能力者的药品，这里面绝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有可能明天一起床，就会发现那些吃了药的人都变成丧尸了！”犯罪王想了半天，只能用自己看过的电影情节来给王沈强调事态的严重程度。
还别说，有了黎多城的前车之鉴，搞不好犯罪王还真歪打正着地猜中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也正好解释了先前袭击他的老头，以及那个险些被纪明雪抛尸大海的司机。如果他们加入了『午夜』提供的“游戏”，那么他们反常的行为便能解释得通了，而这两人恰好也满足“对生活充满失忆”的范畴。
“要怎么样才能联系上『午夜』？”
犯罪王梗着脖子，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本来是讨论如何找到并覆灭『午夜』，但会议进行到一半，他的手下跑光了，而作为司令的犯罪王，实际上并不知道『午夜』这个组织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只是听说他们会事先选定好目标，然后把邀请函设法送到对方手里。”
就这关于邀请函的方式，犯罪王都听了许多种版本。有人说是通过纸质信件，也有人说是通过邮箱，他也难以判断那种说法才是真的，又或者说『午夜』的人有不同的联络方式，他们说的全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
“嗯。”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王沈翻了个白眼，看来犯罪王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得不靠谱，这货口口声声说着要去讨伐『午夜』，结果连对方究竟是谁都没调查清楚，和这种人搭档绝对成不了事。
王沈听见了通道内急促的脚步声，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决断。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食堂的门被人撞开了，持着手枪的警察蜂拥而入，他们的手电筒给了犯罪王和王沈一个清楚的面部特写。
“都别动，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位置！”
“哼，警察么？”犯罪王双眼一眯，他正欲撤退，却不料突然被人钳住了胳膊——“你们来的正好，犯罪王就在这里！我已经抓住他了！”
屋内发生的情况让警察们面面相觑。
他们明明是来抓那个飙车后逃逸司机的，结果似乎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过“犯罪王”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是你！你居然出卖我！”
“笨蛋，出卖你的明显是你那些刚溜出去的小弟。”王沈估计那几个混混出门便撞见了警察，情急之下，他们直接就把犯罪王给卖了，不然警察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快找来这里……而且出卖同伴，也明显符合那些混混的做派。
当然，作为和犯罪王非亲非故的王沈，他想都没想就把犯罪王卖了。加上他身上穿着星耀的制服，说起话来更具有说服力：“我是星耀的学生，抓捕这个犯罪王是学校的委托，这里是犯罪分子的一处窝点，既然你们来了，就把他们交给你们了。”
王沈说得像模像样，警察们楞了一下，接着说道：“原来如此，辛苦你了。”
犯罪王则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王沈。
原来王沈之前都是在骗他！
“有一点你搞错了。”王沈毫无心里负担，反正到了警署警察一查犯罪王的罪行，最多拘留个5分钟就把他赶出来了。
——“我谈不上出卖你。对不起，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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