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检查点
听到李雅的宣言后，王沈不由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从『人类』口中听到这么有力度的话。
（私人）『你特么才是胖子』：嘿，哥们！
这一幕恰好落在季胖子眼中，他也用了两分多钟才从门卫室的窗户挤进去，那狭小的栏杆硌得他肚皮疼，他按照周珂的指引，成功在门卫室内的监控电脑中找到了王沈的所在之处——就在安全通道的大门口。
季胖子还以为是他看错了，他下意识来到窗口探出头张望了一下，依稀从转角处发现了王沈的背影。
他的好哥们终于开窍了！
但似乎……不是时候？
监控捕捉到了两人“眉来眼去”的画面，季胖子知道这并不是打断这场甜蜜邂逅的好时机，但他不得不忍痛说出实情。
（私人）『你特么才是胖子』：顺便一说，已经过去两分半钟了，而你那边好像还没有进展。
信息发出去之后，季胖子发现自己这么说可能有些不贴切。
进展还是有的，也许这场邂逅将对王沈的光棍人生造成极其深远的影响，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原来王沈喜欢的类型是这种娇滴滴的小女生。
季胖子的话对王沈来说犹如醍醐灌顶，他管不了李雅的宣言了，在后者走入通道的第一时间，王沈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跑几步，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了，王沈回头一看，李雅坚定的目光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于是两人就在季胖子的提示下，以这种奇怪的姿势狂奔到了离入口最近的检查点处。
所谓的检查点，是周珂自己创造的名词。
她表示虽然档案室下层的设计师完全将这里设计成了一个迷宫，但考官们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在迷宫中设置了多个不同的『检查点』，每一个检查点都能通往下一层——前提是新生能通过检查点的考验。
检查点存在的意义除了考验新生各个方面的能力外，还避免了所有人被堵在一起，然后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况。
设计师真的、真的不希望任何新生在他精心设置的场景里玩枪战，因为那是实战考核的内容，所以任何违背了他理念的新生……
都会被初代机器人打爆脑袋！
周珂记得学姐在为她普及知识时，特意停顿了片刻，挤出了一个病娇般的笑容。
理论上而言，距离安全通道越近的检查点考核越难，距离越远的考核则越简单，如何在仅有的时间内选择正确战略也是情报考核的内容之一。
但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绝不会允许有一个人过长占用仪器，并一次又一次重复考核直到通过的可能。
所以简单来说，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考核不幸失败了……
一定会被各种各样的小陷阱分尸的！
学姐阴沉的笑容让周珂毛骨悚然。
当然，那只是虚拟场景内的死亡，不过死亡的代价和被初代机器人射杀相同，死亡者的名字会被录入系统，接着文化课的成绩宣告为零。
在季胖子的指引下，王沈和李雅有惊无险地在限时范围内抵达了第一个检查点。而当他们来到第一个检查点时，仪器旁早就站了好几个新生了。
仪器投影出一个蓝色的屏幕，仪器的控制台上标有『反应力』的标志。
好消息是，只要一个检查点被解开，它所控制的门就会一直保持敞开的状态，周珂分析这样的设置是学院默认新生能够以组队的形式通过考核。仪器上友好地标记出了每一个项目考核的内容，这样一个成熟的小队就能派出不同的成员发挥出各自的实力。
检查点唯一的弊端则是，它并不能阻止喝汤侠。
在星耀学院多年情报考核的历史中，的确出现过一次考核都没经历就成功下到最底层的新生。
嗯……
有时候，幸运也是一种实力。
对此，检查点的设计师如是说到。
王沈上前一步，很显然，屏幕上的小游戏是有关反应力的小测试，而设计师据说是一个游戏经验丰富的人，他查阅了过去所有流行过的小游戏，并试图让每一个小测试都尽可能显得更有意思一些。
此刻屏幕上呈现的画面有点类似曾经风靡一时的音游，悠扬的音乐在狭小的空间久久回荡着，这让原本心情紧张的新生们心情不由放松了许多。
屏幕上关卡数正显示：『3/4』，屏幕上一共有4个键位，伴随音乐落下的图案速度渐渐变快，这样的速度已经足以让普通人眼花缭乱了，站在屏幕前的男生却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不断落下的图案，他反戴着鸭舌帽，打扮颇具嘻哈风。
后面的新生正以钦佩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背影。
仪器的提示信息显示，只有将所有图案一个不落地接下来，才能进入下一关，即便在他们这些以胜利者姿态进入中央城区的新生中，也没有几个敢打包票自己能一次不失误地接到全部的图案。
终于，悠扬的乐音进入了尾声，鸭舌帽新生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了一番后，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最后的考验。
“恭喜您，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对音乐游戏感兴趣了。”仪器发出了婉转动听的女声——“还剩下最后一关您就要通过这项考核了，请问，您还要继续么？”
多彩的屏幕变成了黑白色，上面只有一行字：
『继续吗？：Yes/No』。
鸭舌帽新生这时扶了扶帽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自信地选择了『Yes』。
他家附近就有一个复古的游戏机房，那是他初高中时期美好的记忆，他几乎每天都会发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泡在游戏机房里，重复着他已经打通了不知多少遍的游戏。久而久之，他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玩家，尤其在音游方面，他一次次刷新着游戏机房的最高纪录。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鸭舌帽少年深吸一口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是最后的考验了！
然而漆黑的屏幕却久久没有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行白色的字显现了出来：
『*你知道，在B1层还有不少检查点』。
『*你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
『*我不能让你这么轻松地通过考核，所以……』。
『*接下来的关卡或许会变得有些困难……』。
『*那么，你仍然希望继续么？Yes/No』。
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思考，鸭舌帽新生再次选择了Yes。
『*……』。
一串省略号后，屏幕重归寂静。
正当鸭舌帽新生以为这台机器出现了bug时，漆黑的屏幕终于出现了一行字：
『*无论如何，这都是你的选择，对吧？』。
这一次，响起的并非悦耳动听的音乐，而是低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合成音，屏幕上血红色的字符紧随其后——『Error！』。
紧接着，四个按键陡然变成了六个，看着不断闪烁着的屏幕，鸭舌帽新生冷汗直流。
“喂……这机器是不是Bu……”
阴森的音乐骤响，就连王沈看着那同时落下的图案也微微感到心惊，鸭舌帽少年的疑问还未问完，六排图案就落了下来，每一个图案都变成了骷髅的形状。
不出三秒，音乐停止了。
『*很遗憾……』。
『*挑战失败了』。
鸭舌帽新生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漆黑的光柱便瞬间将其笼罩其中，当光柱散去后，他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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