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半壶纱
无论哪个行业内，资源的都是有限的。祖北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发表一首新歌，几天时间内就霸占了新歌榜第一名，而且一直点击量播放量第一名，抢走本该属于别人的关注度，这必然会引起别人的不爽了。
知名的乐评人李三十发表了一篇贝加尔湖畔的乐评：从历史分析贝加尔湖畔作者的险恶用心。
在这篇文章里，李三十说贝加尔湖在中国历史上也被称为“北海”，就是苏武牧羊中的北海，曾是中国版图中的一部分，后被沙俄吞并。这段历史是中国的耻辱。贝加尔湖畔的作者顾灿灿将贝加尔湖畔两个人的爱情描写的如此唯美，其实就是一个心灵鸡汤类的抒情文章，有点汪国真的矫情味道，唱的也是陈词滥调，而且忘了历史上我们所遭受的屈辱，反而充溢着沙俄小资情调，这就是三观不正，我们应该抵制这种歌曲。
这么一篇四六不着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文章，一般人看看也就笑笑，最多骂一句李三十傻逼，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在网上火了起来，在多家音乐类的网站评论区出现，开始带着节奏黑贝加尔湖畔这首歌以及作者顾灿灿。
这篇用心险恶的文章明眼人一看其实就是黑祖北的，祖北沉寂多时终于发布一篇足够优秀的作品，很有王者归来的迹象，这就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于是有些人使出手段打压。
不过相当多媒体人是没有节操的，他们只关心关注度，只关心有没有足够的话题性。于是这篇文章开始被多家媒体转载，广泛流传开来。
而部分网友的智商往往是不在线的，看到这篇文章就开始“义愤填膺”的痛骂祖北，痛骂歌曲的作者顾灿灿。同时也有不少人开始注意到歌曲的作者顾灿灿，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顾灿灿躺枪。
不过顾灿灿此时还不知道这件事，这个周末，顾灿灿应约来到周群家，周群将剪辑好并加了一些五毛钱特效的诛仙短片拿来给顾灿灿看。
也难为陈路双了，当时拍摄的时候，顾灿灿自己都感觉拍摄时候不管是她还是另外两个人都是动作僵硬、笑容僵化，总之满满的尴尬。但是陈路双将短片剪辑好，看着效果居然不错，光影把握的特别好，拍的很是唯美。
不过看完之后，顾灿灿就觉得整个短片好像成了她的个人秀，COS碧瑶的纪录片……，扮演陆雪琪和张小凡的两个人镜头被剪得所剩不多。
这么搞会没有朋友的啊。
问周群，结果周群强词夺理的说：“我觉得挺好的啊，这版短片就是要突出碧瑶，将来再拍会着重拍他们两个人的。”
这个理由一点点都站不住脚好吗，顾灿灿不说话，看着周群。
周群叹口气，说：“好吧，我承认，老陆觉得那两个人拍的太丑，所以把他们的画面大部分都剪去了。”
顾灿灿：“……，那不是把李云舒还有那谁都得罪了吗？”
周群说道：“哎，也没办法，以后我再想办法安抚他们吧。不过老陆剪出来的效果很好不是吗？我打算放到网上，没问题吧？”
“放到网上倒没有问题，不过周哥，你这个配乐感觉有点问题啊。”
周群用的配乐是故乡的原风景，这首曲子是日本作曲大师宗次郎的作品，非常非常好听，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多次使用这首曲子。
顾灿灿看短片就感觉故乡的原风景好听确实好听，但与短片不是很契合。周群也觉得不是很好，不过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况且即使用其他的还涉及到一个版权问题。
顾灿灿想起脑海中的一首歌，笑着对周群说：“周哥，我这里倒有一首歌，我觉得当做短片的背景音乐不错。”
“谁的歌？”周群非常感兴趣的问。
顾灿灿冲着周群微微一笑，说道：“我原创的。”
周群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你原创的？灿灿你还会写歌？”
“呵呵，个人小小的爱好。”顾灿灿顺势装逼，“明天是周日我去找个录音棚将歌录下来，然后给你拿过去吧。”
周群急不可耐的说：“还等啥明天啊，我有个哥们就是搞音乐的，他有录音棚。走我带你去找他。”
看来周群的朋友圈范围很广嘛，又有干导演的又有搞音乐的，绝对混的是文艺圈子。
顾灿灿本来是想去张少阳那里录制，见周群这么着急，无奈的笑，说：“我这首歌是中国风，预计要用到古筝、琵琶、钢琴等伴奏，周哥你朋友那里可能没办法录制。”这个伴奏音乐，顾灿灿打算请陈一如、张少阳他们帮忙，而且张少阳家里也有一个微型录音棚，可以录制。
周群听顾灿灿这么说，稍一思考，说：“这样啊，灿灿，你等下，我先打个电话。”
说完周群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将顾灿灿的要求说了，顾灿灿只见周群听那边说了几句，点了几下头，然后挂掉电话，笑容满面的对顾灿灿说：“没问题，我那哥们说了，你提的这几个乐器都可以用他的设备模拟出来。”
外行了，原来不必用到这些乐器现场演奏，高科技录音已经可以模拟出各种乐器音色。
看周群这么急切，顾灿灿决定去他朋友那里录制，点头应道：“那行吧，我回家拿曲谱。”对于前世她记得以及喜欢的歌，她都已经谱成曲子记录下来，所以这时候回去拿上曲谱就好。
一直在旁边安静旁听的沈凌笑着对周群说：“你就是急性子，这样吧，我开车带灿灿回家拿曲谱。”
路上，沈凌对顾灿灿解释说道：“你周群哥的朋友叫张玉博，他组建了个乐队，名叫虫虫乐队，在清江市挺出名的，你听说过吗？”
顾灿灿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沈凌笑笑说：“也对，你还是个高中生呢，虫虫乐队在清江市里的音乐圈里挺有名气的，不过现在弄乐队也不怎么赚钱，所以张玉博他老婆开了家乐器店卖乐器，他呢，弄了个录音棚，既方便自己录歌，也能对外经营，赚点小钱。”
“哦，原来是这样。”顾灿灿点点头。
从家里拿了曲谱，顾灿灿跟着周群沈凌来到一处不太繁华的商业步行街，面对顾灿灿询问的眼神，周群笑着解释道：“张玉博的老婆的乐器店就在这条步行街上，他的录音棚就在乐器店的二楼。”
原来是这样，顾灿灿点点头表示了解。
乐器店名为“天音乐器”，大概是天籁之音的意思吧，店名倒是不俗，顾灿灿很喜欢这个名字。
张玉博的老婆王玉平时就呆在店里，见到周群他们进店，热情打过招呼，然后高声向楼上喊：“大博，周群来了。”
楼上有人答应一声，一个人晃晃荡荡走了下来。
顾灿灿只见一个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走下楼，留着长头发，极瘦，就跟长期营养不良似的。
瘦归瘦，张玉博并不显得颓废，两个眼睛极为有神。
彼此打过招呼，简单相互介绍后，听周群说是这个小女孩要录歌去，张玉博惊异的看眼前这个十四五岁长相清丽的小女生，有点不敢相信的问：“是你要录歌？”
顾灿灿对他笑笑说：“对，是一首原创歌曲，曲谱我带来了，大概要用到古筝、琵琶、钢琴的音色。”
这么小的小女孩就要玩原创，张玉博心里想大概是个二代想要玩票吧，但送上门的生意也不能往外推不是，热情的说：“可以，我的设备能模拟这些声音，不过你的曲谱写的足够清晰吗？对了，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顾灿灿掏出曲谱递过去，笑着说：“名字叫半壶纱。”
“半壶纱？”在场几人都忍不住重复一下这个名字，感觉这个名字很是缥缈，不过莫名的好听，这个名字听在耳中就有那么一种超凡脱尘的感觉。
张玉博翻开曲谱，顾灿灿标注的非常详细，从乐理上看，这个音乐是比较舒缓的风格。他依着曲子的旋律轻轻哼唱几句，突然顿住，眼睛看向天花板，脑中默默的回味了一会儿，接着看下去，只是不没有再跟着哼唱了，粗略的快速看一遍，嘴里忍不住叫好：“这曲子好！”
他接着翻到后面作词那里，轻声念道：“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只此两句，一股古风古意的感觉扑面而来。
“天啊，灿灿，这是你写的？”沈凌惊讶不已。
顾灿灿不要脸的点点头，刘珂矣对不住啦，这首歌我借用一下，将来有机会一定给你补偿。
张玉博打小就是文艺小青年儿，自己也尝试写歌，不过始终没有作出什么经典的歌曲，，没想到今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居然拿着这么一个优秀的作品来找他录歌，心里很是感慨，但更多的是见猎心喜，激动不已。他语气急促的对顾灿灿说：“走，去楼上，我给你录歌。”
二楼的录音棚跟张少阳家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绝对专业的，估计张玉博在这上面投了不少钱。
张玉博翻看顾灿灿的曲谱，越看越喜欢，颇具禅意的歌词、飘逸流畅的旋律，真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女生的作品，是不是抄袭，或者找的枪手？
可是，找枪手不符合逻辑，以这首歌表现出来的水准，作者会甘心做一个枪手？况且她又不是什么知名歌手；抄袭的话……抄谁的呢？
张玉博实在不敢相信就是顾灿灿自己的作品，他看到顾灿灿在纸上的签名，忍不住微皱眉头嘴里嘟囔着：“顾灿灿，顾灿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是在哪里听过见过呢？”
周群听他嘴里嘟囔，笑问道：“喂，你不去弄设备，在这嘟囔啥呢？”
“我在想，顾灿灿这个名字特别耳熟，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顾灿灿：“……？”
突然张玉博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脸上神色变幻莫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顾灿灿。
顾灿灿被他看得不自在，说道：“哎大叔，你这么看我干吗？”
周群和沈凌也感觉张玉博今天表现的实在不是很正常，有点失态了。两人对视一眼，周群刚打算开口提醒张玉博一句，就听张玉博激动的说：“顾灿灿！祖北那首歌作词作曲的作者顾灿灿是你吗？！”
两人非常茫然，虽然最近祖北的新歌贝加尔湖畔很火，但没听过的人也大有人在，周群和沈凌就没有听过。
被认出来啦？顾灿灿心里还有一点点小得意，她微笑点点头说：“是，祖北新发行的贝加尔湖畔的作词作曲就是我。”
顾灿灿居然就这么承认，张玉博反倒有点不太相信。
周群疑惑的问道：“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啊？跟祖北有什么关系？”
张玉博跟周群沈凌解释了一番，两人也非常震惊，仿佛第一天认识顾灿灿似的，看顾灿灿就像是在看珍奇异兽。
沈凌叽叽喳喳追问怎么回事，顾灿灿怎么会和祖北有关系。这说来话就长了，顾灿灿只好将前因后果简单的向他们解释一番，才满足了几个好奇宝宝的好奇心。
啧啧称叹之后，顾灿灿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将半壶纱这首歌录好，好在这首歌难度不大，顾灿灿还能驾驭，最后录制效果很好。
沈凌全程陪伴着顾灿灿录歌，她感觉自己已经爱上了这首歌，歌词太美太有意境了。
录制完毕后，顾灿灿拿了一份小样，另外给了周群一份，让他用到诛仙短片里。
张玉博没想到自己的录音棚居然能够录到这么优秀的歌，坚持不收费用，但是顾灿灿比他更坚持的付了款。付钱是商业往来，不付钱的话就成了人情了，顾灿灿觉得宁可破财不能欠人情。
周群觉得认识了顾灿灿真是赚大了，顾灿灿颜值高有才艺，会弹琵琶会写歌，简直是BUG一样的存在。
《半壶纱》既然已经面世了，顾灿灿在晚上的直播的时候祭出了这首歌，果然收获很多666，观众纷纷被顾灿灿的才华所倾倒，表示这样的歌还要来一打。
现在古风歌曲并不多见，《半壶纱》在古风歌曲中也是属于优质的，尤其是禅意十足的歌词，让人闻之则喜。
观看直播的周泽楷再次被会心一击，泪流满面。妈个蛋我这个音乐专业的研究生在你面前被秒成渣了啊，新歌出现的频率高也就罢了，居然首首是精品，让我们专门搞音乐的还怎么混?……
直播之后顾灿灿习惯性的把半壶纱放到了博客上。现在顾灿灿已经是博客中国上比较火的博客主了，每天博客浏览量大几千，通过博客顾灿灿也实力圈了一波粉，毕竟高颜值有才艺的小女生叔叔们都是很喜欢的么。
虽然顾灿灿每次直播都有几万人观看，但论消息的传播速度和范围，直播有着天生的缺陷面，远不如博客。《半壶纱》这首歌顾灿灿在直播里传唱，观众们喜欢归喜欢，能录下来细细回味的人并不多。但博客不一样，只要把歌曲挂在博客里，就可以一直被访客收听甚至下载。
无私助攻夜猫子韩寒同学依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顾灿灿发表了一首新歌，听完，半晌无语，随后认真的写了一篇文章郑重的推荐《半壶纱》这首歌，并@了和他相熟的大V博主。
第二天，好几个大V博主纷纷在自己的博客里推荐了这首歌。
相当多的读者通多韩寒以及大V博主的博客接触到了这首歌，自发成为自来水四处宣传这首歌。就这样，通过博客，经过一天时间的酝酿，《半壶纱》在网络上大火起来。
博客中国办公区。
运营专员赵菲菲急匆匆的走到主管王福会的办公室门前，平静一下呼吸，轻声敲了三下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低沉男声。
赵菲菲推门进去，走到王福会的办公桌前，语气稍带急切的说：“王主管，今天有个博主的博客访问有异常。”
王福会不悦的说：“有异常让技术部门排查一下，如果是刷流量或者其他违规让技术人员封掉就是了，这点小事也值当的来报告给我？”
“不是，”赵菲菲连忙解释道：“我们已经排查了，博主昨天晚上在博客里发表了一首歌，据说是首原创新歌，好多博主都转载了，包括韩寒以及其他几个大博主。所以她的博客访问量暴增。是这样，我们运营的人也去收听了这首歌，是首难得的原创好歌。之前我们层向她邀请参加博客造星网红孵化计划，对方没有回复。因为我们发现她是在YY做主播，所以之前对她并没有太多关注。但是现在可以判断，她长得漂亮有才艺会弹琵琶，更重要的是她很有才华，已经发表四首原创歌曲，都是水平非常高的精品，具有大火成为网红的潜质。我建议咱们专门去接洽一下，力争和她签约，签下她!主播您同意的话，我马上就出差去冀北省清江市亲自去找她。”
王福会听赵菲菲的长篇大论，不置可否，对赵菲菲说：“你把他的博客地址发给我我看看。”
赵菲菲只好回座位把顾灿灿博客地址发给王福会，半个小时后，王福会打电话过来，只一句，立刻去清江市，条件可以开的高一些，务必签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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