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色的古书
“多谢关心了，普纳多。但是我知道的，卖出去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维曦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淡淡地结束了对话：“是吗？那么伊米娜就将这瓶落河之水带回去吧，钱什么的就不用了，就算是违约金的补偿吧！”
“违约金吗？没想到你还记得呢！好吧，那伊米娜你就收下吧！真是的，亏我还把所有的家产都带来了。”
提到违约金，本来普纳多准备自己替维曦支付这笔钱的。但是那天谈到维曦的时候一不小心将落河之水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落河之水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人关心那十枚金币的违约金的事情。
霍德是和姆伊一起去帕尔加工会做的入团登记，所以这笔钱应该是姆伊或者霍德垫付的。
普纳多并没有将此说漏的打算。虽然维曦是自己要求退离的，实际上和姆伊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普纳多对此还是感到很是介意，总觉得亏欠了什么。
“嘛，虽然你说了不要什么，但以我们的关系要是真的一枚铜币都不给的话，还真收不下这份大礼。既然你不想要金币的话，那么作为交换，我就把这个当做是回礼送给你吧！”
为了稍稍偿还一点曾经欠下维曦的人情，被维曦救下的命，以及这瓶落河之水的恩情，普纳多从怀里拿出了一本黑色的古书。古书通体黑色，明明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可封面却是崭新的。
“这个是？”
维曦扫视了一眼桌上的古书，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黑书，然而那黑色的封面却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气息。
“这是巴奥迪和萨达夫留给我的纪念品。虽然我们都知道是宝，但很遗憾的是里面没有任何内容。”
说着，普纳多拿起桌上的黑书随意地翻了翻，只见黑书里面的纸张也是黑色的。黑色会吸收并同化所有的颜色，就算上面真的曾记述过什么，那也是完全看不见的。
“或许它价值连城，但就和你看到的一样，价值连城在我手上也只是一堆废纸。我将一堆或许是宝的废纸送给你，你也就不需要放在心上了，反正也不值什么钱。”
“那好吧！”
从普纳多的手上接过黑书，轻抚着柔软而又光滑的黑色纸张，维曦泛起了狐疑。
黑色，本就是被视作为是禁忌的颜色；它代表危险，警告着人们不要接近；它代表着神秘，让人明知会有危险，却也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而拼命靠近。
“不只是封面而已，就连纸张都是黑色的，也就是说这是一本活生生的禁忌之书吗？”
“绝对不可以看的内容吗？”
“不过维曦你也可以试试其他办法，能看到内容的话，那你就赚大了。不过，那也要等你看到内容的时候才知道就是了。”
看见维曦收下了黑书，普纳多也从桌上拿走了一瓶落河之水，放到了伊米娜的面前，这场不算交易的交易也就此落下帷幕。
“说起来，娅菲呢？已经喝过落河之水了吧？效果怎么样？”
“娅菲现在应该在浴室里沐浴吧！落河之水的效果很好，今晚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能下床了。一会儿沐浴完后，莎拉会来通知我，到时候你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
虽然娅菲和伊米娜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们之所以会认识也是因为维曦和普纳多的交情；一年到头很少见面，算不上是真正的朋友，更谈不上是关系亲密的姐妹，但是伊米娜却真的为听到娅菲很快就能康复的消息感到安心。
“不过话说回来娅菲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虽然伊米娜和普纳多都知道娅菲病了，但是来探望她的时候，两人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时差异不已，还是莎拉告诉他们娅菲站不起来的事情。但是明明身体状况并无异常却站不起的这种怪病，他们是听也没听说过。
“说到这个，我正好有件想找普纳多商量的事情。其实我等娅菲的病一好，我就准备将她送到穆拉迪奥去，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一大笔钱，你们有没有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赚到五百枚金币的办法？”
“五百枚金币？维曦，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普纳多的职业是佣兵，而身份是初级中阶远似“普塞姆巴萨”佣兵团团长，每天的收入大约为三十枚金币。除去每天为任务所做的准备和其余的开支之后，每天大约能赚到二十到二十五枚金币。
也就是说，即使普纳多每天都去瓦拉密林，在一定完成任务前提下，也至少需要二十天才能够赚到五百枚金币。
在中极，野兽除了兽皮之外，其他的价值也就比家畜略高而已；而家畜，在中极不做成菜肴，就几乎没有任何价值。作为猎人的维曦除非省吃俭用的连续工作十几年，否则根本就赚不了这么多金币。
这一点，维曦很清楚。
“娅菲的病是因为她独有的体质造成的，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似乎是因为多余的魔力在体内淤积始终得不到施放所造成的。简单来说应该就是本来是魔灵师，但是却没有去学习魔法的原因。”
“具有元素亲和力，却没有学习魔法的人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伊米娜的脸上充满了惊疑，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元素亲和力的人没有学习魔法会变得不能下床这样的怪异事情。
“不，娅菲算是特别的吧，我不了解魔法，但是她的元素亲和力似乎已经高到了异常的程度，所以才会变成那样！”
“也就说你准备把娅菲送进魔灵院吗？难怪需要五百金币那么多。”
“可是，我不明白，伊恩不是土灵师吗？为什么他不让你修炼，也不教娅菲魔法？”
伊恩，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也没有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是维曦和娅菲曾经的监护人，明明仅比维曦大七岁而已，他却有着五级土灵师的实力；八年前，伊恩突然离开了这个家，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什么，也没有带走任何一件东西。
维曦没有恨过伊恩，娅菲也没有，他们只是不明白伊恩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家，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对他们说就离开了。
“谁知道呢！”
想也不明白，想的话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曾经是快乐的事情，也变成了伤心的事情，渐渐地维曦不愿再将他提起；他和娅菲之所以会生活得那么困难，那也是因为他一意孤行地不愿使用伊恩留下来的那些金币。
“都过去这些年了，你怎么还在为这事较劲啊！呐，维曦，你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这次的五百枚金币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你是不可能办到的。当然，若是你找我帮忙的话，五百枚金币我可以毫不犹豫地给你，可是那是不行的不是吗？”
“那个······也是呢。”
将黑书放回到桌子上，维曦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主人，娅菲小姐已经沐浴完毕，正在房间里等你。”
“算了，这件事就谈到这里吧，总会有办法的。总之，还是一起去看看娅菲吧！”
······
“主人，可以打扰一下吗？”
“砰砰砰！”
“对不起了，莎拉，你的事情等一会儿再谈好吗？”
“嗯。我去开门。”
将普纳多和伊米娜送走之后，莎拉正准备和维曦商量落河之水的事情，可刺耳地敲门声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响起。维曦对不能立刻回应莎拉的要求表示歉意，而莎拉虽然对不合时宜响起的敲门声有些郁闷，但还是强迫自己露出了平静的笑容。
“我找维曦，可以让我进去吗？莎拉小姐。”
“请进吧，姆伊先生。主人正在大厅里。”
先是赫尔小姐和霍德先生，然后是普纳多先生和伊米娜小姐，虽然想着“姆伊先生也会来吧”，但是万万没想到偏偏是这个时候。将穿着青**法长袍的姆伊让进大厅，莎拉关上大门之后，将他引进了大厅。
“这不是姆伊吗？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
看着维曦对自己的到来似乎感到很是惊讶，姆伊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背着身向更里面的某处走去的莎拉。
“难道她并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维曦吗？”
然而姆伊很快就明白了真相，并对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维曦下午才刚刚回到达比镇，而自己也是在收到消息之后马上就赶过来了，莎拉一定还没来得及告诉维曦。不过，不管维曦是否已经自己的目的，对于姆伊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是来找你买落河之水的。”
姆伊并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他跟维曦并不是什么多友好的关系，所以他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奔主题。
“姆伊也是来要落河之水的啊！”
刚刚才送走普纳多和伊米娜，听闻姆伊托居然也是为了落河之水来找自己的，维曦顿时感到百感交集。
“也是？难道赫尔和霍德已经先来过了？”
“来，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你。”
达比镇西，伊利亚纳家门前一个身形瘦小，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满脸笑容的从绅士手上接过十枚金币。小女孩仔细地确认金币数量无误之后，向着绅士道了声谢，然后飞一般地离开了镇西。
“霍德，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离开的女孩，赫尔疑惑不解。
“这都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够确实得到落河之水而做的预防措施。”
“预防措施？”
“你想啊，丽思。我们都不知道维曦到底是不是能够取回落河之水，但是假使他取回了落河之水的话，其中的一部分一定是用于我们都没见过的，他的妹妹治病用。我们所能够得到的落河之水必定是那剩下的，也就是说我们所能够得到的落河之水是有限的。”
“然而这有限的落河之水却又有三个人需要，那么很容易就能想到每个人能到的份量一定会很少；既然如此，与其三个人均分，还不如两个人均分的好。为此，有必要让姆伊先生晚一点得到维曦回到达比镇的情报······”
“真是有够卑鄙的做法，所以我才不喜欢你这样的伪绅士。”
本来因为顺利得到了落河之水的赫尔瞬间变得阴郁起来，她有些复杂地看着霍德，将本来已经迈进门的脚又收了回来，然后转身离开。
“丽思，落河之水对大伯的重要性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也不想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即使因此被你讨厌，我也不会后悔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
转变是突然的，赫尔转身离开，以往的霍德的话是一定会跟上去的。但是今天不同，这一次的事情不同。霍德·伊利亚纳，他是一位有着良好教育的中极贵族世子，他被培养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绅士，但是即使是绅士，必要的时候也是会做出不符合绅士行为的事情。霍德虽然喜欢赫尔，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听由赫尔的任性。
绅士兼具着感性和理性，同时也包含着“原则”的基准。霍德喜欢赫尔，但原则上并不会接受无理的任性。他也是人，不可能真的那么高尚。他有自己重要的人，而为了那重要的人，多少使用一些会破坏自己形象的肮脏手段也是没有办法。
“稍微，稍微让我冷静一下！明天帮我跟普纳多团长说一声，‘我暂时不来了’！”
这些事情赫尔当然都明白，只是她实在是不愿接受这些狡猾的想法。毕竟，她就是不愿看到这些，才离开了那个家。尽管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无力，只有她还是丽思·赫尔，为了守护家族，总有一天她也会产生那样狡猾的想法。
只要她还是丽思·赫尔，她就摆脱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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