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三家齐聚(求票票)
“烟儿,你对于少府令赵高了解多少?”
看着烟儿双眼中的一丝迷茫,华阳祖太后无奈的又是一语,百多年来,楚国之人入秦的后宫之人,前有宣太后,如今有自己,都算明智之人。
怎么……烟儿却于这般之事不太敏感,可是,后宫之内,烟儿毕竟是楚国外戚的依靠,只能够多多指点一二了。
“少府令赵高?”
“大王幼年还在邯郸的之时,其人便是跟随在大王身侧了,而且还以身为大王挡了数次刺杀,故而,大王对其很是重视。”
“蕲年宫之乱后,为少府令,堪为卿士之列,虽不入中枢,但丝毫不逊中枢。”
少府令赵高?
对于此人,楚夫人还是知晓的,是大王身边最受器重的宫内之人,无论是出行,还是行事,都在身边的,再加上办事很得大王之心。
所以,一直以来,对于赵高,楚夫人还是关注的,但宫内又祖太后在,区区一个少府令也算不得什么。
“本宫得知,近年武真侯灭韩之后,充实后宫的人选,都是由少府令赵高一手而成的,后宫之内,子嗣为上,若得少府令出力一二,你……应该知道好处的。”
“而且,大王国事诸般,其人都在侧随伺,得一点消息,也可大用,其人虽卑贱,但卑贱之人也有独特之用,今日起,结交他,纵然不为所用,也可不为祸患。”
华阳祖太后一言一句的指点着烟儿,后宫之内,想要有权势,有地位,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王!
而少府令赵高,就是一个最佳的桥梁。
“这……,祖太后,平日里,烟儿同少府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其人为少府令,执掌内库,钱财、珠宝、美人,怕是都不缺少。”
“如何为之?”
楚夫人秀眉一挑,结交对方自然没有问题。
不过,若是结交,定要投其所好,其人为少府令,更高的职位,自己也没办法。
执掌大王内库,钱财想来也是不缺。
美人的话?
祖太后刚才也说了,是充实大王后宫便是其所为,更是不缺。
“任何人都有欲望,欲望便是突破点!”
“赵高也不例外,烟儿,让本宫看看你的手段。”
没有弱点的人根本不存在,如同大王这般之人,都有着明确的弱点,除非是如百家先圣那般的人物,但数百年来,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少府令岂能够例外?
华阳祖太后摇头一笑,若是这件事烟儿都办不成,那就真的令自己失望了。
“天明如今也渐渐大了,寡人确实将天明当作子嗣一般,位同公子,比起扶苏,也丝毫不差。”
“但,丽儿终究对寡人有些防备,后宫之内,再过数年,天明的确不适合继续停留,武真侯可有良策?”
另一边,一前一后走出华阳宫的秦王政与周清倒是落在另一个话题上。
华阳祖太后先前之言不无道理,后宫之内,以扶苏如今的年龄,也鲜少进入,何况再过数年的天明。只是,想着骊姬那边的反应。
秦王政又是无奈。
当年扶苏之母郑夫人在后宫的时候,因为其人身份的缘故,在当时文信候吕不韦擅权的情况下,自己总能够在郑夫人身边找到一丝安慰,故而独宠,未几,有了扶苏。
如今,自己权势正盛,后宫之内美女虽多,合心者,却也只有一个骊姬,若可以,自己愿意给她诸夏女子最高的荣耀。
但她对此却无动于衷,虽这般,自己更喜之。
“哈哈,此为丽夫人心结。”
“如今有阳滋公主在,已然有所不同,玄清还是那般之策,待丽夫人有公子诞下,一切又当不同,更甚者,玄清亦是不通。”
这种事情,周清可是无能为力,单手轻轻摆动看向秦王政。
先前公孙丽身边只有一个天明在,却为难以分开,但如今有阳滋公主在,如今已经有所不同,心结深种,缓缓行至。
“此等之事,除武真侯外,寡人也无人述说。”
“赵高,阳滋公主近况如何?”
提及阳滋公主,秦王政面上便是掠过一丝宠溺之感,此为自己和丽儿第一个结晶,比起丽儿,自己更为宠爱她。
“大王,阳滋公主由乳母哺养,身体康健,又得武真侯一缕真元护持,丽夫人国色天香,公主将来定为聘婷天资!”
少府令赵高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但只消秦王政语落,便是直接出现在身侧,一应诸事,完全在心。
闻大王之语,赵高轻轻一笑,近岁以来,丽夫人心中淤积之气,以至于未能够好好哺乳公主,便是交给乳母了,虽年幼,眉目不俗。
“哈哈哈,寡人的女儿定然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秦王政大喜。
随后,一行人返回兴乐宫之地,未几,周清离开咸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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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摇曳,海风吹袭,对于远在齐鲁之地的民众来说,春日早已经到来,气温早已回暖,苍翠遍地,不似中原与西秦寒风仍存。
小圣贤庄矗立在桑海之地已经数十年了,作为儒家的根基之地,一位位儒者从内部走出,经世致用,入山东诸国。
三晋之地似乎不显,但在齐国境内,已然经营的牢固无比,数十年前,齐国险些被灭,但小圣贤庄如旧,不受任何影响。
山脉起伏有序,花香遍地袭人,临近海域,竹舍林立,幽深处,更有些许清朗之音回旋,那是儒家的早课,大儒为弟子解惑。
晨课完毕,便是早饭,巳时之后,还有儒家六艺要学习,这是每一位儒家弟子必须精通的技能。
“子房,荀师叔叫你过去呢。”
饭食完毕,一位近日来同张良交好的儒家弟子传音,拱手一礼,看向庭院深处,荀师叔近年来,多在那里研习道理,精进修为。
“是!”
从韩国新郑而出,前来小圣贤庄已经一个月了,故国不存,心间深处的那一丝伤感也淡了许多,虽如此,每夜睡梦之中,仍会时不时的惊醒。
想着九公子的离去,想着国土的沦丧,想着流沙的不存,想着五代相门彻底不存,想着……,一切种种,似乎全部涌现上来了。
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同行的儒者轻语,便是寻路,朝向庭院幽深处行进,初来小圣贤庄的时候,那里,便是自己最先到达的所在。
“见过颜路师兄!”
荀师叔的所在,诸弟子很少前进,故而是因为荀师叔鲜少教导的缘故,也是因为荀师叔自身的脾性怪异,令人心中忐忑。
道路变得狭窄起来,不过三尺之宽,迎面遇到一位静雅如水的男子,年岁比自己大上一些,发丝束冠,步履之间,忘尘脱俗,气息不凡。
这是颜路师兄,是数年前从赵国求学于小圣贤庄的儒者,听身边的儒者说,颜路师兄先前是赵国陉城书馆的弟子,秦赵交战,陉城书馆被灭,便是来到了这里。
念及此,张良不由的顿生一股相惜之意,同是远离故国,同是亲友皆亡,同是内心伤悲不显,拱手一礼,轻轻而落。
“子房,荀师叔正在竹亭等你。”
面上无悲无喜,平静自然,手中握着一卷纸质书籍,回礼一言,颔首以对。
“是。”
张良回应。
旋即,颜路师兄便是离去。
张良轻叹一声,不知道何时自己也能够如颜路师兄这般,心性坐忘,无拘无束。念头纷乱,脚步却是自动向着幽深处行进。
“师叔!”
持着九公子于自己的信函,其上之意,是让荀师叔收自己为弟子,但荀师叔早已经不理会儒家要务,故而,并未如此。
虽如此,但荀师叔还是安排了一位儒家已故大儒为自己之师,辈分而言,同伏念掌门一般,幽深处尽头,便是一处背靠丘陵的竹林庭院。
春日生机,满庭柳绿,姿态昂扬,方圆足有百丈,但其内居住的唯有荀师叔和身边的两个侍者,目光所致,荀师叔正坐在一处竹亭内。
侍者在旁烹茶,近前一礼。
“子房,你来了?”
“且随我来上一局。”
竹亭之内,荀况正一身红色儒冠着身,静坐在一张放置棋盘的条案后,身侧放置着许多古谱,正饶有兴趣的黑白对战着。
观张良到来,点点头,单手指了指面前的空位。
“是!”
又是一礼,未敢推辞,缓步入竹亭内,眼角的余光扫着师叔所下的棋局,似乎在新郑的时候习练过,心中微安。
刚刚入座,便是看到前一刻还百多枚黑白棋子对战之势消失不见,棋子尽皆归于棋盒之内。
“子房,你先落子吧。”
荀况单手轻捋颔下灰黑色的短须,对着张良轻轻一笑。
“是!”
未敢推辞,想着刚才荀师叔摆下的棋局,略思忖,夹起一枚白色棋子,落于棋盘之上,清脆之音荡出。
“嗯,不错。”
见白色棋子所在之处,荀况又是颔首,轻赞一声,子房这一手有点意思,应该棋艺功力不浅,呼吸之后,也是一枚黑色棋子落下。
观此,张良没有迟疑,白色棋子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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