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梦
午后得阳光透过树叶撒在落葵圆圆得鹅蛋脸上,眉头轻皱后她睁开了双眼。琥珀色的双瞳如同山泉般清澈。即使衣着褴褛,也挡不住她身上的清丽秀雅的气质。
她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仿佛已经习惯了以天为被地为席的生活。环顾四周也不见小寒的身影,不由觉得奇怪。这小家伙平时不会离自己超过十步,今天怎么不见人?
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扰乱她的思绪。看着敲锣打鼓被围得水泄不通得街道,落葵站起身随意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衣服。
小寒这家伙肯定去看热闹了,真是不仗义!
她一边想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人挤人的队伍好几次让落葵迷失方向,还好她的身材够小,见缝插针式的很快就来到最里面。
“知道吗?白王爷的那个侧妃是个妖女。用妖术迷惑了王爷……还差点害死王妃,真是恐怖!”
“是啊是啊,王爷要把这个妖女处以火邢,活活烧死……”
“这么残忍啊?那个侧妃我在街上见过的。看起来挺清秀的,怎么会是妖邪?”
“王爷府是是非非的,说不清哦。”
站在落葵旁边的几个妇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顺着她们说的向看过去,果不其然街道中间走过来一行人。而中间被锁在囚车里的应该就是她们说的什么侧妃。
那女人低着头,长发凌乱的披着看不清面孔。不知为何看着那女人的身影,落葵觉得烦躁不安。熟悉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现,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好像一扇藏着秘密,经久未开的门,忽然打开却是一片空白。
队伍越来越近,囚车路过落葵的跟前。她看到女人十指指甲被拔掉的伤口,以及满是鲜血的衣服。可是还是看不清女人的脸。
人群跟着队伍移动,落葵也恍恍惚惚的跟着人群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只是觉得鼻头好酸。
队伍停在闹市的中心,那里早早就架好了堆得高高的干柴。几个壮汉打开囚车的门,把女人拖出来。她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一般。她被绑在干柴堆中间,没有求饶,没有哭喊,也看不出恐惧。
“妖女白苏氏,心思恶毒,蛇蝎心肠。今游街示众,处以火邢,为民除害。”
站在一旁的男子大声吆喝出这几句话之后。欲将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扔进干柴堆。
“慢着!”人群中忽然穿来的声音,阻拦了他。人们纷纷让开一条过道。
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人仪表堂堂,身着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站在那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从落葵身旁路过,直直的走到干柴堆前。眼神淡漠,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抬起头来看着我。”
那女人听到他的话,身体微微颤抖。缓缓的抬起头来,当落葵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几乎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那居然是自己的脸!怎么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天旋地转,落葵几乎用尽了力气才使自己站稳。
“如果你把施在她身上的妖术解除,我饶你不死。”男人继续说道,他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用绝对命令的口吻说出来的。
女人忽然笑起来,嘴角上扬。那一笑倾国倾城,几乎让落葵都看直了眼。她完全肯定这个女人跟她只是长得像。她们的性格完全不同,落葵觉得如果是现在自己绑在上边,马上就要被烧死。她估计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别说笑了,没被吓到尿裤子就不错了。
“妖术?你不觉得可笑吗?说的也对,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还在嘴硬!”男人看上去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语气低沉,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只见他闭上眼睛,转过身来。火把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被扔在干柴堆里,燃烧的大火吞噬了那个身影。
落葵站在人群中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置身火中的是自己一般。落葵感到更加强烈的眩晕使她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所有人都站在火光外面看着自己,而自己真的在火海中!
救命!救我!
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她想告诉她们自己不是那个侧妃,也没人听得到……
再次睁开眼,落葵发现自己躺在破庙里。汗水几乎浸湿了她的衣服。
“落葵姐姐做噩梦了吗?”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她的旁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我……这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落葵扶着脑袋勉强坐起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虚弱的语气吓了一跳。
听了她的话小寒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还睡糊涂了啊,昨晚下大雨我们没地方住才来的这里。早上你就发热的厉害,一直睡到现在。”
小寒这么一说落葵记起来,本来她们在集市里乞讨,结果天色渐黑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就撒腿跑到这座废弃的破庙里边。
落葵松了口气,虽说刚才只是一场梦,却把自己吓得不轻。
“哑姐姐呢?”落葵问道。哑姐姐是落葵和小寒刚来这座城里遇到的,她和她们一样都是以乞讨为生。哑姐姐不会说话,所以受到了其他乞丐的欺负。落葵帮她报了仇,三个人就经常混在一起。
“她看你生病了就让我守着你,自己去找吃的了。不过已经过了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啊?”小寒回答道。
落葵站起来,觉得头还是有点晕。但是已经好很多了,抿抿嘴说: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莫让她被人再欺负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庙门,可是映入眼帘的场景让落葵反胃。
“啊!”小寒也被吓到了尖叫一声躲到落葵身后。
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鲜血顺着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就成了河。那些昨天还跟她神采奕奕打招呼的人,此刻已经瞪大双眼再也讲不出一句话。
屠城?有什么人在一夜之间杀光了所有人。
害怕到了极致就不会觉得多么恐怖。落葵拉着小寒躲过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终于在拐角处找到了哑姐姐,她和那群人一样也死掉了。
“落葵姐姐,我好怕。”小寒抖得特别厉害,眼泪从眼眶抑制不住的流。一双下手死死的拽着落葵的手。
“不怕,不怕。我们快离开这里。”落葵一边安慰小寒一边拉着她奔跑起来。
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杀这些人的人还没走,她和小寒就极其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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