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奇迹

　　泽尔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被发现这件事让他觉得没面子，还是露希娅把他的能力称为‘偷窥’让他没面子。

　　也许两方面都有吧。

　　“总之，明白了的话就放弃吧，这是事关整个世界的大事，不是以个人利益为重的时候。现在的话我还能大发慈悲地放你们离开，不过那个人偶必须要在这里销毁。“

　　泽尔一边挥手将周围变回森林的样子，一边强行改变了话题，然而拉麦完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到底自己又该明白什么，而且泽尔那副‘这是常识你们必须知道’的表情让拉麦难以问出口。

　　“不不不。“

　　露希娅摇了摇手。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啦，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露希娅完全不会考虑气氛之类的事情，能够很平常地问出口。

　　“……是吗。“

　　泽尔用手掌覆在脸上，仰头笑了起来，也许是想要让自己看上去酷一点吧，泽尔还非常烦人地将手肘扬到了头顶以上。

　　说实话，看起来别说是帅而来，只会让人觉得恶心而已。

　　“你们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泽尔从指缝中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那样子真的很欠抽。

　　“是那个人偶骗了你们呢？还是你们没能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呢？不管是那种情况都到此为止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一切的真相吧。“

　　赞着泽尔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起源于‘奇迹’。

　　一百多年前，有一名初出茅庐的炼金术师存在，泽尔嘲笑地将其称为‘天真的少女’。

　　少女技巧青涩，知识不成熟，然而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比任何人都相信炼金术美好的一面。也许正是因为相信着美好，少女怀揣着‘想要个朋友’这样天真的幻想，进行了一次特殊的炼成。

　　不知道是必然还是偶然，炼成成功了，但这次成功却不是值得庆祝的喜事。

　　一个初生的灵魂以‘人为’的方式在人偶的身体之中诞生了。

　　少女得到了梦想的朋友，却讽刺地失去了一切，遭到整个人类世界所放逐的她只能带着人偶游走于没有人类居住的森林之中。

　　该说是乐观还是说无知呢？即使这样少女依旧没有绝望，她乐观地依旧相信着抛弃了她的一切，直到直面绝望。

　　“诞生自世界本身的灵魂是连神明也无法左右之物，然而区区人类却以‘偶然’这种去请不出的理由完成了，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更别说还让那灵魂拥有了生命。“

　　泽尔的话里处处都充满了讽刺和嘲笑，可就算这样也没放下那神灵的骄傲。

　　“正因为这种不清楚自己立场的蠢事，那个凡人无意中触犯类卑微身份所不应当触碰的领域，因此受到了诅咒。“

　　不管泽尔的话是否正确，他那居高临下地态度以及马后炮一样的鄙视都比他话中的少女更让人火大。

　　“触碰了禁忌的诅咒让将个凡人从世界的规律中剔除了——无法获得安宁，这就是诅咒的真意。“

　　遭到诅咒的少女失去了正常意义的‘死亡’，她的身体开始崩溃，而这种崩溃并不是死亡，而是连同灵魂支离破碎直至消失殆尽的毁灭。

　　“不过这个人类很聪明，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且在一阵丑陋的挣扎之后弄出了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不但自己半死不活，还害得我必须在这边守着……真是的，蝼蚁就该像蝼蚁一样乖乖去死，给尊贵的上位者添麻烦算什么事啊。“

　　听泽尔的说法，他似乎是为了看守那个炼金术师少女而驻足于此，这也许就像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吧，不过需要说得这么过分吗？

　　在觉得泽尔可怜之前，拉麦先因为泽尔那傲慢的态度而感到厌烦。

　　“你真的是神灵吗？“

　　就算现在不知身处何处，拉麦也不想再忍受这个恶心的神灵了。

　　“如果你真是神灵的话……我会觉得庆幸，一想到自己没有崇拜你这样恶心的东西，我就觉得浑身舒服。“

　　泽尔身边的空气突然凝滞了，并不是气氛之类抽象的说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空气’，原本应该如同无物的空气此时却成了坚硬的实物，完全禁锢住了拉麦的行动。

　　“……凡人。“

　　口中低喃着，泽尔看向拉麦的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正是看待虫子的眼神。

　　——糟糕！拉麦连嘴都张不开更别说其他的动作，异能倒是没有受到影响，不过在缺少了‘距离’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办法施展开来，这让她感觉到不妙。

　　拉麦有点自责，无论泽尔是不是神灵，都毫无疑问非常危险，然而她却因为意识的冲动做出了挑衅，不但是自己，就连露希娅都因此陷入了危险之中。

　　然而……。

　　“他可不是神灵哦？“

　　露希娅笑着对拉麦这么说到。

　　无论是拉麦还是泽尔都惊讶地看着露希娅，他们在为同一个问题感到困惑，那就是……露希娅为什么没有被影响。

　　“你……为什么……。“

　　不过露希娅根本就没在乎过泽尔的反应，所以她都没法发现两人的困惑。

　　“他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哦，我能闻到那股虚假的味道。“

　　这么说着，露希娅真的闭着眼吸了吸鼻子，然后就想闻到难闻的臭味一样瘪起了小脸。

　　“人类的臭味！“

　　连之前被露希娅嫌弃都没有真正发怒的泽尔这次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露出了凶相。

　　“人类？别说蠢话了，虽然我曾经确实有过作为人类的经历，可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高贵伟大的神灵！！“

　　暴怒之后，泽尔的表情又归于平静，他露出不屑于和露希娅多说的表情，直接笑到。

　　“我也真是的，和你们这样卑贱渺小的凡人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就算穷其一生已无法理解吧，毕竟我们的高度不一样啊。“

　　对此，露希娅的态度完全没有改变。

　　“不可能，你绝对不是神灵。“

　　完全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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