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加害者与被害者
爱姬斯回到魔法学院中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下午的战斗之后紧接着又在王宫进行了持续一整晚的会议，让她的体力和精神出于快要见底的状态。可以的话她真想翘掉那场麻烦的会议，可偏偏那场会议事关这次的遇袭，非常重要，没法让威廉代为参见。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只凭这种程度当然没法缓解眼睛的疲劳，但至少能让眼睛好受点，然后爱姬斯才头痛地看向自己手中的公告，那是关于新政权和通缉公主的公告。
“通缉……吗。”
真是难以想象，不过是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当初那个意气风发一脸笑容的公主殿下就从即将加冕的女王变成了遭到通缉的罪犯，真可谓是世事难料。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得到爱姬斯的允许后，威廉走了进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怎么样了？”
可以的话威廉也想让爱姬斯先好好休息，但这次的事件事关重大，威廉不敢有半点马虎，也就只能委屈下爱姬斯了。
“王都那边有没有给出什么说法？”
昨天下午战斗之后，爱姬斯将善后的工作交给威廉后便去了王都，这是两人在那之后的第一次对话，所以只能从最根本的问起。
爱姬斯摇了摇，她有点期待地看向威廉，自己在得到了回复后可是被吓了一跳的，就是不知道威廉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赫贝里斯王都同样受到了攻击，但很遗憾，就连他们也没有掌握袭击者的情报。”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话后露出了一种疑惑和惊讶混合在一起的表情，虽然不够奇怪，但好歹看起来也很好笑，这让爱姬斯心里平衡了些，至少不光是自己一个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也就是说，一国之都被人袭击，可却连袭击者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威廉皱起眉，手指摩擦着自己因为来不及打理而长出了些许胡茬的下巴。
“虽然最近赫贝里斯麻烦事成堆，但终归是个成熟的国家，还不至于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也就是说敌人拥有能够以一座城市为敌人作战的能力……看来这次的敌人比想象中还要棘手啊……。”
爱姬斯点了点头。
“是啊，本来我以为袭击学院的名为鸣神夜千十的老人以及那个能吞食我魔法的小怪物就已经是足够可怕了，但没想到他们也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说到鸣神夜千十和小怪物，爱姬斯就想起了那场战斗，那是一场颠覆了她所学所知的战斗。
无论是小怪物奇怪的能力，还是鸣神夜千十足以问鼎巅峰的剑术武技，都让她有种望而生畏的无力感。但无论是小怪物也好鸣神夜千十也好，都依旧处于‘常识’的框架中，真正颠覆认知的是赫卡忒。
赫卡忒是暴力，绝对的暴力，无慈悲的暴力，在这样的暴力面前，武技成了跳梁小丑卖弄愚痴的杂耍，魔法成了坐井观天的可笑妄言。
爱姬斯这段时间不断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
从一开始，赫卡忒在爱姬斯眼中就只是一个被家里人娇宠的孩子而已，身娇体弱年幼再加上不会魔法，从头到尾都人畜无害，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转眼间却成了爱姬斯也为止震惊的可怕怪物。
对，怪物。
人们总是习惯将自己无法理解不想认同的异类称为怪物，但在见到了赫卡忒后，爱姬斯明白了，那些异类不过只是被冠以‘怪物’之名而遭到歧视的受害者而已，而真正的怪物是像赫卡忒一样，完完全全的加害者。
只要想到这样的怪物就在自己身边，爱姬斯就有点头痛，这是出于本能的恐惧，即使赫卡忒什么都不做，但只要呆在的附近，恐惧感就会止不住地溢出，因为大脑清楚地知道在那势不可挡的力量面前，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性命也好信念也好，都会成为无用的残渣。
爱姬斯不想去猜测自己的老师能否和赫卡忒抗衡，因为一旦出现不好的结果，那就会连同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失去。
而且，既然赫卡忒是怪物，那么和她在一起的其他人呢？比如说那个可爱的露希娅。
出于某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爱姬斯不愿意深思这个问题。
“说起来，洛克伍德在哪？”
在离开学院之前，爱姬斯交代威廉善后的同时，也让被打醒的洛克伍德密切关注赫卡忒以及璐璐的动向。
不想让赫卡忒的身份暴露，也不能让赫卡忒对学员产生更大的危害，爱姬斯也就只能采取这种消极的处理方式了。
爱姬斯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再一次打开了，来人正是爱姬斯刚提到的洛克伍德。
“你跑哪鬼混去了？”
洛克伍德一进门，爱姬斯就立刻开始找他的茬，谁让这家伙连在那么激烈的战斗中都能呼呼大睡？就凭这没心没肺的做派，不管出什么事情第一个就找洛克伍德的麻烦，十有八九没错。
才进门的洛克伍德什么都没做就被训了一通，但还算是知道爱姬斯是为什么找他麻烦，因此他也只能自食苦果。
“我一直在跟踪那两个孩子，至今为止两人都没有出格的举动，顶多也就是翘课之类无伤大雅的小事。”
这么说着的洛克伍德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用说爱姬斯也知道洛克伍德是因为赫卡忒没有
听到洛克伍德的汇报，爱姬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说果然还是有对比才能体现出差异啊，对于学生来说应当受到处罚的翘课放到赫卡忒身上反而会让人觉得‘还好还好，只要没有把学院夷为平地就好’的庆幸。
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我想……去恐山一趟。”
爱姬斯是这么说的。
从分院长的身份来说，她必须去对整个赫贝里斯分院负责；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她更希望能亲自确认露希娅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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