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出征
对厄罗斯与沃夫和贝尔曼的审问进一步飞速进行，但是得到的结果让天闲并不怎么满意，因为厄罗斯显然已经是吐出了所有的情报，他现在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疯狂的诅咒。
而贝尔曼和沃夫嘴巴就严的多，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十分清楚。
对于贝尔曼和沃夫，又不能使用通常对待人类的审讯办法，古丽曾经提议把这两个家伙交给她审问。
但天闲觉得这太过危险了，这两个家伙不在神域中也有不俗的战斗能力，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是不是和人类有着什么不同，万一出了差错，被他们的神灵知晓神仆被囚禁，那么秘密抓捕他们就毫无意义了。
而到了现在，天闲已经开始怀疑签订契约这种手段对他们来说是否有效，虽然瑶瑶可以让他们在受到迷惑的状态下自愿签订契约，但这种事未免过于简单了。
尝试之下，果然这种手段对于他们两个是无效的，就算是在瑶瑶迷惑他们的状态签订了契约，可是契约的效力并没有作用到他们的身上。
显然，诸神对此早有准备，如果自己的仆人一旦落到别人的手上就会成为背叛自己的敌人，那么让自己的仆人免受契约力量侵扰的手段也自然应该是有的才对。
意识到契约无法威胁两人之后，天闲终于确定这两个家伙如此淡定的原因，因为他们虽然现在被关了起来，但却十分笃定对手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这件事对于天闲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旦开始了对诸神时代的线索收集，天闲根本没有时间是理会这样的小插曲。
其实，天闲也大概的预料到了这种结果。
诸神大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是天闲最迫切知道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刻矛盾激发了毁灭世界的大战，甚至是在交战双方一再退让的前提下还是最终引发了灭世之战。
为什么这样核心的矛盾对于后世来说竟然如此的隐秘，甚至于金纹兽那样的正牌神灵对此都一无所知。
金纹兽所说的话中，最似乎接近答案的话是这样的：“主人们很焦灼，不断的加派力量到前方，而巨神们的谈判似乎没有效果，据说一位巨神在谈判中陨落，北方云图地带已经化为虚无，没人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要耐心的等待命令。”
仔细的询问后，天闲肯定的是，金纹兽在诸神时代的地位几乎就是神灵之中的末尾的，或者更加公平的说，他是某位神灵眷顾了一个兽族的产物，那位神灵将这一兽族作为自己驱使的仆人，并且赋予了完整的神力，这就是金纹兽。
所以他知晓的也十分有限，但好歹知道一些。
而且天闲还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诸神大战的原因，是一个秘密！
这件事并没有对外公开，而是诸神时代的几个代表一方势力的巨神所发起的战争，其余神灵追随巨神开战，至于开战的原因却显得讳莫如深。
在金纹兽的只言片语中，还有渡婆对诸神时代的许多描述中，天闲发现当年大战的原因居然还是一个四处议论的话题。
为何而战，当初许多下位神灵都不清楚，像金纹兽这样供被驱使的神兽就更加无法知晓了，至于作为人类的渡婆等人，得到的消息大多也是传闻而已。
一场毁灭了世界，让无数神灵陨落消泯的战争，起因就然如此模糊？
天闲有些难以置信。
但金纹兽对此却表示十分正常，因为在伟大的诸神时代，创造了整个世界，自身就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意志的巨神们，他们的决定就代表这个世界的决定，这种意识深入每一个神灵的心中。
在那个时代，处于世界顶端的巨神们可以左右一切，世界即是他们本身！
可是最终还不是毁掉了这个世界，毁掉了自身！天闲忍不住腹诽。
种种迹象都表明，诸神大战的关键原因是掌握在当时伟大巨神手中，而其余的神灵，特别是一些下位的小神，根本不知道战争是为了什么。
遵从伟大的意志，这就是当时的神灵们最核心的理念。
也就是说，天闲仔细捉摸了一下，诸神大战……只是少数几个人的意愿，只是几个人的意愿就将这个世界完全摧毁，顺带把那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下位神灵一起摧毁殆尽。
虽然人类世界并不是桃源，但相比起这种变态的世界状态，似乎还是要好的多，起码……人类从来没有停止过追求自由。
天闲再一次把所有的消息汇总，大家凑在一起研究了整整一天，最后以每个人喝饱喝足结束。
“似乎没有什么成果。”
露娜笑嘻嘻的坐在天闲对面，手里还捧着可口的点心，在精灵们之中，露娜是最为罕见的能吃能喝，而且吃的多喝的多的类型。
天闲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当初对于下位神灵都进行了保密，到了现在我们想要追寻原因就更加困难了，或许就算是当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战争的原因。”
“连战斗的理由都不知道，真是可悲，不仅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死对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瑶瑶靠在天闲身边，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凉茶——她实在已经吃不下了——对于诸神时代的讨论，瑶瑶从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样。
“这么说起来的话，诸神时代也没有什么好的，虽然我没有办法决定我是怎么出生的，但是好歹我还是想决定我是为什么而死去的。”阿里昂慢悠悠的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龙四缓缓站起来，“这件事恐怕短时间不会有结果了，接下来的不如就交给我们的城主大人去忙吧，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哦对了！”龙四想起了什么，“早上的时候，有人来对我说，最高议会似乎又通过了什么重要的法案，好像东征就要开始了。”
大家正闲聊，听了这话第一时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直到十几秒之后，天闲第一个叫了一声，“什么！东征要开始了？”
大家这才一下回过神来，吃惊的望着龙四，东征这件事……大家的预料中起码要准备个几年才行，现在各个国家的第一个代表使团还在这里，后续事情也都没有计划，怎么……怎么就开始了？
“看来你们没有留意，这几天最高议会的效率高的出奇，似乎是想早一点促成这次东征。”
难道是真的！天闲简直目瞪口呆。
傍晚的时候，天闲将泰莎请到了城镇大厅来。
作为最高议会的议员，泰莎没有丝毫自持身份，对天闲的态度依旧，而且比从前似乎还多着几分亲近，今天被请来似乎十分开心，双手抱着点心吃个不停，那双亮丽的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缝隙。
“泰莎，东征……是要开始了吗？”天闲也步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泰莎眼神微微一亮，笑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没错，东征就要开始了，一个月之后，人类的第一批先遣部队就会开拔前往寂静森林。”
“太快了！”
天闲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准备好，怎么可能派出军队？”
“这也是考虑了火叶城的意见和想法，我和议员们进行了很多考虑之后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天闲心想这件事居然还有火叶城的因素在里面，我们可没想要人类真的跑去东边大海去找什么神灵，这样的话，仅仅是东征怕是要耗光人类大陆所有的资源，虽然人类和神灵死是无法并肩对比的存在，但起码也要保存一些实力，保留自身反抗的希望！
天闲还没说话，泰莎已经说道：“这件事其实也是我第一个提出的。”
“你！？”天闲更加惊讶了。
“是的，因为在议会中，我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以现在的状态，恐怕就算再过十年，东征也不可能进行，并不是因为准备的事情太过繁多，而是因为人类始终在追逐自己的利益，现在的东征联盟因为争夺利益，表面还是一体，其实已经四分五裂，我怕再不行动，人类将会出现内部的分裂。”
天闲大皱眉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这些日子，天闲的确没有怎么最高议会都在做些什么，也没有关注百国盟会的进度，毕竟那是需要好多时间才能出一两个结果的会议。
难道就这么两天的功夫，一切已经发生了这么剧烈的变化？
泰莎神色稍显古怪的看了看天闲，“其实，这还都是因为火叶城。”
“火叶城？”天闲心想怎么又和我有关系？这些天闲无论是百国盟会在做些什么，还是最高议会在讨论些什么，统统的没有去留意，也没有任何发言，怎么……
“因为这几次火叶城中频繁出现神迹，这件事的影响已经开始波及到大陆的各个角落，最近……许多国家的口风都出现了变化，明显开始像火叶城站队。”
“向我们……向我们站队？”天闲甚至有些没有听懂泰莎的意思，“我们没有任何立场和队伍，东征中我们是引路人！这件事与火叶城有什么关系？”
泰莎缓缓摇头，“看来这些天神使大人真的没有留意百国盟会的议题，其实已经有不少国家对火叶城现在的态度提出了抗议，因为火叶城既然是神迹之城，作为神启者的您应该担当更多的责任才对，而不是现在这样放手不管。”
“我……”天闲一时间无言以对。
“之前还没有太多这样的声音，但是这几天就好像约好了一样，很多国家都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我想是私下里沟通的结果。”
“可是……”天闲挠挠下巴，“火叶城之所以能得到这样的呼声，就是因为我们不参与利益争夺的立场，我们可是不要追随者的，他们应该很清楚，而且火叶城和我的责任已经很清楚了，难道有什么具体的不满吗？”
泰莎深深的望着天闲，摇头，“没有，非要说具体的不满……那就是觉得要跟随更有前途的领头人吧。”
天闲一阵头疼。
四姑娘无奈的说道：“看来，我们是无心插柳了，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愿的，但却被外界误以为我们有比其他势力更多的资本。”
龙四微微冷笑，“看来我们是被看起来更有前途的那个，无论是以圣灵殿为首的信仰派还是以龙渊帝国为首的武装派，似乎都不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倒是我们让他们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不错，所以这一次先期派遣的军队，是火叶城的。”
天闲正在头疼，一听这个消息眼睛都直了，“什……什么？火叶城的军队！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泰莎苦笑，“这是今天才达成的决议，我们还没来得及发布正式的公文，而几天……”
这几天火叶城参加百国盟会的人数为零！
就算是龙四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模糊情况。
“可是……”
不等天闲拒绝，泰莎说道：“根据百国盟约，最高议会的公平决议所有国家都必须遵守，而且最高议会有权直接调用各国两万人数以下的军队。”
两万……天闲嘴里发苦，火叶城可不是有两万军队吗，正好两万……
“嗯……其实就是现行有一些动作，安抚那些情绪急躁的国家。”泰莎有些无奈，“这两万人就辛苦一下吧，先去那边开通一下道路也是好的。”
泰莎的话天闲不想反驳，因为那毫无用处，这是最高议会的决定，现在天闲所想的是不能白白让这两万人出去喝西北风……
“好的，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补充提议！”
“什么？”
“出兵可以，但路线和具体的安排，自然是火叶城自己决定。”
泰莎松了口气，“那当然。”
天闲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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