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灭族之夜（4）

　　随着人影而来的，是一股凌冽的白霜，在比刹那更短暂的一瞬间，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开来。

　　画面定格。

　　警备部队大楼里面，带土还保持着单手挥刀的动作，刀锋指向面前的宇智波泉，在两人身边不远处，另外几个被刀剑所伤、还没有死掉的宇智波族人正在挣扎着爬起来，挣扎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一起凝固在脸上，伤口处往下滴落的血液也悄然悬浮着。

　　这一瞬间，所有的活人和死物，都被拢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就是这么一层薄薄的寒霜纱衣，却将入眼处的一切全部都封绝在内，就连时间和空间都在此刻凝固，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这一片静止的画面中，

　　只有一个身影还在疾速前行。

　　哗啦——

　　尖利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中，全身被雷光包裹的白明羽破窗而入，整个人宛如一道蓝白色的闪电直刺进来，在经过泉和带土身边的瞬间，抬手扭断了带土手中的长刀，而后手腕一偏，将断掉的那半截刀刃用力送进带土的心脏部位，做完这一切以后，白明羽另一只手抱着泉的身体飞快退开。

　　噗嗤！

　　一个刀锋入肉的沉闷声音。

　　在雷遁锻体术的加持下，白明羽刚才那一刀的力道极强，挟着破风声穿透了带土左侧胸膛，但是因为时空被冻结，带土脸上来不及露出任何表情，手里也仍然举着那半截只剩下刀柄的断刀，一副扬手挥砍的架势，然而锋利的刀剑却是从他后背透体而出，带出一串鲜红的液体。

　　鲜红的血箭迸发出来。

　　在无处不在的寒霜中，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慢慢洒落，暗红色的血滴在半空中晕散开来，有如团团锦簇的花瓣肆意绽放，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致命美感。

　　寂静……

　　寂静……

　　整个被冻结的时空中，唯有白明羽的动作还在继续。

　　距离拉开到十几米，把泉放在旁边，白明羽停下脚步，双手飞快挥动了几下，一柄柄薄薄的冰刃在半空中凝结而成，随着他挥手的动作，猛然往前突刺出去，挟着阵阵风势，有如离弦之箭一般，撕裂空气，一瞬间就没入到带土体内。

　　又是噗噗几声闷响，带土身上再次多出了几个血洞，一蓬蓬血花飘然绽放。

　　“……”

　　白明羽微微眯着眼睛，慢慢皱起眉头。

　　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白明羽并不是没有设想过和带土交手的画面，当初在水之国那一次见面，就已经让他有所预感，以后迟早有一天会和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兵戎相见，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这么快。

　　团藏和带土联手展开的灭族行动，比原著中的灭族事件时间提前了整整一年半，在宇智波佐助还没有入学的时候，就已经爆发！

　　这个时间节点上的重大变化，让白明羽都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

　　在千里奔袭从林之国赶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把带土和团藏当作假想敌，在脑海中推演了好几遍与这两人相遇的画面。

　　说实话，带土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确实不可小觑，即使放在整个宇智波一族内比较，“神威”也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能力。仅仅是能够随心所欲地将身体虚化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对手甚至影级强者在面对他的时候束手无策，而神威空间的存在，更是让他的棘手程度上升了几个台阶。

　　只要有一瞬间的身体接触，被他吸入到神威空间中，基本上就等同于案板上的鱼肉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飞雷神用得出神入化，可能在六年前的那次九尾事件中，带土就已经成功摧毁木叶村了。

　　可话又说回来。

　　带土的神威，是时空间瞳术能力没错。

　　而白明羽的摩柯钵特摩，同样也是作用于时空间的招数，理论上来说是完全可以克制神威的虚化能力的，只是看谁的反应速度更快罢了。

　　很显然，这一次带土的反应慢了半拍。

　　在白明羽释放摩柯钵特摩，在一瞬间将附近的时空尽数冻结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释放虚化能力，无论是之前的那把刺穿心脏的断刀，还是之后透体而过的这些冰刃，都明白无误地证明了这一点，受到攻击的确实是带土的真身。

　　可是……

　　还是不对劲。

　　得手的太容易了。

　　按照带土这家伙的能力和心性，不可能不在行动前为自己留下后手，作为整个火影世界后期的boss级人物之一，被这么几根冰刃杀死，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荒谬，就像木叶的精英上忍被几根小树枝插死一样，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陡然间，一个名字出现在白明羽脑海中。

　　该不会是……伊邪……

　　瞳孔急剧收缩。

　　下一秒，空气中遍布的那股寒气波纹开始消散开来，所有人身上笼罩着的那一层寒霜纱衣，也开始以缓慢而稳定的速度消解脱落，好像炎炎烈日下的冰雪消融一般，渐渐化开。摩柯钵特摩的冻结时空能力并不是永久的，按照白明羽现在的体质和精神力，只能维持五秒钟左右的冻结时空效果。

　　只要时间一过，时空就会恢复流转。

　　白明羽原本想要起步前冲的脚步一顿，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沉下腰身，蓝白色的雷电弧光在周身蜿蜒流转，双眼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带土。

　　虽然并不确定带土现在是死是活，但如果心中的那个预感应验的话……接下来，就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苦战。

　　摩柯钵特摩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刚才白明羽已经用掉了，在没有这招杀手锏的情况下，想要对带土那种神出鬼没的能力加以钳制，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但反过来说，带土的伊邪纳岐同样也只能使用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隐藏在面具后面的那只左眼已经失明了。

　　……

　　寒霜消散。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好像整个世界从黑白色中恢复过来，重新恢复了五颜六色的色彩，一个个或强或弱的心跳声，也渐渐在耳边变得清晰起来，血箭崩飞的声音，憋在喉咙里的惨叫声，还有刀锋劈落在空气中撕裂出来的声音……

　　都在这一瞬间恢复正常。

　　所有人中，带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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