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岳母总是让人无言以对的生物
第二天，徐钦仗着自己还在“陪产假”期间，抛下自己的郡主大老婆，带着三个小姨子，呸，是三个小老婆，美滋滋地在左拥右抱的状态下出门玩乐去了。
本来两个小丫鬟也是闹腾的性子，像这种公然出门玩乐的事情她们都是不会错过的，可昨天出了那么羞人的事情。她们两个说什么也不愿陪徐大少出门浪了，都异口同声地表示要坚定地围绕在郡主夫人身边，尽心竭力照顾小少爷。
于是徐钦也懒得管她们了，带着三个小老婆先是在城里的各种买买买。这种错误的选择让徐大少好好地见识了一番女性同胞们千万年来不变的天性，胭脂水粉之类的倒也罢了，各种绫罗绸缎，自己家里都堆成山了，可她们还是买了不少。以至于才用了一个多时辰，特意跟随他们的徐家货运马车就满载而归、打道回府了。
另外，徐钦和蒋绮雯自然也不会忘了还要去秣陵蒋府，自然也给蒋家众人买了不少各式礼物。又塞了半辆家眷的乘用马车，这场疯狂的购物之旅才暂时告一段落。细算下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三个败家娘们儿就花出去上千两的白银，所以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也确实是一句大实话，普通的富裕人家养几个像这样的，家道中落可不是开玩笑的。
对于蒋家，徐钦的感官可以说比较复杂。一方面蒋献作为自己上位的踏脚石，非但没有对自己有一丝责怪，反而还处处尽心竭力地帮自己。虽然这也是他为自保的一种罪聪明的选择，但徐钦心里还是对他有一些怜悯的。
另外一方面，对蒋夫人眼巴巴地将自己的女儿送给自己做小，徐钦也是又感激，又在内心深处带着一丝丝的鄙夷。因为她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找机会将蒋献给捞出来。同时也可能是存在找一个靠山的想法在里面。
对于这种做法，徐钦在理性上表示理解，可在感性上还是觉得他们有卖女儿的嫌疑。当然了，无论如何自己好处都收了，该想办法还是要想办法。
其实要把蒋献捞出来并不难，以徐钦的地位和权力，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从边关调离。只是这毕竟涉及朱元璋的面子问题，徐钦心里拿捏不准，要是真悄悄把人给带回应天，万一被发现了，必将成为自己的一个重大污点被人攻击。
而且对蒋献本人也并非好事，所以他只是下令在西北的锦衣卫派出机构多多照看一下蒋献，千万不能让他死在了边关，或是受太多苦。这种小动作，很难被人发现，即使被发现了，也很难成为别人利用的实锤。
等过两年，朱元璋不在了，不管是朱棣还是朱允炆，谁都不会去关心一个前锦衣卫指挥使的所在和死活，那才是让他们一家团聚的最好时机。
“呀！娘！娘！姐姐和姐夫来了！”
徐钦一行刚到秣陵蒋家大门口，正好碰到了蒋绮雯的弟弟，于是小家伙马上狂喜着奔进去通知他母亲去了。
此时在蒋家充当护院的，依然是是一个锦衣卫的缇骑小旗队。徐钦以“证人保护计划训练科目”的借口，安排以半月为期，每次一个小旗的兵力，对执行特殊任务的锦衣卫进行这种特种训练。
在这个年代，像这种程度的公器私用简直是家常便饭，甚至就连朱元璋也是默许的，毕竟他也知道，他开出的那点儿俸禄，官员们大多养家困难，让同样领着公家俸禄的差役、兵丁什么“偶尔”帮帮忙、打个杂之类的也就随它去了。
锦衣卫缇骑们虽隐藏了身份，但见到自家大老板，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只是没有高声参见。然后马上就帮着外面徐钦的随从去搬运各种礼物去了。
等徐钦几人径直走进宅院的时候，蒋夫人已经来到前厅，见果真是徐钦领着蒋绮雯回来了，也是喜出望外。
“小婿见过丈母大人！”徐钦知道蒋夫人的身份有些尴尬，于是抢先拜见。
“子敬不必客套，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快坐！还不快上茶！”她见徐钦彬彬有礼，没有大多数人对妾室娘家的鄙夷，心中也是高兴。
“娘！”
蒋绮雯也跟着上前见礼。虽说她年前也回来过，但毕竟又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心中的思念之情也不是作伪。母女二人虽不至于抱头痛哭，但也是含着泪寒暄了一番，这才真正坐下来。
“小婿公务繁重，许久不曾前来看望，还望丈母大人勿要见怪才是。”
“子敬这是哪里话？你对我们蒋家的照顾，老身也是明白的，其他的不说，这些，这些护院，可算是帮了家里的大忙了。更何况，老身已经老了，现在就是指望儿女能够安乐，见你们二人恩爱，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对于这位岳母本身，徐钦还是非常尊重的，虽然是犯官的家属，已经被贬为庶民，不过之前做顶级官太太的见识和修养都还在，进退之间颇有章法，加上现在行事更多了一分谨慎，完全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一番家长里短的寒暄之后，蒋家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前厅作陪。徐钦和蒋绮雯于是也趁机将给蒋家每个人购买的各种礼物分发下去。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欢喜，尤其是几个小家伙，对徐钦给他们买的礼物甚是喜欢，顿时围在这个姐夫身边就不肯走了。蒋夫人先是招呼了一下，可徐钦主动拉着两个小家伙说话、逗趣，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对了，小弟怕也有八九岁了吧？”
对于这个已经在换牙的蒋家小弟，徐钦和他笑闹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他们这样天天待在家里，好像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是的，今年就满八岁了。”这孩子虽不是蒋夫人亲生的，可却是蒋献的唯一“香火”，于是蒋夫人也待之视如己出，甚至比他亲生母亲还要宠溺爱护。说起这个话题，她大致也明白了徐钦想说什么，于是情绪稍稍有些低落，而且好像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那可曾送他进私塾读书？”
“诶！子敬你有所不知，虽然有你的翼护，我们蒋家生活无忧，但我们毕竟是犯官家人，镇上的两间私塾的先生都不肯收小安，而且就算是读了书，以我们这家世，他也参加不了科举。所幸就在家里有老身几人自己教一教，不至于目不识丁就是。”
“不如…”徐钦刚想说话，就被蒋夫人给打断了。
“万万使不得，你们徐家何等显赫，莫说我们已经是犯官之家，就算是以前我们也…”徐钦越听越不对头。
这蒋夫人也真是敢想啊！她竟然以为徐钦要让这位小舅子进徐家家学。这可以说是非常大胆、非常天马行空的想法了。未免事情更为尴尬，徐钦不得不强行打断了还要再“推辞一番”的岳母大人。
“丈母大人，您刚刚的考虑确实非常中肯，读书都是次要的，未来的出路才是重点。不知丈母大人可曾听说过小婿在外城创办的义学？”
既然都说起了这个问题，徐钦也不得不为这个小舅子以后的出路考虑考虑了。
不管怎么说，要替蒋献翻案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了，满朝上下都对这件事门清。就算是朱元璋死后，继任者可以对蒋献的处所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公然替蒋献翻案这种打朱元璋的脸的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当初查办这个案子的人就是徐钦，虽说当时他努力争取，替蒋献闯出来一条活路，可毕竟定罪的文书上面也有他的签名用印，他就算是想要翻案，自己打自己的脸，也绝对是徒惹笑柄而已。
所以这位小舅子，注定是要背着犯官之后的污名，入朝为官的路基本上也就断了。而且从蒋献给他起名为“安”，想必也是希望其未来安安稳稳，不要再走上自己的老路。
那其实这件事就好办了，只能进徐钦创办的这个新式学堂。就算是他不想为科学事业奉献一生，未来徐钦也是打算再学堂里面增设商学课程的，做个商人，又有自己这样一个姐夫，想不成功都很困难啊！
“这…”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官宦之后，和那些连最基本的读书都有困难的贫苦工匠、大头兵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对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徐钦创办的学堂，也存在一定的疑虑。
“丈母大人请放心，这所学堂虽然只是初创，但里面的学童都是小婿为日后培养的栋梁之才。日后若是小弟不喜欢也没关系，徐家这么大的家业，总是需要人去打理的，雨宁家里人肯定是帮不上忙的了，到时候小婿还巴不得小弟能帮帮我呢！”
“这…这怎么好意思…”她心里其实大概还是有些看不起经商或者做些杂务的，但现在人在屋檐下，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好选择了，这才临时改了口。
至于蒋绮雯，她其实倒没太多的想法，反倒是对因为徐钦刚刚所说的这一句将来要依仗她的家人，而整个一天兴致都颇高。想想这也正常，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朱雨宁虽是正室，但她的娘家人可不能给徐钦打工，剩下两个则是完全的无根浮萍，需要提携、可供提携的小舅子不就这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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