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调包后被养坏的真少爷02
秦粱刚回村, 就被一个大娘叫住:“粱小子,你又跑哪去了,你爹累倒在地里, 你咋不见人影。”
秦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问:“那我爹现在呢?”
大娘没好气道:“在屋里躺着。”她之前过来给秦择送了点鸡蛋,看秦择脸色很不好。
“喔。”秦粱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大娘:……
大娘瞪了他一眼,才气汹汹走了。
秦粱撇嘴:“搞什么。”
秦粱不紧不慢回家,他爹块头大,怎么可能昏倒。
进了院子,秦粱直奔家里厨房走去,他饿死了。
然而锅里什么都没有。
秦粱有点委屈, 咋啥都不剩。
秦粱不甘不愿去正屋,他爹还睡着,秦粱跑过去把人推醒,“爹, 爹,我饿了。”
饶是秦择,都替原主有了两分火气。
秦择缓缓睁开眼, 额头上出了汗, 脸色却不太好。他哑声道:“水。”
秦粱不高兴:“爹,你事好多啊。”
“娘呢?”秦粱问。
桃月不想“伺候”秦择, 找借口出门了。
秦择看了秦粱一眼,又哑声道:“水。”
秦粱气闷:“听到了听到了, 真是的。”
秦粱超用力蹬蹬蹬, 去给他爹倒了碗水, 秦择很高兴, 还夸儿子孝顺。
秦粱心里才舒服点。
“爹,你只有我一个儿子,只有我孝敬你,你要对我很好知不知道。”
秦择含糊应了一声,然后道:“晚上你做饭吧。”
秦粱不敢置信抬头:“为什么要我做,我才八岁,你不能做吗?”
秦择摇头:“身上痛。做不了。”
这话有水分,上个小世界秦择除了两瓶高等治疗液没买,其他有用的基本都买了。
东西放在系统那儿。
秦择已经偷偷用了半瓶低等治疗液,原主身上的旧疾就好了一半。他现在还需要虚弱的神色。
但之后还有“硬仗”打。所以秦择也得保存一定体力。
秦粱气的不行,扭头走了,他爹明明脸色很好啊,肯定在装。
娘说的没错,他爹果然是个十分自私的人。
秦粱想硬气的离家,但肚子不争气叫了,他饿。
但他还是不想干活。
等到黄昏了,他娘还是没回来,正屋也没动静,秦粱实在捱不住了,才不得不进了厨房。
然后他傻眼了,粮食都锁在柜子里,钥匙在他娘身上。
秦粱一溜儿跑到正屋,“爹,爹,柜子锁着呢。钥匙在娘身上。”
秦择淡淡道:“找块石头把锁砸了。”
农家里能有什么结实的锁。
“啊?啊!”秦粱挠脸:“娘会生气的吧。”
秦择反问:“你不饿?”
“饿……”秦粱弱弱。
纠结一番,秦粱就跑去找石头了,把锁砸了,秦粱看着柜子里的肉眼睛放光。
那肉是五花肉,有他爹一个巴掌大。
秦粱全拿了来,直接丢锅里加水煮,他要吃白煮肉。
做饭的时候,秦粱估摸着加水,他想吃干饭,结果水太少,饭不但夹生,锅底还糊了。
奇怪,他爹以前就是这么做饭的啊。
在秦家,原主不但要顾外,还要顾内。桃月实在会骗人,她嘴皮一碰,就杜撰自己是落难千金,不碰俗物。
原主怜惜她,再加上原主孤家寡人,想着有人陪他就好。慢慢原主就抱揽一切活。
然而对外,原主还对外说桃月特别贤惠,做家务。不然别人会说桃月闲话。
原主舍不得桃月受委屈。
看着锅里的夹生饭,秦粱脸黑如锅底,决定凑合一顿算了,等会儿他可着肉吃。
然而肉煮好了,又有问题,这么大一块肉,总要切吧。
秦粱:就很烦。
秦粱笨拙的切肉,好不容易快切完时…
“你在干什么?”
“啊——”
男人的询问和男娃的惨叫在前后脚响起。
秦粱捧着自己流血的手指跳脚,秦择舀了碗清水过去给他冲洗伤口。
“你为什么突然出声,都怪你!”秦粮大声吼他。
秦择没吭声。
秦粱气势更甚,“你没本事就算了,还这么懒,娘瞎了眼才看上你。”
“让我一个娃给你做饭,你要不要脸!”
“别人家男人挣大钱,让妻儿吃香喝辣,你什么都没有。”
“你这个窝囊废,废”
话音戛然而止,秦粱被他爹凶狠的盯着,终于生了怯意。
但秦粱面子过不去,干脆别过脸。
秦择呼出口气,把菜刀冲洗了,顺便洗手,然后他把剩下的肉切完。
秦粱瞄了他一眼,见秦择沉默,秦粱胆子又重新大起来。
他把受伤的手给秦择看:“喂,你害我受伤,等会儿给我一两银子补偿。”
秦择: “你那是小伤。”
秦粱炸了:“什么小伤,我流血了,你瞎吗!”
秦择手一抖,手指也见了血,他不想浪费水,就在之前秦粱洗伤口的水里洗洗。
秦粱还在叫嚣,然而这次他爹沉默的格外久。
“喂,喂——”
“爹,你听我说话没?”
他过去推了秦择一把,秦择忽然抬头,眼眶通红:“为什么?”
秦粱气势又弱了,“什么?”
秦择皱着眉:“为什么我们血水不融。”
秦择好像面临一个很难解的问题,目光看到秦粱的伤口,像什么开关一样,秦择一下子又重舀了一碗清水,拽过秦粱用力按在秦粱的伤口,血水滴落。
秦粱痛的嗷嗷叫,疯狂辱骂,秦择也滴落自己的血珠。
两滴血在清水里,不相融。
秦择一个踉跄,靠着灶台才稳住身形,秦粱眼皮子突然一跳,猝不及防对上他爹憎恨厌恶的眼神。
那个眼神把秦粱深深刺到了,他刚要闹,就听他爹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不是我儿子,你是谁?”
秦粱有些黄的小脸一下子僵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哪里还有之前蛮横的样子,瑟缩的退后一步,“爹,你在说什么。”
“我我是你儿子啊。我就是你儿子。我是,是。娘可以作证”秦粱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娘呢,问娘啊,爹!”
秦粱终于有借口跑出去,他只有八岁,他不知道怎么应付。
然而秦粱不知道,他这一跑,事情彻底大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秦择拿着火把出门,在村里大声喊叫桃月的名字,那声音包含愤怒,失望和挫败。
村里人听到声音都跑出来了,发现是秦择举着火把在喊人。
“阿择?”
“秦大哥?”
其他人的呼唤,秦择置若罔闻,自顾自吼道:“桃月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桃月——”
秦择面色狰狞,犹如绝望的困兽。
村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
柴长平咽了咽口水,轻声试探问:“秦大哥,你怎么了?”
秦择眼中几欲泣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为什么?”
柴长平:“啊?”
秦择喃喃:“为什么我和秦粱的血不相融。”
柴长平瞳孔巨颤,明明是大夏天的晚上,他生生吓出了冷汗。
柴长平干笑,“大哥,你你别玩笑?”
这事严重去了。
秦择却像没听到,一个劲儿呢喃:“为什么我跟秦粱的血不融。”
柴长平这次听得真真的,身形一晃。
其他人询问柴长平听到了什么,柴长平隐晦的说了。村里人大惊,同情的看着秦择。
这下自发的帮秦择找陶月【桃月】,一刻钟后,有孩子在村口发现了姗姗回来的陶月。
“回来了回来了,阿择叔的媳妇儿回来了。”
那孩子立刻大叫,把其他人喊来,桃月都懵了,什么情况?
直到秦择自人群中出来,目光凶狠,桃月惊了惊,心道泥腿子真是麻烦,片刻离不得她。
不过桃月也有些自得,能让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为她痴迷,足够满足桃月的虚荣心。
桃月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温声哄道:“阿择,你别闹了,我是去给你买药了。”
“这药不好买,我跑了好久。”
“我腿都酸了。”她小声抱怨,好似撒娇。桃月知道这个男人吃这套。
然而这次秦择这个高大的男人用力摔了火把,双手把着桃月的肩膀,连声质问:“我秦择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当初你晕倒在路边,是我救了你。”
“我没要你报恩,是你陶月口口声声说要嫁我。是你自己说的。”
“你既然嫁了我,为什么心里没我,生下别人的孩子哄着我来养!!为什么!”
桃月都被问傻了,过往秦择对她温声软语,桃月还是第一次面对愤怒的秦择。
“你在胡说什么,秦粱怎么不是你儿子?”
桃月极力否认:“是不是谁乱说。”
桃月犀利的目光扫过村里人,然而村里人毫不心亏的瞪回去。
秦择举着受伤的手:“今晚秦粱切肉不小心伤了,我去帮他,他在旁边闹腾让我也不小心伤了,然而我们在清水碗里洗伤口时,我们两人的血不融。”
“为什么不融,陶月你告诉我,秦粱是我儿子,为什么我们的血不相融,你说啊,你说!”
桃月闻言,顿时苍白了一张脸,半天说不出话。
后世知道滴血验亲不准确,可在什么都落后的古代,滴血验亲已经是很“准确”的法子了。
秦粱现在已经被桃月荼毒到思想了,想把秦粱这孩子彻底掰回来,必须下狠招。而最基本的就是先把桃月合理处理了。桃月就是污染源。
身为一个儿子,秦粱对原主出言不逊,原主不是没管,可是每次桃月都会和稀泥,回头在秦粱面前说原主坏话,在秦粱心里种下仇恨原主的种子。
原主孤寡一人,现在有了妻儿,十分珍惜,再加上桃月说的秦粱还小,原主每次管到一半,最后都不了了之。
反而秦粱极为厌恶原主。
秦择还在继续,“是,你是落难千金,所以我们成家后,家里家外活都是我做,没让你陶月干半点活。”
“我秦择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那么愤怒,然而愤怒下是被妻儿一同背刺的伤心悲愤,犹如原主再现。
“我就是要一个我亲生的孩子,跟我有血缘的亲人,我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陶月,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村里人哗然,原来秦择不仅要挣钱养家,还要做饭洗衣。
好多人都怒了,没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难怪,难怪秦择热心肠又爽朗,秦粱却小偷小摸,尖酸刻薄,原来秦粱根本不是秦择的种。
柴长平气的浑身发抖,以前秦择帮过他,他是真把人当亲大哥看,陶月这个女人,实在过分!
村长让人把秦择带走,他厌恶的质问桃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桃月呐呐:“我……”
她能怎么说,滴血验亲都出来了。
难道要她说出真相,然后让小杂种欢欢喜喜回温家当大少爷。
她的儿子过苦日子?
不,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儿子还没长大,还没立足,她必须忍,忍到她亲儿子长大,那一天,她桃月的冤屈都会洗干净。她亲儿子带她去享福。
吃几年苦,享今后几十年福,怎么选?不用想了。
桃月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秦择一点都不意外。桃月这个女人每回受难都会遇到好心人,以前是温母,然后是原主,桃月根本没吃过苦。
等桃月吃了苦头,想说出她互换孩子的真相,那个时候桃月有了沉没成本,桃月更纠结,但最后还是不会说。
这是对桃月,独有的惩罚。
桃月此刻十足怨恨秦择和秦粱,为什么要受伤,秦择为什么要发现秦粱不是他儿子。
桃月越想越恨,脸色扭曲,直到有人绑了她,她慌了。
村长冷冷道:“我不问你的奸夫是谁,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阿择的媳妇儿。”
“秦粱也不是阿择的儿子。你们母子俩都滚出小石村。”
柴长平他娘恨恨道:“滚远点,如果让我们发现你们敢回来,就把你这个贱人和那个私生子送官。”
只是把桃月母子赶走,已经是村里人厚道了,而这全都是看在秦择的面上。
村长他们怕做过了头,让秦择不忍,又跟桃月母子搅和到一起就不好了。
桃月母子连夜被赶出村,身上无分文,只有桃月的衣服和几样首饰。
秦择回到空荡荡的家,心情极好,终于能清净了。
过了一会儿,院门敲响,秦择开门,柴长平端着饭菜过来:“秦大哥你伤没好,大夫说要好好养。晚饭不能不吃。”
秦择苦笑:“长平兄弟,我真没胃口。”
柴长平劝道:“大哥,少吃点吧。”
经过劝说,秦择勉为其难吃了一半食物。
次日,秦择把他的地给柴长平一家和村里另一户人家种了,他说:“我现在一干活,身上就痛的很,实在干不了,等收成后你们给我两成嚼用就行。”
秦择厚道,租种的人不好意思,最后好说歹说,他们约定等收成后给秦择三成租子。
这些事处理了,秦择把剩下半瓶低等治疗液也喝了,身上大好,哪还有半点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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