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火并朱元璋
“然则如今……”朱元璋脸色阴晴不定。
“如今,孩儿历练已功德圆满,所以天庭召孩儿回去……”朱标遗憾地摇摇头,“孩儿原本也舍不得父皇,只是天意难违……”
“不行!”朱元璋断然喝道,“神仙?神仙也不能带走我儿子!外边锦衣卫立刻传令,亲军十二卫全军出动,围住太子府!”
外面轰然应声:“是!”飞快的脚步声一溜儿远去!
“蓝玉!”朱元璋一刻不停的传令,“中军都督府统属各军为后备,由你总兵!围困太子府,不得放一人出去!”
蓝玉精神一振,拱手喝道:“是!”拔出长剑,大喝一声,对着毕晶就往外冲。毕晶见他来势凶猛,脚下一滑已经闪在旁边,蓝玉顺势前冲。
毕晶擦把冷汗,心说还好老子练了神行百变,不然这下非让你戳一刀不可。
胡斐和冯锡范见机得快,伸手上前拦截。但蓝玉不闪不避,脚下更不听步,手中长剑飞砍猛劈,胡冯二人赤手空拳,见他来得猛恶,微一闪避,蓝玉已疯虎一般冲上两步。
但蓝玉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郭靖站在门口不动,迎面托住他手肘轻轻一带,长剑脱手飞上半空,夺一声钉在房梁上,随即轻轻一拍,蓝玉身体登时定在当地,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朱元璋大急,双手一伸,跟保护小母鸡的老母鸡一样,护在朱标身前,丝毫不惧地瞪着毕晶:“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带我儿子走,先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看来老朱是真急了,朕也不说,直接喊“老子”了!
毕晶刚要说话,朱元璋又对朱棣一瞪眼:“老四你愣着干什么,到我后边来!”
朱棣如梦初醒,啊了一声,神情复杂地看了朱元璋一眼,听教听话地走到朱元璋身边。想了想,却没站在朱元璋身后,而是在他身边站住,呛啷一声拉出腰间长剑,摆了个警卫的架子。
“父皇舐犊情深,孩子永铭五内,可是……这没用的。”朱元璋这护犊子的态度,让朱标颇为感动,轻轻拉一下朱元璋的袖子,摇摇头道:“他们是神仙……天意难违,天威难测啊!”
“神仙怎么了?神仙就能为所欲为?”朱元璋沉着脸,安慰儿子道,“小子你放心,老子大军十余万,转眼即到,不信你们飞得了!”
可惜啊,神仙就是能为所欲为……毕晶在心里念叨一句,摇摇头道:“老朱啊,真不好意思,我们真是能飞得了。”
朱元璋哼了一声:“什么天威难测,老子既然是皇帝,那就是天子!上天之子,难道还不能保自己的儿子了?你们放心,什么后果,就算血流成河,我们爷们儿也担得起!”
这老头儿,真是倔啊!毕晶长叹一声:“说真的,你担不起。”
朱元璋冷哼一声,神态傲然,都懒得说话了。毕晶摇摇头:“我相信,你尸山血海里杀过来的嘛,心很大,死个十万八万的估计眼都不眨一下的。可是。如果我告诉你,只要违背天意,上天降罪,死的可不是十万百万,而是全天下所有人,一个不剩,全部灰飞烟灭呢?”
“你说什么?”朱元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标也惊呼一声:“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们觉得呢?”毕晶摇摇头,“我知道你们统治阶级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可是什么人都没了,你们统治谁去?”
“我……”朱元璋张口结舌,半天才跳脚道,“你们神仙还讲不讲道理了?见不得人好啊是怎么的?不说上天又好生之德么,我们爷俩犯事,没必要把老百姓都拉上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毕晶也没办法,只能把装神弄鬼这份伟大的事业做到底,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你刚才说得对,神仙也不能为所欲为,在神仙之上,还有个东西客观规……呃,叫天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这你听过吧?”
朱元璋很耿直地摇头:“没听过。”
毕晶:“我……”
朱元璋又疑惑地摇摇头:“不过挺耳熟,是宋濂啊还是刘伯温啊说过来着?”
毕晶无语地看着朱元璋,合着这俩带学问家的话你那是一句没记住?咳嗽一声无奈道:“懂这意思就行了,我们神仙只是尽力维持天道运转,却干涉不了天道运行。别说天道要让全天下所有人灰飞烟灭,就算外加野兽牲口、苍蝇虱子跳蚤也一起陪葬,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毕晶一边说一边心里骂,我特么这是在说什么,怎么这么乱呢?
但这一番胡说八道,却把朱元璋唬住了,一劲儿喃喃自语:“这也太不讲理了,太不讲理了!”一边说一边转向朱标:“儿啊,儿啊……”
朱标估计也是刚刚被毕晶说的吓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奈地对朱元璋摇摇头:“事已至此,我父子缘分就此尽了……”
朱元璋一把拉住朱标,老泪纵横,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毕晶终于松了口气,你别管朱元璋对他的功臣怎么样,对当官的怎么心狠手辣,对老百姓确实是很爱护的——当然,也可能他是不愿意承担那样的后果。不管怎么说吧,刚刚那些话是打在他心口上了,看起来这事儿是差不多过去了。
见父子俩难舍难分的样子,又不由叹口气:“你们也不用这样,老朱你也是紫微星下界,只是现在还没解除记忆封印而已,将来回到天上,父子再次相聚,不也就几十年么……”说着觉得不对,这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外加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朱元璋果然没好气瞪他一眼,又抓着朱标的手不放:“不是父皇心狠,实在是,唉!你有什么事放心不下的,尽管说,我替你办!”
他净顾着看大儿子了,就没注意到,朱棣已经在旁边悄悄低下头,目光中难掩惊喜之一。
朱标却似有意似无意瞟了眼朱棣,沉吟道:“确实有几件事,要拜托父皇……”
话未说完,外间一阵人喊马嘶,不知多少人围了过来,有人大声喝道:“陛下,亲军上十二卫到齐!听皇上旨!”
毕晶吓一大跳,来这么快?这十二卫真不是盖的!这要不是朱元璋刚刚下了决心,说不定真得现场火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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