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合一
外头的天气看着很阴沉, 天空被压的很低,乌云片的聚集,空气有些许的憋闷, 像是雨了。
她刚回来的时候,这个院子还是姹紫嫣红一片, 如今却已经枯萎半了,沈摆摆坐在沈至欢旁边, 看见陆夜从不远处走过来开心的摇了摇尾巴。
沈至欢『摸』了『摸』沈摆摆的头,对陆夜道:“怎么去那么久?”
陆夜将手里的汤盏放在桌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厚一些的衣裳为沈至欢披上, 念叨她:“不久。怎么穿这么薄, 不冷吗?”
沈至欢不想穿这件衣裳,她挣扎一没有挣脱功,嘟囔着:“我真的不冷。”
陆夜强硬的扶着她的肩膀, 道:“必须穿,不着凉了。”
沈至欢拗不过,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衣裳穿上以后道:“这样一点也不好看。”
陆夜道:“你是最好看的。”
沈至欢听陆夜这么说悄悄的翘起唇角, 道:“我当然是最好看的。”
陆夜端起汤盏, 汤匙搅了搅里面的甜粥, 道:“怎么突然吃莲子粥了?”
喂了一给沈至欢, 沈至欢现在被喂习惯了很自然的张开了唇,里面添了点糖, 加上莲子的清新, 吃起来唇齿留香。
沈至欢道:“想吃就是想吃,哪有为什么。”
沈至欢话才一说完,听见外面有什么东西倒来的声音,风声呼啸, 掠过窗楹,沈至欢道:“起风了啊。”
陆夜嗯了一声,喂了她一。
“你说我们搬家的话,概是什么时候动身呢?”
陆夜看了一外面的天『色』,道:“就是这几天了。”
笑了笑,道:“若是这几天不雨,说不定明天就走。”
沈至欢把碗从陆夜手里接过来,道:“那这次我们搬到那里之后,还会不会再搬别的地方呢?”
陆夜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办法给沈至欢足够安稳的生活,可是她的也绝不可把沈至欢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陆夜没有出声,沈至欢已经明白了的意思。
她叹了气,没有再多纠结这个问题,看了看房间四周,道:“那提前收拾一东西,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还没等陆夜回答,沈至欢站起身来:“不过不管回不回来,有一些习惯了的东西还是带走。回来的话更好,不回来的话叫人过来取然后送过去也是一样的。”
“快入冬了,不也给沈摆摆带两件衣服呢?”
陆夜看着她自己认真的在那琢磨都应该带什么东西,忽然开始觉得,们其实就是一家人。
沈至欢身上不止有的爱,还有的归属感,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朝夕相处,过着最简单最普通的生活。以前是没有家的,可是沈至欢给了一个家。
荣华富贵,权力纷争,帝王之位,还有那些仇恨,都不算什么。
从记事起,就在不停的逃亡,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到最后只剩母后和太傅两个人,母后最后也病死了,就只剩跟太傅了。
太傅曾经教过的父皇,母后死的时候,太傅已经七十岁了,走路都不太稳当,一开始太傅睛还看见的时候,会写字画,替人读信写信赚一些银两,吃不饱却也不会让饿死。
们一边隐姓埋名的生活一边找着父皇留的旧部,直到某一天,们住的破茅草屋里进来一个醉汉们给钱,可是和太傅一老一小饭都吃不上哪里会有钱呢。
醉汉一脚踹在了太傅的胸,没过多久,太傅就死了。
除之外,欺负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其实都不太在意,因为不管是复仇还是什么,都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
想,如果沈至欢知道了时刻想法,恐怕骂没出息了。可是就是一个没出息的人,别的都无谓,只想沈至欢。
人的欲望总是永无止境,若是以前或许还不会这么想,可是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辈子都离不开沈至欢了。
真好啊,沈至欢现在在身边。
陆夜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沈至欢将汤盏放,捧住了陆夜的脸,道:“在想什么呢?”
陆夜回过神来,道:“在想你。”
沈至欢眯起睛,道:“你在想我什么,你该不会在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陆夜佯装『迷』『惑』,“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沈至欢不吭声了,而外面白光一闪,轰隆声紧随而至——
雨了。
沈至欢听见雨声,不自觉的往陆夜怀里靠了靠,声音闷闷的:“我们等收拾一东西吧。”
陆夜抱住沈至欢的腰,道:“还有几天,不着急。”
沈至欢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道:“那好吧。”
天『色』已经暗了,沈至欢陆夜过晚膳以后没有像之前一样出门带着沈摆摆转一圈,而是直接沐浴准备睡觉了。
沈至欢从湢室里出来,陆夜过来帮她擦头发,沈至欢微微侧身躲开,道:“快点去沐浴。”
没有沐浴完不碰她。
陆夜洗澡向来很快,沈至欢把头发擦到不流水滴就停了来习惯『性』的等着陆夜过来帮她。
但放沐巾,思及过几天就走了,还是提前收拾一比较好。
这间屋子自沈至欢回来跟陆夜住了有四个月,这四个月说起来很短,可其中的每一天都是跟陆夜一起过的。
陆夜总是会给她买各种小玩意,这样的习惯渐渐的也让她如果出去逛街见到好玩的好吃的也会带给,还有们平常会的饰品,甚至衣服等,如果带的话,有很多都是带的。
沈至欢走到博古架边,寻思着先收拾一些不常但是带走的东西。
博古架上放着的,多数都是她陆夜一起挑的玉器还有一些陆夜曾经买给她的东西,她看着好看也都放在了上面,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也有像上次一样干草编的小鸟。
沈至欢将小鸟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了去,小鸟带着。
她扫视着整个博古架,忽然注意到了最右边角落里放着的一个锦盒。
如今注意到了,沈至欢才惊觉她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四个月,竟然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锦盒。
估『摸』是什么夜明珠,孔雀石之类的东西,她本不想去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走到了那个锦盒旁边。
她抬手将锦盒拿了来。
里面果真是一块一块『色』泽艳丽,形状圆润的孔雀石,在摇曳的烛光泛着细碎的光。
沈至欢将石头拿起来,跟一旁那个盒子里的孔雀石对比了一,发现还没有旁边那块好。
沈至欢有些失望的将石头放了回去,刚收回手,她却忽而察觉出不对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盒子底好像凸起一块。
沈至欢顿住动作,手指滑过底垫着的那块软布,这才确定,这底的确是有什么东西。
她没有多想,将锦布掀开,这才看清楚藏在这底的东西。
是一根通体莹润,『色』泽纯粹的白玉簪。
沈至欢将簪子拿了出来,对着光线眯着睛细细的看了看,这样的『色』一看就价值不菲,比之那孔雀石不知贵出多少来,怎么叫陆夜这般随意的放在盒子面。
她把孔雀石放回原位,自己拿着簪子走到妆台边,然后坐在铜镜前,将自己有些湿润的长发簪子绾了起来。
白玉簪静静地『插』在湿润乌黑的长发中,镜中人不施粉黛,长发湿透,身上穿着最简单不过的一身白『色』轻衫。
美当然是美的。
沈至欢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突然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她蹙眉,镜子里的人也蹙起眉来,她静静地看着镜子看了半天,镜中人的确是她,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
这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让她觉得不太舒适,直到她听见湢室里传来陆夜的脚步声,沈至欢没在继续想去。
陆夜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拿了一块新的沐巾:“好了欢欢,现在我可以为你擦——”
陆夜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沈至欢朝转过头来,她笑意盈盈的指着头上的白玉簪:“陆夜,这个簪子好好看。”
陆夜手里的沐巾掉在地上,没有出声,房间里静的出奇。
沈至欢没有得到陆夜的回应,她见陆夜这般,脸上的笑意敛了些:“……怎么了吗?”
陆夜的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这跟簪子上。
沈至欢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她一时间还以为是这根簪子不戴,愣愣的把簪子从自己头上取了来:“我刚刚想收拾东西,碰巧看到了,就随带了一…”
她想解释,可是不知道有什么解释的。
不就是一个簪子吗,戴了如何呢,陆夜凭什么不让她戴,还给簪子藏起来。
沈至欢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簪子,的确是女人戴的玉簪,也的确很好看,可是簪子这种东西,一般人怎么会把放在博古架呢,还这样藏在一个不起的小盒子里。
…为什么藏起来?
难不还是陆夜送给其人的不?
沈至欢失忆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簪子有什么来历,心有点委屈,刚说话时自己手里的簪子就被陆夜一拿了回去。
道:“这个不是好东西,欢欢还是不碰了。”
沈至欢有些不满,道:“你当我很傻吗,这个簪子明明看着就很贵。”
陆夜将簪子收了起来,道:“可是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至欢语气不好,她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陆夜抿了抿唇,道:“……这个簪子原本是我妹妹的,她说戴上会带来厄运。”
沈至欢神『色』僵住,隔了半天才道:“…怎么会?”
陆夜面不改『色』道:“总之还是不戴的好,之以还留着,无非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沈至欢问:“那你妹妹呢?”
陆夜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碰了碰沈至欢的脸,道:“…她死了。”
沈至欢一愣,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起这些的……”
陆夜摇了摇头,道:“怪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
拿起了沐巾为沈至欢擦拭着湿润的长发,站在她身后然后吻了吻沈至欢的侧脸,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沈至欢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起簪子的事。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沈至欢商讨着次搬家应当带些什么,外头的雨仍旧的很,哗哗啦啦的打在石板路上。
沈至欢说着说着觉得困顿了,闭上睛,在陆夜怀里睡着了。
陆夜说话的声音淡了来,侧眸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身边的沈至欢,她的呼吸均匀,面容恬静,现在睡觉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抱住的腰,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怀里。
陆夜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在她耳边缓声道:“我好爱你。”
沈至欢自然不会有回应,陆夜抱紧了些她,然后闭上了睛。
可后半夜的时候,沈至欢睡得不安稳。
外面的雨越越了,雷声轰隆,伴随着风一起敲打着门窗。
半梦半醒间,沈至欢觉得自己刻似乎没有躺在陆夜的怀里,被褥带来的温暖好像离她很远很远,外头倾盆而的雨似乎一点一点都打在她的身上。
一切都尤为的混『乱』。
雨几乎让她难以呼吸,鼻里全是雨水,她在不停的往前跑,漆黑的一片还有属于她自己的喘息声。
好累,可是必须继续向前跑,后面有人在追她。
她在山林里磕磕绊绊的跑,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追上了她,她声尖叫着可是无济于事,她的手攥的很紧很紧,就像在攥着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男人离她越来越近了,于是她扬起手,将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狠狠地『插』入那人的喉咙。
鲜血飙『射』,似乎连雨都变了血『色』。
可是恐慌和绝望仍旧没有结束,她仍旧在跑,那个东西还被她握在手里,她全身都很痛,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天就像是永远也不会亮似的。
她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拼命的想去看,可是始终像隔着一层薄雾一样,知道一道白光照亮屋子,似乎也照亮了梦里的黑夜。
是个通体莹润的玉簪。
血丝正伴随着雨水,顺着簪尖缓缓流。
“陆夜……”
“陆夜——”
沈至欢猛的睁开了睛,入是陆夜那双带着关切的睛。
“我在,我在。”
沈至欢唇『色』苍白,额上泛了冷汗,这是沈至欢这几个月里第一回做噩梦害怕这样。陆夜将沈至欢抱在怀里,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不害怕。”
沈至欢仍旧在喘着气,可她一看见陆夜,那种说不上来的害怕就开始慢慢的褪去。
沈至欢靠在陆夜怀里缓了一会以后,才分开道:“好了,没事了。”
“我做了一个噩梦。”
陆夜抿了抿唇,看着沈至欢的脸,问:“…什么梦?”
沈至欢道:“有人在追我,我很害怕……”
她顿了顿,看向了窗户道:“好像也在雨,很的雨,我还很痛,可是我觉得自己可没有受伤,但就是很痛。”
陆夜继续拍着沈至欢的背,道:“都过去了…”
沈至欢把巴搁在陆夜肩头,往陆夜这边缩了缩,问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陆夜带着沈至欢躺在床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道:“兴许是你出意外的那天让你太害怕了。”
“那天也雨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山林了应当是很害怕吧。梦里有人在追你,兴许是你当时太害怕了,梦境将那种害怕放在身后追你的人身上。”
沈至欢眨了眨睛,道:“你说的也对。”
她叹了气,道:“还是睡吧,不想那么多了。”
她『揉』了『揉』脑袋,道:“想多了会觉得头疼。”
外面的雨势似乎是有停歇的意思,陆夜抱住沈至欢,她的身体很香很软,也很脆弱,好想在力一些,她就消失似的。
陆夜在她耳边问:“欢欢会自己努力的回想东西吗?”
沈至欢点了点头,道:“会的,但是以往深了想就会头疼。”
陆夜接着问:“那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呢?”
沈至欢摇了摇头,道:“可是有一点点零碎的片段的,不过可也算不上,只是有时候做一些事情,会觉得曾经好像做过一样,若是想的多了,就会觉得头很痛。”
陆夜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来回摩挲,道:“那就不再想了。”
沈至欢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试图去想过了。”
陆夜嗯了一声,然后开道:“快睡吧。”
外面的雨的确是越来越小了,雷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房间里变的越发的安静,一片冰冷的黑暗中,床塌上却是一片暖意。
沈至欢再次睡着了,可是陆夜却一直睁着睛。
日子过得太顺遂,让忘了那种仿佛从骨髓深处蔓延而上的恐慌。
如果有一天,沈至欢恢复记忆了应该怎么办?
长夜变蓝,一夜未眠。
第二日,沈至欢起的比往常晚了一些,她醒过来的时候,陆夜还躺在她旁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甫一醒来,就看见有人一直盯着自己,沈至欢被心一抖,待到反应过来起陆夜的时候,才笑了起来,声音还带着刚刚起床时的沙哑,道:“你干什么呀,一清早的就这样看着我。”
陆夜吻了一她的额头,道:“你的睛好漂亮。”
陆夜生活在一起,会无时无刻的对沈至欢『露』出痴『迷』的目光,沈至欢会觉得很满足。
她翻身趴在了陆夜的身上,脸蛋蹭着陆夜的巴,道:“我明明哪里都好看嘛。”
陆夜趁势抱住了她的腰,双唇有一没一碰着她的耳侧,她尾音拖长的时候,就像是在撒娇一样,陆夜道:“嗯,我都很喜欢。”
沈至欢的双腿半曲在陆夜的跨边,几乎是坐在的腰上,陆夜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掩住了会透风的地方,道:“乖,去吧。”
沈至欢很多时候就像一块小粘糕一样,她黏陆夜黏的很明显,会像小孩一样抱着不松手。
她抱住了陆夜的脖颈,道:“我不去。”
沈至欢一动,不知道蹭到了陆夜哪里,眉头一皱,然后捏着沈至欢的巴让她看向自己,问:“感觉到了吗?”
早已经习惯的沈至欢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说脸红就脸红了,她对着陆夜弯着唇盈盈一笑,然后伸手抓住了陆夜捏着她巴手,将拇指微微上移,伸出舌头『舔』了一的指腹。
然后小声对说:“感觉到啦!”
……
等到陆夜从房里出去的时候,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方才叫的水还散发着袅袅的热气,沈至欢四肢酸软的躺在床上,左右她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没有跟着陆夜一起起来。
陆夜轻轻关上门,连尤从垂花门那走了过来。
一句话没有多说,直接就出了门,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上,许蛰已经在楼里等您了。”
陆夜没有出声,面『色』很冷。
连尤没有再说话,默默的跟在陆夜身边。
的子原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跟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江南已经不再待了,一来该办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二来老皇帝虽还吊着一气,可周誉已经总国政,而也已经知道了陆夜的存在。们如今根基不稳,还不朝廷去硬碰硬。
陆夜到时,房内已经有一群人了,见来了跪着朝行礼。
的侧颈上带有明显的一块红痕,一看就知道什么痕迹,以前还经常会有,只是那时家都看得出心情不错,可今日,全程都冷着一张脸,也没人敢妄加猜测。
直到结束之后,众人纷纷退,陆夜还坐在位上没有动弹。
隔了半天,连尤才出声道:“上,夫人该问了。”
陆夜唇角紧绷着,神『色』未因为这句话而有改变。
道:“去把盛白胡叫过来。”
盛白胡是个夫,医术精湛,坊间总是流传着的传说,可却鲜少有人请的动,因为但凡请动的,都得有陆夜的授意。
连尤道:“是。”
没过一会,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弓着腰朝陆夜行礼:“上。”
陆夜的手放在桌面上,问:“至欢的病,有好起来的机会吗?”
盛白胡低着头,道:“有。”
这个答案盛白胡早就陆夜说过了,恢复记忆的可『性』不,可非是全然没有机会。
隔了半晌,才道:“是吗?”
盛白胡抿了抿唇,道:“上……”
陆夜打断,空『荡』的房间里显得的声音尤为冷漠:“那如果我让她永远都好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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