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八：功臣与罪人
之后，孟祥和阿丑聊了许多。
三个月的时间，在天翼族那边的训练，让阿丑有了不少的长进。
这不光是修炼上的，更是阅历上的。
现在的阿丑，已经没了当初的那份稚嫩和胆怯，取而代之的，是作为一个战士的刚毅，和作为孟祥小弟的猥琐。
嗯，阿丑越来越像我了。
这是孟祥的第一感觉。
其次，也是最让孟祥震惊的。
“孟大哥，我和晶晶订婚了，等巫教的事情解决，我就和晶晶结婚。”
嗯，这俩孩子居然有了感情？
嘛，两个人在一起三个月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这个日是两个意义的，所以没什么奇怪。
只不过…
“孩子，以后这种话不能说，这可是必死flag阿。”孟祥拍拍他的肩膀，好心提醒道。
就这样，好久不见，孟祥和阿丑聊了半个小时，对于明天一战，阿丑也表示愿意参加。
最后…
“孟大哥，那我先和晶晶回房了。”
阿丑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出带着兔晶晶离开了。
在门口，看着两个孩子肩打肩的背影，未婚的孟祥却有了种做爸爸的感觉。
看来，阿丑这孩子以后也不用我操心了。
这是孟祥一百多年来，最安心的时刻。
“那么，你们两个准备留到什么时候？不参加等下的五族大会吗？”
孟祥回过头，没好气的看着背后两个妹子。
天翼族族长雪无双。
还有风翼之名的韩露。
“我只是陪族长而已。”
韩露冷冰冰的说着，那高傲的二郎腿和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坐姿，无处不在彰显着这个女人的孤高，就像当初虎陀巴葬礼上的腔调一样。
“是嘛。”
折转目光，看向那个一脸腹黑chi女德行的雪无双，孟祥对她没半点好脸色。
这个女人一直带着诡异的微笑，凡是正常人看了都会感觉到一股由衷的恶寒，让人感觉她无时不刻不在筹划着什么。
“你找我有事？”
雪无双听闻，妖娆的笑意更甚。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来瞻仰一下仙帝大人的神光罢了喏。”
“废话少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孟祥不太想和天翼族攀上关系。
除了道的不同，其实还有一点。
得到了孟惜望的记忆后，孟祥从某种意义上，也算继承了他的执念。
而当初，毁掉孟惜望一切的，正是天翼族。
也许凌红月没错，但天翼族却的确有着逃不开的干系。
正是因为这份情感，孟祥心里对天翼族有着三分恨意。
面对孟祥的憎恶之情，雪无双却是慢慢的收敛了她那副令人胆寒的微笑。
最终，她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一旁的火炉里，柴火可能没有晾干，时不时的会响起木材爆开的噼啪声。
“仙帝大人，你虽然贵为仙帝，但，你知道真正的仙是什么吗？”
孟祥眉头一蹙，低声道：“这个问题。鲲鹏已经跟我说了，真正的仙佛，是从信仰中诞生的，而祝爵，想要让我成为真正的仙佛，得到信仰。提这个干嘛？”
雪无双摇摇头，却是换了一下二郎腿的顺序，幽幽道：“看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四啊。”
“什么意思？”孟祥问。
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所谓的仙，佛，神，的确是从凡人的信仰中诞生的。”
雪无双兰芳清叹，手一挥，背后炉火旁的柴火，凭空浮起，丢进了炉火之中。
她旋即轻笑道：“这个信仰，不需要什么承载，如果有生物符合这个信仰，他就会慢慢变成真神，如果没有生物符合信仰，那么神就会凭空出现，这点，看来鲲鹏应该都对你说过了。”
孟祥仔细确认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
雪无双接着说道：“所以啊，仙帝大人，既然信仰是开启真神神髓的关键，那么我问你…”
她顿了顿，目光中折射着的彩虹流光，隐藏着不知名的神秘。
“如果凡人的信仰能够诞生真神，那么，神明的信仰，能够诞生出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孟祥心头咯噔一下。
凡人的信仰能够创造出神，神能够做到凡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那么，神明的信仰能够创造出什么？
所谓的信仰，是凡人因为自身的无力，遇到不可能解决的困难时而产生的情感。
而回应这种情感的，正是神明。
那么，神明在遇到同样的情况时，从凡人中诞生的他们，不应该也会有类似的情感吗？
这简单的一句，让孟祥不由心跳都有些加速。
“嘛，这不过是我的一点猜测而已，仙帝大人听过就罢，不要放心上喏。”
说完，雪无双起身，拍了拍小屁股，悠然的和韩露飘向门口：“我要说的也就这些而已，五族大会要开始了，小女子先行告退。”
“等一下。”
在她出门前，孟祥回过神叫住了她：“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可能这个问题触动了什么吧？
雪无双娇小的背影，以很轻微的幅度，轻微颤抖了一小下。
片刻，她没有回头，只是笑着回道：“只是为了做点弥补罢了喏，至于能不能弥补，就不是我能干预的喏。”
说完，她就离开了。
弥补？
孟祥一愣。
仔细回味了一下，孟祥突然想通了什么，眸子猛的收缩。
雪无双，太古大战幸存者之一，没有被抹除记忆，名字叫雪无双，难道说…
…
“雪无双大人，你觉得，孟祥能明白那番话吗？虽说这是您作为真神创造出来的第一代天翼族，但…他说到底是模拟界仙佛，连真神都无法到达，那概念中的领域，你觉得他能够到达吗？”
一路上，前往鲲鹏会议室，韩露有些担忧的追问雪无双。
雪无双的眼中，却是徘徊着一丝对过去的留恋。
“他，和孟惜望长得一摸一样。”雪无双悠然说道。
韩露一愣：“孟惜望？就是雪无双大人，您的姐姐凌红月的…”
她没敢说下去。
雪无双只是点点头。
“当初，是我为了找红月姐，毁掉了他的部落，红月姐和孟惜望的死，也是因我性急而起。我只希望，我今天说的话，能够稍微弥补一下我曾经的过错吧。”
望着雪无双脸上，从未有过愧疚之色，韩露想说什么，但凝视了一会，最终没有继续说出来。
…
九重大陆的作坊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不太靠谱的说法。
如果说图腾族是兵器种族，那么天翼族，就是矛盾种族。
太古大战就是因为雪无双做了什么，才使得英雄得以诞生，九重大陆得以胜利。
但是，正是因为九重大陆得以保全，所以神明族，天翼族的创造者们，才会被封印。
而作为神明族的尖兵，太古大战时期，天翼族对大陆造成的伤害是难以磨灭的。
而现在，天翼族又主动发挥着保卫大陆治安，为九重大陆奋战在第一线的使命。
凡人那边，许多律法系的学者，在毕业的时候都会以这样的标题写论文：
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天翼族，到底是功臣？还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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