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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后来余乐又跳了两次,  身体的控制力还在,只是太长时间没练,在细节的操作上有点问题,  他的身体毕竟还是刻下了太多关于滑雪的记忆,未免出现记忆混淆,余乐果断结束了自己的缅怀。

        起了水,去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温泉泳池里的水很干净,  但习惯了消毒的池子,  无论如何还是要冲一下。

        王云龙说:“感觉怪怪的,  看见乐哥跳水,突然想去看看你之前跳水的比赛,就是吧……有点儿惋惜,我觉得吧,你就算继续跳水,  也会有好成绩。”

        “不好说……”余乐说道一半,程文海接过去,  “那肯定的,本来丁瓒都说要和他组双人了,国内国外必须横扫一大片,  还不是因为我啊,  把他拉来滑雪,都怪我,  这不就迷上滑雪了。”

        王云龙好奇:“是你拉乐哥来滑雪的?他当时就想转项了?跳水队为什么要放啊?”

        王云龙的话引来了一群人的好奇,  所有人都看向程文海,  程文海看看余乐,  见他也没反对,  就把当初余乐转项的详细细节,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说了出来。

        到这里才知道,余乐被柴明连骗带唬,给强拐过来的。他一开始是不那么情愿的,但半只脚上了老柴的贼船就再没下来过。

        程文海说完了,王云龙唏嘘一句:“柴总才是真的下手快准狠,太有魄力。”

        余乐也这么想。

        如果不是柴明,他可能还会死磕跳水,他的跳水实力很强,但又不是那么十分的强,他或许可以靠着更加疯狂的训练提升自己,当然他可能永远距离那最高的位置一步之遥。

        那时候他很迷茫,他不愿意放弃自己曾经的付出,只能坐困围城。

        是柴明帮他做的选择,他其实也没那么不情愿,他也在挣扎着想要走出去,所以就顺着那股力量,迈出囹圄。

        这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左右是没有后悔的。

        这一年,他过的很充实。

        接下来也是。

        因为外面还下着雪,所以出门前头发得吹干,换好衣服吹好头的队员就在大厅里等着其他人。

        余乐拿出手机准备上网,突然想起,便抬头去找谭婷。

        “谭婷。”

        “啊?”

        “季哥有消息了吗?”

        “没有……”

        余乐蹙眉。

        这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还找不到人,就有点儿让人着急了吧。

        “是不是出门的时候没带手机?”

        “不知道。”

        “你最后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早饭,比你晚,你是训练的时候看见他的是吧?”

        “嗯,上午十点半这样吧,去山上了,看他上的缆车。”

        听见谈话到这里,白一鸣说了一句:“我让山上的人找找。”

        “谢谢。”谭婷点头,眉宇有郁色,说,“我以前也不至于这么担心他,但是他最近很不好。”

        “为什么?”问的人是程文海。

        谭婷却没回答,她望着白一鸣,等白一鸣去找人。

        谭季的消息是他们回到宾馆后才得到的,山上的人说,谭季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云顶餐厅里待着,他没带手机,又下不了山,所以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雪停了,缆车重新运行,他才能下山。

        所以,果然是没有带手机啊。

        有了消息,余乐就松了一口气,转头去帮忙张罗烧烤去了。

        下午比赛的时候,说是赢了的队伍才能吃烧烤,其实压根儿没有那么回事儿。

        队里拜托度假村的人,下山采购了足够所有国家队员吃的食物量,然后用车拉近了山里。

        度假村里就有一个烧烤营地,拉上挡雪的帐篷,就可以吃一顿香喷喷的bbq。

        队员们自己烧也可以,让度假村的厨师帮忙也可以,总之让队员们好好放松一下,方便明天继续的“毒打”。

        大家也知道这样放松的时间不多,所以争分夺秒,大快朵颐。

        七八个人围着火炉,热量驱赶了寒风,干燥了潮湿的地面,带来食物的香气,嫌弃自己烤吃着不过瘾,可以去拿厨师料理出的地道烧烤,吃饱喝足后,自己烤一串小肉串,和队友同伴说话交流,更是一种快乐。

        余乐就是在自己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看见了匆匆赶来的谭季。

        雪在下午的时候就停了,但晚上还有一场雪,所以在雪停的时间里,谭季自己滑下来了。

        据前方报道,工作人员说:“雪停了,我们开车送您下去,缆车暂时还开不了。”

        谭季大手一挥:“别,坐车下去不稳当,我还是自己滑吧。”

        华国玩雪上极限运动的祖宗,滑着那勉强算是半个野雪的高山雪道,狠狠地秀了一把自己的操作。

        余乐听见,也想玩。

        他怀疑谭季在山上躲到现在,就是为了滑新雪,嫌弃铺好的赛道不过瘾。

        但他更理智,知道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

        至少在他服役期间,这种不安全运动都要敬而远之,以保证自己职业生涯的顺利。

        谭季在妹妹那边儿待了一会儿,毕竟那一桌都是姑娘,他一个油腻适龄青年在里面相当扎眼,在收到了徐婉教练的眼神后,只能另选去处。

        站起来的谭季左右看过一圈,最后就直直地朝着余乐过来了。

        “季哥。”余乐招呼,“这里坐,滑下来好玩吗?”

        “必须的啊,我不喜欢滑太硬的雪,在刚下过鲜软的雪上留下痕迹才过瘾。”

        得,一句话暴露了他滞留山上的原因,一颗玩心,白让大家担心。

        谭季也发现了,睨着余乐笑了一嗓子,然后浑不在意的大口吃肉。

        余乐其实挺羡慕谭季的生活方式,人没有的都会特别向往,毕竟这种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人生,大部分人也都不能拒绝吧。

        谭婷说谭季最近不好,余乐看不出来,但他知道谭季状态不好的原因。

        说起来,过去一年基本都没怎么见到过这个大神,今年却像是赖在国家队里一样,集训竟然跟着跑过来混吃混喝。

        所以他不好在哪里?

        是独自思念吗?

        还是偶尔悔恨?

        是没了目标和干劲?

        还是允许自己这小小的放纵沉沦?

        “季哥。”

        “嗯?”

        “板子背着不累吗?”

        “啊?哦!”

        谭季起身摘板子去了,余乐看着谭季的背影,想说缆车虽然停了,但山上的储备食物是足够的,谭季今天是一天都没吃饭吗?饿成了这样?

        谭季回来的时候,余乐把自己烤好的鸡中翅递给了他。

        谭季扬眉,继而断然拒绝:“一,我烧烤不吃甜的,二,啃骨头的我只吃肋骨,只要中间那一节,吃你这东西我还得浪费时间啃,耽搁我吃多少肉串了。”

        “……”余乐把鸡中翅收回来,塞进自己嘴里,白瞎担心你!

        橘色的火光跳跃,照亮坐在余乐身边,白一鸣的脸。

        他看看余乐,又看看谭季,蹙了眉。

        最后,将落在谭季脸上的冷眼收了回来,拿起沾了蜂蜜的刷子最后一次涂抹在鸡中翅上,默默等待余乐将手上的食物吃完,递了过去。

        “谢谢。”余乐下意识地接过,然后有问,“你不吃了?”

        “吃饱了。”白一鸣淡淡地说着,“还要吗?”

        “够了够了,你这串吃完就再吃不下。”

        “乐哥喜欢吃甜食?”

        “该说是不喜欢吃辣的,所以为了味道,就只能吃甜的吧。”

        “可乐鸡翅?”

        “行,挺喜欢吃的,说起来也很久没吃,每次都回家才能吃到。”

        “嗯,食堂不会做这个的。”

        “就是……”

        余乐嘀咕着,可乐鸡翅多好吃啊,甜滋滋的,鸡翅再煎得干一点,又甜又香,为什么大家不喜欢吃,他光是想着就馋了。

        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开始,餐厅里就多了一盘可乐鸡翅,而且一连做了三天,吃的队员们脸带菜色,几顿饭把一年的甜口都吃了。

        好在这个时间也不算太长,因为白会长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还有冬体局和国雪协的领导一起过来,就在白一鸣他们家度假村的大型会议室里,开了一个誓师大会。

        这样的会,余乐开的还真不少,这次也是一样的,但又有点儿不一样。

        具体形容,大概如下。

        跳水队:“徐辉你的任务重,保一金没问题吧?好的,双人这边儿再把配合狠狠抓一下,咱们的对手只有大熊国那两个,我可是一直盯着的,他们不如你们,这要是能丢了一个金牌,回来自己写检讨哈。

        还有女队这边儿……总之,五金是我在局里拍了胸脯保证下来的任务,你们要是完成不了,他们找我麻烦,我就找你们!

        该说的说,该做的做,该教的教,就你们的能力都有夺金的希望,这要是拿不下,我换人,说到做到。”

        自由式滑雪队:“新赛季又开始了哈,今年不得了,冬奥会,四年一届,想想你们的黄金年龄有几个四年,所以重要性就不用我说了。

        大家去努力做,我们一步一步地来,不要嫌弃赛场小,也不要因为胜利就骄傲,我们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无愧于自己过于的付出就够了。

        当然,我们还有要以获得冬奥资格为目标去努力,这方面教练也要把控好,注意关注积分变化,随时调整赛场,如果因为你们的疏忽,让我们的队员少了那么一分两分,回来可就交代不清楚了,是不是。”

        余乐听着这位冬体局局长亲切的讲话,必须唏嘘一下,“梦之队”和弱势项目的差别有多么大,同是局长,这位领导就显得平易近人太多。

        誓师大会结束,晚上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国家队其他留下的队员也一起参加。

        这位局长又说:“我们将会将接下来的比赛分为国外组和国内组,具体的安排你们应该清楚了。

        留在国内的,我们的队员更要用心,因为国内的赛场同样重要。

        刑世杰裁判会留在国内担任所有自由式滑雪项目的主裁判工作,你们同样可以拿到国际雪联认可的积分,从国内到国外比赛,你们依旧可以去竞争奥运资格,所以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跟着教练的安排行动,我们会尽可能地给每一个队员,足够多的机会。”

        所以这是两条路。

        在“冬奥会”的压力下,余乐所走的“精英政策”,力保拿下奥运资格。以及“正常路线”,从国内开始,一步步打比赛,升级,直至拿到足够的积分。

        余乐、白一鸣、何宇齐、张佳和谭婷,毫无疑义的,分去了“国外组”。

        国内组打国内比赛,国外组打国外比赛,力所能及的获得更多的积分,都是为了冬奥会时能够多上哪怕一个名额。

        所以余乐在白山停留不过半个月,可乐鸡翅还没要吃够,就又要出发了。

        这天晚上,余乐对程文海说:“我走了,接下来就没人看着你了,要认真训练,听教练说话,比赛的时候更优先调整的是心态,你实力并不差的,知道吗?参加奥运会不是梦想,你可以的。”

        程文海都被气笑了:“当我小学生哄呢?行行行,你赶紧走吧,还让我调整心态,你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吧,你以为接下来的比赛还和南非一样容易啊?有空担心我,你倒是给我把资格拿到了再说。”

        这次玩笑似的交谈,是他们分开前的最后一次相互加油,第二天余乐就收拾行李,跟着谭季去了瑞国,参加那里举办的今年的“欧洲洲际杯”。

        这一次,柴明没办法跟着余乐。

        就像成年的孩子需要独自奋斗,家长虽然依旧担心,但又不能放下家里剩下的更多的,嗷嗷待哺的孩子们。

        余乐他们毕竟只有五个人,队里却剩下三十多个人,柴明即便心偏的没边儿,也做不到跟着余乐走,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所以这次征战“洲际杯”的领队是白一鸣他父亲,白祥磊白会长。

        陪同的人员有徐婉教练、路未方教练,还有一名国雪联的工作人员。

        以及特邀亲友,谭季。

        谭季这个妹控,自打十月份被召唤到训练中心后,就成了个“钉子户”,再没走过。

        就住在分给他的亲属房里,每次吃食堂的喝食堂的,厚脸皮就彻底住下了。后来他们转战白山外训,谭季也跟了过来,白家还专门给他安排了个房间,每天闲的无聊就跑到山上滑雪玩。

        这次“洲际杯”的赛程,谭季跟过去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亲属身份,一个就是雪联的工作人员。

        谭季最初玩极限运动,就只玩滑雪。从“x-gas”开始,玩到极限野雪,直至名扬四海,被外国网友追捧。等后来他把妹妹“献给国家”之后,国家的冬季项目有关部门就开始正式跟进、宣传,并且给了他一个官方盖章的“冬季项目宣传大使”的头衔。

        谭季也没少为国家出力,在外也顶着华国冬季项目代表人之一的身份,所以“利智邀请赛”才会找到他作为“观察员”,邀请华国的选手参加。

        谭季在白家的度假村无所事事的玩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忙完回来看儿子的白祥磊会长看见了。

        白会长问:“最近忙吗?”

        谭季说:“闲的都长毛了。”

        白会长问:“那陪我带队去?”

        谭季咧嘴一笑:“好啊。”

        嗯,就是这么草率的,谭季加入到了这次的“远征军团”里。

        “余乐,嘿嘿嘿,没想到又是咱们一起出国啊。”谭季对于自己有事情做,显然很高兴,呵呵地笑着。

        余乐就奇怪了,问他:“最近怎么都没事儿干吗?”

        谭季的笑容淡了一瞬,继而笑道:“这不是事儿?我还会没事儿干?”

        余乐深深看了谭季一眼,没有多说,转口聊起了其他的。

        很快就到了登机时间。

        他们的第一站是瑞国。

        瑞国作为滑雪的圣地,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很多比赛,阿尔卑斯山脉带来了丰富的冰雪资源,也是雪花质量极好的比赛场地。

        “滑雪洲际杯”在瑞国已经算是一场小比赛了。

        飞机从白山机场出发,中途还要转机京城,然后飞向瑞国。

        全程商务舱,条件还不错,既为了队员能够在赶路的途中能够有一个很好的休息,也为了预防随时可能改期,或者停办的比赛。

        但这次显然不用有比赛改期的担忧,一周前瑞国就迎来了一次全国范围内的降雪,大雪持续了三天三夜,整个国家白茫茫的一成片,“洲际杯”如期举办。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后,他们就到达了瑞国的领土上空,机舱里响起机长的声音,用外语和华语轮番说话,大体就是准备降落了,大家系好安全带。

        余乐把安全带系好,探头看向窗外,就看见犹如一条雪龙般傲立在大地上的阿尔卑斯山脉。

        这座山脉太大了,周边接壤了很多个国家,也是这处山脉,诞生了最初的滑雪运动。

        飞机飞的高,山脚的村落和城市不过手指般的大小,被白茫茫的大雪围绕,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人国。

        余乐看的入神,直至飞机下落时候的气压压向耳膜,他回过神来张开了嘴,以缓解那不适的感觉。

        “小白。”

        “?”

        “咱们在瑞国没有训练基地吗?”

        摇头。

        “比赛还有一周,提前三天适应,这几天干吗?”

        “要找个雪场训练?”

        “瑞国的消费连本国人都受不了。”

        “雪协不会在乎。”

        应该说,白会长不会在乎这点儿钱。

        一来白会长就是个唯成绩论的领导,只要能出成绩什么都好说,二来自由式滑雪队这两年确实很有钱,捧钱来送的大老板很多,都想乘上本届冬奥会和华国冬奥会的“快车”,支撑华国队员出国训练打比赛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余乐问,只是闲来无事聊聊,飞机降落的他耳朵疼,没话找话说。

        而且他确实对瑞国的消费有点儿阴影。

        说话的功夫,飞机成功落在了机场的跑道上,余乐被颠了两下,直至飞机停稳,这才放松下来。

        然后就是起身拿行李,准备下机。

        这次的团队人不多,一共12个人。

        没有带理疗师过来,也没有厨师。

        单项比赛只有一天时间,上午预赛,下午决赛,一天两场,加上开放的三天适应性训练,一共就四天。

        比完赛,就要出发前往下一个赛场,不能停在原地休息,要休息也要到了下一个赛场的地盘,因为要考虑水土不服的问题,倒时差也很麻烦。

        余乐下机的时候头就是晕的。

        现在在国内是深夜,好梦正香的时候,这种被强制颠倒的时差,不是在飞机上睡足了觉就能补偿的。

        尤其是从机场出来,被那明明不算多么明亮的太阳光晃了一下眼睛后,就更晕了。

        跟队出来,最不用操心的就是吃住行方面的问题,这些领队都会安排好。

        这次的领队是白会长,一直在忙碌后勤的事情,连儿子都顾不上,所以白一鸣就一直跟余乐待在一起。

        所以直到到了宾馆,白会长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一鸣,话也不说地拎着行李,跟着余乐往他房间去。

        余乐捏着手里的房卡,忍不住劝道:“你爸应该想和你住一起,他能有三个月没看见你了吧?”

        白一鸣也不说话,从头到脚写着拒绝。

        余乐正想说什么,电梯门又打开了,谭季走进来,把手里的房卡递给白一鸣:“你和你爸住去,我们换换。”

        谭季留在最后,一个个成双成对地走了后,就剩下他和白会长大眼瞪小眼。

        那还了得。

        他倒是不怕白会长,换了别的地方住一个屋也没什么,但这次出来白会长是领队,事情肯定很多,发展到最后,他估计就得变成领队身边儿的跑腿。

        所以这还不跑,等什么呢?

        谭季一想着被白会长支配的日子就恐惧,这要是被用顺手了还得了,接下来不得被指使的停不下来。

        对于他这这种自由惯了的人,简直可怕。

        想到这里,谭季甚至没有给白一鸣思考的时间,就把白一鸣手里的房卡抽出来,又把自己的房卡放他手里。

        回头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白会长,笑声说:“谢了啊。”

        白一鸣没等谭季的道谢落下,手上便快如闪电,又把谭季手里的卡给抽了回来,把硬塞到他手里的卡拍回到了谭季的身上。

        谭季下意识地按住,低头一看,只觉得烫手,他龇牙咧嘴,去拿白一鸣的房卡,说:“你们父子不住一个屋啊?余乐就交给我了,我……”

        拉扯中,白会长已经来到了电梯门口,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脸上没什么笑容的说道:“一鸣,和我住一个屋里。”

        白一鸣的嘴瞬间抿紧,余乐能够感觉他是动了真火,但谭季并不在乎,一把将卡抢过来,眉飞眼笑:“谢啦。”

        余乐抬手,轻轻拍了拍白一鸣的后背,安抚他。

        手心里,一直紧绷的肌肉,直到到了楼层都没有放松下来,但白一鸣什么都没有说,他甚至没有理会余乐,只是把自己压的更深,抱的更紧,埋头走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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