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身在何处不是葬？
不一会儿，饭菜酒水这就端了上来。与徐云飘不同，范贵来很是怡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又吃了几口菜，这才抬头看着石远问道：“石将军你找我来，不会是专程来讥讽我的吧？”
“有这个意思。”石远听过，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道：“范将军你这次败的这么彻底，我自然是有些得意的。不过此次前来，却也不是专程来讥讽你的。”
范贵来又喝了一杯酒，嘴角微微扬起，“石将军你倒是快人快语，是啊！我败的很彻底，石将军手段虽然算不上光明磊落，但输了就是输了。”
“范将军你愿意不愿意跟随我？”石远却也没有任何犹豫，这就说明了自己的另一层来意。
范贵来听过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这才喃喃说道：“这酒……一个人喝却是寂寞了些。”
“拿杯子来。”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来了杯子，放在了桌前，“我与范将军你一起喝吧！”石远给自己也添了一杯酒，对着范贵来说道。
“石将军，不知道我那些手下……”
“活着的还活着。”
范贵来微微点头，随之又看着石远身后的乔大炮，“这位将军看着面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范将军你好记性！之前是见过一面，当时是在大都。”乔大炮也没想到这范贵来居然会将话茬转移到他身上，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拱手回道。
“哦？原来将军是我北庆之人啊。不知道将军姓甚名甚？”
“乔峰。”
“乔峰……听着耳熟。不过也无关紧要，将军能跟随石公子这等人物，着实有眼光啊。”
“范将军你这话却是说错了，只是石老弟他能受得了我这种粗人，才是我之福气。”乔大炮却还不忘拍下石远的马屁。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乔将军你为何会结识石公子的？”范贵来对乔大炮的回答却也没有往心上去，点了点头，这就又问了一句。
“六年前，我被派往江南，在金陵结识了石公子，自此唯首是瞻。”乔大炮心中是觉着这个范贵来问的有些多了，但看着石远在一边没有言语，他也不好不说，这就淡淡的回道。
“六年前……圣上竟是已经在布局了。想必那青莲教也是与圣上有联系的吧？潜伏六年之久，本是霸业可成……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说到这里，范贵来的眼神这才重新落到了石远身上。显然，石远就是这场棋局中的变数，也是北庆皇帝的劫数。
“范将军这么说还真是给我石远面子，但历史的发展从来都是必然的。范将军你不会觉着，要是没有我，这北庆皇帝就能拿下江南吧？”看着范贵来看了过来，石远这也就开口说了一句。不过言语之中，并不赞同范贵来的说法。
“不知道。不过……要是没有石公子你，我范贵来是不会落到这结局的。”范贵来听过石远的反问，则是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范将军你只是不知道而已。天下的归属，从来都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决定的。”石远却再一次想起了华裳与她所创立的碧水斋来。想一想还真是有些可笑，人类的历史，竟是被外来的物种所掌控着。
“石将军你赢了，怎么说都可以。”范贵来没有听懂石远这话的意思，这就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拿起来示意了石远一下。
酒杯相碰，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声音对范贵来来说，却有些刺耳……
“劳驾石将军你一件事情。”二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范贵来这才继续说道。
“范将军咱说无妨！”
“我生平打了无数场仗，留下了一点薄名。我这个人吧，有些贪图这些薄名……所以还请石将军你将来能昭告天下，说我范贵来是战死崇州的。”
范贵来这才算是回答了石远之前的问题，他拒绝了石远的招安。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放不下自己的名声吧。
“好！范将军这话我会照做的。”石远却也没有再多说，因为他知道，对于范贵来这样的人物，他是没有办法能说服的。历史上这样的人有很多，他们或许知道自己跟着的君主并不是明君，但既然选择了，那就不会反悔。这是臣子之心，也是脊梁所在。虽然迂腐，但却不失气节。
“多谢石将军成全。”范贵来听到石远如此爽快的答应，这便扬嘴笑了一下，似乎是松了口气。
“另外，我的那些手下亲信，都是跟着我许多年了。石将军肯定是不会再用他们，但他们家中大多都有妻儿，还往石将军能放他们回归故里！”
“可以。活着的人，我不会为难他们。”石远依旧点头应下，“范将军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说完，还补充问了范贵来一句。
“我身上那把佩刀，乃是家中祖传，要是可以……还望石将军你能送来。”
“我应下。不知道范将军你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亲人否？”
“这就不用了。既然败在崇州，那就该葬在崇州……天下处处是黄土，身在何处不是葬？”
“好！我会将范将军与你那些死去手下葬在一起。”
“如此，就再谢过石将军了！”范贵来欣慰的点了点头，端起桌上酒杯，自己一饮而尽，算是谢过了石远的成全。
“范将军不用记着谢我，我只不过是尽己所能而已。要是范将军你交代完了，可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唉～石公子果真是生意人，竟是让范某无法拒绝。”范贵来这就苦笑着摇了摇头，石远答应了自己这么多，果然是有所图谋的。
“天下事本就如此。”
“倒也是～不过在比之前，我还想问下石将军你，你与皇后娘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至于关系……还尚未发生。之前给范将军你那样说只不过是想要乱了你的心计……”想起徐云飘，石远抿嘴笑了一下，这才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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