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独步天下
观众们觉得一阵目眩头晕,感觉好象整个鞠城,都随着柏候成海旋转起来。这一刻,整个鞠城里,除去柏候成海飞舞旋转的风声,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观众们闷雷滚滚的呼吸声,已经消逝。
因为,观众们都已经停止呼吸。
流星赶月、二郎担山、金猴献桃、观音拜佛......
柏候成海做出一连串吉祥祝福的动作,进行最后的交待。这也是最后的过场。俗称压轴大戏。
突然,柏候成海一个倒踢紫金冠,将彩鞠踢向空中,然后一个罗汉醉,跌倒在白打盘上。
鞠入半空后,如遇雷击,骤然下落,柏候成海伸出一条醉腿,用脚掌心,将飞落的彩鞠稳稳地接住,静止。
唰,天地静止。时间停止流逝。
“哗啦”一声,暴雨般的掌声响起,接着,叫好声雷鸣般地响遏行云。
柏候成海弹身而起,向观众抱拳致谢。观众的叫好和掌声,越发热烈。柏候成海忍不住用眼角,瞟一眼裁判台上的海伦公主,见她喜盈盈地浑不在意,得意之色骤然消失。
辛然经过努力调整,已经将满腔的怒火,深深地埋藏起来。整个人儿,又恢复成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此一来,柏候成海骄傲的心,禁不住地一缩。不由自主地再次感到忐忑不安。原本,柏候成海认为,自己的绝艺一展示。不震的这个外国小公主一溜跟头,也得让她目瞪口呆。
想不到,她却根本没在意。这让柏候成海差点儿目瞪口呆,心里又没底了。可惜的是,柏候成海看不到辛然的脸,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如果柏候成海能看到辛然的脸,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在不断地抽搐。只能用不断地笑,来遮掩。说起来,辛然毕竟还是个少年。
即便是跟鞠王学过白打,并且技艺高超。但他从来没有跟人正式比试过,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因此,一看到柏候成海展示出的绝艺,心里便情不自禁地惶恐不安。紧张的嘴角都在不住地抽搐,只有用笑掩盖。
柏候成海强自镇定,拿着彩鞠飞身回到裁判台上,将鞠交还给裁判。拱手谢过裁判。然后,用力挤出笑容,对辛然抱拳施礼:“老朽献丑!还请海伦公主下池赐教!”
“好说。”辛然极力表现出成熟和镇定的样子,拱手还礼。辛然占便宜的是,他的脸用面纱蒙蔽,只露出一双眼睛。因此,只要他眼睛里不流露出紧张,身体别哆嗦,别人是看不出他的内心世界的。
辛然说话间,脱掉白裘皮短大衣,露出一身天青色的劲装。整个人越发显得挺拔多姿。
他冲裁判和柏候成海拱手为礼,然后老老实实地走下裁判台。他可没有柏候成海那么深厚的功夫,丈把高的裁判台,跃下飞上。
就算他轻功不错,能跳下纵上,他也不敢冒险,腿哆嗦着呢。万一拌一跤,那可就私孩子生在娘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还都认为凌云,是在摆公主的矜持呢。
辛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尽力收拢横冲直撞的土匪走姿,极力把小屁股扭起来。尽管天生心理素质高超,脸皮深厚,但走到白打盘上,也出了一后脑勺子的汗。
这里得交待一下,辛然出汗,与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出汗,都是脸上先出汗。可辛然不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他脸皮太厚,出不来汗的原因,他脸上从来不出汗。出汗都是出在后脑勺子上。
为此,一般情况下,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出汗了没有。
辛然上了白打盘,也是先活动一下身体。
没有象柏候成海那样,晃颈展臂扭腰做热身操。而是迈开腿脚,在白打盘上走起来。仿佛是施展八卦游身掌一样,走起圈来。
辛然的这种开场,令众人耳目一新。许多资深鞠迷,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这些资深鞠迷,许多人,在许多年前,见过这种独步天下的热身法,但年代久了,一时想不起来出处了。
而柏候成海,见到辛然施展出的这种热身法,却是大吃一惊。他是这方面的大行家,自然对鞠界名人了如指掌。也知道,哪些人,有哪些特别的身法。辛然施展的热身法,赫然是多年前,京师名人,被称为竽鞠二绝的鞠王,北宫先生的独门身法。
当年,北宫先生被鞠界认定,是天下蹴鞠的第一人。
尽管他出场很少,但许多资深的鞠迷,还是有幸见过他的风采,知道他的独门热身法。柏候成海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是,他一时还不肯相信,海伦是北宫先生门下。
北宫先生教辛然这套身法时,对他说过:“蹴鞠者,手是两扇门,全靠脚胜人。只有练就超凡入圣的身法,练就神出鬼没、独步天下的脚法腿功,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辛然并没有想在蹴鞠上,有什么大作为。只不过是觉得,跟北宫先生玩捉迷藏有意思。
这套身法,对捉迷藏大为有用。便在这套身法上,下过一番苦功。
只见白打盘上的辛然,是越走越快,渐渐地,化为一股清风,闪出一道道影子。
慢慢地,观众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他们中,功力高深的,还能看见辛然的身体。
一般人,却只看见一股风,在白打盘上一圈一圈地旋转。
“乖乖,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么快的身法?”
琳娜公主情不自禁地叫起来:“跑这么快,这还是人吗?”
“那是,你没看他是谁的徒弟。”小天哥儿得意洋洋地吹起来。
“瞎喷!这跟你没什么关系。”端木水塘乐道:“别胡喷了!这是北宫先生的独门身法,号称独步天下!跟你有什么干系?”
“她不是大秦国的公主嘛,怎么会北宫先生的独门身法?”裁判台上的主裁判,困惑地问左右的副裁判。
“北宫先生被发配到西北,说不定,他们是在那里碰上的。”一个裁判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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