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晋/江/文/学/城 （29）成立……
新回忆。
林无咎对这个词很在意。
巨龙的回忆啊。会怎么怎么样的呈方式呢？是会像哈利波特的冥想盆那样吗？
感觉会是很有趣的写作素材！
所以林无咎机立断选择查看这份回忆。
一分钟后, 林无咎困『惑』地眨眨眼睛。
十分钟过去，林无咎坐在书桌前，手指摩挲着羽『毛』笔的笔杆。
半时过去。
珍妮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出脑袋, “你在发呆？”
林无咎：……
大概是出bug。
他接下来没有尝试召唤。
毕竟有珍妮在这里，他也不确定自召唤的时候会不会闹出很大的动静，要是被她看也不好解释。
他不想暴『露』黑『色』羽『毛』笔这个底牌。
下次趁珍妮出去送《与阳光搏斗》第三章的时候，他再来召唤试试。
《与太阳搏斗》是每个周五发行, 在是周六，还有六天时间。
天晚上，林无咎准时十一点上床入睡。
然后，他再次做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 他的状态很奇怪。
他时而以第三般的上帝视角居高临下凝望着亚度尼斯的身体, 心态抽离如在看电影, 时而又与亚度尼斯合二为一, 以龙的视角看待世界, 胸腔里回『荡』着激越的陌生感情。
他狰狞如巨矛的犄角刺向天空, 鳞片如流动的黄金, 双眸是沸腾的熔浆，发出的咆哮低沉如太古洪钟。
他狂喜地在群山之间驰骋，像地心裂开金『色』的岩浆呼啸涌出。铁鳞摩擦过山峦, 将树木, 将岩石, 将所过之处的所有事物碾成粉末。
他是龙！是世间强大的族！
慑的龙威化作无形的领域在山林间扩散，类和群兽瑟瑟发抖，顶礼膜拜，苍穹之上的庞然大物以一理所然的姿态霸道支配这片土地，好比上古暴君乘撵车巡视自的世界。
林无咎在短暂的抽离思绪的间隙, 震撼无语，战栗不已。
即便亚度尼斯亲口告诉他轻时的英姿，是这远远没有他亲眼所见而震撼。
他见过的亚度尼斯，奄奄一息，伤痕累累，身上沾满污泥，锁链穿透他昂扬的双翅，天空的主宰变成泥地里打滚的怪物。
下一秒，场景再次转变。
高傲的亚度尼斯落地面上，对一个穿着贴身铠甲的类低下头，纵容类用手抚『摸』着他额前的鳞片，巨龙血腥冷酷的红眸此时盈满柔情。
巨龙沉闷的心脏此时也正在轻快地唱着歌。
“我的骑士。”亚度尼斯这么称呼这个金发类，他眯起眼睛，修的吻部向两旁裂开，『露』出一个近乎微笑的弧度，“今天还好吗？”
“我很好。”金发的龙骑士『露』出雪白的牙齿，展开一个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亚度尼斯，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呢？”
“去我家。你不是一直想去做客吗？”
傲慢的巨龙只会对自承认的龙骑士低头，也只有龙骑士才能踏上巨龙的背。
林无咎就保持着这时而游离时而融入的诡异心态，默默注视着亚度尼斯托着金发骑士在天空上任意驰骋。
他们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拜访千奇百怪的非凡生物，在利波蒂的诸国之间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传。
巨龙和龙骑士，多么浪漫，多么让神往，他们是生死与共的伙伴，是彼此唯一的挚友。
这是林无咎从未体会过的感情。
很新奇，很奇妙，他却难得并不反感。
除妈妈，他没有任何朋友。
这让他甚至开始有些羡慕亚度尼斯。
梦中不辨时间，漫的时光倏忽而逝。
林无咎不知道究竟过去多少，他看龙骑士的金发染上白霜，挺拔的身体变得佝偻，而亚度尼斯依然是一头轻的龙。
在这期间，非凡族们生存的环境越来越恶劣。
亚度尼斯时不时会看教廷逮捕异端的场面。
心情好的时候，他也许会对这些异端施以援手，心情不好的话，他就会做没看见，任他们自生自灭。
他是龙，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屠龙们来一茬又一茬，毫无例都被他烧成焦炭，就连异端审判局的引以为豪的惩戒骑士军团也不是他的对手。
后来，族里的老呼吁所有龙都迅速返回龙眠之地，她警告所有的龙，继续在面流浪会遭遇可怕的事情！
“你要走吗？”苍老的骑士不舍地搂住他的脖子，皱纹遍布的脸上淌满泪水，“我真舍不得你。”
亚度尼斯温柔的用吻部蹭蹭他的头发，“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走的。老伙计，我再陪你几。”
他们默契的没有提及，是彼此都心知肚明。
龙骑士虽然是混血龙裔，是他体内的龙血已经很薄弱，寿命和普通类差不多，活不几。
所以亚度尼斯不舍的离开，在龙骑士的后一段时光，他们会相伴老……然后亚度尼斯也许会每在他的骑士的墓前送一朵花。
持续那悲剧的一天来临。
亚度尼斯底是如何被教廷逮捕，被囚禁在地牢里的，有关这一切，他初没有吐『露』一个字。包括他在地牢里的痛苦黑暗的几百，他都一笔带过。
林无咎对此很理解。巨龙的高傲让他无在一个陌生面前诉自的落魄和失败。
画面突转。
蓝天白云风景秀丽的山坡变成狂风骤雨浇灌的巨大坑洞。
林无咎如一只透明的幽灵，悬浮在半空中，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圣骑士、神官和修女们把坑洞层层包围起来，他们穿着相材质的白袍，高高低低的『吟』诵着咒文，圣光此起彼伏，化作密密麻麻的锁链，向着坑洞下方慢慢收紧。
亚度尼斯狼狈地匍匐在坑洞中，双翼无力僵硬地垂在他身侧，他昂起头，用后的力气的昂起头，死死盯着上方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是那么熟悉，熟悉他只凭气息就能认出他。
他们曾经相伴几十，他们曾经交付后背，他们曾经在整片大陆闯『荡』！
此时他身穿白金『色』主教袍服，握紧挂在脖子上的太阳纹饰，平静而坦然的注视着坑洞里的他，嘴角笑容是该死的悲天悯！
“为什么！”亚度尼斯全身都在发抖，他是那么愤怒，可是却连大声话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他喂下毒『药』！
为什么要设下埋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
我一生傲慢，唯独只为你低头啊！
亚度尼斯开始拼命为他找借口：
“你是被胁迫的对不对？他们威胁你？还是用什么术『迷』『惑』你的心智？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身穿主教袍服的龙骑士温柔的笑笑，就像他过去的无数次那样，这一次他依旧诚的回答亚度尼斯的质问：
“为延续魏尔德家族的荣光。”
……
林无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胸口剧痛不已，亚度尼斯后愤怒、悲伤、绝望和憎恶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太过浓稠激烈，即便在已经脱离梦境，林无咎还是无立刻从这情绪里抽离。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无力的捂着自疼痛的胸口，隔着胸腔感受彻底失序的心跳，怀疑自会死于心脏病。
“你怎么哭？！”
林无咎一怔，神情恍惚地伸出手一『摸』，触感冰凉湿润。
“……”他沉默一会儿，才疲惫地曲起双腿，将下巴靠放在膝盖处，有气无力地回答：“他哭不出来，只能我替他哭。”
珍妮一头雾水。
是黑发少站在的模样看起来在是太过可怜。
他蜷缩成一团，像是被淋湿的狗，脸『色』惨白，无声的哭泣，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整个看起来无精打采，可怜巴巴的。
珍妮难得被勾起情心，没有出言嘲讽。
深渊啊，她还真是不擅应付这场合！她从来没有安慰别的经验！
‘杰克，交你！’珍妮强行切换『性』别，让杰克来救火。
杰克：……
他别扭地在床上坐下，伸出指头戳戳兰斯的胳膊，期期艾艾地问：“你怎么？生病吗？”
“……我没事，你让我一个静静。”
亚度尼斯的情感太过浓烈，林无咎沉浸其中几乎要溺毙。
他喘着粗气，怨毒如硫酸自他的心脏流出注入他的每一条血管，腐蚀他的五脏六腑，他咬紧牙关才没有发出疼痛的呻『吟』声。
他拼命转移注意力，强迫自思考其他的事情。
龙骑士在后，为延续魏尔德家族的荣光。魏尔德这个姓氏似乎有点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林无咎问杰克：
“你听过魏尔德家族吗？这个家族历史至少也得有五六百，是类中的贵族，大概在五百前，曾经出过一名侍奉太阳神的主教。”
“魏尔德？”杰克苦思冥想好久却一无所获。
“哪里有盛不衰的家族呢。”他撇撇嘴，以超乎幼稚表的淡然语气道：“我既然没印象，明魏尔德这个家族早就没落，很有可能连魏尔德的姓氏都没传下去。”
不，不是这样！
林无咎终于想起他在哪里听过魏尔德这个名字。
……卡特，卡特·魏尔德，那个异端审判局的骑士！
样都是魏尔德，难道卡特就是背叛亚度尼斯的龙骑士的后？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好笑。
那位魏尔德先祖可是混血龙裔——在异端审判局的眼里，这是无可争议的异端。
异端的后成异端审判局的惩戒骑士。
而且他似乎还不知道祖先引以为豪的姓氏所代表的荣光——卡特初告诉过他，他是正儿八经的乡下泥腿子出身，从就要干农活饱受虐待，什么魏尔德家族的荣光，他压根提都没提过，也不像是为自的姓氏自豪的样子。
如果卡特真是那个魏尔德家族的后，那就太讽刺。
林无咎问杰克：“如果我想毁灭本顿维尔监狱，应该怎么做？”
“不可能。”杰克不假思索地：“你以为别没想这么做吗？本顿维尔能一直存在，证明他们都失败。”
“如果有头龙……”
“那又如何？强大如龙神依然只能战死。”杰克讥讽一笑，“你以为太阳神的圣遗物是什么？你以为太阳神能打败诸神，凭借的是什么？”
“是力量啊。”杰克面无表情地：“压倒『性』的力量。”
所以他从没有指望过兰斯只凭几本书就能推翻神权，他和珍妮只是不想让太阳神太过得意，所以不竭余力想要为祂找点麻烦。
林无咎想，他大概是被亚度尼斯的愤怒冲昏脑子。
要不然，他怎么会出这样的话呢？
“我想创立一个组织。”他从膝盖上抬起头，脱口而出道：“吸纳所有不容于世的异端。”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只是个家。
家只需要写有趣的故事，不应该成为故事的一份子，更不应该亲自下场去改变其他的故事。
“我不知道要花多时间，也与要几十，也许要经过两三代的发展。”
他听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往无回的坚定信念：“是组织的结局已经注定，不会再更改。”
“失败后毁灭……或是，成功屠神。”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只是旁观。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什么时候这么慷慨无私？
他只是一个家，又不是救世主！
“你早该这么做！”珍妮笑嘻嘻地在杰克脑海里发出声音，“还是我聪明！已经提前帮你铺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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