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帝都两夜
一个县委书记，整得跟个陆飞的随从一样，不过是为了湖西的发展。
王成让东方安排下去了。
这头，王成接到一则来电显示为“0000000”的电话，懂行的都知道，这是帝都某重要单位的保密电话。
话说帝都某警卫J，他们的手机号码拨打别人的手机，别人的手机并不会显示电话号码，只有四个字“私人号码”。
这些“奇葩号段”代表的单位是不同的。
来电是郗司长打的，邀请他去帝都开一个座谈会。这个座谈会是内部形式召开的，不见新闻。
王成和成书记请了假、在市委值班室打了招呼后，就动身前往帝都了。这次带了肖俊俊一起过去。
郗司长帮王成的入住酒店安排在国二招。
不得不再次强调，王成超级喜欢国二招这个酒店，地理位置好，酒店内非常安静，就是价格略贵，平常在APP定都需要八九百，所以王成一般都会选择在驻京办。
这次郗司长把他安排在国二招，主要是方便。
王成办好入住后，带着肖俊俊在楼下散步，酒店旁边是帝都消防，再往东走就是帝都的一些行政事业单位。肖俊俊很少在帝都街头闲逛，他感慨地说：“书记，都说帝都一砖头砸下去随便都能砸出个厅局级，还真不假。您看哈，路上的军车、红旗特别多。还有路边那些穿着夹克、很有气质的中年男子。”
“呵，在帝都，厅局级可没有专车。”王成笑着说。
俩人走在二环里的某条人行道，在这儿，没人关注他是县委书记，因为实在是微不足道；也没人关注他们来这儿干嘛？因为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干部因为各种事儿到这。
王成很放松。
“书记，您在帝都念的研究生，那读书那会您有想过会这么年轻就当上县委书记嘛？”
“啊？那会怎么想得到这儿？我那时候就想着毕业后考个公务员，让父母安心。但不得不说是，如果我没有当叶书记的秘书，估摸着这会还是个X级主任科员。当然，也有不少年轻人有着自己的体制梦想：我家一个亲戚在考公务员前，在他心目里，正处级都不算什么！哪怕后来他看了网上一些体制内的言论后，仍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这辈子搞个副县长问题不大，因为他觉得他会来事、情商高、能吃苦…”
“那现在呢？书记。”
“他现在还是一级科员，已经十年了。连职级改革套改四级主任科员都因为他们县统筹编制没给他统筹到。”王成很感慨。
“很多古人说的话是真的很有道理。比如朝中无人XXX。我和你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叶书记和郗司长护着我，我现在可能就不在体制内了。有的时候想干件事，还是有难度的。主要是道南有些地方的风气坏了。”
…
俩人来到叶书记任期内在帝都开会时常去的羊蝎子店。
王成在门口驻足了许久。
“诶，您不是那谁嘛？…让我想想…总之看您眼熟，唉呀，您得有阵子没来了吧？”羊蝎子店的经理注意到王成，或许真的是记起王成来了、又或许只是说些场面话而已，总之王成还是有些感动。
王成打了个招呼：“诶，对啊，前阵子忙，我今明两天找机会来坐坐。”
“好嘞，您慢走哈。”京腔又响起。
…
下午，郗司长坐着一台红旗车来到了国二招，这儿的工作人员对这仿佛都见怪不怪了。
“老弟，好久不见。”到了房间，俩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哥，想死我了。还没吃饭吧？我们在这随便吃点吧？”
“这儿的饭菜我不太喜欢，全是粤菜。去家里吃吧。”
这是王成第一次去郗司长家吃饭。家宴是招待一个兄弟的最高规格。
到了家里，小家伙热情地扑上来：“叔叔…”
寒暄了一会儿后，嫂子摆满了一桌子菜：“小成，随便吃一点啊！你们喝什么酒？要不你就陪你哥喝点儿白的吧？”
肖俊俊还在酒店，没有带过来。
“好，我听嫂子安排…”
“这次叫你来，是因为我们单位想要召开一个有关基层编制改革的会，我想着把你叫过来，了解了解真实情况。”郗司长说了此次来意。
“啊？这不现在的改革都还没完成，才刚开始呢！怎么又要改呢？”
“每一项改革都是提前几年做准备、出方案、试验的，现在的方案都是几年前出台的，这可不是开玩笑，需要详细的论证。”
“原来…好，我一定说实话说真话。”
“来，先喝酒…”
…
住了一晚上后，一大早，野生师兄就开着车来接王成。
这次车子没有去海里，而是开到了海里XX门对面、大会堂旁边的一幢长条形建筑里，据说这是中B的主要办公点。
门口依旧是解放军站岗。
“司长在楼上等你，我带你去。”野生师兄拍了拍王成。
王成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着装，随后跟着野生师兄上楼了。
到了会议室，发现里头坐着很多领导了，郗司长坐在主位旁边。王成抱歉地给大家点着头示意。
“人都来齐了哈，现在开会。”
…
“关于基层编制的最大问题就是分布不均，比如…”领导说完，郗司长接过话说：“今天我们请到了基层一位县委书记过来谈谈他的看法。”
王成理了理夹克，然后坐直了身体说：“各位首长，各位领导，大家好。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以下几个看法…现在很多没有产业的小县城维持得很艰难，几乎都靠帝都的转移支付过日子，说句大家见笑的话，我所在的县前段时间刚靠预发转移支付额度解决工作人员的绩效奖金…”
“很多小县是否可以进一步推进精兵简政、或者干脆合并呢？每一个建制县都必须要有完备的机关配备，而一个建制县配齐各套人马，行政编制在1200—2000左右，很多编制其实是没必要存在的，比如一些小县的海关…”
与会人员奋笔疾书，都在记录着些具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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