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西米斯之战
和失去了主心骨的爱尔兰人不一样，诺曼骑士们有着经年累月的训练，对于战术的了解几乎刻进了骨子里。这些老练的骑士自发组成了紧密的阵列，仿佛一道铁壁压向敌人。
步兵对抗骑兵的大忌就是分散，而此时爱尔兰人完全没法形成紧密的阵列，只会四处奔逃。
更要紧的是，他们背靠着一条河流。尽管这条河流不算深，水流也不湍急，但它还是会阻碍爱尔兰人的撤退。
背水一战的前提是有一个主心骨，现在的爱尔兰人只能被当猪宰。
只是在一瞬间，骑士们就像热刀切黄油一样，将人群劈开。无数爱尔兰人死于骑枪和刀剑下，而更多的爱尔兰人则是在马蹄和踩踏下失去了生命。
跟随在骑士身后的扈从和军士们保护着骑士们的侧翼，顺便扩大着战果，收割着敌人的生命。第一次被投入到作战当中的方阵兵则像铁锤一样，深深地嵌入到敌军当中，吞噬着前进道路上所有的生命。
站在城楼上的凯曼领主胆战心惊地看着这幕惨剧发生，那些奔逃的爱尔兰人当然想到过向他求助，他们在城堡下哭嚎着，拍打着城门，乞求凯曼领主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但凯曼没有这样的胆量。
于是，他们就只能看着那些诺曼骑士过来，将这些爱尔兰人悉数屠戮殆尽，最后为数不多的投降者则是像牛马一样被拴在战马身后。
整条河流被爱尔兰人的血染成了红色，一具具尸体漂浮在河流上，顺着水流漂向东方。
那些勉强渡过河流的爱尔兰人甚至来不及回头看，就得继续逃跑。约翰麾下的骑士们很快也渡过了河流，去抓捕那些零散的爱尔兰人。
这一次战斗又是像摧枯拉朽一般结束，让约翰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战场上的战斗还没结束，约翰就直接来到了西米斯城下，静静地看着站在城头上的凯曼。
此时此刻，沉默就是最强大的武器。约翰死死地盯着凯曼，让凯曼感觉不寒而栗。
城外的血腥味浓烈到刺鼻，几乎放眼望去全都是尸体和血泊，耳边回响着无数爱尔兰人的惨叫声。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杰作。
很快，凯曼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约翰。
西米斯城堡的城门缓缓打开，仿佛在欢迎着约翰进来。而约翰依旧不为所动，直到凯曼消失在城头。
凯曼很快就出现在了城门处，身后跟着神父和他的亲随们，步行来到约翰面前。
“我的王。”
凯曼的态度无比谦恭，走到约翰面前后，缓缓地将身体伏在地上，拜伏在约翰面前。
“现在知道了？”约翰一点都不愿意放过他，“当初我派使者来让你表示臣服，你究竟是为什么不愿意向我臣服呢？”
这个问题让凯曼头皮发麻，他只能颤颤微微地说：“我当时实在是鬼迷心窍……”
约翰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如此，你和城外的那些爱尔兰人一样鬼迷心窍，相信了罗德里的鬼话？”
如此送命的话，凯曼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使劲地摇着头，仿佛要把自己身上的罪名全部摇掉一样。
“我绝对愿意臣服于您，况且我先前也没有向罗德里臣服过，殿下。”
凯曼现在的态度就好像他一直都是王国忠良一般，让约翰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有的时候呢，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约翰也不准备继续玩弄凯曼了，而是从身边的王室亲兵手上接过一柄剑，扔在了凯曼面前。扬起的灰尘迷了凯曼的眼睛，但他还是一动都不敢动。
“从今天开始，你要代表着整个西米斯，还有你的家族向我效忠，向金雀花家族效忠。”
看着地上的那柄剑，凯曼的心里既有屈辱，又有害怕。但不论他怎么想，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在他看来，以约翰现在的能力，想要攻下他的这座小城堡实在是太简单了。与其死扛到最后，不如直接向约翰投降。
凯曼缓缓地将地上的剑捧起，双手捧着长剑，神色郑重无比。
“很好，我很满意。”约翰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扬起前蹄，随后慢步进入到了城堡当中。约翰身后的王室亲兵也以一副骄傲的征服者的姿态，仰着头跟在约翰身后。
进入到这座城堡当中，约翰直接占据了主堡当中最大的房间。这里原本是凯曼领主的房间，但现在是约翰的了。
而那些王室亲兵们也将城堡中的卫兵赶了回去，由他们亲自负责约翰的保卫工作。
至于城外，那些骑士和军士们还在四处猎杀，他们一直到傍晚才陆续返回城堡当中，几乎所有人都带着大量的战俘和战利品，称得上是满载而归。
只是，约翰最想见到的罗德里不在。
“我们也没有发现罗德里麾下最精锐的卫队。”小罗切斯在约翰身边汇报着情况，“至高王麾下的那些比较能打的部队一个都没有发现，我们消灭的只是一群杂鱼。”
一群杂鱼……
约翰看着城外的荒原，到处都是血迹和尸体，乌鸦在天空中盘旋，而那些希望在尸体上扒一些战利品的人还留在那儿打扫战场。
城外的恶臭味影响不到城内的狂欢，那些骑士们大吃大喝，丝毫没有顾及到城外的一片狼藉。
“没抓住就没抓住吧，我们总有机会逮住他的。”约翰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心情明显不怎么好。
从这一场战役当中就可以看出，罗德里的战略素养非常普通。但他毕竟是个威胁，假如不抓住他的话，约翰的心里总感觉不安稳。
小罗切斯却没观察出约翰的神情，只是点了点头。
战斗的胜利只是一时的，战后的分赃，还有如何稳定政局，都是约翰需要考虑到。他从窗边离开，回到了房间正中央的桌子边上。
“罗切斯，去叫西尔维奥清点一下这里的库房。”约翰决定先让自己享受一下，“把他们的好东西拿出来，我需要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才是人过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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