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春宵苦短
温泉池里,水雾浓浓,一池春色。
云浅月被容景折腾得几欲昏厥,浑身酸软无力,心中暗骂,他哪里是不懂这鸳鸯浴他洗得不亦乐乎,显然是懂得很。
实在受不住时,她手臂软软地抱住他央求,好容景了,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容景如玉无双的容颜在水雾中艳华而魅惑,低头看着云浅月娇弱不堪,我见堪怜的容颜,娇软到极致,媚到极致,如桃花承接了雨露的洗礼,艳尽了天下景色,他只要看她一眼,便不受控制,眸光被欲火覆盖,情意浓浓,紧紧贴在她身上,声音低哑,我怎么不觉得这对身体不好呢。
云浅月在他如火如荼的眸光中一时失语。他这副样子,的确不会觉得。
我乐其不疲,控制不住,怎么办容景看着她。
云浅月扯了扯嘴角,还是没声音发出。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早知道的话,就不开荤了。男人的能耐,果然不能怀疑,果然可怕。
容景如玉的手摸着她的脸,细细地看着,片刻后,轻轻一叹,明日你再睡一日吧
云浅月还没开口,他的情潮已经淹没了她。
月隐星藏,夜色已深,温泉池水春色了一回又一回。
云浅月直到全身虚脱,手臂再也抬不起来,容景才停下,抱着她出了暗室。云浅月身体沾到了锦绣被褥,立即睡了个昏天暗地。
容景拥着她静静地躺着,看着睡得昏沉的人儿,她身体每一处都遍布他的吻痕,在屋中灯烛下如一朵朵红梅,整个人娇艳地开着,媚色不可方物。他只看着她,心便被填充得满满的,再也盛不下其他。
他没有告诉她,他准备了十年,夜天逸其实也准备了十年。他手中同样也有一个大婚。比之夜天逸,比之天下任何人,他足够幸运。上天厚待他,让她如此躺在他的怀里。
这一生,最珍视的人,唯独是她。江山不过是得她的基石而已。
看了许久,他缓缓披衣起身,下了床,推开房门。
世子青裳的声音响起。
看着她别踹了被子着了凉,我去书房。容景对青裳吩咐。
是青裳立即应声。
容景抬步向书房走去。
这一夜,荣王府的书房亮了一夜灯,一连几日未处理的密函滚雪球般地滚进荣王府,又滚雪球般地被那一双如玉的手批注完,接连传递了出去。
第二日,正如容景所说,云浅月足足睡了一日。她醒来时,已经是入夜。
云浅月睁开眼睛,房中无人,她懒洋洋地起身,打开房门。
凌莲和伊雪听到声音立即迎了过来,小姐您醒啦
云浅月脸一红,点点头,嗯,容景呢
凌莲捂着嘴笑,打趣云浅月,小姐,您每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景世子。
伊雪也立即笑着揶揄云浅月,是呢在小姐的心里,景世子最最重要了。
云浅月轻咳了一声,瞪了凌莲和伊雪一眼,理所当然地道:我自然是要找他的。
凌莲连忙笑道:景世子在书房呢他昨日在书房里待了一夜,今日又待了一日,小姐,您再不醒来,我看今夜景世子又该住在书房了。
云浅月闻言蹙眉,他一直待在书房
凌莲点点头,是呢
事情很多吗云浅月问。
凌莲摇摇头,又点点头,奴婢们不知道,这几日景世子没处理事情,应该堆积的事情很多吧况且昨日纳喜下聘了,也商定了婚期,景世子是要做准备的呢
云浅月点点头,我去看看。
二人立即让开了路,云浅月抬步向容景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云浅月刚要伸手推开房门,房门从里面打开,容景站在门口,微笑地问她,醒了
云浅月仔细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目见有些倦色,她蹙眉,昨日夜里到今日,你都没休息
容景伸手揉揉额头,也不是太累。饿了吗我们回去吃饭。
云浅月向里面扫了一眼,见桌案上堆了一大堆密函奏折之类的,她收回视线,拿下他的手,用自己的手代替他的手给他揉按额头,一边道:明日你不再累我起不来床,我帮你。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怎么都能让你一个人顶着
容景轻笑,伸手抱住云浅月的纤腰,嗅着她身体的幽香,低声道:可是我忍不住不累你,怎么办我就想要你起不来床,怎么办
云浅月脸一红,愤了一句,你就不能忍着一些
容景摇头,我也想忍,忍不住。
云浅月横了他一眼,要不我回云王府去住
不行容景立即反对,紧抱着云浅月不放手,你住在这里,我还如此想你,你若不住在这里,我岂不是要将家搬去云王府
云浅月无语望天。
容景放开云浅月,拉着她的手向房间走去,似乎也对自己如此黏云浅月有些无奈,低声道:我尽量克制一些吧
云浅月想着只要你克制就好。否则这样一日一日的昏睡,她什么也不用做了。
不过缘叔叔说新尝到了美味,食髓知味是必然,虽然辛苦,但短时间也不会伤身,要我也不必太克制,给你多吃一些补品。你的身体太差了。容景话音一转。
云浅月闻言大翻白眼,恼道:我爹他到底有多为老不尊啊
容景低笑。
云浅月瞪了容景一眼,也有些好笑。
二人回了房间,青裳已经摆好了晚膳。用过饭后,云浅月不等容景说话,便将他先赶上了床,容景笑着看了她一眼,温顺地上了床。却不睡觉,眸光温柔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命令他,睡觉。
容景摇摇头,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云浅月坐在床边,伸手蒙住容景的眼睛,我今日睡了一夜,已经不困了,你先睡。
容景伸手环住她的腰,柔声道:你不困也陪着我。
云浅月看着容景这黏人的模样,像个讨糖果的小孩子,哪里有平日里的如诗似画,云端高阳。她无奈又好笑,只能再度上了床,任他将她抱进怀里。
容景的确有些累了,不多久,困意袭来,睡了去。
云浅月静静躺在他怀里,盯着他的眉眼。这几日都在被温柔添满,幸福得要溢出来。以前她从来不敢想会有这样的幸福,但如今,她觉得幸福要一直延续下去,延续个生生世世,她也甘愿被他困在柔情里。
虽然有些事情她没有接触,但可以感觉得到他将风雨都挡在了门外,一个人在顶着。
她怎么忍心他如此累幸福的事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
云浅月拿开容景的手,准备起身,本来已经睡熟的人立即抱紧他,困意浓浓地道:哪里也不准去。
我见你书房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完,我帮你去处理,反正我也睡不着。云浅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容景,幸福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付出。你累到了,我也心疼。
容景闭着眼睛忽然睁开。
云浅月对他一笑,你自己睡好不好
容景摇头,抱着她不动,见云浅月无奈地看着他,他似乎笑了一下,对外面吩咐,青裳,将书房里没处理完的事情拿来房间。
是,世子青裳立即应声。
你丢下我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的时候怎么任我睡得着如今临到你了,怎么就变了云浅月不满地看着容景。
容景重新闭上眼睛,声音微低,你睡得熟,喊都喊不醒。你在我身边,我易分心。
如今我清醒得很,你就不怕我分心云浅月瞪他。
容景勾起嘴角,不怕,你分心才好。那我就不睡了
云浅月脸一红,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扯起一块方巾盖在了他的脸上,警告道:你现在就给我睡,不准再说话了。
容景唔了一声,乖觉地闭上眼睛睡去。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
片刻后,青裳将书房里的密函和奏折搬来房间。笑着看了云浅月一眼,很是体贴地将桌案搬来床边,让云浅月方便够得到,又将密函和奏折放在桌案上,才退了下去。
云浅月坐起身子,拿不开容景放在她腰间的手,只能任他环着她的腰,她打开密函。
她不是第一次接触墨阁,但却是第一次处理墨阁的密函。
从太后崩天,她照顾夜天赐,又等待她娘来了解除婚约,之后这几日来,和容景耳鬓厮磨,几乎她许久不关注外事,如今才发现,在这短短日子里,天下又是一番风云变化。藏在背后的东西,在这等三国自立,天圣退了一步的和平之后,愈演愈烈。
南疆叶倩和云暮寒圆房后,也在着手准备大婚事宜。南疆政权巩固的同时,也在筹备练兵。叶倩和云暮寒下达一系列的安民兴邦政策,效益显著。
南梁秦玉凝出现在魔麓山军机大营,火烧了营房的粮草,但布置的暗桩也尽数被摧毁,南梁虽然受创,却也保住了军机大营的根基,算是福祸双至。据说军机大营出事的第二日,南梁皇帝大怒,对秦玉凝下了封杀令。南梁皇室隐卫出动,搜寻秦玉凝下落。
顾少卿养伤期间,一直没有动作的南梁诸位皇子终于按耐不住,纷纷去魔麓山军机大营探望。军机大营一时间来客如潮。顾少卿来者不拒,都纷纷见了。
除夕夜当日,五位皇子发动兵变。被顾少卿一举击败,南梁帝坐在龙椅上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眼睛都没眨。之后两位皇子自刎,三位皇子被圈禁。
南梁朝局一时间震动,但转日便稳定了朝局。此番南梁之乱被称之为五子兵变。彻底肃清了南梁朝局,清除了别有异心者,巩固了新帝政权。南梁新帝的江山彻底巩固。
西延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春年夜宴上,西延一位大臣府邸的两名姐妹花对新皇自荐枕席,愿意双姝侍君。两名姐妹花在西延名声很大,在天下间也是小有艳名。江湖上流传着一本手书的红颜录,其中两位双姝姐妹花就榜上有名。
美人自荐枕席,还一次就是俩,西延玥能有这等眼福,可谓羡煞他人。可惜这位新帝貌似不懂风情,推拒不从不说,还顺带给两位美人指了婚。两位美人也是个刚烈的女子,当场拔剑自刎。不止西延新帝被惊了一下,群臣也是大惊。
就在人人都以为两名美人就此香消玉殒之际,西延玥出手打开了宝剑。群臣松了一口气,以为新帝回心转意愿意收了两女,他却大手一挥,将两名美人赐去了尼姑庵出家为尼。
这件事情,引起了西延朝野上的震动。
太子回国,新帝登基,西延玥在西延已经待了数月有余。朝中文武大臣,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次提到太子娶妃,新皇娶后或者纳妃,再不济后宫空虚,无一侍者,也要进一位美人,可惜这位新帝一直无动于衷。
如今又冷情地将两位美人送去出家,人人都纷纷心凉,猜测这新帝是否不爱女子或者是曾经的望春楼之事,让他已经再不能娶女子一时间西延朝野上下群臣忧心忡忡。
大臣们忧心,但西延玥却如没事儿人一般继续上朝下朝,处理朝政,西延短短时间,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国民安泰。
这些都是发生在明处的事情。而暗中三国联盟,加强兴兵,三国边境时有兵谋调动,偶尔擦出火花,却又顷刻间隐匿于无形。夜天逸夜轻染西延玥叶倩云暮寒包括如今在云王府扮演玉子夕的南凌睿以及容景,一双双手,都没闲着。
虽然各国均有异动,但是动作最大的,其实还属天圣。
三国自立之后,夜天逸和夜轻染退了一步,但一个抓起了兵谋人才,一个抓起了粮草筹备。短短数日,便已经齐集了百万人马的粮草。
朝中新近的科考学子,虽然在那日被容景和云浅月惊才艳艳所钦服,但也被二人吸纳了一部分。而且都迅速被重用,主导了以苍亭为首的新一帮派朝臣。
容景这数日看来没做什么,但实际上却动作比谁都大。只不过都隐在深水里而已。夜天逸和夜轻染可能主控的是一朝一夜,而从墨阁的密函上可以看出,他主控的是天下大局。
粮草兵谋盐路铁矿商铺银庄田地等等,凡是涉猎到民生百姓生计之事,他全部都插了手,都有支配和调动。
云浅月看着墨阁的密函,心下感叹,若以前不相信容景可以手眼通天,她如今相信了。这个男人一直就能做到常人所不能。
一边感叹,一边挑选她能处理的事情,逐一做了批注。
天明十分,除了几本重要事情的密函,其余的都被她处理妥当。她见容景还没醒来,便拿着几本没批注的密函细看。
看了两遍之后,她才发现,原来除了墨阁外,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暗中与容景的墨阁作对。那股势力很隐秘,如深水一般,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来,但每每都在关键时候阻挡容景一下,让他有些事情行得艰难而迂回。
两大势力就如翻煎饼一般,他翻过来,他再翻过去。
云浅月眉头皱起,想着天下还有谁能与容景如此暗中较劲夜天逸想到夜天逸,她摇了摇头。夜天逸的事情她不敢说全部知道,但也是知道百分之七八十。夜天逸的根基没有那么深。
玉子书也不会,子书的势力在东海,不会如此丝丝密密地遍布在天圣。
那么还有谁夜轻染会是他吗或者是夜轻暖
她正想着,容景醒来,睁开眼睛,见她眉头紧皱,他动了动手臂,声音有着初醒的低哑,在想什么
谁在暗中与你作对云浅月偏头看着他问。
容景眉梢微动,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本子,你看出来了
嗯云浅月点头,虽然埋得深,但还瞒不住她的眼睛。开始没看出来,只觉得不对劲,而容景是不允许不对劲的事情存在的,所以,她细看两遍之下,便能够发现了。
夜氏的暗龙。容景道。
云浅月挑眉,夜天逸
容景摇摇头,声音寡淡,是不是夜天逸就不得而知了。
云浅月眉头皱紧,难道是夜轻染夜氏的暗龙在夜轻染手中老皇帝没将暗龙交给夜天逸他不是他指定的皇上吗
指定而已。不一定就是。若他是新皇,又怎么会有夜天赐容景道。
云浅月一时间沉默下来。
容景伸手撤掉她手中的密函,将她轻轻一拽,她的身子被拉进了他的怀里,他用被子盖住她凉了一夜的肩膀,温声道:有我在,不需要你愁眉。
云浅月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
睡吧容景伸手拍着她。
云浅月也感觉这一夜有些累,闭上眼睛睡去。
容景见她不出片刻便睡熟,伸手拿过被她挑剩下的几本密函看了一眼,提笔批阅完,将她批阅过的密函和奏折又看一遍,吩咐青裳将密函抱了出去。
青裳抱着密函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回头提醒道:世子,七日假满了,您今日要早朝。
容景点点头,青裳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窗外的光线已经微微明亮,容景低头看着怀里的云浅月,眸中不舍的情绪溢出,忍不住低头吻向她娇嫩的唇瓣,怀中的人儿被打扰,不满地唔了一声,他心神一荡,更是不想离开。
云浅月终是被吵醒,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容景,唔哝道:今日你要上朝吧
不想上。容景吻着她。
云浅月脑中想起那句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看着容景,困意淡去了些,有些好笑。
是不是不困了容景看着她。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想着你这样闹我,我还哪里能困得起来
容景盯着她看了片刻,一个翻身,将云浅月压在了身下,吻着她道:不困的话,我们做些什么吧
他话落,云浅月薄薄的衣衫被剥落,软帐内被他掀起浓浓春色。
云浅月想着不知道被称之为男人的这种动物,是不是初尝荤腥,都这么的有能耐。
一番后,云浅月困乏地睡去,容景意犹未尽地起床去上朝。这一日的早朝,注定他会误了时辰。
夜天逸见容景春风满面,嘴角一直挂着轻浅的笑意,他面色沉了沉。
夜轻染多看了容景几眼,眸光沉了沉。
休假七日后的第一日早朝,群臣都有些松散。夜天逸显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匆匆几本奏折处理过,便散了朝。
散朝后,众人向议事殿走去,而容景不去议事殿,径自向宫外走去。
景世子夜天逸喊住容景。
容景停住脚步,回身,对夜天逸淡淡询问,摄政王有何事
景世子别忘了你是辅政丞相。夜天逸提醒容景,意有所指。
容景微微一笑,景自然不敢忘,昨日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未来三个月我要着手准备大婚。摄政王略微通融些吧若是不能通融,景只能请摄政王另觅贤臣代替我的位置了。
夜天逸薄唇抿起,不再言语。
容景转回身,继续向宫外走去。月牙白锦袍上那一株双面绣法的紫竹在清晨的光辉下极为醒目,配合他闲雅的步履,与日争辉。
夜轻染站在夜天逸身边,见容景走没了身影,他沉声道:昨日轻暖没从玉子夕的身上查出什么破绽来,但她觉得玉子夕就是不对劲。
夜天逸没说话。
夜轻染又道:我们应该相信轻暖,她天生警觉,能体察别人所不能体察之事。
夜天逸依然沉默。
夜轻染说了两句话,都没见夜天逸应声,他皱眉,他和小丫头已经木已成舟,夜天逸,你不会还是不能放开吧
夜天逸收回视线,看了夜轻染一眼,他眼中隐藏的血丝还是能被他看得清楚,他淡淡挑眉,即便木已成舟,你能放开
夜轻染一时失了声。
夜天逸不再说话,转身进了议事殿。
夜轻染一人站在议事殿外,晨起的清辉打在他身上,他深色锦袍有些昏沉的暗色。静站许久,他也转身进了议事殿。
容景出了宫门,径直坐了马车回府。
云浅月睡了半日,醒来,就见容景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卷书翻看,她愣了一下,问道:你果真没去上朝
去了又回来了容景抬头看了她一眼。
云浅月闻言向窗外看了一眼,见日色高悬,她撇撇嘴,容公子,您真是越来越不拿丞相的位置当回事儿了。
只能说明浅月小姐魅力太大。容景笑道。
云浅月嗔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容景凑过来,柔声道:今日嫁衣送来了府里,你要不要看看
云浅月一怔,立即转回身,看向容景,嫁衣
嗯容景点头,你的嫁衣。
这么快就做好了云浅月看着他。
做了半年,昨日才好,今日便送来了,也不算快了。容景温声又询问一遍,要不要看看
自然要看云浅月腾地坐起身,利索地穿衣。
容景伸手按住她的手,柔声道:我让青裳将嫁衣送来。你稍后要试穿,就不必穿衣了。
云浅月想想也是,将衣服扔在一旁,抱着被子等着。她想看看她的嫁衣什么样。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嫁衣是不期待的。
容景对外面吩咐了一句,青裳欢喜地应了一声,不多时,抱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整齐地叠着嫁衣,谱一进来,她手中如抱了一团火焰一般,鲜华明丽。
云浅月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容景接过托盘,青裳欢喜地退了下去,他展开嫁衣,对云浅月柔声道:我帮你穿。
云浅月看着展开的嫁衣,如天边滑落的一片火红的祥云,锦缎华丽,艳华璀璨。绫罗环着珠玉,勾缝间显见细密的织锦,这样一件嫁衣,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得。她抬眼看容景,容景对他温柔而笑,艳华的火红色溢出的光华打在他如玉无双的容颜上,这一张容颜,在这一瞬间,盖尽了天下男色。她点点头,伸开手臂。
容景为她穿戴。
嫁衣着身,云浅月本来清丽脱俗的容颜霎时一改,艳冠天下绝色。
容景看着她,呼吸一窒,不受控制地倾身上前,大红嫁衣铺开在锦绣云床上,天明初歇,午时又来。
日光躲进云层,珠帘翠幕遮挡了一帐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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