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容景归来
云武一番话落,得意地看着老者变脸。
老者色变也不过瞬间,便勃然大怒,云武,我一直以为你也就是偷鸡摸狗,小打小闹,被父亲惯出了毛病而已,无伤大雅。不成想你今日居然信口雌黄,辱没你祖父和祖母,诬陷你三叔不是亲生你简直就是混账东西
二叔,我说的是事实云武横着脖子瞪着老者,不肯退让。
老者似乎气冲肝胆,死死地瞪着云武,显然若不是场合不对,恐怕早就一巴掌挥过去了。他转身对老皇帝匍匐在地,肯定地道:皇上,休要听信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我家三弟的确是我一母同胞亲弟。他自小惹祸,云离自小乖巧,如今见云离居然成为了王府世子,便怀恨在心,出言污蔑。简直可恶。希望皇上明察秋毫,不要听信他胡言乱语。
皇上,小人说得句句属实。云武也连忙跪地,语调真诚得不能再真诚,生怕老皇帝不信,口中直道:皇上可以将云王府和我家的族谱拿出来查看。一看便知。
真是各执一词让朕都分辨不出真假了老皇帝看着跪在堂前的二人,偏头看向昏昏欲睡的云老王爷,老王叔,您怎么说
老臣还是那句话,皇上若是信这黄口小儿之言就查查出来是非老臣俯首认罪,查不出来的话,皇上要给老臣一个交代。这等被人背后捅刀子污蔑之事老臣戎马一生经历得不计其数。想必皇上也能明白。老臣定然揪出幕后主使,不会善罢甘休。云老王爷看也不看老皇帝,哼道。
老皇帝沉着脸不言,似乎在想如何论断。
皇上,臣觉得无风不起浪既然云武出来指证,这事定然有蹊跷臣以为请皇上彻查。一名朝臣起身站起来,对老皇帝恭敬地道。
皇上,臣也觉得该查又一名朝臣站起身。
皇上,既然有此事儿,臣觉得该查。查若云王府无此事,自然还云王府一个公道,若是有此事的话云王府欺瞒先皇,这可是大罪,一定要依罪论处。又一人站起身道。
接下来在座本来观喜的朝中大臣半数以上的人都站起身谏言。
皇上,您看,这么多人都建议您查,您就查吧查完好喝喜酒。今日可是云离和七儿大婚之日呢明妃温柔的声音响起,在一干人谏言之后,很是适时说话。
老皇帝不摇头也不点头,看向云王爷,云王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朕实在犯难啊朕不是不相信云王府和老王叔以及王兄忠君,实在是这云武也算是你云王府的人啊他出来指证,让朕心里不犯难都不行。
云王爷脸色发白,站起身,没立即回答老皇帝的话,而是看向云浅月。
对了,还有月丫头月丫头,你是什么想法你说朕是查还是不查老皇帝顺着云王爷的眼光也看向云浅月,老眼深邃。
查云浅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挑眉,为什么不查这等事情一定要一查到底。话落,她走近云武。
云武见云浅月向他走来,跪着的身子不由害怕地向后退去。
云浅月看着他退,脚步不停,步步逼近。
月丫头,既然要查的话,云武可不能杀老皇帝提醒云浅月。
自然不杀不但不杀,他该好好活着。一定要让我找出背后陷害的人才能死。云浅月声音如碎了霜雪,将云武逼到墙角,云武退无可退,苍白着脸一脸惊骇地看着她,她才停住脚步,蹲下身,眼睛盯着云武的眼睛,声音平静,说,是谁指使你的
没没谁云武摇头。
没谁云浅月眸光射出清幽幽的光,将云武的瞳仁锁住,说
真真没没云武不敢看云浅月的眼睛,却忍不住要看她的脸,当看到她清幽幽眸光时,摇头的动作顿时停了。
说,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是谁背后主使你,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便保你荣华富贵,长命百岁。否则你死定了,要知道,人死了,谁给你什么好处你都没用了。什么也不如活着重要。云浅月声音依然平静。就那么蹲在云武面前,谈论生死,如谈论今日吃什么饭,喝什么茶天气怎样一样简单。
我云武似乎已经化成了木雕,惶恐的声音变成呐呐。
忽然宾客席飞出一柄折扇,折扇啪地一声横在云武和云浅月中间,十二骨的玉扇打开,玉扇的扇尾玉坠儿轻轻脆响,正巧遮住了云武的脸,一个温浅的声音笑容可掬,浅月小姐这就不对了对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使用摄魂术,难保失了真实,屈打成招啊
云浅月转头,便见苍亭长身玉立地站在她和云武身旁,手中的折扇轻轻打着,阻挡住云武看她的目光,她细细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散漫,苍少主坐不住了我当谁是那背后主使,原来是苍少主
此言差矣在下出身十大世家苍家,对旁门邪道多有设防。见这满堂宾客无人阻止浅月小姐对证人使用邪术。便出来一救。若说本少主是背后主使到不是,但多管闲事的罪责到是可以担上一担。苍亭笑了一声。缓缓道。
是吗云浅月轻描淡写地看了苍亭两眼。
自然我家风甚严,自然看不过去浅月小姐这等邪术伎俩。苍亭浅笑。
月丫头你怎么能对云武使用摄魂术老皇帝声音从身后传来,隐含怒意,南疆的摄魂术,你何时学得
云浅月慢慢站起身,回头看了老皇帝一眼,对他询问,皇上姑父,南疆的摄魂术是邪术吗
老皇帝似乎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哽在那里。
苍少主南疆的摄魂术是邪术吗云浅月又问向苍亭。
南疆的咒术也不能称之为正术不是吗苍亭不答反问,笑意不改。
苍少主多虑了这不过是催眠术而已让人在最放心最轻松的状态下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它比摄魂术可差得远了若是摄魂术,你现在拦我已经晚了。他人早死了。云浅月淡淡冷嘲地对苍亭一笑,转身走回座位。
苍亭难得地一怔,扯开挡住云武的折扇,见云武正睁大眼睛迷惑地看着他的扇面。他偏过头,轻咳一声,忽然笑了,人人都道浅月小姐纨绔不化不学无术,原来涉猎如此之多。催眠术到是闻所未闻,还是第一次听说。
无知者无罪云浅月不回头,冷嘲一句。
人无完人,学无止境。在下这一点无知似乎也不为过苍亭将十二骨的玉扇合上,也缓步走回座位。
苍少主似乎对这件事情别有热心那夜轻染忽然横空插进来一句,看着苍亭冷笑,让人想不怀疑苍少主是那背后之人有意陷害人,都不可能
苍亭脚步一顿,看向夜轻染,挑了挑好看的眉,含蓄地一笑,染小王爷为何不说我对浅月小姐一见钟情所以对她和云王府的事情都比较关心呢这件事不查,或者查不妥当,都会成为云王府的污水。我自然想要云王府清清白白。
夜轻染脸色一寒,冷声道:我看未必
用不到染小王爷看,我对浅月小姐的心意自己明白就好了不,或者说浅月小姐心里也能明白就好。苍亭含笑落座。从始至终保持尔雅的笑意,丝毫没有将自己暴露众目睽睽目光下的不适。
夜轻染冷厉地看着苍亭,刚要再反击,便听云浅月冷声道:皇上姑父,您还犹豫什么查啊如今我哥哥从新房急匆匆赶来了,将嫂嫂一人留在深闺。那可是您的女儿。您不心疼女儿,我还心疼哥哥呢大婚这一辈子可就一次,过了今日就没明日了
众人闻言这才看到云离一身大红锦袍急匆匆赶回了礼堂,显然是将七公主送去洞房后便急急出来了
妹妹云离来到,见到他生父和云武各自跪在地上,心中预料到定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走到云浅月身边站定,有些紧张。
云武说四十年前云王府出了双生子,双生子一个是父王,一个是旁支的三叔。哥哥,你自小生长在云县,可听说此等荒谬的事情云浅月挑眉。
云离一怔,立即摇头,未曾听说
这就是了我也没听说过。可是云武口口声声说有此等事情。如今正等着皇上姑父查呢云浅月道。
云离转回身,对上首的老皇帝恭敬地道:皇上,臣确实未听说此事臣之三叔在十几年前就早殇了。如今爷爷遗留的一脉也就只剩下生父以及云武和我三人。
老皇帝点点头,卿等各执一词,朕也无从判断朕相信云王府不会有此事,但是也难免堵住悠悠之口众说纷纭,所以,今日就借此机会查明此事。若云武胡言乱语,罪则当诛,朕会给云王府一个公道的
云离垂下头,退在一旁。
老王叔,刚刚云武说有族谱和生辰八字作证,可拿出云王府的族谱来看看老皇帝转头对云老王爷询问。
云老王爷抬了抬眼皮,既然皇上有心,自然可以一看云王府的族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话落,他对云浅月道:臭丫头,你去祠堂将族谱拿来
不能让她去,谁不知道她她万一做了花样怎么办云武此时大叫起来。
云浅月眼光一寒。
那就离儿去吧离儿不会武功,皇上派两个人跟着一起去取来族谱云老王爷看了云武一眼,改口对云离道,皇上可有意见
将云王府旁支的族谱也拿来吧老皇帝道。
嗯云王府旁支的族谱在几位族长手中吧二老爷无拿吧皇上也派两个人跟着。两相对比一下,方才知道真假。云老王爷看向地上跪着的云离生父道。
准老皇帝点头,对身后一摆手,身后立即走出几人,分别跟上云离和他生父。
一行人出了喜堂。
云浅月心中冷笑,她爷爷既然敢偷梁换柱,瞒天过海,又怎么会在小小的族谱上出了纰漏自然早就有所准备吧但她知道那背后害云王府的人能不知道所以族谱后面定然还会有后手。她且等着。看看到底哪路大佛会是那重磅一击。
大堂内众人都鸦雀无声,静静等待。
大约两柱香时间,云离和他生父分别拿着云王府和旁支的族谱来到。纷纷呈递给老皇帝。老皇帝对身后文莱使了个颜色,文莱立即下去接过族谱。
族谱打开,老皇帝一一翻看。看罢,对云武道:云武,这族谱记载云王府只有一位世子,生辰与你三叔生辰相差半年。你有何话说
皇上,那一定不对,小人清楚记得偷偷听爷爷和二叔说话三叔不是爷爷亲生。云武脸色发白地盯着族谱,这族谱一定是假的
你可还要别的证据老皇帝问。
云武惶恐地摇摇头。
没有证据,也敢胡言乱语皇伯伯,我就说嘛这等人的话怎么能信他大约就是嫉妒云离飞黄腾达,好命成为了世子,又娶了公主,如今是想陷害云王府,进而陷害云离。夜轻染冷笑一声,这等小人,就该拖出去斩了
皇上,小人不敢虚言,句句属实小人云武再次表态。
老皇帝似乎现出不耐烦,来人,将云武
父皇夜天煜的声音忽然传来,一声轻喊,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年纪约有古稀的老头,看起来像是大夫。身后还跟着一个婆子,大约五十多岁。
你回来了天倾的伤势如何了老皇帝止住话,出声对夜天煜询问。
回父皇,二皇兄的伤有些严重,但没刺中要害,险险保住一命。儿臣特意回来禀告父皇,秦丞相如今带着人寻找秦小姐的下落呢夜天煜恭敬地回禀。
嗯无事就好老皇帝点点头,你身后的是何人
夜天煜闻言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忽然一笑,说起来这事儿奇了,儿臣从二皇兄的府邸出来,便遇到这三个人,说他们是曾经在云县给云王府旁支的族主夫人看病的大夫,还有一人是接生婆婆。说有要事面呈父皇。求我带他们来。
哦老皇帝老眼眯起,看着夜天煜身后的三人。
夜天煜,你可不像是会做好事儿的人就这么容易将阿猫阿狗都带到这里来夜轻染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面色淡淡,出声冷笑,不会是你与这件事情有什么瓜葛吧
我与这件事情能有什么瓜葛夜天煜摇摇头,面色正经,我听了他们所要禀告父皇的事情,觉得这样的事情新鲜与其放任他们在外面逢人便胡乱言语,不如随了他们的意,带到父皇面前来。这事情可不是小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变成大事儿,不可收拾就麻烦了。
夜轻染冷哼一声,你倒是会顾全大局
你们不是要找我父皇这就是夜天煜不理会夜轻染,侧开身子,对身后三人道。
夜天煜话落,只听噗通三声重响,三人都惶恐地跪倒在地叩头,颤着声道: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是何人有何要事要禀告朕老皇帝询问。
三人不敢抬头,哆嗦了片刻,由左边的一个老者出声,禀皇上,小老儿是云县的大夫,四十年前给云县旁支族主的夫人看过诊,那位夫人生二少爷时候难产,好不容易救活了一条命,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但后来据说夫人的病治好了。一年后有了三少爷,小老儿一直疑惑,后来听说了云王府双生子的事情,便觉得事有蹊跷,特来禀告皇上。
哦老皇帝吐出一个音,语气有些沉。
秉皇上,小老儿也是云县的大夫,与张大福一样,四十年前都给云县旁支族主的夫人看过诊,那位夫人的汤药一直是小老儿调理的。那位夫人生了二少爷,也就是如今的二老爷之后,的确不能再生育了。哪里能有什么三少爷另一个老者也立即道。
秉皇上民妇是曾经四十年前给云县旁支族主的夫人接生婆婆的女儿,我娘给二少爷接的生,当时难产,二少爷,也就是如今的二老爷是从那位夫人肚子里拽出来的。那位夫人险些丢了一条命,后来命是保住了,但接生的都知道,那样的难产,出了那么多血,人都奄奄一息了,哪里还能再生孕更别说能有三少爷了那个五十多岁的夫人立即道。
你们说的可属实老皇帝待三人话落,沉声询问,帝王威严尽显。
草民说得句句属实三人连忙叩头,众口一致。
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曾经给那位夫人看诊或者接生老皇帝又问。
草民二人带来了当时看诊的记录两个老者立即道。
民妇带来了当时族主亲手答谢给我娘的一块玉,那玉可是好玉,上面刻着云王府的表字的。我娘就我一个女儿,传给了我,我一直舍不得变卖,珍藏着的。那妇人立即道。
三人说话间便将各自的证据拿了出来。
文莱,呈上来老皇帝对文莱吩咐。
文莱连忙走下去,将三人的东西接过,递给老皇帝。
老皇帝先拿着那块玉看了看,又翻开泛黄的草纸本子看了片刻,对云离生父道:二老爷,这三人既然来自云县你可认识
二老爷脸色发白,身子微颤,但还强自镇定,回皇上,认识。
那么此事可是确实老皇帝又问。
不属实我娘虽然难产,但后来遇到了一位神医,那神医给调理好了,后来生了三弟。不能不能因为这三人,就说我三弟不是我娘亲生世间之事无奇不有。皇上,此事蹊跷啊定然有人想要害云王府,否则怎么这三人突然前来京城指证
嗯神医什么样的神医能治好族主夫人老皇帝挑眉,沉着脸抖了抖手中的病本记录,道:朕可是仔细看了,云夫人生完二老爷后,身体亏损不成样子,每日缠绵病榻,生机有限,这样还能怀胎十月诞下麟儿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了
这二老爷看了云老王爷一眼,垂下头道:那神医是灵隐大师
哦灵隐大师老皇帝一怔,随即道:灵隐大师的医术是不错当时景世子危在旦夕便是灵隐大师施援手救回一命但二老爷确定是灵隐大师曾经治好了族主夫人那为何这等事情听那三人语气都不知
二叔,你别胡说灵隐大师什么时候治好了祖母云武立即反驳。
四十年前的事情,你那时候还没从你娘肚子里出来,如何得知二老爷怒斥。
草民等也没听说这等事情那两名老者和一名妇人也连忙反驳。
灵隐大师行踪飘渺,不喜张扬,行善从不愿扬名。有时候怕世俗纠缠,不愿泄露行踪。尔等不知道有什么奇怪二老爷对那三人怒斥,我族的家事,哪里愿意被外人所知成为人人百口来谈的闲话你等三人到底受何人指使想要陷害云王府况且我娘的病情也未必见得有多严重,不过是尔等庸医和见识浅薄的妇人觉得没救了而已。
那三人一时答不上来话,住了口。
云浅月嘴角勾了勾,二老爷这一番话当真有力。他如今是云王府旁支的族主,她一直因为这一支庸碌无为。如今看来不尽然,流着云王府子孙的血液,又如何真孬种了况且她爷爷当年愿意将一子送去云县,也不是没有考量的吧
反正灵隐大师又不在,二叔怎么说都有理云武惶惶地道。
孽子二老爷斥了云武一句,回头对老皇帝道:皇上,请明察此等三人,不足为证。
老皇帝似乎也正视地看了二老爷一眼,显然没料到这个开始进来唯唯诺诺的人此时有如此有力的气势。他点点头,看向下首,德王兄,冷王兄,你等二人一直没开口。对此事有何想法
这德亲王和孝亲王对看一眼,似乎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说无妨老皇帝道。
皇上,此事甚为可疑,要仔细彻查德亲王斟酌着道。
老臣也觉得此事情可疑,一时半会儿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孝亲王也立即道。
老皇帝点点头,看向二老爷,正如云武所说,灵隐大师不在。二老爷,你这个说法也不足为证。
皇上姑父难道证明哥哥的三叔不是族主夫人所生就能说明是云王府的双生子这个说法也未免太可笑了云浅月此时开口,冷笑道:哥哥的三叔早殇了。谁有本事亲自下地底下问问他到底是谁免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月丫头说得也不错老皇帝脸色不好。
皇上,小人想起来了云武忽然眼睛一亮,大声激动地道:我偷听爷爷和二叔谈话的时候说过,说那双生子其中一个后背有天生的胎记,一个没有。有胎记的那个是云王府的世子,没有胎记的那个是三叔。
二老爷脸色刷地变了。
云老王爷覆在椅子罢手上的手颤了颤,云王爷的手似乎也颤了颤。
云浅月心神一醒,扫了云王爷一眼,冷声道:文武,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能说明什么
云武眼睛依然发亮,大声道:自然能说明问题,我三叔的死很可疑,三叔一直好好的,无病无灾,突然就暴毙了。而我听说那一段时间正是云王府世子卧病在床之时,难保不被偷梁换柱换回来做云王府世子。
这又是谁教给你的云浅月轻轻敲着椅子扶手,强忍着冲动才能不将碎雪拔出来一剑将云武刺个透心凉。这等祸害,她怎么就早没察觉让他出来害自己家的人
没有谁教给我我突然想到的云武似乎感觉到了云浅月的杀气,连忙摇头。他身子本来就被云浅月逼到了墙角,此时整个人几乎已经贴到了墙壁上。
好一个忽然想到云浅月冷冷一笑,目光扫了一圈,从在场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她此时敢肯定,暗中定然有个绝顶的高手在传音入密指使云武。可惜今日的人太多,气息太杂,即便她放出气息去探,也探不出是何人。苍亭一直未动,气息宁静,没有外泄传音的现象,看来不是他了。
竟有这等事情老皇帝似乎被云武的话惊了一下。
满堂宾客也齐齐惊异,都将目光定在了云王爷身上。
云王爷脸色发白,连忙起身,对老皇帝喏喏地道:皇上,这纯属是胡言乱语。这等事情怎么可能老臣陪王伴驾这许多年,怎么能是
云王兄莫急既然说是查索性就好好查一查。既然这云武说到你,你若不是,当即验证了也就是了。不就是看看后背是否有胎记这不是难事儿德亲王忽然道。
不错德王兄说得有理云王兄莫急。这的确不是难事儿。孝亲王也连忙附和。
这可是我如何能当众宽衣成何体统云王爷哆嗦着身子道。
云王兄,既然你是男子,怕什么验证一下是没何妨便依了吧老皇帝也道。
云浅月指尖有些泛白,心中打着注意,却是今日之事来得太过突然,她以为她爷爷既然瞒天过海,便准备妥当,也的确妥当,至少证据都被驳回了。找不到证据,老皇帝也不能奈何,但不曾想到居然有胎记这一说。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镇定地冷声道:皇上姑父,天圣礼仪之邦,重礼治国。您如今就听信一个偷鸡摸狗,诬陷祖宗的黄口小儿之言,让我父王当众宽衣解带这是何道理我父王是堂堂云王府的王爷。这等可不是一桩小事儿,而是打脸的大事儿以后让我父王如何在朝中立足这不是打云王府的脸吗
是啊,皇伯伯小丫头说得对夜轻染也立即附和。
皇上,这是要老臣羞愧而死啊云王爷跪在地上,神色悲愤。
老皇帝被云浅月有理有力的话反驳得一时没了言语,看向德亲王和孝亲王,二人也没了言语。早先谏言的群臣此时都无人说话。
呵苍亭忽然低笑一声,这还不简单皇上再派两个亲近之人前去内室给云王爷验身不就得了这就谈不上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打脸和侮辱云王和云王府了。出了事情自然要解决事情,浅月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浅月目光凌厉地看着苍亭,苍亭迎着云浅月的眸光淡淡而笑。
小姐,景世子回来了这时,凌莲忽然回到云浅月的身后,贴在她耳边悄声道。
云浅月眸中的凌厉瞬间散去,坐着的身子腾地站了起来,不再理会苍亭,看向大堂外。
众人都被云浅月的举动惊了一下,见她刚刚还一脸冷寒,转眼间便面带喜色,都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老皇帝和三王以及夜轻染苍亭等人都不例外地跟着众人看向堂外。
不出片刻,只见堂外缓缓走来一袭月牙白锦袍的清俊身影,芝兰玉树云端高阳,如诗似画,雅致风华,正是容景。他步履如闲庭信步,轻缓徐徐而来,仿佛从天边踏进来一缕明月光,顷刻间盖过了大堂内满座宾朋的华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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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景美人这叫做江湖救急啊,激动了吧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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