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景娴忍着笑说：“那不是怕我, 肯定是有啥东西忘记拿回去拿了。”
铁蛋不信：“就是怕你。那眼神我都看到了！”
景娴真担心这小子以后会让赵秀芝给穿小鞋，戳戳铁蛋的肩膀，故意大声说：“你看错了！”
没想到她防得了一个, 防不住另一个。
福生老气横秋地说：“阿妈，你就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啦！我和哥哥明明都看见了！”
行吧！
这真的不是她的错。
从赵秀芝家门口经过时，景娴往里面瞅了一眼, 看到一双黑色的鞋子就在门后面, 虽然只是一点, 但她发誓，那绝对是赵秀芝的鞋子。
到了医院, 她刚坐下没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
“景娴。”
景娴回头一看，见到来人笑着打招呼：“林主任, 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林清雯还有点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说：“是有点事儿，你们家那个海货都是咋做的？我们家李禹说是想吃。”
“做海货很简单，你只需要把虾线挑出来，然后直接放进水里煮就行。”
“就这么简单？”
林清雯觉得这也太简单了点。
景娴笑着说：“本来这种就不复杂。你要是吃复杂的, 就需要多点调味料。还要多点油。好吃是好吃, 就是太奢侈了。而且, 小孩儿吃清淡点比较好。”
“你说的对,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盐。”林清雯虽然学的是西医，可也是出过国，有过见识的。
只是她去的地方不吃海货。
而且, 她家世好, 从小都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别说做饭了, 她就是碗都没洗过。
嫁人之后, 才开始学着做饭，大多数都是李团长做的。
她在医院里更忙。
有了孩子以后，李团长忙起来好几天不着家，没人帮忙带孩子做饭，她就只能自己来。
“嫂子，其实你要是想做简单的饭，还有很多种。要不我给你写几个菜谱？”景娴真不是热心肠，她只是觉得林清雯这人还行。
而且，人家李团长好像还是他们家商南臣的上司。
这年头不允许送礼，有讨好的机会送上门来，景娴是不可能放过的。
能当外科医生的家世背景肯定都不错，而且四十左右就是主任的医生，肯定家世背景更不简单。这样的人嫁的人，能是简单的人吗？
答案显而易见。
林清雯很感激：“这不耽误你的事儿吗？”
“我的工作不是很忙。而且，我记性也比较好。相对轻松点。工作做完，没人拿药，我就能写。再说，就是一些步骤，字数也不多。”
听到景娴这么说，林清雯松了口气：“那行，你给我写两个。不怕你笑话，我不怎么会做饭。天天被李禹嫌弃。李禹吃了你们家的饭菜之后，每天都在说我。我工作太忙，想学学厨艺让孩子吃点好的，好像也没啥天赋。”
“这个很简单的。而且，做海货最讲究的是原汁原味。”
景娴的话说到了林清雯的心坎儿里。
“咱们没本事吃大荤大素，就算是有条件吃，也不能天天吃。大荤大素对身体不好。清清淡淡的就好。”林清雯和景娴越聊越投机。
要不是有人来拿药，林清雯肯定还要在这儿说一会儿。
景娴忙完工作，检查完所有的药物之后，拿出本子趴在桌子上开始给林清雯写菜谱。
她给林清雯写的这个版本就是简单版。
用老头子的话说，就是懒人版本。
简单，容易上手，味道还不错。
对新人非常友好。
中午，景娴特意等了一会儿，看到林清雯从楼上下来，笑着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地给他。
“嫂子，你看看，要是有啥不懂的，就问问我。”
林清雯打开看了两眼，顿时高兴的不行：“我回去试试，今天我让老李去买虾了。回去就给那个臭小子整了吃。看看他以后还说不说我做饭难吃。”
铁蛋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福生，偷偷默默地凑到铁蛋身边，小声说：“就算是水煮的虾子，也是咱妈做的最好吃。”
“那是肯定，这种事情还用问吗？”
铁蛋挺着小胸脯，脚上踩着景娴给做的新鞋，神气地走在前面。福生有样学样，俩孩子还长的一模一样，看着就可乐。
回到家，商南臣还没回来，景娴做好了饭，商南臣匆匆忙忙地进屋。
景娴问他：“咋才回来？饭都好了，赶紧吃。”
“有点事儿耽误了。”
商南臣把桌子放上去，帮着拿碗筷子，端饭。
坐到炕上，商南臣大口大口吃饭，看得出来这人是饿坏了。景娴没说话，倒了碗米汤，放在他旁边。
吃的差不多了，商南臣吃饭的速度才慢下来。
“一会儿我要去执行任务，大概要半个月不回来。”商南臣叮嘱景娴，“晚上你不要随便开门，有啥事儿就找吴占福和张连生帮忙。要是再有别的事儿，就去找李团长。李团长的爱人是林清雯，也在你们医院上班。你知道的吧？”
“知道。”
景娴没多问，部队里的事儿也不能多问，“你去忙你的，我天黑就进家门，也不让孩子出去，有啥事儿，就找左邻右舍帮忙。要是大事儿，就去找你们领导。”
商南臣听到这些话，算是放心了。
“那你还要我给你收拾啥东西不？”景娴问。
“不用。”
商南臣其实就是回来跟景娴说一声，赶上吃饭，就吃几口。
前后没用上十分钟，他放下碗筷，对俩孩子说：“你们俩在家要听你妈的话。不能随便跟人家打架，也不能偷人家抢人家，更不能随便欺负人。”
铁蛋嫌弃地说：“我们可比你懂事。”
“医院里的大爷大娘都喜欢我们。”福生在一旁得意地说，“我们可乖了！”
“……”
商南臣无语。
景娴偷笑，也没帮忙。
这是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她可不掺和。
“行吧，那你们继续保持。”商南臣起身深深地看了眼景娴说，“那我走了。”
景娴也跟着下地，穿上鞋子追出去，到了门口，商南臣定睛地看着她，说：“回去吃饭吧，一会儿饭该冷了。”
“商南臣。”
景娴喊他。
商南臣停下，没回头，景娴说：“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家。”
“嗯。”
商南臣背对着她点点头，快步走出院子，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景娴追到门外，直到商南臣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回院子。
腊八那天，景娴起来的早，把准备好的红小豆洗干净了放进锅里。又把大黄米和切好的瘦肉放里面。她还在副食厂买了红枣，也一起放进去。
这是她们老家做的传统腊八粥，没太多花样，尽量味道好吃一点。
开了锅，景娴在灶膛里放上一块大木头，就进屋去呆着。
今儿是阳历十二月底，明儿就是元旦了，医院会放假，但是今天不放假。中午没时间，晚上又太晚了，只能早上起来煮。
景娴担心俩孩子吃不饱，还把窝窝头热上，等俩孩子醒了吃。
她又把昨天泡的黄豆拿出来，催生不少豆芽。
过了四十多分钟，俩孩子也要起来了。
景娴把腊八粥盛出来放在盆里，等会儿饭做好了，腊八粥也正好黏糊糊的更好喝。
“妈，我给你烧火。”
铁蛋穿着衣服就下来了，坐在灶火坑前面开始往里面添柴火。
景娴也没拒绝：“福生起来了吗？”
“起来了，他在叠被子。”铁蛋和贼精贼精的。
景娴好笑地说：“饿了没？炒完菜咱们就吃饭，别烧太多柴火。”
“不饿。”
铁蛋去西屋灶火坑前面拿点细柴火放在里面烧。
景娴听见福生吭哧吭哧的叠被子，倒是很有耐心。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最讨厌的就是叠被子。大一点的小孩儿也不喜欢叠被子。
被子褥子，一样一样的都叠好然后摞起来。
也要花费十分钟，五分钟才能搞定。
晚上睡觉前，还要铺铺褥子。
一般这些活都是小孩儿来做的，很明显，铁蛋不喜欢，只能福生做。
景娴不像其他人家一样，把被子叠起来。
她们家只需要把被子铺好，然后和褥子一起卷起来，放在脚跟儿底下就行。福生是个很讲究的小孩儿，每次叠被子都要把被子拉扯的板板生生的，才会卷起来。
铁蛋要是叠被子，就随便一铺开，也不管平整不平整，胡乱就给卷起来。
豆芽炒好。
景娴把桌子搬上去，两个小孩子洗脸。
洗脸盆的水都是热乎的。
等俩小孩儿洗完，景娴已经把东西都拿上去，就等着吃饭。
她把腊八粥盛了一碗出来，跟俩孩子说：“你们俩先吃饭，我出去给隔壁送点腊八粥。”
“知道啦！”
铁蛋很听话，照顾着弟弟先吃饭。
景娴端着一碗粥先去了马淑芬家里，马淑芬正在做饭，看到景娴端着腊八粥，惊讶地说：“你这是多早就起来了？”
“也没多早，就和平时差不多。”景娴把碗递过去，“嫂子，你赶紧拿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那你等着。”
马淑芬端着大碗进屋，把腊八粥倒在他们家的小盆儿里，又拿着碗跑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抓了几个柿饼子。
“嫂子这个我可不能要。”景娴知道这玩意都是人家留着给孩子吃的。
马淑芬说：“就是自家树上的。明年你们家树上的也能吃了。今年你来的晚，树上的都被别人家摘走了。”
“那就谢谢嫂子了。”
景娴接过柿饼子往回走，看到俩小孩儿，就给他们俩放桌上。
“吃了饭再吃。”
俩小孩儿瞬间就不动了。
安安静静地继续吃饭。
景娴又盛一碗腊八粥端着去吴占福家，走到门口喊一声，掀开门帘的正好是赵秀芝。赵秀芝手上动作一僵，想把链子放下来，就听婆婆在背后问她。
“谁呀？”
赵秀芝硬着头皮说：“是隔壁的。”
“隔壁的？”
吴老太太从屋里出来，看到景娴忙从里面出来，还热情的让景娴进来。
“不了，我还要回去吃饭。这是我家早上熬的腊八粥，还是热乎的。想着给您端一碗。”
“你这是起得多早？”吴老太太接过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把碗腾出来。”
吴老太太进去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个小纸包。
“你也别嫌少，这是给孩子吃的。”
吴老太太不由分说地塞到景娴手里，转身就往回走。好像走的慢一步，景娴就把东西还给她似得。
景娴拿着黑枣回来，也放在桌上。
俩孩子眼巴巴地看着。
“妈，这是啥呀？”福生好奇地问。
“好吃的，不过要好熬好吃饭，吃晚饭会有吃的。”景娴不惯着小孩儿，不该现在吃的东西，绝对不让小孩儿吃。
俩小子崽子似乎也知道，谁都没有说别的，老老实实地把碗里的饭吃完了。
吃过饭，景娴要去上班。
她看了眼外面说：“今儿太冷，你们俩就在家玩。”
外面昨天晚上下了点小雪，早上就停了。这会儿刮起北风，冷的透骨。刚好早上烧了不少火，这会儿炕很热乎。俩小家伙在家里玩，更合适。
景娴担心他们俩跟着去医院之后会被冻感冒了。
“妈，你还回来吗？”福生忽然说。
景娴扭头看福生，小家伙眼底满是忐忑和不安。想到他们来打从跟她见面开始到现在，就没分开过。现在商南臣不在，她又要去上班，忽然把他们俩放在家里，俩小家伙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这是我的家，我不回来你打算让我去哪儿？难道打算把我赶走吗？”景娴故意问。
福生忙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妈，你不管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一起去。”
“我也是！”
铁蛋别看比福生更懂事些，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他也有点不安。
景娴眼睛一转，压低声音在两个小家伙儿耳边说了句话，俩小家伙立刻严肃的点点头。景娴说完，系上围巾拿着捂暖喝的暖手抄戴上就出门了。
她一走，铁蛋就严肃地说：“家里的钱都在柜里，那可是咱们家所有的家产。咱们今天不能出去！”
“嗯嗯！”
福生觉得自己被赋予了重要的任务，就坐在炕上，连去厕所都是和哥哥分开去的。
铁蛋去上厕所的时候，还把大门从里面给插上。
景娴上班之前还布置好功课，俩小家伙坐在炕上，趴在桌子上认真的做功课。
药房里的事儿不多，景娴忙完望着外面发呆。
这会儿外面刮着呜呜的大风。
看着就吓人。
也不知道商南臣去哪儿执行任务去了。
此时，商南臣可不知道景娴头一次想她，他带领着手下一个连的兵奔跑在山林里。山上很冷，上次下的雪还没化，有的地方，雪能有一人深。
他们昨天下午就出来了。
晚上又下了雪，不少人冻得说不出话来。
甚至有人抱怨为什么要这事儿出来。
但是没有人退缩。
大清早，大家要自己找吃的。
那些战士们三五个人一个队伍，配合着找吃的。
商南臣躲在背风的地方，看着战士们都动起来，也没有人员伤亡。他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提着个兔子。
陈东平嘴唇冻得发紫，不得不跳起来活动。
商南臣处理兔子，他就没话找话：“你知道明儿元旦文工团的人会来咱们这演出不？”
“不知道。”商南臣生火，开始烤兔肉。
陈东平啧啧两声：“你说你一天到晚能知道个啥？”
“反正比你多。”
“嘿！”
陈东平不服气，他身体活动开，蹲在商南臣旁边，贱兮兮的问：“你知道咱们医院的许凝不？”
“不知道！”商南臣头也不抬的说。
“别装，我知道你知道。今年你受伤在咱们军区医院养伤的时候，你的主治医师就是许凝。人家许凝每次过来都和你说话，你还说你不知道？”
商南臣皱眉说：“是我的主治医生又怎么了？我非要知道人家名字？”
“不是，你对人家就没感觉？许凝可一点都不比宋宁差。人家宋宁是文工团的团花，那是公认的漂亮！”陈东平觉得商南臣就是假正经。
那么好看的大姑娘，他竟然还说不认识。
谁信？
商南臣真没跟陈东平开玩笑，他跟许凝确实不熟，也不关心许凝长什么样子。当时他满脑子都想着回家看儿子，儿子都那么大了，他可还没见过呢。
商南臣这次都没搭理陈东平。
“你说你这条件非要找个乡下来的小媳妇，你后妈肯定笑话死你了。”陈东平是知道商南臣家里那点破事儿的，“你要是跟许凝结婚，她肯定会气个半死。”
商南臣沉声说：“别乱说。我和人家许医生没关系。”
“是是是！没关系。”陈东平忍不住问，“我听说你那个小媳妇还挺有名气的？都喊她败家小媳妇，你还挺宠着人家的？难不成你就喜欢小的？”
商南臣一脚踹过去，直接把陈东平给踹飞了。
他黑着脸盯着陈东平：“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陈东平啧了一声，嘀咕道：“你行，你牛！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他在心里腹诽，难不成商南臣的小媳妇是个天仙不成？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许凝条件还好的姑娘？
陈东平惦记许凝挺久的，可惜许凝根本不搭理他。每次都旁敲侧击的问商南臣的情况，得知商南臣结婚后，还特意找过来。可惜商南臣去执行任务，再回来又受伤了。
陈东平还以为他们俩会有点啥。
结果商南臣出院就回家，再回来就打申请要结婚。
还真带回来个小媳妇。
可惜他前天才回来，还没见着商南臣的小媳妇。
景娴可不知道有人对自己好奇。
下班时间一到，她迫不及待地往回走，刚走出大门口林清雯就追了上来。
“景娴。”
“嫂子？”
景娴停下来等她，林清雯追上来，跟她并肩一起往外走。
“我昨天按照你教的给那孩子做了虾。调味料也是按照你说的那个准备的，那个臭小子吃着还挺开心的。早上，我还煮了汤，里面放了点海带。老李和李禹都多吃了一个窝窝头。”就是她自己也比平时多吃点。
每天早上吃粥还要单独煮。
现在直接煮个汤，速度快，时间短，味道鲜美，不管是大人小孩儿都喜欢喝。
林清雯在厨艺上从未这样自信过。
“等到夏天，我再教你做点别的菜。保准李禹喜欢吃。”景娴这话简直说到了林清雯的心坎儿上。
“那你可别忘了！不然到时候我还来找你。”
林清雯是看着高冷，实际上她是慢热型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她，景娴跟她相处的倒是很不错。
回到家，俩孩子给了景娴一个大大的惊喜。
铁蛋把粥和窝窝头放在锅里热乎着，土豆还给削好皮摆在菜板上，等着景娴回来切菜，炒菜就吃饭。
景娴非常欣慰，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你们俩可真棒！”
铁蛋和福生还不好意思了。
景娴夸奖完，叮嘱两个小崽崽：“以后你们俩在家烧火热饭的时候，可要注意火别烧出来。要把灶火坑前面的柴火都拿远点。万一柴火调出来，把房子给烧着咱们可没地方住了。”
“我们记住了。”
福生还把灶火坑前面的柴火，抱到西屋灶火坑前面摆着。用实际行动告诉景娴，他真的记住了。
铁蛋坐在这边喊：“福生，拿柴火，咱妈要炒菜了。”
“来了！”
福生就拿一小点柴火。
等烧完了，他再去拿。
景娴眼底带着笑，麻溜的切好土豆片放在锅里就开始炒。为了让土豆片更好吃点，景娴还切了几片肉。
放肉炒的菜就是香。
他们三个把一盘子菜全都吃光了。
元旦，景娴不上班。
她难得睡个懒觉，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景娴从院子里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陌生女人，狐疑地走出去。
女人长的很好看，皮肤白头红，穿着军大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看到景娴从里面出来，脸上的神情先是疑惑，随后又浮上一抹笑容。
“同志你好，请问这里是商南臣商营长的家里吗？”女孩儿的声音也很好听，婉转甜美，像是白灵儿鸟。
“是的，请问你是？”
景娴走出来跟那女人说话。
宋宁笑着对景娴说：“妹妹你好，我是文工团的宋宁。和商南臣同志曾经见过面，这次来也是专门来找他的。”
妹妹？
景娴知道自己年纪小占优势，可是她好歹也是成年人。
“他不在。还有，我不是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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