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话说弗溪
闻跃这次势在必得。上次是他表现不好。这次,他要好好表现,一定样样拿个第一。让郡主知道,他是最优秀的。他一定要娶郡主为妻。这样,也才有可能盖过白世年。
身边的幕僚道:“将军,你最大的对手,是陈阿布。这个人,很勇猛,也很阴狠。会是将军你最大的对手。至于鲍宝钢。将军不要担心。此人极为好色。这次侥幸选上,郡主也瞧不上的。”
闻跃摇头:“不能小看了任何的对手。”这次,他一定要成功。上次的事,已经给了他最为沉痛的教训。娶了温婉郡主,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权势。有了温婉郡主的助力,他一定能成为大齐最有名望的将军。封侯爷也指日可待。
陈阿布也是将闻跃作为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过,陈阿布比闻跃要精明一些。因为他知道,最终的选择权利在温婉郡主身上。
白世年心情烦躁,最后烦闷的想要杀人,干脆跑到玉泉寺。到了玉泉寺后山,看着葱绿一片,听着叮叮咚咚的泉水的声音。烦躁的心情,才能稍微平缓。
景色不变,人却早就变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因为被说成天煞孤星的而沮丧不已的少年。温婉也不再是那个被人忽视彻底的哑巴郡主。一切,都变了。
白世年走在路上,望着周围的一切。想起十三年前两人的相遇。一次恶作剧,带给他的,是无尽的思念。十三年前两人的相遇,对他就是一场劫难。
白世年面有苦涩:“温婉。你为什么,会这么狠。你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吗?否则,为什么会这样硬?”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能铁石心肠地视而不见。
白世年寻到当初他靠的那一颗大树,仰头望着树林上空。今天没有太阳,不过天空很澄净。
白世年靠在树上。想着明日,自己究竟如何,才能见到温婉一面。他想当面问问。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诺言是她自己提的。他遵守了诺言,而她,为什么毁诺。白世年甚至有一瞬间的想法。实在不行,就向皇上陈情,逼得温婉无路可退。可惜,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在白世年脑子里一片乱的时候,他的侍卫阿猛,大声地呵斥着“什么人。鬼鬼遂遂在那做什么?出来。”
说完,身边的贴身侍卫警惕地看着走进的人,见是一个身穿一身蟒袍的男子。一见那穿着。就知道是权贵人家的子弟。不会是刺客。
蟒袍男子笑着道“不要误会,我叫罗守勋。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我今日正好陪着夫人到玉泉寺上香。听说将军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能不能碰到将军,别误会,白将军是我最崇拜的人。”
白世年也是不愿意见其他人。回了京城,上门拜访的人真的太多,他谁都没见。可是听到罗守勋这个名字,却是心中一动,记得好像罗守勋是弗溪公子的朋友。
罗守勋一路走过来,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偶像,还能就近说话。那两眼,冒着光啊。那是自己所崇拜的人,是自己的偶像,他所做的,正是自己这一生都想要追求行走的路。可惜,那都是梦想
白世年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赤着一双脚。但在罗守勋眼里,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俊宇不凡,豪气冲天,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心下更是激动(温婉话:典型的追星族)“罗守勋,见过英武将军。”
“罗世子不需要如此客气,不知你来找我何事。”白世年面色平和地问着。
旁边的阿猛奇怪了,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我一直久仰将军的风采,想要结识一番。我也是喜好武艺之人,一直都想上阵杀敌,可惜,没有将军的运气。”罗守勋很遗憾地说着。
白世年笑着说道“罗世子,倒是我有些问题,想向世子咨询一二,还请世子能帮我这个忙。”
“将军但凡有事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罗守勋兴奋了。能为偶像出力,那是相当荣幸。所以说,偶像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
白世年笑道“听说,你跟弗溪公子是很好的朋友,是吗。”
罗守勋立即点头,那还用说,整个京城的人全都知道。可惜,弗溪英年早逝。否则,一定能与白将军齐名。
“我也是非常喜好棋艺,不能与之对亦一番实在是遗憾。不过我还是很希望,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白世年想着早逝的弗溪公子,心下还是遗憾。他确实很欣赏这个少年天才,还想结识一二。能让他看上眼的,还真没几个。可惜看上眼的,还没等到他有所行动,人就走了。他当时还感叹了一下呢!
罗守勋黯然道“弗溪,他是一个善良又倔强、才华横逸又桀骜不逊的人。估计老天看不过他而要收了他去……”。
白世年面色带有笑意“当年弗溪公子有着墨玉公子的称号,可惜无缘相见了。”其实他对弗溪公子,那样一个少年,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而生出奇怪好奇之心。
“弗溪这个人,不喜欢说话。但一说话,却是能切中要害。才华横逸这就不说了,棋艺高超也不说。但要说长相,却是让人忍俊不禁。怪的很,明明脸如黑炭,一双手却是白皙莹润得比女人还好看。还有,明明是个男子,却生了一双女人一般的杏眼。有时候明明很生气地瞪着你,可是那双杏眼斜飞过来,眼眸流转之间,能把人的魂都给勾走。所以,我就特别喜欢逗弄他,让他生气。咳,我总说她投错了胎,应该是个女身才对……”罗守勋说着说着,就止不住话题。喋喋不休,有如女人。
温婉要在这里,非踢死他这个色中恶鬼。才11岁。哪里来的魂魄勾人,成天的就知道想女人。还把她也想成那种女人。
白世年听了这一说,倒是觉得很新奇。他只听说弗溪公子长得很黑,却还不知道,眼神还妩媚动人。听着罗守勋夸张地说法。忍耐不住笑了出来。这泾渭分明的模样,老天是怎么让他长的。也因为这一打岔,将白世年心底的那些烦心事。也暂时忘却了。心情顿时也好起来。最是不忧少年时。
罗守勋道:“其实,我当初还建议弗溪,让他长大也娶参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与将军碰见呢!”
白世年轻轻一笑。弗溪公子真入军营,那是一定能遇见的。
侍卫阿猛走过来道“将军,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白世年这才起身,准备穿好衣服回去。待取了那块护身符准备贴身戴着。罗守勋眼尖,看见那护身符上缺少了一个小角,很熟悉。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能将那护身符给我看看吗?”
白世年见着罗守勋忐忑不安的模样,疑惑了一下。将这块护身符给了罗守勋。罗守勋双手接过来。捧在手里。仔细翻开了,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说完后急切地问道:“白将军,恕我唐突。能否把这护身符给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白世年敏锐地感觉到这事不寻常。当下忍耐住心底的诧异。笑着道:“这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罗世子爷这么急切地要它,莫非,这护身符还与你有一段渊源?”
罗守勋似哭似笑道:“这是弗溪的护身符。是弗溪贴身佩带的护身符。没想到,我现在还能看到弗溪的贴身护身符。”
白世年感觉有一个雷在他头上炸开,轰得他一下四分五裂。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温婉的护身符,怎么可能是弗溪公子的。他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不过很快被他压制出。也迅速收敛好神色:“世上的护身符千千万。你怎么一眼就认定这是弗溪公子的贴身之物。”
罗守勋眼里有着浓浓的悲伤:“不会有错的。当年这护身符从弗溪身上掉下来,是我捡起来的。你瞧,就是掉下来的时候,砸了一个凹槽。还有这溪字,这日期,这上面还有皇觉寺独一无二的标志。绝对不会有错的。白将军,能把它让给我吗?”
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时白世年心里那是波涛骇浪,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猜想。但是白世年还是担心万一是他猜测错了。所以,白世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很平静地口吻道 “你既然确定这是弗溪的护身符,我自然不怀疑。但是我这护身符却是别人送给我的,而且,这护身符是她的贴身之物?”
罗守勋摇着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世年耐下心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不可能?也许掉了,被我的朋友捡了,就这么巧合了。”
罗守勋摇着头,很坚决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附身符是弗溪用绞金丝缠着,贴身佩戴的。绝对不可能会掉。而且弗溪是很细心的人,不会有这样的糊涂事发生。至于你朋友说是她自己的,恕我直言,这根本不可能的。皇觉寺不可能做一样的护身符。你那朋友,恩,我是说,可能弄错了。”说什么,什么都不好说。难道这护身符还能弄错。
白世年深吸一口气。想了下指了指小腿这里“那她手上是不是有个疤痕,不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应该是笑时候擦伤的。”
罗守勋一愣,却是摇头道“不知道,弗溪龟毛得很,从来不会衣裳不整,露胳膊的事从来都没有过,就算非常怕热,都没有过的脱衣服。脾气也很古怪,不让人碰。那些怪异的毛病让人受不住。”
白世年愕然“你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这些都不知道。” 心里本来四分的猜测上升到了七分。心里只冒出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弗溪有怪癖,一直都古古怪怪的,不喜人触碰他。比如说洗澡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洗,说万一传染什么病就不好。吹毛求疵的也让人受不了,比如睡觉的时候,床上有一根头发丝他都睡不着。也不喜欢别人碰他(温婉吐槽:诽谤,绝对是诽谤),除了祁轩,别人连他的衣服片都不能沾,否则立马翻脸。”
白世年静静地听着,一直听到罗守勋自己讲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一次开口讨要护身符。
白世年说着这是故人所赠,不能转手的。开玩笑,这是他媳妇的贴身之物,怎么可能给别的男人。
罗守勋还想说什么。白世年却是匆匆下山去了。
在路上,白世年脑海里一直在回复着。温婉就是弗溪,温婉就是弗溪公子。但是隐约之中,又不愿意相信。脑子乱哄哄的。因为有这事的打岔,连温婉不见他的忧伤,都去了不少。
白世年一整天的在外面东奔西跑。存了事,心里的悲伤与焦虑自然也就驱散了不少。
温婉的煎熬一点都不比他少。心里也一样焦虑,。虽然温婉在心里告诉自己,白世年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择选夫婿,不努力就看着她另选他人,明日一定会出现。可万一出了什么事,白世年不出现怎么办。又想着万一出现,没有如自己预期那样又怎么办。出了差错,该怎么补救。温婉纠结得不行。
夏影看了都想把她皱紧的眉头拉平:“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苦笑:“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一想到明日三个都不想选舅舅肯定会大发脾气,我就头皮发麻。而且,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最后也还是一个都没选,到时候怎么收场。”
夏影笑道:“那有什么。皇上也只是以考校武艺的名义召集他们到京城。谅这些人也不敢乱嚼舌根头。
温婉重重叹气:“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要是白世年明天不出现,他三个一个都不选。皇帝肯定要发怒的,强硬赐婚是不会。但是,一定要让她在世家子里选一个。想到这里,温婉莞尔一笑。她在忧虑什么。如果白世年真不出现,那就证明此人不是良配。表现得再深情,连自己认定的妻子要嫁他人都没勇气出现,要他做什么。若真没出现,那在他的心目之中,家族的责任,建功立业高于她。也没什么好后悔、
夏影对于温婉表情的丰富变化,莫名其妙。
温婉自己倒是解释了:“我是自己入了迷障。若是真找不着,被说就被说。反正虱子多了也不怕痒。从小到大,我的名声就没好过。不选又如何,不嫁又如何。”
这会,轮到夏影纠结了。很快,皇帝知道温婉的想法,也纠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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