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岁月如梭 时光荏苒
时间转眼来到1977年除夕。
“爸爸,我们去外面放烟花好不好?”
一处四合院内,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拉着他父亲的衣襟嚷嚷着要到外面放烟花。
外面霞光满天,时不时地有烟花划破漆黑的长夜,把天空照的通明。
“成道,乖,去找姐姐玩好不好?”
小男孩嘴巴撅得老高,不满地瞪了他爸爸一眼。
“臭爸爸。”
说完,小男孩快速的跑开了。
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这个男人就是杨军,刚才那个男孩正是他的儿子杨成道。
今年,杨军四十整了,岁月的痕迹并没有侵蚀这个男人刚毅的脸庞,他好像冻龄似的,面貌永远停留在三十岁。
自从穿越过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时空永恒的原因,他的面貌就一直没变过,永远是那副俊朗刚毅的神情。
他现在不再担任一机部的领导工作,而是*****委员会委员(这里不方便写,懂得人都懂。)。他现在的工作没有往日的繁忙沉重了,每天有很长时间喝茶、晒太阳,陪陪家人,日子过得不要太自在。
“老公,所有人都等着你呢,快过去吧。”
这时一个漂亮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人走过来搂着他的脖子。
杨军放下手中的报纸,叹了一口气:“又老了一岁。”
伊秋水娇嗔道:“我们老了一岁是真的,这么多年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杨军摸摸脸道:“有时候年轻也不是一件好事。”
“瞎说。”
伊秋水白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拉起来。
“走吧,吃年夜饭去。”
“走吧。”
随后,两人来到前院餐厅。
家里人除了杨柳之外,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早在两年前,家里吃饭的桌子就从一张桌子变成了两张,大人一桌,孩子一桌。
杨梅前前后后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女孩一个男孩,再加上杨成五三个孩子以及杨槐等等,光孩子就有十来个。
大人这一桌,除了王玉英略显苍老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到了年富力强的年龄。
“杨老四,你跑小孩那一桌干什么?”
杨军一进屋,就看到杨榆和一帮孩子在玩耍,就忍不住说了两句。
“我愿意,反正不跟你一桌就成。”
说完,冲杨军做了个鬼脸。
“你就让她坐那一桌吧,她什么时候长大过?”王玉英笑呵呵道。
杨榆今年才二十三周岁,大学毕业后就被杨军弄到轧钢厂去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当上了轧钢厂的一把手,别看她是个领导干部,但是却是孩子个性,尤其是一回到家,根本看不出一点大人的样子,整天和一帮孩子混在一起,用她的话说,大人套路太多,还是跟孩子待在一起比较轻松。
“老五,听说你偷看女生上厕所被追了三个胡同?”
杨军冲小孩那桌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孩道。
这小孩正是杨槐,别看他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可懂的事可不比结了婚的男人少,这家伙从小就被家里人惯坏了,这天下就没有他害怕的人和事,没有一天不在外面闯祸的,一家人为他操碎了心。
“大哥,你是不是该考虑给我娶个媳妇了,在古代,我这个年龄都已经纳妾了。”杨槐一本正经道。
“信不信我把你阉了送进宫去?”
一家人早已习惯这哥俩的说话方式,大的没正行,小的能正经才怪呢。
“咱妈要是愿意,我没问题。”
这家伙仗着王玉英宠她,根本不怕杨军。
王玉英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她真是操碎了心。
杨军道:“要不是除夕不能打孩子,你现在早就在床上躺着了。”
“杨老大,我才不怕你呢。”
杨槐也知道,今天不能打小孩,不停地挑战杨军的底线。
杨军不再搭理杨槐,回头对杨梅道,
“梅子,你是继续当你的院长呢,还是准备下海经商?”
杨军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果你要是选择继续当你的院长,我就准备年后把你的位置再挪一挪,如果你要是选择下海经商,我会给你一百个亿作为经商本金。”
之前,他答应过杨梅,将来回给他一百亿元,现在可以兑现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他的资金早已突破了一千亿美金,成为名副其实的富豪了。
杨梅一听,两眼顿时放光。
“我两样都选,官我也要当,钱我也要赚。”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单选题。
杨军道:“行吧,这一百个亿给了你之后,以后我就不再帮你了。”
杨军也算对得起她了,总不能一辈子帮助她吧。
“哥,你是不管我了吗?”杨梅问道。
“不是不管你,是时候该放手了,你都三十多了,我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吧?”
“哥,我习惯了你的照顾,我舍不得你。”
“你不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我的照顾。”杨军翻了翻白眼。
然后回头冲坐在小孩那桌的杨榆道:“四妹,你什么打算?”
杨老四想也不想就回到道:“大哥,我当然跟二姐一样了。”
果然都长大了,大了的孩子不好骗了。
成年人是不做选择的。
“行吧,我在港城每人给你们注册个公司,回头把资金打过去,你们自己经营吧。”杨军道。
“谢谢大哥。”
这时杨槐把手举得高高的。
“大哥,大哥,我呢,我呢?”
杨军翻了翻白眼:“你一边爬着去。”
一个小屁孩,八百个心眼子,那么大的一笔钱给他,估计要不了两年就败光了。
“哼,大哥,你偏心眼。”
“我就偏心眼子了,你咋滴?”
这时王玉英发话道:“军儿,别忘了,还有柳儿。”
“妈,忘不了,柳儿虽然不差钱,但是我找个当大哥的不会偏心眼,她的那一份我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杨军看着杨成五道,
“小五,你和小六都有份,你们都是干爹孩子,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小五道:“干爹,我就不需要了,我手里那一大滩生意,够我吃一辈子了。”
小六也跟着道:“是啊,干爹,我们就不需要了,要是当初我和哥哥没遇到您,恐怕早就饿死了,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我没有什么不满足了。”
“你们别争了,干爹说给你们就给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孩子,多少也要尽点做父亲的责任。”
杨军道:“还有招娣……”
一提到孙招娣,杨军就头疼。
这丫头都二十七八了,还没找到对象,一听说要给她说对象,她就一口拒绝,她现在把心思全放杨成道身上了,就像一个母亲一样无微不至的呵护着杨成道,比杨军这个做父亲的还要尽心尽责。
“招娣啊,这么多孩子中,我最亏欠的就是你,你这孩子整天乐呵呵的,干爹都不知道怎么补偿你了。”
孙招娣嘿嘿笑道:“干爹,我挺好的,您不用为我操心。”
“哎,真拿你没办法。”
杨军接着道:“你爸妈都来信催问几次了,一直追问我什么时候给你说门亲事,我真的很为难啊。”
“干爹,我爹要是再提这事,你甭搭理他就是了。”
杨军苦笑道:“事情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他有点羡慕孙招娣了,整天无忧无虑的,遇到事也从不往复杂里想,像她这样的人,过日子比一般人幸福多了。
伊秋水见气氛有些低沉,于是端起杯子道。
“新年伊始,让我们有一个新的开始,大家一起干杯。”
“干杯!”
……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
全家人一大早就起来了。
大人包饺子,孩子起来放鞭炮,院子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杨军照例当太老爷,不到吃饭的那一刻他不起床。
现在的工作比以前轻松多了,再也不用担心突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要有多清闲就有多清闲。
“老公,饺子下锅了,准备起床吃饭。”
卧室的门开了,伊秋水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
进来后,就把手伸进被窝取暖。
“别碰我。”
杨军叫道,连忙被子裹成一团。
伊秋水非但不停,反而故意用她冰冷的手摸他。
“别睡了嘛,快点起床吃饭了。”
杨军本想再躺会的,此刻再也躺不住了,连忙披衣服起床。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杨军叹息道。
伊秋水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不仅容貌没有衰退,而且性情变得越发的孩子气了。
“嘿嘿,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伊秋水娇嗔道。
“别给自己加戏啊,都多大的人了。”
伊秋水也不生气,螓首顶着杨军的肚子,脚下不停地学着狗刨乱蹬。
“我就要加戏,我就要加戏。”
“昨晚上收拾你还不够吗?”
“讨厌死了。”
伊秋水小粉拳捶了他一下,然后就把棉服递给他。
“快点起吧,待会儿你那些干儿子干闺女来了,看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啊。”
杨军眼睛一瞪道:“那又怎么样,我没让他们跪在床前给我磕头就不错了。”
伊秋水白了他一眼:“好,你厉害成了吧。”
随后,杨军洗漱完,两人就去了前院。
此时,饺子正好出锅。
一家人早已围着桌子坐好了,十来个孩子不停地用筷子瞧着碗跟小叫花要饭似的。
“爸爸给压岁钱。”
“舅舅给钱。”
“爷爷给压岁钱。”
杨军一进屋,一帮孩子就围了上来。
杨军眼睛一瞪:“都麻溜的回去坐好,现在吃饭,吃好饭才有压岁钱。”
伊秋水:“都回去坐好,先吃饺子,吃好饺子再要压岁钱。”
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安顿好,这时大人都进屋帮忙端饺子。
大过年的,家里的厨师和保姆都放假了,王玉英和杨梅她们几个天不亮就起来包饺子了,有猪肉馅的,有三鲜馅的,有牛肉馅的,各种馅的水饺都有,甚至还应孩子的要求,在饺子里包了一些硬币进去。
桌面上有三大碗调料,有蒜泥、有辣椒油、还有芝麻酱,想吃什么就蘸什么。
杨军顾不得别人,先挑了一叠牛肉馅的饺子吃了起来,好久没吃牛肉馅的了,这次他特意从空间中取出几十斤出来,除夕夜炒了几个菜之外,剩下的全用来包饺子了。
“好吃,好吃。”
大家边吃边表示。
平时没少吃饺子,可牛肉馅的饺子却不常吃,这个年代还不允许宰杀耕牛,市场上根本就没有卖的,即使通过黑市交易来的,也得关起门来偷摸着吃。
“老五,你慢一点。”
杨槐打小就爱吃牛肉馅的饺子,长大了也是没吃相,小孩子那一桌就数他吃得最欢,所有的牛肉饺子全被他包了,要是别的小孩想吃,全被他推到一边。
这帮孩子当中,就数他年龄最大,其他小孩根本争不过他,小孩一闹,就跑到大人这一桌告状。
这边的大人可不会惯着他,各人都有自己的小孩要疼,首先是杨梅第一个不愿意了,直接一个箭步过去,把杨老五的耳朵薅得老长。
“二姐,没你这样当姐的。”
杨梅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哦,有你这样当舅舅的,你见过哪个舅舅和外甥抢东西吃的。”
“还有,你看看这张桌子上有几个是管你叫爷爷的?”
杨成五的三个孩子全都叫他五爷爷。
杨槐疼的眼泪直打转,哽咽道:“你不能按辈分算,你要按照年龄算,我比他们大不了几岁。”
“嘿,你还有理了,当长辈没个当长辈的样,说你还哭上了。”
“我还是个孩子嘛。”杨槐咧着嘴哭了起来。
“呸,偷看女孩子上厕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孩子?”杨梅笑骂道。
昨天,杨槐还说要纳妾来着。
“二姐,你欺负你。”
这时,王玉英过来了。
一把打掉杨梅薅着杨槐耳朵上的手,没好气道:“你们都有父母护着,欺负槐儿没爸妈吗?”
“来,槐儿,你是长辈,得到大人这桌。”
王玉英把杨槐拉到大人那桌,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把杨军正在吃的牛肉馅饺子端到他跟前。
“吃吧,你是长辈,不能跟晚辈枪。”
杨梅见状,撇撇嘴道:“妈,您就惯着他吧,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了。”
王玉英道:“我愿意,你管不着。”
“你们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疼过来的,轮到你们弟弟的时候了,你就开始抱怨了。”
杨梅:“妈……”
杨梅还想说什么,却被杨军拦了下来。
“吃你的饭吧,这个时候讲理,不是傻吗?”
杨梅道:“说的也是,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嘿,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我儿子?”
“哼,您儿子更是无法无天。”
杨成道比杨榆更是无法无天,仗着自己是杨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那平时更是被惯得无法无天,别说有人动他一根手指头了,就是说一句都不行,甭说别人,就是王玉英都能把你叨叨死。
要不是有杨军血脉压制着,那小子简直就是混世大魔王。
“二姑姑坏。”
杨成道在那一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嘿,小兔崽子,还不能说你了?”
杨梅佯装起身去教训他。
还没等她起身,就听见王玉英在旁边幽幽道。
“你敢动我大孙子试试。”
杨梅冲杨军双手一摊道:“得,现在连说都说不得了。”
杨军报之苦笑。
他何尝不愁呢,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小家伙指定长歪了。
看来,是时候给他立规矩了。
杨军决定,过了年,就好好治治他。
……
吃好饭后,一家人开始搬着凳子在外面晒太阳。
杨军先是给王玉英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然后,他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三个响头。
“妈,新年快乐。”
王玉英坐在椅子上,咧着嘴直笑。
看着满院的子孙,打心眼里高兴。
“好好好,妈给你红包。”
王玉英怀里抱着个檀木箱子,里面是她几天前准备好的红包,为的就是今天排上用场。
里面的钱不多,只有十块钱。
“谢谢妈。”
杨军欢喜的接过了红包。
随后,伊秋水也跪下拜年。
紧接着就是杨梅和刘志,杨老四、杨槐……
等所有人给王玉英拜完年之后,就开始给杨军拜年了。
给王玉英拜年就是拜年,可给杨军拜年是为了要红包。
大家都知道杨军出手阔绰,一年到头就等着这一天呢。
杨军和伊秋水被人推到了太师椅上。
“爸爸,妈妈,红包拿来。”
杨成道小腿跪在地上,小脑袋随便点了几下,就一骨碌爬起来要红包了。
“好好好,给你红包。”
伊秋水腿上放着个篮子,篮子里是她和孙招娣连夜封好的红包。
随后,就轮到杨成五他们了。
紧接着就是杨梅他们。
杨军每个红包都很大,里面都放了一百元。
……
拜完年之后,一家人就开始自己寻找乐子了。
有的打麻将,有的打扑克,还有的下象棋……
杨军和杨安国杀了几盘象棋后就没了兴趣,于是一个人就开车出门了。
出门后,他直奔杨清香处。
“爸爸。”
刚进门,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扑了上来。
这孩子长得粉雕玉琢,非常可爱,长得像杨清香,遗传了她身上所有的优点,不仅皮肤长得白,而且模样也很俊秀。
孩子被杨清香教育的很好,没有同龄男孩那种顽皮,非常的乖巧,有时候乖巧的让人心疼。
“来,儿子,爸爸抱抱。”
杨军一把把这个儿子抱起来,并且举在头顶。
“咯咯咯!”
孩子怕痒,笑个不停。
这时,一道倩影走来,伸手把孩子接过来。
“成才,快下来,你爸爸很累的。”
这孩子叫杨成才,是杨军和杨清香生的儿子,取这个名字,寓意着长大成才的意思,按照杨清香的要求,孩子跟她的姓。
杨军看向眼前这个二十五岁的女人,眸子里多了一丝温柔。
“没事的,我不累。”
孩子很懂事,从小就知道爸爸很忙,不能经常陪着他,所以,他早就习惯了经常出差的爸爸。
“爸爸,昨晚我放烟花了,可好看了,今晚你留下,我们一起放烟花好不好?”
说完,孩子睁大两只眼睛满怀期望的看着杨军。
杨军脸颊抽搐了一下。
杨清香闻言,神情萧瑟,脸上挂着笑容,也是一脸期望的望着他。
杨军见状,点点头。
“行,没问题,今晚爸爸陪你放烟花,还有妈妈一起。”
“谢谢爸爸。”杨成才欢喜的叫道。
没有什么比爸爸陪着更珍贵的了,他从小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和爸爸在一起,这在别的小朋友那里是轻而易举办到的事,在他这里确实一种期望。
“谢谢老杨。”
杨清香眸子里含着泪水。
别的家庭都是一家人在一起过年,而她的男人却不能陪伴在身旁,尤其是孩子一天天大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听到那一声声‘谢谢’,杨军心如刀割。
他觉得太亏欠他们母子了,孩子不能名正言顺的叫他爸爸,又很少得到来自父亲的关怀和爱护,这毕竟是一种事实,杨军觉得太愧对她们母子二人了。
“走,我们煮饺子去。”
杨清香道。
杨军愕然:“你们还没吃饺子?”
杨清香脸上闪过一丝凄笑。
“孩子说要等他爸爸一起吃饺子,所以,就一直等着了。”
杨军愧疚道:“走吧,我们一起煮饺子去。”
宋妈和她侄女放假了,要吃饺子,只能自己动手。
一家三口烧火煮饺子。
杨军烧火,儿子依偎在他怀里缠着他讲故事,杨清香一边下饺子,一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幻想着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不一会儿,饺子就煮好了。
杨军虽然不太饿,但还是装作狼吞虎咽的样子一口一个吃着饺子,把杨成才和杨清香母子二人逗得哈哈大笑。
吃完饭后,孩子就揣着两盒摔炮出去玩去了。
杨军躺在旁边的椅子上放松肚子。
杨清香则收拾桌子。
“老杨,吃撑了吧,真是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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