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阶梯轮回
“塔奇米先生，请您继续讲下去。”袁总督感慨完后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塔奇米继续说下去道。
“所以我们才能看到，使新兴级阶或者势力获得了权利、地位的改革，往往才能持续下去，不至于人亡政息，不至于昙花一现。袁总督，刚才我在路上已经与贵公子聊过了，从古至今，为民请愿者不计其数，能留名者能有几人呢？不过十八九七而已。”塔奇米看向坐在一旁老老实实一直没有说话的袁大公子继续说道。
“是的父亲，刚才在路上我与塔奇米先生聊过些许，就过去的张文忠海太保之流做过一些探讨。”袁定克立刻毕恭毕敬的站起来微微弯腰对袁总督回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很好学，一向是如此的。”袁总督脸上闪现了一丝满意的表情挥手道。
“历朝历代，愿意为百姓鞠躬尽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百姓却依旧很苦，生活状况总是在苦的活不下去-苦的难活-苦的能撑-很苦之间徘徊。愿意为人们奋身出命的人很多，可往往他们一死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这样的故事太多太多了，多到人们已经麻木，对此习以为常了。”塔奇米说道。
“自古便是如此，贤良者难寻，自私自利者遍地。吾辈也只能尽可能做的更好，而不可能从根本上将这一切扼杀的。”袁总督摇头道。
“不然，从来如此，并不代表着一定对。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假使我们可以让普罗大众真正的掌握了权力，那这样的果实就可以长久的保存下来，能够抵抗人亡政息的规律，持续的，成为新的、更好的规律了。”塔奇米微微握拳严肃的说道。
“也就是你说的...国民穷苦之根源？”袁总督也严肃了起来反问道。
“可以这样理解。至少最浅显的逻辑是这样，只要愿意沿着这个方向前进，我们就总能找到收获，不至于只劳一时之工。”塔奇米点头道。
点到为止，浅尝辄止，给袁总督透漏这些就已经差不多了。拉朋友也是要看情况拉的，有的人就只能接受a而无法接受更深层的b，有的人则可以接受b甚至连c都能接受。对于袁总督这种注定不可能一路的人来说，只是让他明白a就可以了，让他这么早就接触更深层的b和c，估计反而不太好，会起到反作用的。
“塔奇米先生果然是很有才学的人。只是本督还有一事想不通，对此不是很理解。您说的如何让普罗大众老百姓能不过苦日子，我大概是理解了。可是怎么让老百姓有权利，这点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不能明白。塔奇米先生，我不清楚您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乡下可是有里长保长之类的人的，应该也可以说是给老百姓权利了。但是他们呢？他们可不是向着老百姓的呀。”袁总督意味深长的问到。
“要说给百姓权利，这倒也算是。只是这些人获得权利后可不会向着老百姓做事，而是与地主资产家勾结一统，沆瀣一气成为新的帮凶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恐怕是咱们下放再多的权利也于事无补，不会改变老百姓的生活窘迫的。”袁总督笑着摆了摆手道。
“是啊，这样的下放权利只会导致局势更加复杂和混乱，给百姓增加更重的负担。”塔奇米含笑说道。
“但是，这样的情况又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呢？这些里长保长需要向老百姓负责吗？好像是不需要的。这些里长保长一但背叛老百姓，他们会被老百姓投票踢下去吗？应该也不会吧？”他们反问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袁总督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到。就像一团忽然冒出的灵感，袁总督是确实感受到了一点什么，但是，他又没法将其抓到手中，实在是没法将这一切组织起来，理解塔奇米的深层意思。
“袁总督，您很快就知道这些话的根本意思是什么了。”塔奇米看着一头雾水的袁亭慰不由得面含笑意的说道。
“您是说，您还有文章要发布？”袁总督两眼一亮急忙问到。
“不止，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关注一下俄罗亚与安达利的变化，了解一下那边的局势，看看世界的未来走向。”塔奇米提起筷子夹起一块蟹肉回答道。
“俄罗亚我大致了解，但是安达利...”袁总督沉吟道。
“反正，塔奇米先生，亭慰我对你是无比的尊重，无比的敬佩的。有本督在，那些阿猫阿狗就决不能动你，不可能对你造成一丝威胁的。要是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总督府上工作，指导鄙人如何让帝国变得更好，让帝国万世一系，不再沉沦。”袁总督也笑起来说道。
“或许以后吧，但是现在我还是要忙工会上的工作，很难抽出时间来帮助总督您的。”塔奇米继续夹起一块带皮的烤鸭肉沾了沾甜酱边摇头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袁总督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惋惜的神采说道。
“对了，塔奇米先生，您对帝国，是怎样的一个看待方法？”袁总督又趁着塔奇米开始正经吃饭后忽然发问道。
“他很好，”塔奇米停了一下后说道。
“但是本来可以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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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私宴，表面上看只是随意的私人邀请，两人聚在一块谈论一点对治国的看法与时代的见解，换个场景就和两个大老爷们在烧烤摊上吹牛皮差不多，很轻松，很自在。但实际上，这场私宴背后蕴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思想在试探中初现，野心在言谈之间隐现。袁总督和塔奇米都通过这场私宴或多或少的对对方有了一定的初步了解，知晓了对方的大致立场了。
一场私宴，其内含的远比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世界的改变有时候就是起源于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不起眼到当事人都难以察觉，直到很多年后才回想起了那个晚上，那场曾经一直不以为然的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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