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斗局(上)
董村,是烟斗镇最远的一个村,土质乡道只有一条,因为靠着一处废旧的河坝,人迹罕见,几次成为了那个叫做巴雄的人实施强奸犯罪的去处。
乡道路面不平,面包车晃晃悠悠,走的到也不快。坐在车上的巴雄等人,正在聊天。
“兄弟,听说你现在靠的岸(跟的老大)比黄浦江都大,陈乃荣掌着那么大的舵的主儿说被拿下就拿下了,可真牛掰啊!”巴雄说,“兄弟们一直在小池子(地盘)里扑腾,没见过大世面,没上过大码头,现在想让兄弟牵个线,我们想烧柱香(加入)。”
“没问题啊,等弄死这小妮子了,你们要是能把平安也弄死,我现在就保证,陈乃荣以前的生意分你们一股。”牛待兴笑哈哈的说。
“想想也好奇,不知道兄弟你靠的码头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巴雄想了想说,“弄死个平安到无所谓,只是善后的事需要人来做。”
“我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非要弄死平安,但是我敢肯定,弄死他绝对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波!”牛待兴自信满满的说。
深秋的乡野,遍地的黄叶,面包车驶过一段泥泞的小路后,停靠在一处废弃仓库前。这处仓库以前曾是水库用来囤积应急救援物资的,后来河的下游修了新的水库,这里的水库就被淘汰了。如今,这一大片靠近河流的荒地,只有一截露着头的河坝和这处仓库。
“到了这个地方,你还指望有人来救你?”打开面包车的后备箱门,巴雄面色狰狞,凶巴巴的对林铛说到。
“拖出来,不听话了就先打一顿。”巴雄用手扒拉了一下林铛的脚,林铛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把脚紧紧地缩了回去。
距离此处不远的乡道上,骑着摩托车的平安,紧握制动器,在一个狭窄的弯道贴膝飘过,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让始终落后百米以上的警察兄弟自叹不如。
平安做梦也不会想到,多年来对摩托的爱好,如今竟然成为了他争分夺秒的救人技艺。
高度角跳过一个路坑,一辆白色面包车终于出现在平安面前。
从面包车后备箱被拖出来后,林铛的心此时此刻已经死了。
本能的绷紧身体,做着最后的反抗,但依然拗不过三四个大男人的力气,在挨了一顿打后,身体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只能任其作为,一只手已经被绑在单杠上的一根钉子上了。
“还拍照片不?”巴雄手下的一个人**的笑着。
“拍啊!拍了以后给平安看,拍全套啊!”牛待兴说。
“哈哈哈哈”一片笑声吓走了一群准备窝冬的麻雀。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林铛看好了一眼,正要将自己另一手绑起来的巴雄说。
“什么?”巴雄耳朵贴近,想要听手中的绵羊最后还想说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林铛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口咬住了巴雄的脖子。
“啊!”巴雄一阵惨叫,下意识用手摸向脖子,只感受到一股滚烫的血流——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皮肉竟然被咬了下来。
“你这个臭婊子!”惨痛下失去理智的巴雄,随手拿出一把蝴蝶刀,朝着林铛的腹部狠狠捅了下去,随后又狠狠的抽了出来。
“这样...很好....”
林铛只觉得腹部一阵发麻,紧接着就是一阵发烫,最后一股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她咬着牙,轻轻说出最后的这几个字。
滴答,一滴雨珠从天而落,巴雄突然仰头看天,疼痛难忍,面色狰狞。
随后,一声“休——啪”声才在众人耳边响起。
一颗铁珠从巴雄后脑勺上落在地下,刚好和一滴水珠融在一起。
“警察!别动!”那名跟着平安落后了一路的警察,看到平安扔掉摩托,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弹弓,也赶紧大喊了一声。
“警察?哪呢?”牛待兴几人听到警察这一声吼叫,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但却只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举着一个看不清楚是枪还是弹弓的东西,朝他们快步跑来。
“休——啪”
“休——啪”
“休——啪”
牛待兴还想看得清楚一些,但还没有把眼睛睁大,耳边却已经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钢珠破空的声音。
“哎呦!”一颗钢珠打在了牛待兴的鼻子上,这下他不用眼睛看也明白了,是弹弓。
迎面走来的平安,更像是一个猎手,他似乎不在乎弹弓远距离袭击的优势,用力挥发钢珠的同时,已经渐渐走进。
“你他妈谁........哎呦!”巴雄一个手下距离平安最近,看着对方走来,摸着自己被打肿的眼睛,前进一步,指着平安刚要问话,就被平安一个零距离爆射直接打到了额头上。
事实上,弹弓作为远距离武器,拉开距离打才能显出优势,但平安完全一副送死的打法。走进那伙人中间后,又是几发零距离爆射,趁着他们哭爹喊娘疼时,快步走到林铛面前。
“丫头!丫头!”
平安用一只手捂紧被刀刺伤的伤口,一只手去扯绳子。
“平安,我弄死你!”挨打最少的牛待兴率先反应过来,从身上取出一把水果刀,朝着背向自己的平安狠狠刺了过去。
平安似乎感觉到危机,身子一扭,刀子没有刺进去,倒是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王八蛋!”平安看都不看自己的伤口,扭过身子,一把拉过牛待兴,伸手就是一拳。身高、体重明显不足平安的牛待兴,此时在平安手中,就好比是一个小鸡仔。仅仅三拳,牛待兴已经昏死过去。
松手扔掉血葫芦似的牛待兴,平安看了看,发现有两个人已经趁乱驾车跑路,跟着自己的警察兄弟,一屁股坐在巴雄身上,两只手压制着另一个人。
场面好歹被控制了。平安赶紧转过身,继续给林铛松绑。
此时的林铛,早已昏了过去,鼻息之间要只有微弱的气息。
“丫头,你别吓唬我啊!”
“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就来了。”
平安抱着林铛,大声呼喊,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他害怕这个傻乎乎的可爱女孩就这样死在这片荒凉的地方。
“砰!”一声枪响,响彻山野。
平安转过头看去,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牛待兴,手举尖刀,狰容怒目,朝着身后躺了下去。
开枪的人,是坐车赶来的刘所长。
雨滴渐渐串联成线,洒落在这片灰蒙蒙的山地间。
平安在左边,是看上去死不瞑目的牛待兴,右边是看上去离死不远的林铛。刘所长大声呼喊控制现场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传来,平安的耳朵里却是一阵长鸣。场面控制住了,他到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看着躺在血水里的林铛,身体仿佛被定格了一样。
她,就这样死去了吗?
林铛正做着一个梦。
上学时,她不喜欢和她同龄的男孩。
她的暗恋,是高中时期的数学老师。
那可是个已经40多岁的中年人了。
理智,让她把这段小小的、美美的感情,羞答答的藏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她只是喜欢如同父兄般可以保护她、指引她、爱护她的人。于是,她第一次在杀人现场遇到那个自己冒名顶替的男人时,她除了被揭穿后的害怕外,竟然有一丝小小的窃喜,就仿佛做了一件小小的坏事,被父亲责骂、被兄长教育的感觉,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热爱文学,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记者。大学四年,她唯一的偶像,是那个不顾一切冒着危险曝光黑社会的那个叫做平安的记者。偶遇,相识,相知,戏剧般的生活、工作在一起,林铛度过着自己最美好的少女时光。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四年来积攒下来的崇拜变成了现实生活中的爱情,但她却时刻准备着,去唤醒这段爱情。
梦在继续,她躺在平安的怀里,听他鬼话连篇似的歪道理,听他故作夸张的吹牛,听着,听着,耳边怎么传来了别的声音——
“再去申请两个单位的血浆,注意血压,伤口那边怎么样?”
“贯穿伤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肺部有感染,不好下手啊!”
“出血口肯定不止一处!”
“主任,病人这意识?”
“下病危!”
忽明忽暗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闪着“急救中”的手术室门。平安的双手,早已干了的血迹,黏黏的起着一层又一层血丝皮,不过,他此刻顾不上这些,从林铛进入手术室后到现在,三个小时了,他就这样呆坐着。
“患者名字?”
“林铛?哦不,是林泽煦!”
“你是患者什么人?”
“同事!”
“坐那等着!”
“唉!”
于是,他才会这样呆坐着。
虽然这样,他根本帮不上手术室内的忙,但是他还是那样呆坐着,因为医生说过,他就要坐那等着,仿佛只有坐在那,一切才会好起来,林铛一会就会笨笨跳跳,吐着舌头,从那扇冰冷的门内走出来。
不知从何时去,他习惯有了她的声音,似乎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能放心去做一切事情。
平安的领导说过,他属于天生吃新闻饭的人。林铛的出现,让平安发现,她也属于天生吃新闻饭的人。最初的欣赏,到平静的接触,慢慢的习惯,到今日不顾一切的救援。
虽然绝口不提,但是她已然打开了他封存已久的心。
他喜欢她。
从他亲眼看到别人用刀捅进她身体的那一刻。
他就明白了,从今以后,谁也不能把她从他的身体里拽出来了。
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射进医院走廊的光断断续续。梅前陪着安静急匆匆的来到医院时,对着平安做笔录的警察正在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聋哑人。
“哥哥!”安静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如此狼狈,她一把上前,抱住了哥哥。
“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梅前,这里的情况,你们刘所都知道,他现在还在抓人,顾不上来,你先回去吧,笔录随后做也可以。”梅前拍了拍警察的肩膀。
“烟!”平安头也不抬,对梅前说到。
“医院里……”梅前说了半句,突然看到平安红着的眼睛,硬是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从身上掏出了烟和打火机,轻轻的递了过去。
“那丫头总感觉自己可能耐了,什么都能干成,那牛待兴,我一直怀疑不对劲,我都不敢茫然去探。”许是见到了熟悉的人,平安开始自责,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也终于滚落了出来。
“不对呀!”平安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揪住梅前的脖领子说,“牛建死了,你们该去走访过啊,你们的调查呢?取证呢?不会不知道那孙子其实就是个混混吧?一个混混举报的内容,你们也信?”
“平安,你听我说……”梅前无奈的想要摆脱平安的手,但没想到平安拽的更紧了。
“自牛建出事后,我们通过调查发现,牛建死后,牛待兴消失了好一段时间,而且,而且牛建和牛待兴父子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牛待兴曾经用斧子袭击过他老子…….”看着如同一只疯虎的平安,梅前开始解释一些事情。
“你们一直盯着他?那他怎么有机会对林铛做那种事?”平安低声吼道。
“谁叫你的人去了牛家接触牛待兴!”梅前实在忍不住了,同样拎着平安的衣领说,“你知道不知道,你他妈一直都在嫌疑人的范围内!林铛是你的人,你的人出现在牛家,还和牛待兴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我们的人看着他们被送进了派出所后,想着被关进所里一时半会出不来,就借着汇报情况的功夫去洗了个澡,然后,然后就——”
“你早知道牛待兴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说?你要说了,林铛会去涉嫌?那傻姑娘还以为人家真的要告我,上门去求饶的!”平安说,“不对啊!新专案组刚他妈成立,动作不会这么快——”
“你问高小飞吧!”梅前一把扯开平安的手,又气又恼,靠着墙蹲在了地上。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平安咬着牙问道。
“警察永远知道的比你多,因为我们是警察,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好好去上你的班,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坏人,等抓住坏人了,自然一切都回归正常!”梅前抱着最后的希望,试着劝说。
劝说是没有用的,平安拍了拍安静的肩膀,低头说了一句“帮我守在这,我去去就回!”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高小飞这下可惨了,平安怎么就不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呢!他总以为我们警察靠的是感觉破案,但不管是谁,证据面前,一切都有可能,哪怕是自己的亲爹,都能被怀疑!”梅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安静面前,自顾自的说着。
“滚!”这是安静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怒斥自己的亲爱的。
上午从市局出来时,平安感慨世事无常,真理难寻,下午再来到市局时,他已经做好了在拘留所过夜的准备。
高小飞的办公室内,一脸疲倦的他,正耐着性子向向晚风转交案子。虽说两人都是支队长,但一个是副处级,一个是正处级,且一个来自省厅直属,一个是市局,从级别上看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么说,你们下的功夫都到位了,突破的方向我也认可,小高呀,不得不说,你还是有两下子的。”不是出自安慰的谦虚,向晚风在彻底了解完找个案子后,也是从内心深处由衷的为兄弟队伍付出的努力感到倾佩。
“案子就是个这了,一环套着一环,总觉的是有人故意在给我们下圈,就等着我们往里跳,跳进去了,掌握到了一点点的线索,但却又被一大堆谜团围住。”高小飞抱怨到,“这系列案子最大的困难,不在案情复杂,只要时间富裕,我们慢慢调查,总能查出个一二三四,但是每起案子刚有眉目,就会发生新案子,而新案子不但巧妙的阻碍了我们的调查,还又出了好几个侦破方向,最后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
“小高啊,虽说你不在专案组,但是呢,这一堆案子还是离不开你,你接手的贩毒案,不也是陈乃荣案的一部分吗?还有,都知道你和平安的关系,所以你得上心,可不敢撒手不管啊。”向晚风说。
“你就说吧,想怎么弄,赶紧着,平安那边出事了,我还得去看看。”高小飞不耐烦的说。
“我就是要说这个,高小飞,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小子惯喜欢玩邪乎的,这次那个那个叫什么?林铛的小姑娘出事,平安八成要来拿你做法,你现在也别藏着掖着,我现在负责专案组,脏水可以泼给我啊。”向晚风说。
“我做的每一个安排,都是上报组织的,材料里都有,蹲守的点,盯着高敏刘娟的点,都有人,你自己叫来问。”高小飞一听对方说平安,心里就是一阵拧巴,他有些不耐烦的点了一支烟说,“剩下的,估计平安那有我不知道的,你自己去找他问。”
“嗯,我看着你没有派人盯平安啊?”向晚风说。
“我几乎每天和他在一起,他干啥我都知道。”高小飞吐了一个烟圈后说,“所以用不着。”
“你是知道了,可也没看见你上报啊!”向晚风追着问道。
“老向,你也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了,平安的名字不信你没听说过,他那敢上山打虎的胆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今天早上,我也不想知道你和平安嘀嘀咕咕了些什么,但是我警告你啊,一切都得按规矩来,这是我和平安合作办案的基础,也是我们朋友之间的默契。”高小飞说,“案子到了这一步,其实就差捅破白纸的那一指头,平安不是幕后指使,那幕后指使也是冲着他来的,我有些情况不和他说,一来是因为纪律,二来是为了不让他走火入魔,证据链怀疑他,可我老高从没有过。”
“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只见平安满脸狰狞的走了进来。
“还有二十分钟下班是吧。”平安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问道。
“林铛怎么样了,我早就想过去呢,这不向支队在这没完没了。”高小飞胖脸上的汗水突然如同瀑布流了下来。
“还有十九分钟!”平安如同饿鬼附身。
“那个啥,你们聊,我还有事!”老奸巨猾的向晚风烧了会冷灶,上了会眼药后,屁股一扭就想走。
“砰!”平安似乎不给向晚风这个机会,脚朝后一踢,办公室的门闭上了——“你也待着!”
“平安啊,你听我说,是我的疏忽!”高小飞有点心慌的说。
“还有十六分钟,你先给你妈打电话吧!”平安冷着脸说。
“给我妈打什么电话?”高小飞问。
“今儿十五,你妈惯例包饺子,你一会八成要掉几颗牙,顶着一脸脓包的,就别去吓唬老太太了!”平安撸起袖子毫无表情的说。
“平安,你想干什么?你敢威胁警察?你还想袭警!”向晚风吓唬到。
“在我的理解里,等你们下了班,就暂时不是警察了!”平安脱掉外衣,随手扔到高小飞的脸上。
“平安,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也不想的,我也心疼,我昨晚上还吃的林铛做的饭,你说我能害她?可那丫头自己一头撞进去的!”高小飞说。
“还好意思提人家做的饭,你倒是没少吃!你个没良心的!”平安恶狠狠的说,“老子被你狗日的当成嫌疑人无所谓,你有你的规矩要守,但你总该透露点牛待兴的消息,又不是什么保密消息,那就是个混混,迟早打听的出来,林铛要知道那是个混混会去见他?”
“老平!我他妈是警察,我有我要守的纪律!就算你是我老子娘,我也不能把机要情报说出来!”高小飞也生气了,对着平安大声怒吼。
“你是警察!你他妈当然是警察!所以你掌握了最新的情报,你他妈不告诉我,苏夏跟高敏的那条线,你一直都没有放下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把那对黑夫妻从嫌疑人范围里划出去了!”平安越说越气,“你知道这案子的背后有什么吗?你他妈不信任我!”
“你啥也不说啊!你啥也不说清楚啊!你怎么知道那对黑夫妻贪了陈乃荣的钱?你在酒吧里和那个小混混到底说了啥?你为什么要给苏夏十万块钱?你上午去吃了面,下午陈乃荣就去找你?牛建、吴安、任六死前让你联系的舅舅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给我说清楚了吗?你他妈信任我了吗?”脾气爆发了的高小飞顺手就把一只茶杯砸向了平安。
“你他妈倒是问啊!你问了吗?你问了吗?每天在老子身边装小学生,外表看似忠厚,实际肮脏至极,你问我啊!”平安用手挡下那只水杯,一个健步上去,揪着高小飞就是一拳!
“平安!你打我!你打我!咱今天就到这了!”挨了打的高小飞愣了几秒后,竟然朝着平安冲了过去,一把把对方压在地上。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案子的警察们都已经下了班,但高小飞办公室内确实精彩至极。
向晚风拼着命的想要把滚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但这二人扭打的力气实在太大,许是好长时间没有爆发过了,这一架竟然当着向晚风的面打下去了。
“哎呀!平安你咬我,你他妈咬我,你知道不知道老子给你擦了多少屁股,老子本来舒舒服服的休假,听说你涉及到案子里了,腆着脸回来帮你,你咬我!”高小飞身高体胖,占不到便宜的平安狠狠咬了他一口。
“算了吧!你跟着老子,是想着法子泡费可卿,可人家看不上你那大屁股,怎么着!被我说透了是吧,不顾你的面子了是吧,你弄死我啊!”平安到底还是被高小飞压制住了,喘着粗气,大声说到。
抓住平安的手松开了,高小飞盘腿做起来,面对着平安,双眼之间竟然有些发红。
“平安,你把这话说出来,咱可就做不成兄弟了!”高小飞带着哭腔说。
“你他妈从来都在利用我,你就是利用我,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兄弟!”平安挣扎的蹲了起来。
“平安!你他妈王八蛋!你良心被狗吃了!老子瞎了眼了!咱今天以后,真的就不是兄弟了!”高小飞伤心之至,嘶吼到,“你他妈以后不许喊我妈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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