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追忆过往
两人满脸油腻,心满意足地躺在了青石地砖上,脚边的地上已经满是狼藉。
蓝升举着酒壶,伸到袁抗身边。袁抗哈哈一笑,将自己手中的酒壶也送了过去。
咣的一声脆响,两个酒壶就那么碰了一下。
“爽快!”袁抗一壶佳酿入喉,扯着嗓子嘶吼一声。
蓝升看着居高临下,望着他们俩的七圣七贤雕像,笑着问袁抗:“老袁,你说咱们这样在圣殿中放肆,这些前辈们会不会责怪咱们啊!”
“有些会,有些不会。”躺了一会,爬起来继续奋战的袁抗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
袁抗手里抓着一个卤鸡爪指着雕像后面的墙壁说道:“他们的生平事迹都在上面刻着呢!有些是有大胸怀的,有些在我看来则有些小气!”
“谁有些小气啊?”蓝升也爬了起来,抓了一个酱猪蹄啃了起来。
“就是你刚才藏包裹的那个雕像,就因为人家暗戾大帝的杀手伤了自己手下负责打铁的工匠,就拎着刀子一路追杀那个此刻,最后追到人家老巢里去了,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小心眼?”
蓝升抬头看了看玉清疏的雕像,又看了看欧冶金戈,觉得这两尊雕像的眼神似乎对他露出了凶光,手中的酱猪蹄差点掉了下来。
“你是说玉清疏前辈小心眼?管欧冶大师叫打铁的?”蓝升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自己看嘛!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嘛!欧冶金戈,大工匠,擅长熔炼各种奇特金属,制作各种奇特机关法器。不是打铁的是什么?”
蓝升朝着他翻了一个不知道有多大的白眼,说道:“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打坐冥想两年到底悟道了些什么!”
“我从他们的事迹当中悟道了,心中所纠结的执念要放下。就像你说的那个玉清疏,一辈子征战杀伐,威名远播,暗戾军队听闻她的名号都会不战而逃,可最终不也落了一个不知所踪的下场吗?所以啊,心如止水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好吧!你能悟道这些也是不容易的。可是,咱们深处这般乱世之中,谁又能坐到真正的心如止水呢?”蓝升轻叹一声。
袁抗忽然停了下来,瞪着眼睛望着蓝升问道:“对了,你快跟我说说这几年外面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刚才光顾着吃了,把这事情给忘了。”
蓝升也忽然来了劲道,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坐直了身子开始讲述袁抗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从自己与秦盈二人在海中遇险,丢失一只手臂开始,随后将了龙宫发生的叛乱,再讲到南炎洲朱渊国发生的奇异事件,以及后来的朱渊全国被屠杀的事情。
“袁季愚昧啊!怎么能上了这种恶当!哎!我有罪!我有罪啊!害了族人们。”说罢!举起另一个酒壶仰头就灌了下去,眼中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老袁!此事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上古的纠纷原本就是一笔糊涂账,你们这些想为朱渊谋一席之地的想法原本没有错,只不过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而已。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难过。”
“后来呢?”袁抗红着眼睛,望着前方问道。
“后来暗戾和拜日教在兰陵仙子的带领下杀入龙宫,企图抢夺玄黄圣器荒芜鼎,元上带着我们与他们殊死搏杀。一番恶战之后,我们保住了荒芜鼎,可元上也被那群恶人给掳走了。”
“掳走了?你们元君可是能在这祥云虚空之中来去自如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人掳走?”袁抗难以相信。
“那人可是兰陵仙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我们元君便失去了知觉,昏迷中就被他们掳到了西岐洲。”
“那可如何是好?你们没有去找过他吗?”
“谁说没有找?我们找了几个月,可是毫无音讯。就在云宫群龙无首的时候,暗戾族安插在云宫的内因联络了一些星君,发动了叛乱,夺取了云宫的控制权,把我们一干人等都囚禁了起来。”
“什么?手段好毒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切断云宫和凡间仙裔族的沟通啊!为了让暗戾先遣军和拜日教攻打仙裔的时候,云宫无法出手相救,他们才好安安心心地抢夺玄黄的圣物们。”
“真是一环扣一环的连环之计!下套之人真是老谋深算啊!”
“是啊!不过后来元君不但回来了,还一举荡平了叛乱,将贼人处于九天玄雷轰杀之刑。”
“这贼人是谁啊!能让你们元君出此杀手,也算是个人物了。”
“就是蟒族的那个宋湘,平日里看这老头很和善一人,没想到他背地里竟然那么阴险,枉费之前整个云宫的人对他们蟒族还那么好。”
袁抗一听是宋湘,立马吹胡子瞪眼地骂道:“原来是宋湘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之前坑害我们朱渊一族最卖力的就属他们蟒族了。死了好!死有余辜!”
蓝升见到他面露激愤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些计较,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老袁,现在天下大乱,你们朱渊一族残存的势力应该是朝不保夕。林柏宫主即将要出征下界,若是能将你们族人带回云宫,让他们得到云宫的庇佑,对于你们种族的繁衍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袁抗红着眼,醉醺醺地说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可我袁抗之前是一个拜日教的头目,之前还跟你们元君有过节,我弟弟还把暗戾先锋军给带来了,我们罪孽深重,就怕你们元君不答应。”
蓝升一听,劝他归顺的事情有戏,便连忙将后面发生的比邻虚空和得胜虚空的战事都跟袁抗说了,还着重讲述了两个虚空被暗戾族用暴烈手段摧毁的事情。
“我的老天!这暗戾族的手段可真是丧尽天良啊!你刚才说他们现在的舰队正朝咱们这里过来?”
“是啊!现在云宫正是缺人之际,袁兄你渡过了祥云劫,有了撕裂虚空的能力,何不加入我们,为天下苍生拼一个太平?即便是为了你们朱渊一族,我想也是值得的吧!袁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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