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出身贫苦
王宫后花园，微风习习，花香袅袅，在幽静而安谧的景苑中，一条小溪之上还有一座石亭。
石亭中，秦澈闭目盘膝，随后他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一座小香炉，三支焚香，青烟袅袅升腾,宛若云雾。
“天灵灵，地灵灵，凶神姐姐快显灵——”
秦澈诚心诚意地手执那三支檀木焚香，朝天空拜了拜，朝后土一作揖，然后虔诚地插入面前的香炉之中。
周围四下无人，一个肚兜小童坐在秦澈肩膀之上。
“青帝，你说这样有用吗？这是上等的檀香，大乾王室贡品专用，与你们在祖地祠堂里受的香火一模一样,闻着这香火味，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你们秽神不是喜欢受人香火供奉吗？”
秦澈问道，不然封印之地怎么会在祖祠里呢？
“你才喜欢香火供奉！”
肚兜小童锤了锤秦澈脑袋，然后跳了下来，稚嫩的两条小手臂环抱在身前。
它仰着头，身高虽小但站得很有气势，神色若有所思，道；
“不过，说不定凶神会喜欢这套。香火就是虔诚，虔诚就是信徒；一份信徒一份香火,一份香火就是一份信徒，嗯嗯——”
“你继续，再多拜几支香，虔诚一点哦——”
青帝吩咐秦澈赶紧上香，三支香火不够再加三支。
“香火供奉，虔诚祷告，在祭拜的时候默念凶神保佑的祈祷词——快点照做呀！”
为了请凶神现身，青帝指点似的说道。
秦澈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到了这时，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虽然我青帝不受这一套。不过我想，凶神她那么高冷漠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不定，她就喜欢香火供奉呢！”
“你才喜欢香火供奉！”
这句话，再一次被回敬。
只见，青帝身后，忽然一只颀长脚影冒出，一脚将它踹飞，撞在石亭的柱子上。
“哎哟——！”
“烂果子，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刀成四份，三口两口咽下肚嚼了！嗯——！”
青帝惨叫声还没停歇，就看到一位红衣女子现身场中，凶目瞪着它恶语狠狠威胁。
听闻要将自己切了吃了，青帝不禁吓得哆嗦，抱着石亭的柱子瑟瑟发抖；
“别，别吃我，我的肉又青又涩，吃了会长肉疮的······”
“哼！”
“凶神，你终于肯现身了？”
秦澈惊喜道。
之前他用意念呼唤了无数次，最后迫不得已才将香炉和檀香什么的摆出来。虽然夸张了些，但好在最后，凶神总算现身。
“怎么，终于想到我了？你不是开辟脉轮了嘛，那就抓紧时间自个修炼呀，找我做什么呢？”
凶神声音清脆，宛如黄鹂鸟一般悦耳动听，又如铃铃仙音直击人的心灵；但此时，却是语气挖苦，带着一丝酸味。
秦澈一阵尴尬地苦笑。
他修炼了一上午，最后发现全是无用功。
因为他体内的脉轮十分特殊，乃是能共同容纳天地元气与秽力的脉轮，这就导致了他吸收元气，结果体内脉轮元气与秽力失去平衡，吸收入体的元气根本不能化为己用，随后又是自行溢散了。
老实说，青帝比凶神好说话一百倍，一千倍；但好说话解决不了困境，秦澈也很无奈啊。
“这不是不行了吗，还得仰仗凶神你指点才行。”
秦澈直接恳切说道。
他不信凶神暗地里没偷偷关注他跟青帝俩的情况，说不定暗中嘲笑了他们不知多少次。
“哼哼，如今知道我的重要了吧？你以为金星那老头子为什么愿损耗自己，然后双手一甩什么也不管地陷入沉睡？还不是因为有我凶神在！我在，老头子和烂果子都可以算是多余的了！哼哼，不然你以为呢！”
被说的如此不堪，青帝愣是泪眼汪汪抱着石亭柱子一声不吭，更没有反驳，它脑袋上的肿包还没有消除。同是秽神，被说到这般地步居然都能忍，若是有旁人在场都会替青帝感到脸红。
秦澈点点头，脸色认真，一副受教地模样。
果子的委屈果子受。
果子的事，关他秦澈什么事？
“凶神你说的对。”
“你选择的几本功法虽然都是你们大乾王室的珍藏，但是你脉轮特殊，可不能与常人论。你选择修行的功法是吸收天地元气的，但是你的脉轮本身就有两种属性相反的力量，单是元气入体怎么能成呢？”
凶神一针见血地指出秦澈修行的错误之处。
“那该怎么办？”
秦澈犯难了。
灵纹师的功法自然都是用来吸收天地元气的，听凶神话中的意思，岂不是寻常的功法自己都修炼不了？
“好办。”
凶神淡声道，一点不着急，似乎有十分准确的应对方法。秦澈竖耳倾听。
“找青帝，让它教你《混沌吞元诀》。”
“对啊！”
一旁，青帝忽然一拍自己脑袋恍然大悟。
秦澈还是没太明白，懵懵懂懂。
青帝高兴地笑着，原来解决困境的方法就在自己身上，结果自己还跟秦澈绕来绕去，又花费心思寻求凶神的帮助；
“还是凶神姐姐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声恭维毫无作用，凶神瞥了它一眼，不冷不热回应道；
“你能想到就不是烂果子，而是青帝了。”
青帝：“······”
看秦澈一知半解，凶神也就进一步解释说道：
“修炼天地元气的功法不能修炼秽力，修炼秽力的功法同样，难以修炼元气。”
“而——青帝的《混沌吞元诀》，连混沌之气都能吞噬，自然也能让你同时吸收元气和秽力，如此，你以两种力量同时修行就能解决脉轮无法壮大和疏通七经八脉的问题了。”
凶神闭了闭眼眸，声音平淡。困扰了秦澈和青帝一大上午的难题，她竟是随口一指点。
秦澈已是震惊非常。
“同时吸收天地元气和秽力？连混沌之气都能吞噬？这功法竟如此厉害！”
秦澈有些惊异地目光，看向青帝这个不起眼的肚兜小童。
似乎看出秦澈的惊讶，凶神哼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烂果子真要发起威来，就算一口吞掉你们整个大乾王朝都不是什么难事。上古秽神，你以为会是简单的角色吗？”
一口吞掉整个大乾！？
然而，就凭果子这巴掌般大小的小身板？
秦澈想想，都觉得恐怖……
他再次看向青帝，仔细端详；“果子，啊不——青帝，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啊？”
“当然！”
青帝骄傲地脑袋高高扬起，忽的又瞪眼道；“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老是在凶神姐姐面前被揍飞，但这不代表我很弱啊！”
秽神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
因为它们本身，就代表了某一种天道法则。条件是否适用，就决定了这一种法则，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
“其实不只是金星老头，我和烂果子现在也不是全盛状态，此前供奉在你们大乾王朝的祖祠深处也是一直在沉睡之中，直到最近才苏醒。”
凶神说出了一些实情。
这倒是有些出乎秦澈的意料；
“这么说历代秦氏子孙，能进入祖地深处的人没有获得祖上流传的机缘；而我一进入祖祠就获得你们的认可，是因为你们也才最近才苏醒？”
“不然你以为你很特别呀？”
凶神故意如此说道。
封印之地封锁了几千年，上万年，也不差一两百年，甚至单单是几十年就有可能错过；在它们三个秽神都完全苏醒之时进入祖祠，然后获得认可，这个人如今就是他秦澈。
冥冥之中，秦澈身上自然也有一些气运，以及和它们的缘分。
秦澈有少许失望，凶神接着告诫道；“所以说，你别指望危急关头我和青帝能出手助你，我们沉睡了几千年才恢复意识，但是秽神的力量并没有复原多少，一切还得依靠你自己。”
“我知道，好在，遇到危险时我一向也没有依赖别人的习惯。”
秦澈耸耸肩道，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凶神之前说过，一位秽神也就是一道禁忌黑纹，代表的是大道法则之力；有谁有那般能耐，居然能损伤大道法则令凶神、青帝和金星前辈它们陷入沉睡？
“别太在意。”青帝拍拍秦澈的衣角，然后跳上他的肩膀。
它的模样就如一个天真无邪的童子，笑道；
“凶神姐姐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你别太依赖我们。你要是真遇到生死绝境，我们还能真的无动于衷不成？”
说的也是，秦澈笑笑。
“说那么多做什么，烂果子你还不赶快教他修行！”
凶神冷叱了一句，自己靠着石亭的边栏坐下。
她仰着头目光远眺出石亭之外，红衣包裹着娇躯，被她这个姿势衬托得胸前颇有起伏，很是诱人。
她抬起腿惬意地搭在栏杆之上，玉腿纤长，即便此刻弯曲着，也能令人感觉到，这一双勾人心魂的长腿站起身时其主人高挑的身材。
青帝对这一双长腿有心理阴影，它偏头发现秦澈双眼眨都不眨地也盯着看，撇了撇嘴，不禁嘀咕了一声，道；
“有那么好看吗？小心它事无征兆，就飞过来踹你一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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